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烤串
洛書休息了一會兒就被叫去準備拍獻祭那場戲, 神女獻祭，就是一場盛大的獨舞，洛書一個‘副人格’, 雖然擁有關于舞蹈的儲備知識, 但也沒實踐過，好在她聰明, 跟着舞蹈老師練了兩遍就記住了動作，只是身體不是很協調，動作也很生硬，跳出來的動作就跟僵屍一樣, 毫無美感。
宋立志在旁邊小心翼翼的問黎司，“要不用替身吧，她就露個臉……”
宋立志的話說到一半，就在黎司冷冰冰的眼神中閉了嘴, 他也是作死, 怎麽敢在黎司面前說用替身呢，這位可是從百米高樓跳下來都自己親身上陣的主。
但這麽磨蹭下去确實耽誤進度, 于是他換了個措辭，“這孩子動作倒是記住了, 可這身體底子一時半會兒的也練不好，人家專業的舞蹈演員那都是從小練起的，少說也有十幾年, 她這一兩分鐘的肯定不行, 更何況祭祀的舞蹈又繁瑣，你看要不我們……”
黎司的眼神更冷了，宋立志趕緊把話頭結了，見他住了嘴, 黎司才收回眼神起了身，向洛書走去。
宋立志臉苦巴巴的，望向梁振尋求安慰，“我就是想說，要不這場戲我們後面再拍，讓這孩子再練兩天。”
梁振拍拍他肩膀，“小書的戲你就別管了。”
宋立志愣了下，冷哼一聲，嘟囔道，“早知道就不讓他投資了，他這是在拿我當磨刀石練他的人！”
梁振似笑非笑的觑着他，“得了便宜還賣乖，就你這破劇，要不是占着你和他多年交情，他能看得上？”
宋立志閉了嘴，确實是，如果不是仗着和黎司的情分，這種劇黎司是看不上的，更何況還答應他特別出演。
“行啦，有黎司在，你也正好休息一下，好好想想該怎麽去拍這部劇。”說到這，梁振臉上的笑收了起來，看着宋立志，語氣平靜，“小宋啊，我記得帶你的第一天就說過，做影視劇要有良心，要堅守自己的初心，時刻記着你自己導演的身份，你的心有些亂了。”
說完，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向一旁的學員走去。
梁振的話并不重，宋立志的臉色卻變得有些難看，頭也漸漸低了下來。
因為看到曾經那些不如他的人一夜成名，他心有不甘，于是憋着氣，想要證明些什麽，結果卻是走偏了。
不僅差點壞了自己的口碑，還差點将自己的好友也拉下神壇，好在現在醒悟還不晚。
他吐出一口濁氣，看向副導，“去通知編劇，把男女主和男二號的戲份調整一下，按照我們原本的立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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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梁振教導宋立志的時候，黎司也在教洛書。
小透明的身體是很柔軟的，就連下腰的動作都能做到，只是洛書使用這個身體的時候總是別別扭扭，像是被什麽框住了一樣。
“……你腦子在想什麽？你是在跳舞，不是在表演雜技，這是一個連貫的動作，你只需要順着做下去，不需要去分析它。”黎司自認為自己還是有耐心的，結果洛書硬是在跳舞上不開竅，動作做出來和她本人的性格完全不一樣，一板一眼看得人眼睛疼。
練了好幾遍，洛書又累又餓，聽到黎司這話，她直接停了下來，“黎老師，你是不是說過自己的角色要自己把握？”
黎司愣了下，看着她沒說話。
洛書反手指着自己的鼻子，認真道，“我是神女，不是舞女，我是在獻祭，不是在獻舞！我的動作應該是蒼勁有力的，而不是軟綿綿的！”
随後她又指向舞蹈老師，“她跳得很美，放在舞臺上很好看，但那是獻祭嗎？那麽順暢，想過神女的心情嗎？”
“她是甘願赴死，但她也有本能的求生欲望，所以她的動作不可能那麽連貫，因為她每一次舉手投足，都意味着離死亡又進了一步！”
洛書一口氣說完，撐了下額頭，一直像小尾巴一樣跟着她的姚麗玲見狀，趕緊奉上一塊高熱量高糖分的巧克力，“書書，快吃點。”
