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初戀之傷
轉眼又開學了，雖然那次之後韓子傲對舒含不再那麽冷淡，但是随着時間的推移，他不成熟的本性又流露了出來，他們之間仍然沒有争吵只有冷漠。雖說不再下雪，但是三月中旬的雨落在身上還是很涼，而舒含的生日就是在三月中旬。在舒含生日的前幾天，韓子傲和舒含在操場散步，兩個人還是沒什麽話說，突然韓子傲緊緊的抱住了舒含，這讓舒含很不舒服，韓子傲的眼中突然充滿了貪婪，他似笑非笑的說“我們戀愛快一年半了，是不是該有更進一步的發展了。”“更進一步，什麽意思？”“有好多人戀愛時間還沒有我們長呢，但是都在一起了，我覺得我們現在關系這樣或許可以這麽改善下吧。”“我們每天不都在一起嗎？”“我、我說的不是那個在一起，是、是，是上床。”舒含有種五雷轟頂的感覺，她感到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她從沒想過婚前性生活，而且現在的她根本就不懂這些，看着韓子傲貪婪的眼神，她絕望了，難道這份愛情要靠這個來維持嗎，那繼續還有什麽意義呢。這時天又下起了雨，雨越來越大，但是他們都沒感覺到，舒含非常害怕，她開始掙紮，但是她越掙紮韓子傲就抱的越緊，她掙脫不開急得眼淚噼裏啪啦的掉下來，但是韓子傲卻沒有罷休，他開始強吻舒含，舒含邊哭邊躲，慌亂中一個巴掌扇到韓子傲的臉上，這一下韓子傲算是清醒了，他放開了舒含，舒含蹲下開始嚎啕大哭，韓子傲很心疼、很自責，但是這個年紀的男生總是會有這樣的沖動，而且可以在同齡男生面前滿足他的虛榮心，他看着哭泣的舒含，絕望的說“對不起，我之前追你時說過要好好的疼你，可是我做不到，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我們之間的關系變得這麽冷淡，我以為你會跟我提出分手，但是你卻一直在忍耐，你是一個好女生，是我沒有福氣，現在就讓我替你鼓起勇氣說出這兩個字，分手。以後各自走各自的路吧。”舒含擡起頭看着他，這一刻她很傷心，但是卻感到了解脫。韓子傲看着舒含，輕輕的露出了微笑，他又轉過頭大步的離開，舒含看着他的背影，他走的是那麽的潇灑，但是舒含永遠不會知道，韓子傲是哭着離開的，他想忍着不讓眼淚掉下來但是沒忍住，他狠自己為什麽明明愛着舒含卻不願把時間花在她身上，大概十年後他會明白成熟和責任對于一個男人來說到底有什麽意義。舒含在雨裏一直走，她很沮喪，為什麽她總是留不住愛情，如果說澤晨是個美夢，那韓子傲就是一個普通的男生，可是舒含也沒能守住這份沒有負擔的愛情，大雨落在身上她感到冰冷，但是心裏更冷，可是她不會知道，韓子傲在接下來的幾年中沒再談過戀愛，他還是會偷偷的去看舒含卻不敢讓舒含發現，在很多年的時間裏他還是會把舒含放在心裏最深的位置，想忘掉卻記得更加清晰。
生日的前一天舒含卻發起了高燒，她本以為吃兩片藥就好了，就一直挺着，結果到了晚上直接燒到了40度，她的室友直接把她送到診所，打着吊瓶的舒含回到寝室倒床上就睡着了，可是她的三個室友整整為她守到半夜，等她打完吊瓶燒退了才敢睡覺，這種姐妹情深讓她很感動，所以她們四個的友情持續了一生。
