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攔路殺
第17章 攔路殺
他顧塵風老謀深算,工于心計,他怎麽可能沒想到這點。他在皇宮裏的眼線怎麽可能沒告訴他皇宮裏布下了天羅地網呢。
那個江池,難怪大皇子生辰宴上,兩個人說話怪怪的,像對暗號一樣。
原話應該翻譯為一個問“你準備好過幾天帶兵包圍皇宮了嗎?”
另一個回答,“我準備好了。”
林無憂心中冷笑。她擡眸望向坐在車轅上的霍朗,“既然顧塵風沒事,那你就放我和喜兒走吧。”
“王妃萬萬不可,外面現在是危險重重啊!肯定有官兵追捕您的,再說了,您走了我如何向王爺交代。”
霍朗皺着眉頭,連連挽留。
“好,等顧塵風回來了,我親自跟他說。我們現在要去哪裏?”
“臨南。”
“臨南?為什麽要去哪裏?”
臨南離華京約五百裏,地理位置優越,依山傍水,四季宜人,是大周最重要的最重要的中心城市之一。
與其他中心城市不同的,臨南盛産茶葉。臨南香茶遠近聞名,景元帝品茶過曾贊不絕口,稱其為天下第一茶。
霍朗垂眸略家沉思,道,“老夫人在那裏!”
林無憂和喜兒齊聲,“老夫人?”
“是王爺的身生母親。”霍朗望着她們詫異表情,解釋道。
原來是顧塵風的大本營。
馬車在路上疾行,挑的崎岖的小路走的,路上有點颠簸。
霍朗道,“王妃,王爺暫時不會去臨南。”
“他要留在華京?”嗯,人家真的有皇位需要“繼承”。
“大齊的五皇子已經派重兵駐紮在了臨北,王爺處理好華京的事,去前往臨北。到時候,王爺和江大人,李将軍等人來個裏應外合。這段日子,王妃只要在臨南安心養胎就是。”
馬車流蘇時不時搖動。
林無憂內心震驚,沒想到顧塵風已然權傾朝野。一個臣子的權勢比皇上都大,這是什麽概念!
她要是有這樣的臣子,怕是寝食難安了。
霍朗見顧清揚沉思不語,以為是林無憂覺得顧塵風狼子野心,觊觎皇位。他咬了下唇,“王妃,今日的事你也看見了。皇上早就已經對王爺起了殺意,王爺起兵,也是被逼無奈。而且那顧清揚何德何能何能能.........”
霍朗!”林無憂清淡的打斷他,“皇家朝政豈是你我可以非議的!”
她輕輕瞟了一眼霍朗,那眼神清清淡淡,眼裏卻深藏深意,霍朗自知失言,禁了聲。
行到半夜,馬車突然停了。
“怎麽了?”林無憂心裏一緊。
“回禀王妃,是前路的探子來報,說前面有伏兵,讓我們繞道而行。啊!小心!保護王妃!”霍朗話還沒說完,只見從四周突然出現箭雨,一箭矢極速的穿過車簾,擦過林無憂鬓間發,“嘣”穩穩射在馬車的後面。
外面傳來刀劍清脆的碰撞聲。
“啊!”喜兒尖叫一聲,撲過來,“小姐你沒事吧!”
林無憂顯然也被吓着了,箭矢擦斷了她的一縷頭發,差一點,她的臉就會中招。
這些人一定是顧清揚派來半路劫殺的。她挑簾望去,一衆影衛正在和幾十個蒙面人打的激烈,霍朗不敢離馬車太遠,持長劍守在馬車旁格擋。
媽的!
林無憂跳下來,從地上拾起一把長劍沖進去和一衆黑衣人厮殺。
“王妃!”霍朗睜大眼睛,看着林無憂面前的黑衣人一個接一個倒下。
天啊!王妃竟然這般深藏不露!
林無憂武藝一般,可是她精于用毒,劍上有劇毒,只要被劍劃到,即使是破了一點皮,都會當即斃命。
不知何時,又突然跳出來一些黑衣人,從招式上,很明顯他們是幫着霍朗這邊的。
為首的是一個身着白袍戴銀面的年輕男子,那男子武藝極其高強。
最後一個黑衣人緩緩倒下。
“沈钰!多謝你!”林無憂把劍收起來,走了過來。
霍朗一臉懵逼,看看“沈钰”,又看看林無憂,嘴巴動了動,那兩個始終沒有說出口。道,“此地不宜久留,王妃,嗯......這位俠士,我們快走吧!”
這次霍朗識趣的騎了匹馬。兩個主子說話,屬下是不可以在近處的,不能有任何一點能聽見的可能。
這也就是為什麽顧塵風看中他的原因之一。
可是馬匹有限,沒有多餘的馬。
他在馬上,心裏一動,伸出手想拉喜兒上來,面上有些羞赧,“喜兒姑娘,跟我同乘一匹馬吧!”
“為什麽?”喜兒傻乎乎地望着他。她不知道馬車裏那個沈钰是什麽身份,她也不知道霍朗為什麽要和自己同乘一匹馬。
夜色下,霍朗的這個平時殺伐決斷的男人俨然成了個少不更事的大男孩,他的臉紅的就像一個紅蘋果。
說道,“馬匹不夠了。”
喜兒臉色一動,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麽。就勢上了馬。
沈钰看馬車裏的包袱收拾的整整齊齊的完全不像匆忙下拾掇出來,想問些什麽,開口卻變成了,“藥帶過來了嗎?”
“帶了兩個随身的媽媽,她們帶着藥。”林無憂心裏有千言萬語想問,此時此刻卻都堵在喉嚨裏,發不出聲音。
沈钰握着她的手,道,“華京那邊進展的很順利。江池等人帶着大軍攻下了太和殿,長樂宮、景仁宮等,李承帶人包圍了李禦史,王總督等有所異議的大臣,把他們都關起來了。”
“你會殺了他們嗎?”林無憂幽深的眼神望着他。
“我若是說不會,你一定不會相信的!若是有人力阻我,遠近必誅之。”沈钰眼裏閃過幾分陰狠,很快又恢複了平靜,“你放心,相國府那邊我還沒有怎麽樣,只是圍起來了。相國公及其家眷,我也不會為難的!”
“這麽久的颠簸,無憂該累了吧!”他輕輕攬過林無憂,手溫柔拂過她的發,輕輕道,“今日我來遲了。讓你受委屈了。”
她受到委屈何止這一點,哪一個不是拜你所賜!
他把額頭抵在林無憂的頭頂上,“不要離開我,好不好?無憂。”
林無憂心裏像是打翻了五味瓶般複雜,喉間像堵了什麽東西,說不出話,長期以來的委屈此刻也決堤而來,她閉上眼睛,兩行清淚瞬間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