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46、秦川(二)
一天、兩天、三天、一周、兩周,時間就這樣無情地流逝,但我始終等不到她的一個電話,或者是一句問候,每到周末,我就把自己關在屋子內,我用煙和酒來拼命地麻醉我自己,心底有一頭獸在那裏叫嚣着、發着狂,我強忍着不讓自己去見她、去找她,但我卻、度日如年。
如今,聽到燕子這樣講,這一切的一切都豁然開朗了呀,我以為是她和秦川背叛了我,卻原來、我才是那個第三者,無情地插在了他們兩個的中間,怪不得,影她對我總是那麽冷淡,怪不得,影她從來不打電話給我,怪不得,情人節那天她們會那麽開心,怪不得……,許許多多的怪不得在我的腦海中一一湧現,到最後,我只有痛恨自己,為什麽自己遲到了,為什麽,六年前和影相識的不是自己?
想到此處,我再也沒有絲毫的睡意,從床上爬了起來,點了一支煙,在黑暗中慢慢地吸着,白色的煙圈一圈一圈地漾了開去,直到消散無蹤,我終于下了一個結論,原來、影她從來都沒有喜歡過自己!
一大早起身,張媽便拿了個包裹朝我遞了過來,“少爺,你的快遞。”
我一愣,我的快遞?誰會寄東西給我?我家裏的地址也只有很少的幾個人知道的,我狐疑着接過包裹,一看上面那娟秀的字,再不會認錯的,是、影的字。
我拿着包裹趕緊回了房,小心翼翼地拆開了它,影、她會寄什麽給我呢?我一面期待着是她來挽回我,一方面卻又驚恐着她是來和我徹底地一刀兩斷,即便她不愛我,我也情願一直就這樣跟她拖着,永遠也不說分手。
胸口、不由自主地又痛了,我的手也有些抖了,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我終于将包裹拆了開來,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紅色的絲絨盒子,打開來看時,是一條金項鏈,我去年送給她的生日禮物。
我拿起這條項鏈來,心潮再度起伏不定,猶記得當日一再叮囑她一定要戴着不要摘下來,猶記得去年平安夜的晚上,她竟然沒有戴上它,我心生芥蒂,還有當街的一吻……,今年,她是從什麽時候戴的啊?對了,是我的生日之後,影啊影,你到底在想些什麽?我秦川送的禮物,送就送了,不需要你退回來,你現在退回來又是表示什麽意思,跟我一刀兩斷?還是将這一年多的事情當作什麽也不曾發生過?
我忍不住狂怒不已,這個女人,她到底想要幹什麽?我趕緊将電話打了回去,卻始終都是關機的狀态,我的怒火更熾,我不管那麽多了,我一定、要親口找你問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再次來到深圳,拿起那把用過了多少次、到最後也一直也沒舍得扔的鑰匙想打開門,可是那道門卻再也打不開,換鎖了?哼,我就不信你能躲我到幾時?我坐在門邊,等着影下班回來再與她理論,只是,沒有等到的是沒有等到影,卻等到了她們公司的羅新進,這個男人我見過的,眼神很陰鹜,聽影說她是她們公司什麽部門的一個什麽主管還是副主管來着,反正不相幹的人我也懶得花心思去記,更何況那時影也只是順口提了一下。
我擡起頭冷眼瞧着羅新進,他也冷眼瞧着我,就在要擦身過的時候,他忽然出聲了,“啊,你是來找阿影的吧?”他問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反問道。
他呵呵一笑,“我見過你,你就是跟她住一塊的小白臉。”
我的眉頭皺了起來,這人怎麽說話,怎麽用詞的,一句話說出來這麽難聽的?我于是說道:“你嘴巴放幹淨些。”
“幹淨?呵,你們做得醜事,還怕我說啊,怎麽,你也被那只騷狐貍精給甩啦?”羅新進說道,嘴角邊滿是興災樂禍的笑容。
“王八蛋,你有種再說一句髒話。”我霍然起身,站在了他的面前,我比他要高出大半個頭,從氣勢上直接就可以壓倒他,反正我這段時間心情也夠郁悶的了,他想要挨打那還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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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他卻退縮了,“唉,別……”一邊說着,一邊往一邊挪開了好幾步,“有話好好說嘛,你不就是找阿影嗎?我告訴你不就成了,用得着打人嗎?”
我冷冷看着他那張可惡的嘴臉,“說!”
“告訴你吧,那個阿影啊心可高啦,在單位裏面先是仗着有高少政,哦,高少政你還不知道吧,就是原來我們公司的總經理,阿影啊就是憑着他,一路春風得意地做着秘書,現在倒好,高少政洩露了公司機密,引咎辭職,阿影她啊,跟着高少政一起私奔了。”羅新進說道。
“你胡說!”怎麽可能呢?影她說話做事向來都是很有分寸的,怎麽會跟人私奔?而且這人還是她的頂頭上司?燕子不是說影她愛的是海帶嗎?若是說她跟海帶私奔了倒還有兩分可信,可是、與高少政嘛,鬼才信!
“哪,我所知道的都告訴你了啊,阿影她已經辭職了,這裏也退租了,你要找她啊,以後也不用再來這裏找了。”羅新進見我面色不善,一邊說着,一邊往樓上沖去,跑回了他自己的家,我根本沒有追上去的意思,我只覺得心裏好涼,影她、竟然辭職了?那她寄回項鏈給我,是、告別?是、永不再見?
我的腦子裏有好半天都轉不過彎來,怎麽回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我茫然地又撥打起影的電話來,還是關機,再打燕子的,卻很快接了,“秦川?”電話那頭是燕子不确定的聲音,她、大概想不到我會打電話給她吧,其實我也沒想過要再打給她的,若不是、不是因為影她不見了。
“是我,燕子,影她、她去哪兒啦?”我問道。
電話那頭靜默了一下,就在我焦急地要催促燕子說話時,燕子她開了口了,“影子她、大概是離開深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