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夜的蠱惑
迎面而來的人竟然是秦川？他怎麽會在這裏？
他微笑着向我走近，“影，好久不見了。”
我的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怔怔地說道：“好久不見了。”
“我訂的位子在那邊，跟我來。”他輕輕拉過我的手，帶着我向他訂的位子走去。
我是在做夢嗎，我簡直是太懷疑了，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而且，他今天的态度好奇怪，他不是一向喊我“影子”的嗎，怎麽今天喊我“影”啦？還喊得那麽溫柔，臉上還帶着那麽溫和的笑容，我如堕夢中，“秦川，你、你怎麽會在這裏？”
“不是你約我來的嗎？”他答道。
“我約你來的？我什麽時候約你來的？”腦子裏面忽然靈光一閃，掏出手機來一邊翻那個號碼，一邊說道：“你就是那個‘未知名’？”
“什麽‘未知名’？”秦川饒有興趣地問道。
“未知名的相親者。”我沒好氣地說道，手指撥到那個“未知名”的電話號碼，“這個號碼，應該是你的新號碼吧。”
他笑了起來，點了點頭，“是我換的新號。”說完，拉我過來沙發這邊坐下，我和他靠得太近，顯得都有些暧昧了，我趕緊往邊上挪開了一點。
他又笑了，“影，讓我們重新再好好認識一次對方吧。”
“為什麽？有這個必要麽？我們不是早就認識了嗎？為什麽還要重新認識？”
“影，我們認識有四年多了，可是，我們的了解實在是太少了，或者說，是你對我的了解太少，所以，我願意，借這樣的一個機會，讓我們彼此重新再認識一次，好嗎？也請你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能夠、好好愛你。”
秦川的言語之中充滿着暧昧的情調，一種溫柔的情感在眼波中閃耀着，我驀地一呆，這樣溫柔的秦川還真的是從來沒有見過呢，我趕緊說道：“你怎麽花言巧語騙得我媽來哄我的？”
秦川笑了笑，“我這哪算花言巧語騙你媽呀，我這分明是用誠意打動了你媽媽，你想啊，要不是我真有喜歡你這股子誠意，你媽說什麽也不會同意讓我追你呀。”
我橫了他一眼，“秦川，你到底想怎麽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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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川拉過我的手，說道：“影，我一直反複在想一個問題，我到底在哪裏不好，是令到你讨厭了，還是有什麽引起了你的不悅？有時候我在想，是不是我們的相遇相識沒有一個好的起點，如果這樣的話，我願意跟你重新再認識一次，我也希望，你能夠重新給我一次機會。”
我聽了他的話，頓時陷入一陣茫然當中，當年在大學讀書時，我曾經答應過做他的女朋友，可那時的我完全不是真心的，我不願意傷害到他，所以趕緊就抽身而退，我一直跟他都大大咧咧地象哥們一樣，然而、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竟然、會挂心這麽些年，那麽，我當年其實還是傷害了他，不是嗎？
可是，當年的事情我怎麽好意思再啓齒，我怎麽能告訴他、我只是利用了他呢？
不，我說不出來，我怎麽能夠說出口？
我的頭好象被什麽扯了一下一樣，有一種尖銳的疼痛感傳來，腹部在此時也蠕動了幾下，我慢慢仰靠在沙發上，不再言語。
秦川輕輕地扶過我，讓我靠在他的肩頭，他的手慢慢地環過我的肩膀，輕柔得象水一樣，“影，我一直都很想問你，為什麽讀書那會兒，你先同意做我女朋友，可是後來又拒絕了？你那時候說是你家裏不同意你在讀書期間談戀愛，可是後來畢業了，你也不再聯系我，我想了很多次，一直都想不明白，你、能告訴我嗎？”
我的臉色有些發白了，我抿着唇閉上眼一動不動地靠在他的肩頭，他嘆了口氣道：“影，你今天真的是很溫馴，讓我不由得懷疑，現在靠有我肩頭的，到底是不是你？你說，你若是永遠都這樣溫情脈脈地對我，那該有多好？”
他的聲音很輕很柔，我的嘴邊湧出一絲苦笑，他的手伸了過來，輕柔地撫摸過我的臉，我全身無力，動都不能動一下，根本沒有辦法閃躲和拒絕。
