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生辰宴
第13章 生辰宴
沈钰則是一言不發，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第二天晚上，林無憂面目肅然叩響了書房門，霍狄守在門口，道，“王妃，王爺昨日忙了一整夜，接近寅時才休息，王妃有何事我可否代為轉告，王爺醒了會替您轉告，或者待會王妃再過來吧！”
“霍狄！讓王妃進來！”一個沙啞的男聲傳來。
“是！”霍狄讓到一邊，替林無憂推開門，“王妃請！”等林無憂進去後，他又輕輕合上門，胸前報劍守在門口。
“進來吧！”顧塵風從軟榻上下來，他的眼周一圈烏青，臉色蒼白，一臉憔悴。
林無憂看他這般模樣，真的覺得自己來的不是時候，她行了個禮，微微一笑，“無憂擾了王爺清夢，是無憂不對無憂這就退下，未時再來吧！”說着她就要退下，手被一股力量拉住。
“既然擾都已經擾了，何不一擾到底，再說了，本王心甘情願讓王妃擾。。”顧塵風拉着她的手，溫柔的拉到塌邊。
“好，”林無憂坐正，“王爺，無憂有事想告，若是無憂沒有親眼所見，定是不會胡說的。”她鄭重地看着顧塵風，把昨日的所見所聞一一詳細告訴他。
最後，她面色肅穆，“請王爺一定要相信我！”
顧塵風卻只是輕笑一身，外身倚在軟榻上，笑而不語。
“想必王爺昨日忙碌一整夜，還是跟這個有關吧！”林無憂看着他的模樣，估摸着猜到，顧塵風已經有準備了，而且那夜他與那女子的談話，句句不落地落在她耳裏。她平靜道，“王爺想必是胸有成竹了，故而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但是大皇子生辰宴上，恐怕.......”她瞄了一眼的顧塵風，沒有繼續說下去。
顧塵風開口，“王妃有心了，本王句句聽在心裏。可是王妃就沒有想過嗎？我若是真是狼子野心，一心想要争天下，難道王妃也要随我一般，頂上那亂臣賊子的罪名？”
林無憂莞爾，“無憂只求王爺能夠保我相國府平安，至于其他的，無憂知道王爺定然不是想要一争天下之人，否則當年先皇仙逝，王爺又怎會排除異己，全力以赴鏟除障礙，只為顧清揚登基呢！”
她聲音微顫，眼神執着，“王爺一定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王爺不願意說，無憂便不會過問。等王爺什麽時候想說了，王爺再說。”
顧塵風毫無征兆的哆嗦了一下，他臉色愈加蒼白，“你就不想沈钰到底是誰嗎？”
有多少次她都有機會輕而易舉的摘下他的面具，可是她沒有。
林無憂輕笑，“沈钰三番兩次救了我，對我而言，他是個俠肝義膽的好人。其他的......”她擡頭，靜靜注視顧塵風，“無憂并不想知道。知道了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她知道了嗎？
顧塵風面色又恢又恢複到淡淡神色，只是眼突然閃過的一絲顫動，教人以為是眼花了。
大皇子生辰宴上上，林無憂并不似朝中其他家眷盛裝打扮，她略施粉黛，披上那件百變霓裳，施施然上了入宮的轎攆。衣服素雅大方，穿在她身上合适極了，好像專門為她定制的一般。
臨上車前，顧塵風突然拉住她的手，眼神竟有些遲疑，“無憂，今日本王一人去，你不要去了。”
她輕笑，堅決的搖搖頭，前面皇宮也許也許織好了天羅地網等着他敬王府的人自投羅網，可是她不能，林家人血液裏的傲然風骨告訴她，她不能退縮，她更不能看着顧塵風單刀匹馬去赴鴻門宴。
她抽出手，轉身進了轎攆裏。顧塵風坐在她旁邊，馬車在平坦的大路上行駛着，顧塵風神色淡淡，看不出他在想什麽。
車上的流蘇穗子随着馬車微微動着。
林無憂身上的那件百變霓裳，散發着淡淡香味，那香味鑽進顧塵風鼻子裏，彌漫在他周圍。
禦花園裏張燈結彩，燈火通明，不少王公大臣帶着如花美眷都已經到場了。
