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舞會
對上白子寅深不見底的眼睛,顏水不得不承認心裏還是默默的震了一下,不過表面卻是若無其事,一邊揉着腦袋,一邊嘀咕咕的抱怨道:“都是骨頭,疼死個人。”發現兩人的距離有些近,便又下意識的往後退,奈何踩着十公分的恨天高,動作不利索,一個不防,整個人向後仰去,好在白子寅眼疾手快,拉了一把,随着這股力,将她抱在了懷裏。
被抱在懷中的顏水聽到心中那不受控制的鼓點聲,感受到抱在自己身後那雙有力氣的手,有一瞬間的晃神,這麽緊緊的擁抱,似是怕失去,鼻端都是她曾經無法抗拒的味道,可是,這又能代表什麽呢?
顏水掙脫開這個擁抱,擡頭望向白子寅欲言又止的樣子,想來是再沒人能夠把這身白西裝穿的如此合适,距離那次告別已有一個月未見了了,不知是不是錯覺,他倒是瘦了不少,臉色看的也不是好,若是之前那個自作多情的顏水定是認為他是為了自己茶飯不思的,不過現在,望着向這邊走來的溫雅,控制住想要擁抱的心思,拉開了安全距離,調整了表情,笑嘻嘻的說道:“謝謝幫忙,我就先走了。”
說完便轉身準備離開,手卻是被白子寅突然抓住,有些詫異回頭,他的臉色愈加不好,帶了些惶恐、帶了些忍耐,卻是輕輕的問道:“你真的和溫弘在一起了嗎?”這聲音帶着幾分委屈。
顏水直直的望進他的眼睛,卻是看到他有些黯淡的眼神,顏水內心在爆吼,卻是一把打開他的手,不失禮貌又認真的說道:“這個,我們應該不是很熟,你管的貌似有點多了。讓你女朋友誤會可就不好了。”
白子寅的眼神愈加黯淡,看着自己空蕩蕩的手,嘴邊扯出個苦笑,似是回答又似是自言自語:“是了,我沒有資格。我只不過想……”
顏水雖然對剛剛自己的表現很是滿意,很有一個威武不能屈的氣派,但此時卻是豎起了耳朵,小心髒有些受不住的跳着,調動所有感官準備聽他接下來的話,卻是被突然出現的溫弘勾住了肩膀,帶了些惡作劇的語氣:“你躲在這裏打算和舊情人重敘舊情?”說完也不待顏水回答,對着同樣走過來的溫雅說道:“你可要看好你男朋友了,保護好你嫂子。她呆頭呆腦的容易受騙。”雖是帶笑的臉,看向白子寅的眼裏卻多了幾分堅定。
溫雅點頭微笑,挽上白子寅的胳膊,顏水看着兩人挽在一起的手臂,覺得很沒意思,為自己剛剛僅存的心動表示無語。沒有打開溫弘的手配合着他作戲,一邊笑意吟吟的看着郎才女貌的兩人,當然,手底是沒有忘記計算肉量、角度、旋轉的力度,要争取用最少的力氣達到最大的痛感。
望着溫弘越來越扭曲的臉,顏水覺得非常舒坦,連帶着看溫雅都順眼了些。推開溫弘的手,招了招站在不遠處偷偷摸摸張望的張興達,笑眼咪咪的說道:“我們年級要弄夏季旅行,可以帶家屬哦,算你一個?”
張興達看向溫雅挽在白子寅胳膊上嫩白的手,嘴巴有點扁,像哈巴狗一樣蹭到顏水身旁,順手将多拿的一杯紅酒遞給顏水,一口喝掉手裏的另一杯,底底的聲音帶了些委屈說道:“夏季旅行,有漂亮小姑娘嗎?有,我才去。”
顏水拍了拍他的腦袋,還沒來得及回答,溫弘的手又伸了過來,蓋住她的肩膀,厚臉皮的說道:“可以帶家屬?那肯定要帶我一個啊。”顏水來不及拒絕,這丫便自覺的繼續說道:“溫雅是我妹妹,也算是你小姑子,一起帶着吧。”
顏水臉黑了黑,正想拒絕他這自邀的行為,嘴巴有些紅腫的葛心急忙忙路過,正好聽到這幾句話,好死不死的滿臉嬌羞的加上一句:“( ⊙ o ⊙)!你們都去啊,那白子寅師哥,你就當我家屬,我勉強帶你去吧。”
臉色鐵青的白子寅自從聽到顏水和溫弘的對話後,整個人都處在一種随時爆發的狀态中,自然沒有注意到突然冒出來的葛心,就只看到她突然被一個高瘦挺拔的男生滿臉黑沉的拖到了角落,還痛哭流涕的尖叫着:“你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我去死啊,顏老四,你這沒良心的,好歹咱倆也是一個組織的,救我啊!”
