[黑籃]彩虹中央的金色光芒

第8章 奇跡的初會-貳

? 洛山給籃球隊提供的賓館是離體育館十分鐘腳程內最豪華的一家，球員們大多兩人一間，赤司自己一間。因為是隊長，也的确有比其他隊員更多的事要做，倒也沒有人有異議。玲央去送本隊首發各人的最新數據能力概括的時候，赤司剛剛洗完澡出來，薔薇色的發絲一點點滴着水珠，襯着白皙的膚色，顯得異常漂亮。事實上不看他顯眼的豔紅發色和瞳色，赤司是一個相當典型的日式美少年，東方人柔和的五官和輪廓，精致的眉眼，就算配上君臨天下一樣的霸氣姿态，都會讓人感覺這是一個美帝王。

說到漂亮，倒是讓玲央想到另一個奇跡，赤司接過去道了謝之後也沒有走，忍不住問了一句：“小征很喜歡啊，那個黃濑涼太？他很強嗎？總感覺他的實力和氣場，都比其他幾位‘奇跡’要弱啊。”

赤司淡淡笑了下，靠在椅子上開始翻看：“這和明天的比賽有關嗎？”

“随便問一句而已啦……小征還是這麽正經啊，一句多餘的都不說。”其實玲央想說的是，洛山也是有可能碰上海常的，聊一下對方的王牌肯定不算無關吧……不過看看自家主将的表情，玲央姐很聰明地憋回去了。

赤司眉頭淺蹙了下：“上次比賽，永吉有兩次犯規，如果他再不注重自己的力道，寒假的練習我就知道方向了。”

玲央小小黑線了下，只好應了：“我會回去告訴他的……真是不想搭理他，晚上不知道又吃了多少東西，惡心死了……”

赤司到玲央關上門，眼裏的神色才微微緩和下來一些。被他挑起來……又有點想涼太了呢。眼神瞥向沒有打開的挎包，裏面還放着那只可笑的兔子暖手包，雖然他早就決定死都不用，但是涼太給的東西……不會扔掉的呢。

弱嗎？如果公正地說，奇跡五人裏綜合素質最弱的的确是涼太。但是他的強大，也是奇跡全員都不能小看的存在。而這一點，在第一次見到黃濑涼太時他就很清楚了。

涼太剛剛跑來籃球部遞申請表的時候，好像真太郎相當的不爽呢。即使現在想起來，赤司都感覺有些好笑。不過當時他沒有笑，只是公事公辦地接過他的申請表，再問一句：“打球多久了？”

那時黃濑露出更燦爛的笑容，說出讓綠間眼鏡一歪的話：“從來沒有打過！但是——看着很有趣嘛，而且我來在這裏是因為一個人，我想要超越他——我想打籃球！”

赤司并不是一個善良的人，他不會因為一個人某些宏大的個人目标而提供機會，他的麾下只招收能往勝利之路上前進的棋子。所以聽到他這番熱愛籃球奮勇拼搏的話并沒有什麽感覺，只是對旁邊一個練習的部員招了招手，把部員遞來的球轉丢給黃濑：“做個最基本的上籃看看吧。”

黃濑指尖一抖把球翻起，食指豎直讓球在指尖上轉了起來，嘿嘿一笑：“好像打籃球的人都喜歡這樣轉啊？果然好有趣！啊……”球微微歪斜了一下，失去了平衡，黃濑卻沒有慌亂搶回球的動作，指尖一點就把球彈起了幾公分，左手掌心穩穩把球托住。低頭看看右手食指的指尖，嘟哝了一句：“指甲該修了啊……看來以後打球不能讓指甲長出來太多啊。”

赤司雙眼微微眯了下。從來沒有打過球，卻可以輕易掌握這種技巧嗎？指尖轉球并不是特別難的事，正選包括黑子都可以輕易做到，卻也不是門外漢随随便便轉的起來的，很多人都是先把球轉起來靠着慣性才能讓球穩轉在指尖，他卻是直接單手彈起就轉開了，而且在指甲沒有修好影響平衡的情況下，仍然能轉這麽久？

這個人……有極佳的運動天賦和不可估量的球感。

第一眼，赤司就說出了三年後木吉說的話，他這雙眼，恐怕是真的能夠看到未來。

青峰不是無故抛棄黃濑的——事實上他都沒有意識到自己有做出“抛棄”這樣的事。陪哲練球練到最後一班公車都沒有，看看自己家離的比較近，還是帶着他回了自己的家。

回家的時候靜悄悄的，一盞燈都沒有點。意識到黃濑不在的時候青峰相當失望，啧了一聲：“又跑到哪裏去了，乖乖在家等着會死嗎。”

“青峰君，黃濑君今天是有比賽的。”

“呃……是嗎？”青峰尴尬地撓了撓臉，自己沒有比賽也就忘了別人有沒有了……“總之你就去睡客房就好啦，唔……床什麽的要是亂就随便丢一下就行！”

黑子默，那個客房八百年沒有人住過了的感覺。“青峰君父母不在的話，家裏就變成和諧刊物聚集地了，黃濑君來的話真的沒問題嗎。”

“哈！？他才不會在意我看那些……他自己不是也看！”

黑子直直盯着青峰，盯的他都有些發毛了，真不知道辛辛苦苦教他投籃的人到底是誰啊，怎麽這人完全沒有把自己當恩人的感覺：“青峰君真是太不體貼了，再不對黃濑君好一點，可是有很多人不介意接手的。”