二人剛剛到場，只見衆人中一個身着華服身高八尺的年輕男子攜着一位美婦人風度翩翩淡淡步行過來，是戶部侍郎江池。
那個美婦人粉面微怒地瞪着林無憂。
這不是半年前林無憂以除暴安良的名頭綁架回娘家的江池之妻，孫如月嗎？那他她身邊的男人一定是江池了。
只見江池微微行禮，打趣道“今日不知敬王妃是否還要除暴安良？”
話音剛落，林無憂就聽見有人在低低笑，看笑話的目光時不時瞟過來。
林無憂臉上白一陣紅一陣，她行禮，“江大人說笑了，天子腳下，皇子生辰，無憂豈敢放肆。當時的确是無憂的魯莽了。”她的目光落在孫如月身上，“還請江夫人海涵。”
她倒是想說出個什麽，但是事情就是她的錯，婚禮對于一對新人意義非凡，特別是對女人，而她卻是好心辦了壞事。當自己的錯誤已是既定事實，很少人會關注你的出發點，自己鍋自己含淚背。
顧塵風出面解圍，“小王也為內人賠禮了。”
江池道，“不知王爺今日府上如何？”他的眼神淡淡對上顧塵風的眼睛。
顧塵風亦是迎着目光，“無憂是個賢內助，府內打理的井井有條。不知大人府上如何了？”
“如月端莊持家，府內亦是井井有序。勞大人費心。”江池含笑。
為什麽這兩個人聊起天來，那麽奇怪呢，特別是他們的眼神，好像在對什麽暗號。
只聽外面太監一聲高呼，“皇上駕到！”衆人自覺的退讓到兩側，只見不遠處一年輕男子身着金紋龍袍，器宇軒昂，左擁右呼，被人簇擁着，虎步生威的走來。他身側有個膚白若雪的貌美女子，想必就是現在冠集後宮的雪妃了吧。她懷裏抱着個約一歲的胖嘟嘟幼童，應該是今天的主角，大皇子，顧子安。
衆人皆躬身行禮，山呼，“拜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顧清揚路過顧塵風的時候，腳步有短暫的一滞，一陣朗風過去，顧清揚經過衆人，坐于高位，揚袖到，“衆卿家請起！”
“是。”衆人起身。
顧清揚說了些感謝諸位到來的寒暄的話，便推脫身體不适，早點離場。大家該吃吃該喝喝，玩的盡興。
林無憂心裏有些納罕，她一回頭，發現身邊的顧塵風也竟然不見了。身邊的位置空空如也。
她的目光在人群裏逡巡，江池竟然也不見了。
大家三三兩兩的談笑風生。唯獨不見這兩個人！
就在此時，她看到一身盛裝的林雅琴正端着酒杯款款向她走來，面上含笑，眼底卻是生生想掐死她的恨意。
她想躲也躲不了了。
“妹妹，這是想去哪裏？”林雅琴橫在她面前。
“哦，”她裝作恍然的樣子，“原來是姐姐啊，妹妹剛才一直沒有看見姐姐！”
已經有不少人側目了。原因無他，雖說長幼有序，但是林相國家兩位千金，長女林雅琴，嫡次女林無憂。嫡次女不僅先行長女成親，而且如今嫡次女已經嫁入王府一年半，長女那邊遲遲沒有動靜。
大家暗地裏議論紛紛，說相國公偏袒嫡女，因為庶女不受寵，所以一直對她的親事不上心。
林雅琴已經十八歲了，按大周慣例，女子十五歲及笄以後，就可以談婚嫁了。按她的年齡，已經是剩女了。
林家長女，遲遲未嫁，早已經成為笑傳了。
但真正的原因卻是林雅琴拒絕了衆多王孫貴胄，只為自己嫁入王府，她一心愛慕顧塵風，可顧塵風卻已經婉拒了她好幾次。她不死心，仍然抱着一絲希望。
自己的心上人如今是自己妹妹的枕邊人，怎麽能讓她不恨！
林雅琴恨恨地瞪着她，“上次你讓我在敬王府出醜，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上次？”林無憂無辜地看着她，疑惑地問，“姐姐是說上次姐姐與蘇公子.......”
“閉嘴！”林雅琴慌張的打斷她。環顧四周，還好沒人注意她們倆。“我告訴你，今天我一定會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林無憂暗自冷笑，就憑你胸大無腦的林雅琴？可現在時間緊迫，她得去找顧塵風，不能與林雅琴過多糾纏。
要想個法子盡快把她甩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