洛書道了聲謝，連忙接過塞進嘴裏，甜甜的味道從口腔蔓延至胃部，她心裏的煩躁也逐漸散去，看到面前擰着眉頭沉着臉的黎司，又想起剛才自己兇巴巴講歪理的樣子，瞬間慫了，“那個啥……”
“你分析得沒錯。”黎司語氣很平靜，“這是一場獻祭。”
“你的動作是要蒼勁有力，動作裏面也應該充滿掙紮，但你只想到了她對生的渴求，可你忘了，她是神女，這套獻祭的舞蹈是她與生俱來的靈魂印記，即使腦子會有遲疑，但身體也會本能的去舞動，絕不是像你現在這樣磕磕巴巴像個生鏽的齒輪。”
洛書不餓了心情就好，她嘿嘿一笑，昂起頭保證，“放心，我現在上了油，馬上就不卡了。”
如洛書所說，巧克力就是她的‘油’，上了油，沒兩遍她就完整且流暢的跳出了整段祭祀舞蹈。
黎司在一旁看着雖然沒說，但眼裏卻帶了一絲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欣慰。
一切準備就緒，洛書換好祭祀神女裝，在拍完女主的戲份後就上了場。
這一場前半段都是她一個人的獨角戲，沒有黎司的幫忙，宋立志也知道一時半會兒的她也練不出鏡頭感，就還是采取了全鏡頭模式。
開拍後，黎司便換好戲服站在了監視器旁，蹙着眉頭嚴肅的看着洛書的每一個表情和動作，宋立志開始還有些忐忑，到後面卻徹底陷入了洛書的那段獨舞，連她跳完結束該喊‘卡’都給忘了。
直到黎司出現在鏡頭，直接接起了後面的戲份，他才反應過來，但此時想喊已經來不及，好在黎司和洛書都演得不錯，他也就幹脆來了個一鏡到底。
一舞閉，靜坐在蓮臺之上，感受着身體裏力量的流失，洛書仿佛看到了将身體讓給她的小透明消散前的場景，心裏湧起巨大的悲傷，清淩淩的琥珀色眼眸也變得濕潤起來。
在宋立志激動的喊了卡後，她默默的起身，什麽話也沒說，也沒去看監視器，更沒管一旁不停鼓掌誇贊的人，只一個人蔫巴巴的抱着自己縮在了牆角，像一只被抛棄的小蘑菇。
姚麗玲本來很興奮，和鄭暢兩個化身誇誇二人組，換着花樣不停的表達着他們對洛書那場表演的驚豔，結果見當事人一點反應沒有，還蔫巴巴的，興奮之情頓時消散。
姚麗玲躊蹴着上前，“書書你怎麽了？”
洛書沒啃聲。
姚麗玲求助的看向鄭暢，鄭暢眨眨眼又将同樣的信號傳送給齊雪川，齊雪川撓撓頭，左看看右看看，最後将目光放在了看上去靠譜點的石心身上。
石心投在洛書身上的目光一滞，擰起眉頭，不耐煩道，“零食。”
姚麗玲愣了下，随即一拍腦袋，“我這不是傻了不是，怎麽把這麽重要的東西給忘了。”
她趕緊回身掏出幾包小餅幹往洛書面前湊，“書書你是不是餓了，吃點小熊餅幹吧。”
洛書還是沒啃聲。
姚麗玲着急起來，又把僅剩的幾塊巧克力也掏了出來，“那要不來點酒心巧克力？”
洛書依舊一動不動。
姚麗玲欲哭無淚，苦兮兮的看向石心，“怎麽辦？”
石心也眉頭緊皺，半響後看向了那邊在交代什麽的梁振。
梁振收到學員們的召喚趕了過來，一看洛書這情況就明白了，“不用擔心，你們先去換衣服，我和宋導商量好了，給你們安排了幾個角色，正好你們也實際感受下。”
幾人沒動，梁振又催促了下，“去吧，洛書這是沒出戲，緩緩就好了。”
見他這麽說，幾人才放心的離開，直播間觀衆卻因為他這句話更擔心起來。
‘我書書到底是演了場啥戲啊，連最愛的小零食都不要了，看得麻麻好心疼。’
‘我之前把書書的單人cut給我表演課老師看，我老師說，她是屬于沉浸式表演的人，這種人一旦徹底入戲是很危險的事，要是出不來……’
‘嗚嗚，別說了，好想鑽進去抱抱她啊，孩子看着好可憐。’
梁振也是拍了這麽多年戲的老導演了，見過不少出不了戲的演員，這種事他也有經驗，所以并沒有太過擔心，等孩子們都走了，就自己蹲在了洛書旁邊，試圖開導。
“小書啊，你是在替神女難過，還是在為自己難過？”
洛書低着頭就像是開了屏蔽儀，完全拒絕接收外界的信息。
見狀，梁振嘆了口氣，繼續勸，“你要清楚，你和神女是兩個人，神女消散了，可你還真實存在着，更何況，神女的消散不過是暫時的，萬年之後她還會複活啊，”