早上還在睡夢中的舒含被手機鈴聲吵醒，她迷迷糊糊的接了電話，是父母打來的，她們早早的送來生日祝福，讓舒含覺得心裏暖暖的，放下電話，她剛想接着睡，卻又被電話鈴聲吵醒，這次傳來的是澤晨的聲音，“喂，起床沒有呀？”“還沒呢，什麽事呀？”“哦，今天你生日呀，我給你帶來兩個雞蛋，你再不起來，雞蛋就涼了。”聽到這話舒含一下子就坐了起來，她跑到陽臺，澤晨果然站在樓下，寒風中，澤晨已經有些發抖，而周圍也有了一些小花癡看他，舒含床上鞋披上外套連睡衣都沒換就跑了下去，她氣喘籲籲的來到澤晨面前，難受的一直咳嗽，澤晨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背，舒含總算是把氣喘勻了，澤晨從懷裏拿出兩個雞蛋，雞蛋還有餘溫，舒含接過來高興壞了，此時人群中已經有人竊竊私語，“溫舒含真是有好大的魅力呀，連網上的鋼琴的王子都來找她。”“是呀，聽說她跟那個韓子傲分手了，那個韓子傲追她時弄得風風火火的，結果還是分手。”“你說這個歐澤晨是來追她的嗎，她可配不上歐澤晨。”“不過，歐澤晨始終是個盲人，要是他們真在一起，溫舒含就太可憐了。”“是呀，她雖然身材不嬌弱，可是她看起來卻那麽需要保護，她不應該跟着歐澤晨受苦。”這些話雖是小聲說的，離得遠的人聽不見，但是澤晨卻全都聽到了耳朵裏，他愛舒含但是真的不該讓舒含遭受這些非議，他是男人應該要保護她。
舒含帶澤晨來到她最喜歡的一家小吃店，舒含點了好多好吃的，澤晨笑着說“點這麽多，能吃了嗎，現在可提倡光盤行動啊。”“太小看我的實力了，這些東西将将填飽肚子”，菜一上來香氣四溢，舒含把一杯熱奶茶放到澤晨的手裏說“天那麽冷，別凍感冒了，快喝點熱的。”澤晨喝了一口，真的很好喝，不甜不膩但很香醇，就像是他和舒含之間的關系。“你自己怎麽找來的？”“就坐火車呗，然後打個車來到你們學校，你們學校的女生都好熱情呢，搶着帶我來到女生宿舍樓下，我就到啦。”“那這一路上，只有你自己，你害怕嗎？”“我早都習慣了，而且一張帥臉還是很有優勢的。”“這回你來，我帶你好好玩玩。”“好啊，你今天過生日所以今天我請客。”“好啊，我還沒吃生日蛋糕呢，一會兒買一個。”“好的，多大的都買。”“不過，我們女生宿舍那麽多棟樓，你怎麽站那麽準啊？”“就湊巧呗，快吃吧，不過，小病號，不可以吃辛辣的”“知道啦，歐巴，好啰嗦。”舒含一直在給澤晨夾菜，而且細心的跟澤晨介紹每道小吃，澤晨開心的吃着，他不會告訴舒含，昨天晚上舒含說了好多夢話，有幾次是韓子傲但更多的是歐澤晨，她一直說澤晨我想你，于是柳夢言給澤晨打過去電話跟他說了舒含的情況，末了柳夢言說“舒含太軟弱了，她總是不懂得争取不懂得放棄，所以她才這麽痛苦，韓子傲也算折磨了她大半年，現在你能幫幫她嗎”半夜接到這個電話讓澤晨睡意全無，自從韓子傲上次找他，澤晨的電話就二十四小時開機，他随時準備着安慰舒含，其實他應該是對舒含的選擇幸災樂禍的，但是那個是舒含，是他怎麽也恨不起來的人。吃完之後兩個人來到學校散步，舒含領着澤晨，一路上給他細心的描述學校的環境，很多的女生花癡似的看着澤晨，很多男生又用憐憫的眼神看着舒含，這讓舒含心裏又開始不舒服。溜達完校園，澤晨和舒含的三個室友見了見面，柳夢言語調暧昧的說“這算什麽見面呀，是算介紹男朋友嗎？”舒含臉紅了，但是澤晨卻很平靜的說“不是，我只是舒含的哥哥。”這個回答讓舒含心情很低落，也讓柳夢言感覺到尴尬。晚上。幾個人一起到飯店吃飯，澤晨給舒含買了個蛋糕，唐蜜和單良也發來祝福，這個生日雖然沒有韓子傲但是有這麽多的朋友在，舒含還是覺得很開心。
