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2)
過神,當即就跟被電到一般,“刷”地縮了回來。
魏徵臣“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手指卻還勾纏着小姑娘的手腕,指間的薄繭有些暧昧地輕輕摩挲着她手腕內側的肌膚:“這就吓到了?”
姜如藍在感情方面幾乎可以稱得上純白如紙,哪裏禁得住這種手段,當即臉頰暴紅,好歹嘴上還知道反抗:“你……你先放開我。”
魏徵臣腰間的褲帶松松垮垮系着,牛仔褲堪堪挂在髋骨,與姜如藍身上一模一樣的亞麻襯衫衣襟大敞,一手攥着姜如藍的手腕,另一手插在褲兜裏。即便是這樣站着什麽都不說、什麽都不做,在燈光昏暗的房間裏,也活脫一副吊兒郎當的浪子模樣。
兩人的手看起來都沒怎麽挪動,其實姜如藍已經把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了,可自己的手腕依舊被人牢牢禁锢在手指間,紋絲不動。後來大概是掙紮得狠了,魏徵臣不得不悠閑地出聲制止:“再掙,明早起來手腕青了可別怪我。”
姜如藍急得眼眶都泛紅了:“那要怪誰?”
“怪誰?”魏徵臣扯起嘴角一笑,暮色般沉郁濃重的光線中,那雙曜石一般的眼眸,目光灼灼:“誰是膽小鬼就怪誰。”
“我,我怎麽膽小了?”
“你不膽小你結巴個什麽勁兒?”
“我……”姜如藍越說越是結巴得厲害,“我……我才沒有!”
“嗤……”魏徵臣毫不掩飾地笑出了聲,眼看着面前小姑娘的眼圈越來越紅,卻絲毫不懂憐香惜玉,估計也是大爺慣了,即便是對待令自己心動的女人,說起話來也刻薄得要人命,“你不膽小?沒說謊話?對我一點兒感覺沒有?不喜歡我,剛剛在瀑布上游你跟着我跳個什麽勁兒?”
單戀的心思被上級兼前輩一語戳穿,姜如藍又是個面皮薄的,淚水在眼眶裏打了幾個轉,旋即奔騰而出,順着臉頰蜿蜒而下。挨凍了一整晚的鼻尖因為這一掉淚,跟着眼眶一起變得通紅,也不知道是給吓蒙了,還是始終懼怕這位上司的威嚴,即便在這樣難堪的時刻,姜如藍也沒有如同從前每一次受委屈的時候那般大哭起來,而是吸着氣地小聲嗚咽。
臉頰被人用拇指有些粗暴地抹了兩把,魏徵臣擰着眉看着面前的女孩兒:“喜歡我有那麽丢人嗎?”
姜如藍小聲抽噎着,氣息短促,臉頰憋得通紅,一句話都說不上來。
“說話!”面對親近的人,魏徵臣從來不掩飾自己的壞脾氣。
姜如藍好歹還有一只手是自由的,被他用這樣嚴厲的語氣一激,當即一手捂着眼睛,眼淚簌簌落下,哭聲也漸漸大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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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徵臣臉色微黑,瞬間把她兩條手臂一同鎖在背後,将人困在身前,這個姿勢迫得女孩兒不得不塌腰挺身,脖頸也微微仰着,再也沒辦法躲避他的審視和質問:“你別告訴我,是個男人剛剛你都會跟着往下跳,只因為他是與你一起完成任務的同伴,或者是你的領導。”
大概是逼得狠了,姜如藍一邊哭着一邊大聲嚷出來:“是又怎麽樣!”
“那就怪不得我濫用職權草菅人命了。”魏徵臣淡淡說完這句話,微微低頭,額頭輕抵着她的臉,蹭了蹭,随即在姜如藍茫然不解的目光中,快狠準地吻上了她的唇。
吻很燙,也很青澀,魏徵臣的唇攜帶着不可思議的熱度,技巧卻沒有姜如藍以為的那樣娴熟,兩人甚至幾次碰到對方的牙齒,嘴唇都磕破滲出血漬。甜蜜又苦澀的一個吻。姜如藍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是暈的,被人緊緊圈在懷抱之中,腦子糊成了一鍋豆腐渣,仿佛幼時第一次被母親帶去坐旋轉木馬,周圍的一切都在不停地旋轉,所有光景都在飛快地飄游,越來越快,越來越飄忽,最後凝成一道白色的光,明亮得讓人無法定睛注視。
不過後來,姜如藍才知道,真正一吻暈了頭的,另有其人。因為兩人同床共枕的當天夜裏,魏徵臣就發起了高燒。或者這也是這家夥無論嘴唇還是胸膛都滾燙得不可思議的真實原因。
那天晚上,姜如藍醒醒睡睡,一會兒起來幫他換毛巾,一會兒又要摸額頭試溫度,還有給他喂水。也是在那天晚上,姜如藍第一次發現,原來這個平時看起來強悍到變态的男人,也有如此脆弱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