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44章
口腔中滿是酒的味道,還混雜着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李玄度認為自己肯定是醉了,否則以自己的力氣不可能推不動他的。
龍炎攬過李玄度的腰肢,胸膛與胸膛之間嚴絲合縫地貼在一起,不留一點兒餘地。
這是一個激烈而又綿長的吻,到了最後,李玄度都不知自己是實在推不開他放棄了,還是自己也沉淪在其中。
直到李玄度感覺到下面有什麽東西頂着他,他才如夢初醒,猛地推開了龍炎。
龍炎伸出舌頭舔舔唇角的水漬,顯得既色/情又淫/靡。
李玄度的臉騰地一下就紅了。
偏偏龍炎還不肯放過他:“殿下的滋味比想象中的還要好。”
李玄度索性背過去不理他,他知道無論他說什麽,龍炎都能說出一些令他耳紅心跳的話。
“殿下,再陪我喝杯酒吧。”龍炎得了便宜,心情大好,拿起酒杯斟了滿杯酒。
“你快回去吧,”李玄度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正常些,“我不想再與你飲酒了。”
“這可不行,殿下,我還沒與您喝夠呢?”
龍炎忽然一擡頭,将杯中酒喝下。又飛快地扳過李玄度的頭,精準地對上那張還泛紅的唇,将口中酒渡了過去。
李玄度真是沒想到他竟然還敢這麽做!
被迫承受着渡過來的酒,因為震驚,因為慌張。有些咽了下去,有些從嘴角流了出去。
李玄度被嗆得咳嗽了幾聲,龍炎意猶未盡地舔舔唇角:“原來殿下喜歡這種方式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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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玄度是真怒了,指着外面:“滾,快給我滾!”
龍炎這次倒是好說了話,沒有再過多的停留,飄飄然離開了。
李玄度頹廢一般地坐在椅子上,将手指插在頭發裏,最終煩躁地大吼了一聲。
多福聽到聲音忙隔着珠簾問:“殿下,怎麽了?”
“無事,”李玄度趴在桌上,“你出去吧,這裏不需要你伺候。”
多福以為他是因為皇上要廢後一事,想安慰他什麽,最終還是嘆了口氣出去了。
多了良久,李玄度終于從桌上起來,看着面前的酒杯,方才的事還歷歷在目。
他又煩躁地抓了下頭發,最終手伸向了那壺酒。也沒到杯裏,只對着壺嘴喝了起來。
李玄度将壺中酒全部喝完,腦子像漿糊一般,看什麽都天旋地轉的。想回床上去,試了幾次沒有起來。最後放棄了,趴在床上睡着了。
等他再醒來時,月上中天。
潔白的月亮從窗棂照進來,灑了滿地銀霜。
李玄度捂着腦袋坐起來,喝了那麽多的酒頭疼不已。
他剛要喊多福,猛地發現自己的床上還躺着一個人。
李玄度吓了一跳,還沒等叫,龍炎也坐了起來。
“你你你,”李玄度氣急,指着他,“你怎麽在這兒?”
龍炎赤/裸着上身坐起,還沒睡醒的眼睛上泛起一層水霧,看起來既可憐又無辜:“怎麽了?”
“怎麽了?你還問我怎麽了?”李玄度鼻子都要氣歪了,“你怎麽在這裏!”
“我怎麽不能在這裏?”龍炎打了個大哈欠,又重新躺下,“快睡覺吧,我都困了。”
李玄度低頭看看自己的身上,沒有什麽奇怪的痕跡。但中衣中褲俨然不是之前穿的那個了。
李玄度:“!”
“這這這,這是怎麽回事?”李玄度指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問,他可不會認為是多福給他換的,“我這衣服怎麽變樣了?”
“自然是我給你換的,我還給你洗了個澡,”龍炎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你身上的酒味太濃了。可惜你睡得太死,一直沒醒。”
李玄度氣得都要冒煙了,用手指着地下:“出去!從我房裏出去!”
“半夜三更的,你鬧什麽脾氣?”龍炎蓋蓋被子,甚至還翻了個身。
“我半夜三更地鬧脾氣?”你可真是會倒打一耙,“你半夜三更的爬上我的床,還說我鬧脾氣?”
龍炎忽然攬住李玄度的腰,李玄度身體陡然一僵:“睡吧,我困了。”
“尤火火!你清醒一點兒!”李玄度掙脫出龍炎的懷抱,“你見過哪個皇上的妃子們搞在一起了?”
龍炎不聽,轉過身用被子蒙住頭。
李玄度氣得要死,開始用腳去踹他:“下去!你給我下去!”
他踹得又狠又用力,幾下就把龍炎踹到了床下。
龍炎一個骨碌翻到床下,身上還卷着被子,一臉懵。
竟然還踹朕!朕!朕!
龍炎站起來,狠狠地把被子摔在床上,而後拿起自己的衣服頭也不回地走了。
朕讓你獨守空房。
确定龍炎終于走了,李玄度才将多福叫了進來:“不是讓你看着嗎,不要讓他進來?”
