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籃]彩虹中央的金色光芒

第5章 一半不想，一半不能吧

? “今天回我家，沒商量。”青峰冷哼一聲，勒着他的脖子就把人拖走了。

黃濑在路上才知道，青峰的父母臨時要出差，現在家裏沒有人，雖然某種意義上來說的确更方便一些……

摟着青峰的腰，黃濑把臉埋在他後背上，這樣就不會被風吹痛了。青峰騎機車還是跟以前一樣瘋瘋癫癫的，真的感覺早晚會出事故：“小青峰你又忘記拿安全帽了啦！”

“啰嗦，又不會有事！”

……但是會被吹冷的。黃濑擡頭看着他，挪了挪身體，把臉靠過去貼在他頭邊，用自己溫熱的臉蛋去貼青峰的耳朵，給他暖一暖。

“白癡你在幹嗎啊！！會出事故的，事故！”

“出事故也是因為小青峰是笨蛋啊，沒有帶安全帽！”

黃濑下機車的時候，青峰就看到小模特凍紅了鼻尖，輕輕捏了一下：“所以老老實實把頭縮回去不就好了，白癡。”

“小青峰也會冷的嘛。”

青峰鄙視地看他一眼：“我才不會，少把我當成跟你一樣孱弱的。”

“好過分！其實你是想說笨蛋不會生病是吧！”

似乎和平時沒有什麽區別，但兩個人的相處卻都帶了些下意識的小心。青峰開門的時候黃濑就跟在他背後，腳尖微微掂着。青峰知道這是他在緊張時候的習慣，他都能聽的清布料摩擦發出的細小的聲音。

“你到底在做什麽，有話就直接說出來，這麽婆婆媽媽的，一點都不像你，惡心死了。”青峰皺眉：“有話快說，不然上了你。”

小模特臉爆紅：“你威脅人的時候能不能不要這麽下流！”

青峰把人直接推進門去：“啊啊，反正沒有吃晚飯，吃了你也不錯。”

“混蛋！”黃濑氣急敗壞地踢了他一腳，但是被青峰輕松地躲開了，還想再踢就被抱進了懷裏，手腳都禁锢住，直接就是公主抱的姿勢抱回了房間。其實黃濑并不算輕，雖然的确很瘦，但怎麽也是将近一百九十公分的男生，只是對于青峰這樣的力氣來說扛着他太容易了。揍了那黑皮幾拳之後也沒效，黃濑也就放棄了，悶悶地靠在人肩上不說話。

青峰有些不安了起來，他一直感覺比起自己，黃濑更喜歡的是赤司，因為赤司的命令他全都無條件聽從，甚至他相信如果赤司說讓他離開自己，他都會照做。所以赤司那種勝利絕對的觀念，一定對黃濑有刻骨的影響，自己這一敗，不可能他完全不在意的。

他自己也很難過。雖然一直以來想要一個旗鼓相當甚至超過自己的對手，想打一場不知道勝負可以拼盡全力的球賽，可是真的輸了的時候，太難過。那種胸口裏發悶的感覺，腦子裏的煩躁，趕也趕不走，稍微閉上一下眼睛就開始回放比賽時的場景。所以這個時候他想要見黃濑，想讓小模特的臉來讓自己安心。可是的确，他同時也不想要見他，不想被他看到自己敗北。只有他，在他面前，自己必須是完美的、不敗的。

黃濑還在想着自己的事情，外套被拉開也不知道，直到裏面的套頭衫也被掀起來才吓了一跳，慌亂地想要拉下來蓋住：“哇啊啊小青峰你忽然在幹什麽啊！想、想做……？我明天還有比賽的啊你這個白癡！”

“那又不妨礙。”青峰懶懶地說，直接就吻上他的脖頸，黃濑慌忙擡手想擋住，但是本來反射神經和力道都不如這人，一着急了就更慘。

“要留下痕跡我絕對殺了你啊小青峰，明天穿球衣的時候要是被看到——！！”黃濑一巴掌迎面拍在青峰臉上，狠狠把人推遠，漂亮的桃花眼裏竟然盈了些水汽：“所以小青峰就是混蛋，腦子裏只有那種事！”

“哇好疼啊你這混蛋，找死啊！”青峰正準備霸王硬上弓就看到了小模特眼裏的水光，愣了下，瞬間就不知道該怎麽辦好了。其實某些時候他很喜歡看黃濑哭的，全身泛紅時漂亮的哭泣着的臉每次都能讓他至少再來兩次，但是那是情趣。如果黃濑因為真的傷心哭出來，他恐怕是最手足無措的人。“……怎麽了這是，這麽不想做就不做……嘁，又沒有把你怎麽樣……”

雖然知道青峰本來就不會也不可能安慰人，但是聽到這樣的話黃濑還是會感覺很窩火，眼淚汪汪地就給了他一腳。漂亮還是文弱什麽的都是表象，只有青峰知道黃濑的手勁和腳勁到底可以有多大。也不可能真的把火氣發洩到戀人身上，捂着肚子痛苦地縮到床的另一邊，恨恨道：“你再不說到底怎麽了真的會上了你啊信不信！其實你就是對于我輸了很不爽，不是嗎！”