“影，你怎麽啦？你的頭上怎麽都是汗？”他突然叫了起來，我勉強睜了睜眼，“送我回家。”
“我送你去醫院。”他說道。
“不，送我回、家。”我堅持。
他不再說話，趕緊喊侍應過來買了單，然後抱着我就往我住的地方飛奔而去。
“影，你別吓我，你、你怎麽啦？”秦川一邊跑一邊還問着我，可是頭和腹部傳來的一陣陣疼痛感令到我根本就沒有辦法回答他一句。
好不容易到了家，他将我輕輕平放着躺在床上，“影，你怎麽啦，好些了沒？”
我有些虛弱地搖了搖頭，“我沒事，你去倒杯開水給我，不要開空調和電扇，然後，你就回去休息吧。”
他馬上倒了杯開水過來，放在一邊吹得不燙了才扶了我喝下，我示意他走，他卻在一邊搖頭，我蒼白的臉上驀地泛起了紅暈，天啦，總不要我跟他說我這是痛經吧，那也太不好意思了，而且，我可能還有些感冒。
我平躺在床上，靜靜地忍受着頭疼和肚子疼的雙重折磨，秦川握住我的手，“影，你的手真涼。”
我沒吭聲，過了一會兒，他又說道：“影，做我的女朋友吧。”
“嗯？”我昏昏沉沉的，潛意識裏反問式地哼了一句。
“影，做我的女朋友吧。”他又說了一遍。
“嗯”，我回答。
“真的？你同意了，影，太好了，以後讓我好好照顧你。”秦川又說道。
“嗯？”我又哼了一句。
“以後讓我好好照顧你。”
“嗯”。
……
我也不知道秦川到底說了多少句的話，而我所有的回答全部都在“嗯？”以及“嗯”的過程當中回答了他，就這樣折騰了好一會兒，我終于昏睡了過去，
醒來時，已經是八點多了，外面的天色已經發黑，客廳裏也亮起了燈，我微有些詫異，才要起來，秦川已經三步并作兩步地跑了進來，手一伸摸了摸我的額頭，“影，你好些了麽？”
“好多了”，我說道，盡管身體好象還有點虛脫，但是頭和肚子都疼得沒那麽厲害了。
秦川這才放下心來，去廚房裏端了一碗稀飯過來，“我剛煮的，煮得不是很好，将就着吃一點吧。”
我點了點頭，正要去端碗，秦川避過，“算了，我來喂你吧，省得你手發軟把碗給打翻了，那可就浪費了我好半天的心血了。”一邊說着，一邊用勺子舀了吹了吹送到我的嘴邊。
有多少年沒有人喂過我吃東西了？記憶當中似乎只有小的時候我爸和我媽有這樣喂過我，我默不作聲地吞了下去。
秦川馬上又舀了一勺送了過來，我又吞了下去，就這樣，一碗粥被他給我喂完了，他見我渾身無力，扶我靠在他的肩頭，“剛吃完東西，不宜馬上就躺着，對胃不好，先坐一會兒再躺下，晚點若還是不見好，要去醫院看看的，明天再請一天假觀察一下。”
我搖了搖頭，随口說道：“每個月都會如此，有什麽好看的，不看也罷。”
秦川一愣，“你每個月都會這樣？”
我馬上察覺到自己說漏了嘴，這些話怎麽好意思跟他說呢，于是我趕緊打岔，“秦川，你今天，怎麽對我這麽好？”
“我每天都對你這麽好，你從來都沒發現過麽？”秦川說得有些得意洋洋，“再說了，你是我女朋友，我肯定要好好照顧你的。”
這回輪到我一愣，“我什麽時候成了你女朋友的？”
“剛才你親口答應的呀，你答應做我的女朋友，你也答應讓我以後好好照顧你。”秦川說得言之鑿鑿，卻讓我無法反駁。
我嘆了口氣，“秦川，你不該對我這麽好的。”
“我是你男朋友嘛，我不對你好，誰會對你好？”秦川笑笑地說道，“影，我真高興，你終于做我女朋友了，你知道嗎，讀書那會兒，你答應做我女朋友，我有多高興，我高興到整晚都睡不着，今天，今天你又同意做我的女朋友了，我看我今晚又會高興得睡不着了。”
我聽了他的話，內心深處感到深深地震動，我從來沒有想過，秦川對我竟然懷有如此炙熱的情感，我的手呆呆地伸了出去，輕輕地觸摸着他的臉頰，他的手伸過，将我的手緊緊地握在手中。
客廳的光隐隐地透了進來，落了一些在我的臉頰上，而秦川的身體是背對客廳的，他的臉隐在黑暗之中，只能看見他的一對眼眸熠熠生輝，“影，我愛你，我愛了你很多很多年了。”他說道。
我的眼一瞬不瞬地望着他，他忽然用力攬住我的腰，俯下身來，一連串的吻落在我的額頭、兩頰、眼睑，最後是唇上，而我在那一刻，仿佛是被什麽給蠱惑了，一聲嘆息被他吞入嘴中，只剩下，我們二人的唇彼此糾纏着，一直到氣息紊亂。
他的吻一路向下，從我的脖子再到鎖骨，我的身體裏忽然一熱，趕緊用了用力推開了他，他一愣之下，呆呆地看着我，我起身趕緊在櫃子裏拿了點東西直奔了衛生間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