白子寅:……
顏水:……
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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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心弄出的動靜很快就被輕柔的舞曲聲掩蓋住,溫弘不打算繼續剛剛的話題,擺出個優雅的姿勢向着顏水邀舞,嘴角含着的笑再挑釁不過,顏水今天憋了一肚子氣,正愁找不到地方出,便淡定一笑,握住他的手,使了幾分力,看着溫弘越來越扭曲的臉表示很滿意。
兩人相攜向舞池走去,便沒有看到白子寅臉色越來越蒼白的摸樣。
“子寅哥哥,你又何苦要來,她過的很快樂,不正是你希望看到的嗎?”溫雅壓着聲音,扶着步伐有些踉跄的白子寅痛苦說道。
白子寅推開她的手,胸膛因為激動起伏的有些厲害,閉着眼睛緩了一會兒,才看向舞池中間,那裏是他喜歡的女孩,花蝴蝶一樣,卻是對着另一個男孩笑的燦爛,與他偏偏起舞。
可憐白子寅看不清事實,而此時與顏水跳舞的溫弘可謂是龇牙咧嘴,這姑娘左一腳、右一腳,腳腳命中他的腳背,欲哭無淚,偏偏對面的姑娘還一臉純真,無辜的說道:“呀,對不起,我又踩到你了,我是真的不會跳舞啊,你沒事吧。”
溫弘: = = 姑娘,你能收收臉上幸災樂禍的表情嗎?內啥,你嘴角都要咧到耳朵根了!
這邊都成雙成對,那邊可憐張興達一人喝悶酒,一杯接着一杯,當然眼睛不忘追着溫雅翩翩身影,可惜,她眼裏的憐惜全都是望着身旁那個一臉冰冷的人。
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親密接觸,第一眼就被她黑亮亮的眼睛奪住目光,滿頭長發随着風輕輕飄揚,穿着一襲白裙,靜靜的站在樹下,偶爾将調皮的頭發挽在耳後,露出白白透亮的耳廓。她似是在等什麽人,本是簡簡單單的一棵樹,因了她的陪伴,卻生生将平凡的場景站成了一幅畫。
突然而過的一群小孩子,打破了這片寧靜,張興達有些惱火,卻是在看到那姑娘捂着手蹲下的樣子吓了一跳,急忙跑過去,看到她雪白的裙角因為手上的那一個傷口染紅了大片。她擡起頭,臉色有些蒼白,卻是甜甜的聲音:“能麻煩你送我去醫院嗎?”
張興達送她去醫院、挂號、就診,臉蛋都紅撲撲的,沒好意思和她答話,卻是她紅了臉,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不是矯情,只是剛做完手術,白血病,你也知道的,破了口子,總是要浪費太多的血。”
她明明是笑着說這些話的,可是張興達望着她巴掌大蒼白的臉,心中疼成一片。
後來,他送她回家,她只笑着說謝謝,我叫溫雅便轉身離開。
飄揚的裙角上有刺目的鮮紅,張興達捂着胸口那不安分的跳動,心中只有一個聲音,完了,完了,你怕是要陷進去了。
再然後,他等在一旁,終于看她姍姍來遲的摸樣,紅着臉送上鮮紅的、白的、粉的、黃的玫瑰,第一次她拒絕、第二次她還是拒絕,直到連續一個星期,她才收了那把灼人眼的紅玫瑰,向着張興達禮貌點頭,揚了揚手裏的保溫壺,溫柔說道:“對不起,讓你如此費心,我今天也被人拒絕了呢。我知道這很難受,可是,我也沒辦法的,我還是喜歡他。你能不要來打擾我了嗎?我這輩子怕是不會喜歡上其他人了。”
明明是笑着說的,可是張興達第一次有些痛恨她笑起來美的過分的臉。
再再然後,他不再送花,只是看着她有時開心、有時落寞的滿滿走回來,手上永遠帶着那個保溫瓶,因為她說過,她喜歡她喜歡的那人能夠吃吃自己做的東西。
口中的酒很是苦澀,卻是苦澀不過張興達此時的心。
又灌下去一大口,一擡頭正看到顏水有些無奈的表情,順着他的目光正看到坐在不遠處的溫雅和白子寅,低聲說些什麽,那兩人即使這麽靜靜坐着,也時不時的吸引着觀賞的目光。
顏水伸手拿過張興達杯子中的酒,将剩下的酒一口喝完,直起身子不容置疑的命令道:“起來,我送你回家。”
張興達覺得自己的頭昏沉沉的,可憐兮兮的搖着腦袋,委委屈屈的說道:“你喝了我的酒。”
顏水忍,再一次命令道:“站起來。”
張興達繼續控訴:“你喝了我的酒,還兇我。”
顏水滿頭黑線,忍住脾氣說道:“我送你回家。”
張興達得寸進尺:“我要告訴顏爸爸、顏媽媽,你沒有答應他們做淑女,每天都做暴力女。”
終于忍無可忍,顏水靠近他威脅到:“我給你一個機會自己站起來,要不然,我就當着溫雅的面讓你顏面盡失,特麽的,不就是一個漂亮小姑娘嗎?老娘給你找,你再這麽要死不活的,小心我打包把你寄給你老爹。”
張興達顫顫巍巍指着白子寅:“你之前也哭來着。”
顏水碰的一聲将酒杯放在吧臺上,聲響有些大,引了不少關注,檢查完腳的溫弘挪到這邊,看着兩人的摸樣,無語,不過仍是拔了個高腳凳,端了杯酒準備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張興達望着顏水的臉色,有些清醒,立馬站起來,舉手發誓:“內啥,你不要生氣,我也幫你找漂亮小姑娘,比白子寅比溫雅還好看的漂亮小姑娘。”說完,還轉頭看向一副看好戲摸樣的溫弘。
顏水很配合,同樣轉頭看向溫弘,一臉贊同的和張興達商量:“好主意,好主意,你說溫弘這摸樣我們出資讓他去韓國整整,應該能過的去的。”張興達連連點頭,拍手叫好。
溫弘:……淚眼汪汪(@)~我就是一看戲的……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