黃濑眨了眨眼，一時間有些迷惑，茫然的濕潤雙眼看的青峰差點硬了——但也是一瞬間，因為下一刻黃濑狠戾的眼神讓他一瞬間就沒有情丨欲了。

“小青峰你是白癡嗎！？都說了跟輸贏沒有關系我自己就沒有贏過你——不對！帝光的正選我一個都沒贏過啊混蛋！之前還輸給小火神了，你在意這個的話是什麽意思啊，想把我歧視到什麽份兒上啊！”

“慢慢慢……我沒有歧視你。”青峰有些叫苦了，這人怎麽超級會嫁禍的，轉眼因為輸贏鄙視戀人的人就變成自己了：“那你回來開始就擺這副臭臉給誰看呢啊……到底對我哪裏不爽了？”

黃濑的眼睛裏又泛起了水汽，青峰都快炸毛了，這是他唯一會想念赤司的時候，只有赤司有面對黃濑淚水的能力。但是他什麽都不會，除了粗暴的為人處事方法，他什麽都不會。尴尬地把面前金發的人抱進懷裏，依然是狠狠的粗暴的動作，不怎麽熟練地拍拍他的頭：“……所以說，到底是怎麽了啊……”

“……沒有。”

黃濑說了很長一句話，但因為悶在了青峰肩膀裏，除了尾音一個字都沒聽清。

“……什麽？”

“小青峰跟我打的時候從來都沒有進過zone……”

“……所以？”

“小青峰一定是讨厭我，感覺我是弱者，進不去zone也随随便便就打敗了……”

“……”青峰的五官都糾結在了一起，這個白癡果然是智商都長到奇怪的地方去了啊，本來也是，明明體育上什麽都一下就模仿好了，學習成績總是半上不下的，總分也就能跟黑子持平。

青峰很果斷地無視了自己永遠在年級倒數的水準。

“小青峰以前就不喜歡跟我1 on 1，一定是嫌棄我……為什麽跟我在一起，是感覺我一直追在你後面憧憬你很有趣？還是你幹脆就是只為了那種事。”

青峰惱火地揪着黃濑的後領把他揪開，狠狠瞪着眼前的人，但是看到已經有些發紅的眼睛果然還是沒有那個心理素質罵出來……

“白癡啊你，只為了那種事我找個大胸妹子不好多了！”

“大胸妹子才沒有看的上小青峰的……”

“#喂！”青峰的指節捏的咔咔響，半天才瞪他一眼，用力揉亂他的頭發：“你就是個白癡……不是不進，更不可能是不想進，是進不去啊，白癡。”

“……诶？”黃濑驚訝地擡起頭。青峰看着他眼裏還挂着的淚花就嘆氣，別扭地湊過去舔了舔他的眼角：“聽不懂？你當我不想進，但是的确進不去。我可以憑自己的意志進入Zone，但不知道為什麽，對面是你的話總是不可能。”

“真的？”黃濑心情稍稍好了些，總感覺小青峰這樣說是在某種意義上肯定了自己呢……“那為什麽？”

“我怎麽知道，白癡。”

其實那種事是很顯而易見的。進入Zone需要的是完全的心無雜念，眼裏除了籃球什麽都沒有。他們都很愛籃球，愛到一個尋常人根本無法理解無法想象的程度。的确都是天才，擁有凡人永不能企及的能力，但是所謂的天才也是要不斷不斷訓練，不斷不斷磨練和無比的熱愛的。雖然說在覺醒之後還從不缺席訓練的首發就只剩下赤司和綠間，但其他的幾個人的覺醒，也是建立在訓練了那麽久的基礎上的。沒有人可以輕輕松松就勝利，“對方是天才啊，放棄吧”這種，很多時候，的确只是懶惰的人的借口而已。

青峰可以進入Zone是在國三的時候，可以憑自主意識自由進入也是那個時候。但是他從來沒有進入過，對籃球的愛還在，卻沒有可以匹敵能打到爽的敵人在，沒那個心思。在對火神一戰前，也只有在剛剛加入桐皇籃球部時，讓今吉和教練認可的時候進入過一次。

Zone的進入條件大家都知道，青峰一直沒有說也沒有承認的是，如果對方是黃濑，再怎麽愛籃球……也沒有辦法，完全的心無旁骛。

要贏，要勝利，這樣的信念是純粹的。可是青峰在對黃濑時，信念是，不能夠在黃濑面前輸，一定要勝過黃濑。在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時候，他面對黃濑時的求勝心比其它所有時候都多了點叫做“黃濑”的東西。

這種情況，要怎麽進入Zone啊。

黃濑眨巴眨巴眼睛，歪頭一副還是沒有明白的樣子，卻露出了KiraKira的笑來，靠過去摟住青峰的脖子，吻了下他的唇角。

青峰啧了一聲：“你明天是真不想比賽了啊。”

“哇！小青峰是變态，別碰我！”

“混蛋，你自己湊過來的，別小看男人的精力啊！”

“我也是男人，小青峰跟正常男人不一樣啊，是變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