在接下來大學生活中舒含又談了次戀愛，不過只有短短的半年，因為那個男生是她的學長，畢業後就回家那邊了，他對舒含也很好，但是距離是真的是沒有辦法逾越的鴻溝，在分手那天那個男生在電話裏哭的稀裏嘩啦的，反倒是舒含冷靜的安慰他，接下來的幾年那個男生也沒有談過戀愛，他說不上來自己到底愛舒含哪一點，但是他就是忘不了，很多時候男生都喜歡有些瘋狂的女生因為那會讓他們覺得刺激，但是細水長流往往會是成熟男人的選擇。這兩次失敗的戀情，讓舒含備受打擊，她不敢再愛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找一個什麽樣的男朋友，這段失戀陰霾還是柳夢言陪她渡過的，澤晨也安慰了她，但是他的心情明顯很低落，澤晨的愛即使再無私可也是有底線的，他和舒含之間的這種關系讓他筋疲力盡，再半年就要畢業了，澤晨選擇接受奧地利音樂學院的邀請到那邊學習兩年，現在的澤晨已經在音樂界名聲大噪，他創作的愛情三部曲每首都讓人感到愛情的甜蜜和憂傷，在網上的點擊率超高，而且他參加過很多的電視節目，優秀的品格，帥氣的外表不凡的實力，再加上悲慘的人生遭遇，讓他擁有了大票粉絲，可是在最高點冷靜下充充電是提高自己的最好途徑。大四這一年學校的管理都很松，舒含也經常的到澤晨的大學看望他們，但是每次在澤晨的身邊肯定都有個林靜雅，她非常支持澤晨的決定，她知道她争不過舒含，但是舒含的懦弱卻是她最有力的武器。那是一個春暖花開的夜晚，澤晨和舒含坐在他們學校的池塘邊，澤晨輕聲的說“我、我要去奧地利留學了。”“什麽？去留學？要多久，還會回來嗎？”“不知道啊，得看到那生活怎麽樣。”“你又要走了，又要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好像是昨日重現呢。”“這一次，如果你想我留下，我就不走，哪也不去，就陪着你。”舒含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澤晨料到是這樣的結果，他默默的忍受着心痛，或許林靜雅說的對，他之所以還愛着舒含是因為他不知道別的女生的樣子，而舒含的臉卻一直在他的腦海，這也就讓他不能釋懷，他愛的不是這個人而是這段記憶而已。
在澤晨出發的前幾天，唐蜜來到了舒含的學校，但是這一次，她的狀态很不一樣，特別的忐忑和緊張，在舒含的追問下，唐蜜終于說出了原因，她哀求着舒含“我、我、我懷孕了，但是我不能要這個孩子，我要去打胎，可是我自己不敢去，你能陪我嗎？”舒含呆住了，她不知道該怎麽說，但是看到唐蜜痛哭流涕，她也不好再說什麽，畢竟現在講長篇大論已經晚了，舒含壓制住怒火說“這事張智達知道嗎？”“他知道。”“你別告訴我是他讓你去做人流的。”唐蜜沒再吱聲，而是哭的更委屈了，舒含緊緊的摟住唐蜜堅定的說“不用怕，我陪你。”兩個青澀的小女生坐在人流室的門口緊張的抖着，周邊的人都投來輕視的目光，過了一會兒唐蜜做完人流從裏面走了出來，舒含趕緊去扶她，兩個人來到舒含的寝室，因為大四下半年他們有找工作的有考研的，所以舒含的寝室很多時候都只剩下她一個人，這也正好給了唐蜜休息的地方，舒含給唐蜜買了很多好吃的幫她調理身體，見唐蜜氣色好了很多，舒含也終于問出了心裏話“你們什麽時候開始、開始在一起的？”“大概半年前吧，有別的女生總來找他，為了不讓他離開我，我就、就和他那個了。”“傻丫頭，愛情不是靠這個維系的呀。這回調理好身體，就和他分手，這個混蛋，連醫院都不陪你去，對他沒什麽好留戀的。”“他說，我要是勇敢的自己去做了人流，他畢業後就到我工作的地方的高中當體育老師，我們就可以在一起了。”“既然他去你那裏工作，為什麽還做人流，直接結婚生孩子不就好了嗎？”