“奴婢知錯了。”多福低眉順眼的,他還以為倆人已經和好了呢。
“算了,”李玄度揉揉太陽穴,剛才還不覺得怎麽樣,這會兒疼痛瞬間襲來,“叫小廚房給我熬一碗醒酒湯。”
“攻侍君早就吩咐奴婢們熬好了,”多福道,“就在小火爐上溫着呢。”
說不感動是假的,但一想到龍炎今日所作所為,還是生氣。
“拿進來吧。”李玄度頗有些無力。
多福到外面端了進來,李玄度喝下後大概過了兩刻鐘,頭漸漸恢複清明,不疼了。
他躺在床上,看看天花板,又看看旁邊位置上的褶皺。重重嘆了口氣,他該怎麽辦?
後半夜,李玄度半睡半醒。天快亮的時候猛然驚醒,該到了各宮侍君請安的時辰了。
但坐起來後才想起來,自己已經被皇上幽閉在正陽宮中了。各宮侍君不得進來,那還請什麽安啊。
李玄度又躺了下來,用被子蒙住頭,這次倒睡得十分香甜。
快到晌午時也悠悠轉醒,此時已神清氣爽。
多福聽到動靜走了進來:“殿下,您可算是醒了,可把奴婢急壞了。”
李玄度哼了一聲:“可有什麽事發生嗎?”
“沒什麽事,”多福回道,“只是各宮侍君來看過,下人們沒有陛下的命令也不敢讓他們進來啊。”
李玄度點點:“準備水,本宮要洗漱。”
一時間沒了事情可做,還顯得空落落的。
李玄度一想,不如去練練字吧。
這一練,一直練到了晚上。
龍炎一直沒出現,李玄度既奇怪,又有些難得的輕松。
用過晚膳後,又散了會兒步,李玄度早早地睡下。
第二天一早,皇上傳來了聖旨,大概是說将李玄度幽禁在正陽宮中,但沒說期限。
幽禁期間後宮各項事務交由攻侍君負責,将頤寒宮賜給攻侍君。還賞賜了很多下人,雖然位份上沒變化,但伺候他的人員上僅次于皇後殿下。
只要是長了眼睛的人自然就能瞧出後宮的風向變了。
有一些人去巴結龍炎,但更多的人都想去探望李玄度。
龍炎這次來狠的了,特意調動了禁軍将正陽宮圍得鐵桶一般。就算是只蒼蠅也難飛進去,這些是防止他那些個會武功的侍君們的。
龍炎比較滿意,又耐着性子等了幾日。等到了第六日時,有些坐不住了。
他合上最後一個折子:“朕今晚就要去看看皇後。”
喜公公端過來一杯參茶:“這麽長時間了,殿下的氣也該消了。”
“你以為朕是怕皇後生氣嗎?”龍炎冷哼一聲,“可笑!朕另有打算。”
喜公公道:“陛下聖明。”
“這幾日朕也有些累了,別看後宮小小的地方,也真不好管理,”龍炎伸了個懶腰,“陳開歲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每天都有那麽多的事找我。一時看不見我就板着一張臉問我去哪兒了,我要說不出個子醜寅卯來,他絕不罷休。然後還會和我說一堆的大道理,煩都煩死了。”
“在朝堂上,我聽他爺爺唠唠叨叨的。進了這後宮,我還得停他唠唠叨叨的,”龍炎難得的抱怨起來,“真不愧是一家人,都是一個德行。”
喜公公偷偷地笑,哪家皇帝既要掌管朝堂的事,又要掌管後宮的事?說出來也算是千古奇談了,他故意說道:“若是陛下對他不滿,殺了便是。”
“朕倒真想殺他,就怕屆時皇後和朕鬧。”龍炎看起來特別無奈,“就先留着吧。”
喜公公偷笑:“陛下何時會因為一個人而改變主意了?”
龍炎咬了咬牙:“少多事!”
喜公公掩嘴偷偷地笑,這自然是他樂見其成的。自從皇後殿下出現後,皇上也在悄悄地發生着改變。沒有以前那般固執,為所欲為。
龍炎将參茶一飲而盡,終于起身去了後宮。
去往正陽宮的路上,陳開歲也不知從哪冒出來将他攔住:“攻侍君。”
龍炎很是不快,後宮這麽大,怎麽偏偏遇上他?
“何事?”龍炎板着一張臉,就差在兩個寫着不高興了。
陳開歲像是完全看不到:“挨着秋風樓的那塊菜田最近有些打蔫,還請你過去看看。”
“這麽點兒的事還需要我去看?”龍炎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陳開歲道:“後宮無小事。”
“你自己看着辦吧,”龍炎擡腿就要走,“我還有事。”
陳開歲攔住他:“攻侍君,你現在暫領後宮……”
龍炎雙手捂住耳朵,知道他又要說那些長篇大論了:“得得得,我随你去看看。”皇後那邊,便讓他再等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