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54章
顏透對這次旅行顯得非常期待,都不容陸青衣細想,就讓芮丹安排好了全部瑣事,直到于機場領到登機牌,才慢慢安心下來。
北京昨日剛下了大雪,此刻卻異常陽光明媚。
陸青衣拿着咖啡悠閑的坐在沙發上候機,在這片明媚中眯起眼楮,昏昏欲睡的放松着。
“希望北海道這幾天适宜滑雪。”顏透在旁邊翻看天氣。
“我才不滑。”陸青衣從頭到腳也不像熱愛運動的樣子。
“試一次就知道了。”顏透笑。
陸青衣不聽他勸,也不吭聲,惦記着反正到時賴在屋子裏就好。
正在此刻,一直在地板上打滾嬉鬧的外國小孩兒忽然蹦噠起來,竄到陸青衣身邊拽拽他的長發,拉拉他的衣角,一副想引起注意的欠樣兒。
陸青衣和善的看着他,顏透卻很不爽,瞅着小孩兒眼神兇惡。
誰知小孩兒天不怕地不怕,撅起嘴巴就朝他吐口水,驚得父母趕快過來不停道歉。
顏透臉色越發難看,陸青衣卻忽然笑出聲。
“你笑什麽?”顏透趕走這一家子不省心的人,郁悶的用紙巾擦着風衣。
“我猜你小時候就是這樣。”陸青衣說。
“我從小就很穩重。”顏透皺眉回答。
陸青衣哼了聲,側過頭去又怪怪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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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恨小孩,難道你喜歡?“顏透忽然問。
“有一個也不錯,可惜你不會生啊。“陸青衣無所謂的回答。
顏透眼神狡黠的瞅了瞅他,不曉得在琢磨什麽,一時間沒有再說話。
離開北京後果然心情好了許多,似乎告別了滿是麻煩的世界,也沒機會操心遙遠的爾虞我詐。
在北海道順利住進酒店後,顏透便帶着陸青衣去吃日本客戶推薦的壽司店,到了那裏酒過三巡,拿着蟹膏壽司就開始感嘆︰“還是這個最好吃。”
陸青衣皺眉︰“不就是螃蟹的精子,你喜歡啊?”
“喜歡啊,你的我都吃過,螃蟹的算什麽。”顏透絲毫不受影響,又用日文朝老板喊︰“再來一份。”
陸青滿頭黑線的瞥他,若不是這店太出名,貴的要命還被訂的人滿為患,真恨不得坐遠些。
——周圍的日本人都西服格履、規規矩矩、安安靜靜,就只有顏透高興的跟什麽一樣。
正糾結着,顏透果然像是本地燒酒喝多了,忽然攬住他肩膀叫道︰“青衣。”
陸青衣心無旁骛切着盤子裏的雞蛋糕︰“幹嗎?”
顏透說︰“我喜歡你。”
陸青衣頓時局促,就算他總把這話挂在嘴邊,就算日本人聽不懂中文,周圍客人這麽多,也怪尴尬的。
結果顏透沒聽到回應,又用他半生不熟的日文大喊了聲︰“????好?(好喜歡你)!”
見吓得大家目瞪口呆,才繼續接住老板遞過來的壽司歡樂的吃起來。
陸青衣哭笑不得,只覺得這家夥終于成熟的舉止根本就是拙劣的僞裝。
“一會兒要去見幾個特意從東京趕來的客戶,晚點回酒店。”顏透轉而恢複正常。
陸青衣點頭。
“就這一次,他們再找我我也不見了。”顏透笑。
陸青衣說︰“随便你啊,正事重要。”
顏透忽然親了他的臉︰“你重要,我是來帶你玩的。”
陸青衣低着頭,決定再也不看滿臉嚴肅的老板的眼色了。
說是很快就回來,結果兩個小時都不見人影。
陸青衣看着酒店裏的法國頻道無聊透了,在房間裏轉了幾圈,發現除了标準的西式浴室,還有個溫泉間,便放了水坐進去放松。
雖然水裏帶着淡淡的礦物的氣味,卻格外溫暖舒适。
陸青衣靠在那裏琢磨着種種心事,最後大約是晚餐的酒勁兒上頭,竟然昏昏沉沉的淺睡了。
幸而顏透還是盡量趕了回來,進屋看到他睡的這麽危險不禁吓了一跳,又見愛人被蒸的皮膚微粉實在可愛,就忍不住按着他的肩膀逗他︰“先生,需不需要特殊服務?”
陸青衣茫然的睜開眼楮,只覺得頭暈眼花,四肢無力。
顏透徹過浴巾把他随便裹好抱起來說︰“真是不讓人放心啊,泡了多久,難受了嗎?”
“恩……”陸青衣虛弱的回答了聲,暈暈忽忽的躺在床上,喉嚨幹痛,又叫道︰“我要喝水……”
冰涼的順着吸管滑進嘴裏,終于解了燃眉之急。
陸青衣緩過些力氣,皺着眉頭說︰“早知道不喝酒了。”
顏透放下杯子,抱着他坐起來,邊幫他擦幹頭發邊笑︰“明明是自己笨。”
陸青衣立刻擡眸瞪他,只可惜眼神非但沒有威脅力,還像春池般水波蕩漾,勾引的顏透的自制力頓時憑空消失,撫摸着他光滑的後背便深吻上去。
思念了整個青春的人全身綿軟的靠在懷裏,的确是哪個男人都無法抗拒的美好。
顏透不是沒有懷疑過他和王子衿,畢竟已經分別了太久,畢竟那天陸青衣可以毫不猶豫的用身體勾引上司,這懷疑就像只饑餓的小獸,一直躲在內心深處蠶食着他的幸福感,讓顏透整晚整晚的摟着陸青衣失眠,卻又沒有任何勇氣追問。
可是此刻,此刻陸青衣青澀茫然的反應就和記憶裏一模一樣,這讓顏透意識到他從始至終都是只屬于自己的,不禁萬分激動了起來,情難控制的把他壓倒在床上。
陸青衣學來的淡定本事似乎難以應對眼前的狀況,他這輩子就只和顏透曾有過短暫的魚水之歡,身體根本就宛若處子般讓所有反應都不加雕琢,擔心和慌亂也是有的,卻不曉得這反倒成了顏透瘋狂的催化劑。
暴風雨般的吻領陸青衣全身發顫,可是他拉扯顏透的西服時,又聞到了陌生人的煙味,不禁皺眉︰“洗澡去。”
顏透呼吸急促,支起身子郁悶道︰“你太殘忍了吧,我都這樣了。”
說着就拉過陸青衣的手往自己身下摸。
陸青衣紅着臉打開他的手︰“洗澡去。”
顏透沒辦法,只好狼狽而後飛速的沖進浴室。
陸青衣躺在床上虛弱的嘆了口氣,他只是不願在這個時候也會想起那些讓自己裝腔作勢的場合,他很渴望幹幹淨淨的和顏透在一起。
但是未褪去的酒意和溫泉所導致的頭暈又鋪天蓋地的朝他湧來。
等到顏透興沖沖的從浴室大步出來,陸青衣早就以十分誘人的姿勢扶着枕頭沉沉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