“他說，我們還年輕不應該這麽早要小孩，而且他說我還是小孩呢，怎麽能當好媽媽。”“他還能說你不能當好媽媽，他這個做爸爸的就不合格。不對，他就不配當爸爸。唐蜜，你現在在家那邊找了份財會工作，而且你現在已經是大眼睛美女了，為什麽還要這樣迷戀他。”“以前的我是那樣的卑微，從來沒有男生喜歡我，你知道不知道看着歐澤晨那麽真心的追求你疼你愛你，我好羨慕，我做夢都希望能有一個像歐澤晨那樣的男朋友。那天智達當着很多人面說要我當他的女朋友，你知不知道，我當時真的感覺夢想成真了，這麽優秀的男生居然跟我表白，我真的是受寵若驚，我這輩子都忘不了那種被捧在手心上的感覺，所以無論如何我都要守住這份感情，哪怕付出一切，我愛他，真的很愛，他的笑容，他的幽默和他的放浪不羁，真的讓我無法自拔。”“可是再愛也要有自尊呀。”“自尊是裝給別人看的，自己的幸福自己為什麽不去争取，如果你愛他，那還要什麽自尊，只要在一起就行，舒含，這麽多年了，你怎麽還不明白呢，澤晨是等你等得心都死了，為了忘記他，你選擇和正常人談戀愛，可是你談了兩次戀愛都失敗了，你為什麽還是不肯回頭呢。”這些話讓舒含心裏很有觸動，她拼命的告訴自己不要去想澤晨，但是每次遇到問題，她都是那麽的希望澤晨在身邊，她正在沉思，單良打來了電話告訴舒含，因為舒含沒有表态，所以澤晨出國的時間提前了一個星期，今天晚上他就要走了，放下電話，舒含百感交集，唐蜜看着她說“他這一走，就不知道什麽時候再回來了，而且他再回來跟我們也不是一個等級了，他會變成公衆人物，到時候你們再想在一起就要難上加難，舒含，快決定吧。”舒含看着她，想到她剛才說的如果你愛他，那還要什麽自尊，只要在一起就行，她突然就鼓足了勇氣，飛快的跑到車站搭上回家的大客，到車站後她又馬不停蹄的往飛機場趕去，她跑進機場大廳，瘋狂的尋找着澤晨的航班，應該說是瘋狂的尋找着本該緊握的幸福，終于在登機處舒含找到了澤晨，澤晨一直面對着外面站着，他什麽都看不見，但是他還是期待着能看到舒含的影子，此刻的澤晨和舒含正四目相對，舒含眼裏滿是淚水，她微笑着剛要往前邁步，卻看到了林靜雅那驚恐的眼神，那眼神充滿了恐懼不安甚至還有哀求，舒含突然意識到這些年她一直折磨着澤晨，而林靜雅卻一直陪伴着他，幫他排解心中苦悶，雖然澤晨不喜歡林靜雅，可是林靜雅卻執着的追求自己的幸福，甚至為了陪他出國和家裏鬧得不可開交，在被父母鎖在房裏後絕食明志，還為此進了醫院，最後家裏只能妥協，和她比，舒含真的太差勁了。她看着澤晨又看着林靜雅，她突然意識到她可以不要自己的自尊，但是她不能把林靜雅和澤晨的自尊也踐踏在腳底，她不能那麽的自私，她和林靜雅四目相對時，林靜雅的眼淚都掉了下來，她的身體也在發抖，指甲深深的嵌在了掌心裏，舒含看着她又看了看澤晨，澤晨還在那等着，滿臉的期待，但是也有滿臉的失落，他知道舒含不會來，但是他還是忍不住讓單良告訴舒含他的離開時間，他還是有一點點的期望，在韓子傲離開舒含時，他認為自己或許還有機會，可是舒含又很快的展開了一段戀情，這讓他心徹底碎了，所以他選擇出國，或許有一天他能通過自己的努力證明自己比正常人還要優秀，證明給舒含，她當初愛的澤晨一直都沒有變過。舒含看着林靜雅扶着澤晨登了機，看着他們的背影，看着自己的愛情遠離，舒含終于控制不住自己蹲在地上嚎啕大哭，都到了機場，可是她還是沒有辦法踏出那一步，為此，她又要付出怎麽的代價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