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54、盒中的信
當秦川發現阿影寄回來的盒子裏還留了一封信的時候,那已經是一年多之後的事情了,猶記得從去年的五一開始,他就再沒見過影了,媽媽的一個電話讓他回了老家,沒有陪阿影和她媽媽去南京,這、就成了一生的遺憾啊~~
媽媽在電話裏講得十萬火急,說是家裏出了事,可是、到底出了什麽事也不說清楚,這讓他心急火燎地趕回了溫州,總以為,他和阿影來日方長,輕離別,真的是輕離別呀。
回到家一看,才知道,原來是爸爸在外面找的二奶、三奶、還有四奶一夕間在報紙上曝了光,媽媽被氣得住了院,秦川不悅地皺了皺眉頭,這些子事他早就知道了,媽媽也該早就想通看透了,何必總是自己跟自己過不去?拿自己的身體來作踐?
有時候他也恨,自己怎麽攤上個這麽風流的爹,哎,算了,為人子女就不說他們的是非了吧,他心疼媽媽,也有些看不起他爸爸,可是,他又能怎樣?如果媽媽想要離婚的話,他絕不會提反對意見,可是、媽媽從來都沒有流露出這個意思,他們之間,是愛?還是不愛呢?若是愛,為什麽不能夠做彼此的唯一?若是不愛,為什麽又死活要守在一起?
他想不明白,也想不通,若是他娶了影,這輩子就只愛她一個人,他心裏暗暗想道,他絕不做一個他爸爸那樣拈花惹草的人,果然啊,男人有錢就變壞,自從家裏越來越有錢之後,他的爸爸就越來越不喜歡回家了。
他忍不住勸慰媽媽,鬧也鬧了,吵也吵了,到底還要怎麽樣呢?女人的心,真的有些讓人不好明白。
只是,沒有想到事情一樁樁一件接踵而來,媽媽才出了院,爸爸居然中了風,看着他躺在醫院裏,秦川的心裏并不好受,爸爸雖然風流,但對他卻一向很不錯,尤其是一直以來煞費苦心地培養他成為接班人,他無奈之下便給深圳的公司請了假留在了溫州。
再後來外界知道了他爸爸中風的消息之後,聯手打壓他們秦家的生意,他的媽媽求他娶田紅英過門,因為,有了田家的幫助,他們秦家才可以順利地渡過難關,可是他不願意,他根本就不喜歡田紅英,他只把她當作妹妹看待。
他被公司的生意弄得焦頭爛額,卻在此時得悉影原來喜歡的一直都是海帶,而不是他秦川,那一刻,他內心的驕傲湧了上來,他憤恨莫名,他不敢相信、也不願相信,他一直喜歡的女子,竟然、從未喜歡過他。
意冷心灰之際,再加上家裏和外界的壓力,他和田紅英訂了婚,以此得到了田家的助力,消息傳出後,秦家的圍解了,可是他并不高興,他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再後來,他收到了影寄回的項鏈,他一直将他擺在床頭邊的櫃子裏,有時間便拿出來瞧一瞧,頗有些“對物思人”的意思。
他終于還是不甘心的,他回了深圳,在原公司裏辦了正式的離職手續,然後他去找影,碰到的卻是那個猥瑣的羅新進,再到九江,碰上的卻是中介公司的職員,他在九江晃悠了好幾天,終于不得不相信,影她,是永遠地離開了他的世界。
再回到溫州,他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事業上,公司的生意蒸蒸日上,果然,從來都說是好事成雙的,他爸爸的身體也好些了,從最開始突然中風時躺在床上不能動,現在已經能夠獨立地行走了,只是需要拿一根拐杖,因為行動之間還是有所不方便,但這一病,那些所謂的二、三、四奶都扔下他跑了,如今,只有他的媽媽還盡心盡力地照顧着他,夫妻之間也和睦不少,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吧。
轉眼間,和田紅英訂婚已有一年,可是秦川對她仍然提不起什麽興致來,懶得打電話、懶得約會、甚至于懶得見她,但田紅英卻很喜歡粘着他,有事沒事便賴在他們家,他也從不過問。
這晚,他斜靠在床上,點了一支煙,又不由自主地打開了床頭櫃,絲絨的盒子打開,裏面是一條金燦燦的項鏈,他的手輕輕滑過項鏈,忍不住閉上了眼睛,這條項鏈、是影帶過的啊,上面仿佛還殘留着她的氣息一般,他忍不住将盒子拿近,重重地吸了口氣,卻沒有聽見房門上傳來的敲門聲。
然後,房門被輕輕地推了開來,一個嬌俏的人影站在光影中,大約是皺了皺眉頭吧,因為她揮着手在空氣中扇着,還一邊說道:“秦川,怎麽不開燈呀你?還抽這麽多的煙,看,房間裏都是煙的味道。”說罷,“啪”地一聲按開了房間的燈。
秦川正想說讓她別開燈,可是,燈已經開了,他的臉色沉了沉,“紅英,你來做什麽?進來為什麽不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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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紅英自來熟地爬上了他的床,趴到他的身邊躺下,秦川皺了皺眉,“女孩子不要随便跑到別人的床上來。”
“那有什麽關系,反正咱們以後是夫妻嘛。”田紅英不以為然,忽然眼前一亮,“咦,秦川,你手上拿的是什麽啊?給我看看。”一邊說着一邊伸手過來便要來拿。
秦川越發不悅了,将手舉高,不讓她看到,田紅英卻已經撲了過來搶,兩下争奪之間,只聽得“啪”地一聲響,整個盒子掉在了地上,秦川頓時火冒三丈高,“搶什麽搶?這下好了,都掉地上去了。”
田紅英見沒搶到,也是滿心的不悅,撅起小嘴說道:“什麽了不起的寶貝,看一下都不可以嗎?哼,本小姐還不稀罕呢。”說完,氣呼呼地走了。
秦川将盒子從地上拾起,小心翼翼地拂去了上面的灰塵,打開來看時,卻見盒中的海綿已經移了位,他嘆了口氣,将海綿複位,手指間卻輕觸到一樣東西,他一愣,将海綿拿出,卻見到是一張白紙,疊得四四方方的藏在下面,這是什麽?他飛快地掏了出來,展開看時,卻是那娟秀的字充斥于白紙之上,他再不會認錯的,那是影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