青峰黑線。

不過話說回來……還真就好像是和這種和諧刊物跟那家夥結的緣。

在黃濑認識青峰之前青峰就知道了黃濑，不是在學校，是在雜志上。那天他只是想要買小麻衣的泳裝寫真，不小心拿了兩本過來，結賬的時候本來想退掉貼在後面的那一本，卻被封面上燦爛的笑容吸引，鬼使神差地就多付了一份賬。

他以前不知道男人可以長得這麽漂亮。只是那笑，他感覺缺了些什麽，面對鏡頭的娴熟而沒有半點瑕疵的笑，笑不到人心裏去。可惜了這張漂亮的臉。

青峰僅有的腦容量在裝了籃球之後塞不進更多的東西了，所以他也只是小小遺憾了一下，撇了下嘴就扔到一邊繼續看他的□□小麻衣，完全沒有想到第二天親手砸到了那只金發閃閃的漂亮男生。

後來青峰感覺自己真是太聰明了。黃濑涼太，發自內心的笑起來的時候，美到可以淡化身周全部的景色。青峰不會用什麽華麗的詞來形容，讓他說的話，就是黃濑站在那裏，旁邊的東西全變成黑白照片了，只有這金發的一只是彩色的。

黑子往客房走的時候路過主卧，腳下踩到了什麽，低頭撿起來，是明顯屬于黃濑襯衫上的扣子。黑子挑了下眉，對青峰揚了下手裏的東西：“青峰君請節制，黃濑君還有比賽的。”

青峰眉頭突突地跳，他幹嗎多這份心讓黑子跟自己回家啊，為什麽不把那個雙眉毛揪過來讓他帶走這只煩人的影子啊！

黑子似乎完全不介意青峰的表情，轉身就進了客房，扣子卻捏在了手心裏。

黑子在非固定部活時間是不會在館內和大家一起訓練的，因為沒有人喜歡跟他對打，如果是合作的話不和他一組的還會抗議，所以總是一個人練習。進入一軍之後除了開心興奮就是怕被踹出去的擔憂，所以訓練的越發用功，當晚青峰随口說來了個新人的時候，他就感覺這個新人不是一般人。

青峰君是籃球白癡，籃球無關的不會在意，可是黑子聽他說的幾句零碎的新人相關，竟然可以縮成“臉好看”“模特”幾個詞，當時他就微不可查地挑了下眉，青峰沒有發現。

如果是籃球很強，青峰會有興趣他理解，但是……怎麽好像說了半天，并沒有說到這個人在籃球上有什麽能夠吸引人的地方啊？一見鐘情了麽。

“黃濑君。”

“啊！”

赤司叫了一聲，人群中間那個金發少年立刻回過頭來。

從來沒有見過……這麽耀眼的人。

看到黃濑的第一眼，黑子就想到了這麽一句話。微微上挑的桃花眼，金色的瞳孔裏KiraKira地閃着好看的光，雖然是興奮地沖過來對自己身邊的青峰表白，但黑子完全無法把視線從他身上移開。

被看不起了，黑子完全沒有介意，反而會感覺他很有趣。這人還真是毫不顧忌，甚至應該說是百無禁忌，敢當面惹赤司的他還是第一個。

黑子不是青峰那種笨蛋，所以他一眼就看出來，對這個新人興趣滿滿的不止自己一人，他從來沒有見過赤司面對其他任何人的時候露出那樣的眼神。超出了隊長對下屬的控制，可說……獨占欲。他也看到過綠間拿着第二份幸運物小心捏在手心裏，卻一次都沒有送出去過。

黃濑涼太不是一個人如其表的人，他對于粉絲沒有能與寫真裏那麽燦爛的笑相應的內心，他在心裏對于工作和粉絲是有厭煩的，最真切的笑只有和青峰1 on 1，或者看着青峰做出一個又一個高難度的漂亮動作時。最開始，他的視線只集中在青峰一個人身，但随後他發現了紫原超絕的反射神經，綠間的百分之百恐怖命中率，還有赤司絕對的、壓倒性的強大。這個時候，他才在籃球部裏找到了真正的歸屬——那是一種強者找到同類時被吸引的亢奮。

黑子把這些都看在眼裏，聽他用可笑的稱呼叫那四人，總是漏了自己還從不掩飾看到自己時“我想換指導員”的表情。

不嫉妒是不可能的，愛籃球的人最想要的就是天賦，偏偏擁有天賦的還有紫原和黃濑這樣的人，讓練習籃球多年的黑子不可能不産生負面的情緒。但是看着黃濑癟嘴賭氣的樣子實在很有趣，也就讓黑子惡趣味地更想看他在知道自己實力之後的表情。

即使沉靜如黑子，在帝光正選中的這些人旁邊久了，也會多少帶了些王者的傲氣。雖然一副面癱臉，很少有人知道黑子很享受看到那些對自己的存在感說三道四的人在球場上瞪到眼珠快要掉出來的樣子。

所以綠間總是可以肯定，在第一次黃濑黑子兩個随二軍出征回來後，黃濑黏着纏在黑子身上喊小黑子小黑子的時候，黑子雖然面無表情地說黃濑君很重很吵很煩人請離遠一點，身後卻有疑似箭頭尾巴的東西冒出來。

直到高一都過了一半，黃濑還傷心的以為小黑子不喜歡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