這次洛書有動靜了，她揚起腦袋，眼神可憐巴巴的，“消散了的人真的會複活嗎？”
梁振愣了下，“劇本不是寫了嗎，等元帝把她的元魄收集好，殘魂轉世，她就能活了啊。”
洛書癟了癟嘴，轉頭又把腦袋埋了起來。
她要問的不是這個。
她想知道的是如果她真的實現了小透明的夢想，她就真的會回來嗎？如果回不來，她該怎麽辦？繼續代替她活下去，還是跟着她一起消散？
此時此刻她陷入了迷茫，就像原本堅信的東西被刺破了一道口子，有迷霧灌進來，讓人看不清方向。
梁振見她又縮了回去，很是無奈，正準備繼續勸，鼻尖忽然聞到一股香味，一回頭就看到面容清俊如翩翩君子的黎司正捏着一把烤串走了過來。
梁振：……
黎司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梁振乖巧的将位置讓了出來，黎司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小蘑菇，“羊肉串，你喜歡加孜然的還是不加孜然的？”
洛書那愛好美食的鼻子早就聞到了香味，只是她現在情緒懈怠才沒有反應，聽到黎司的話，她本能的咽了咽口水，埋着的腦袋也擡起了一點。
“剛烤出來的，我讓助理加辣了，據說這是什麽魔鬼辣，你能吃嗎？”黎司捏着烤串的手又靠近了些。
香味更加濃郁，什麽迷茫，什麽迷霧，全都不如一頓烤串來得香！
她刷的轉身，眼睛盯着那豔紅豔紅還冒着油光的烤串，“我可以，我能吃一百串！”
黎司嘴角微微勾起，也沒吊她，便将烤串遞到了她手裏。
暢快的撸了一串進嘴裏，受神女情緒影響的洛書一下就釋然了，想那麽多是沒用的，她現在只需要做好當前要做的，先把小透明的夢想實現了再說，如果到時候她真的不回來了，她就去找徐言初，他肯定有辦法。
這麽想着，洛書撸串的動作更快了，眼角眉梢都因為美食而愉悅的揚起，見狀，梁振默默的沖黎司豎起了大拇指，笑呵呵道，“以前怎麽沒看出你小子這麽會哄人啊。”
黎司嘴角的笑一收，淡淡道，“責任而已。”
梁振當然明白他這個責任說的是什麽，無非是覺得這個角色是他讓洛書演的，現在她出不了戲，他需要擔一份責任，但梁振也算是看着黎司長大的，可不認為他這麽做真的只是出于責任，于是笑得意味深長的問道，“這麽簡單？”
黎司沒理他，板着臉面無表情的就走了。
洛書停下撸串的動作，茫然的看了他一眼，偏頭問梁振，“他怎麽了？”
梁振調侃的笑了笑，“可能是看餓了。”
洛書眨眨眼，可惜道，“他該問問我的，我可以分給他的。”
梁振哈哈一笑，拍了拍洛書頭，“傻孩子，吃你的吧，你這位黎老師可沒你這口福，他啊，只配保溫杯泡枸杞。”
随後梁振又道，“你吃完了就過來，我去看看你那幫同學。”
梁振帶着的這九個學員，只有四個是有切實拍戲經驗的，但也只拍了些小成本的都市劇，并沒有接觸過綠幕戲，所以在信念感上還是很不足，所以他就和宋立志商量，給他們都安排了幾個有幾句臺詞的龍套，原本洛書也在龍套行列，只是黎司來了後，她就直接升了配角。
在洛書獻祭的戲之後，有他們角色的小群戲就開始了。
幾人化好妝出來就圍在了梁振身邊，乖巧得像小學生一樣望着他。
梁振笑眯眯的将每個人都上下打量了一遍，“不錯，扮起來是那麽回事，上去之後也不要緊張，就想想你們小時候，天真懵懂的時候，是不是渴望過成為大俠或者神仙，可以飛天遁地，揮揮手就打得敵人跪地求饒。”
“現在你們的夢想實現了，你們就是神界的神官和魔界的魔兵，可以飛天遁地，擁有能輕易碾壓凡人的能力。”
順着梁振的話，幾人已經有了點感覺，梁振掃了眼，繼續補充，“如果覺得那些幻想太過缥缈，就回憶一下剛才黎司和洛書的表演，他們是怎麽融入的，學着他們的樣子，忘記你們現在身處的地方，不要見山是山，要看山‘成’山。”
姚麗玲閉着眼，繃着嘴角，憋了半天後，猛的睜開眼，緊張的望着梁振，渴望道，“梁老師，我可以去找下書書嗎？”
她現在緊張得不行，急需偶像的力量。
梁振愣了下，笑着道，“去吧。”
姚麗玲得令，麻溜的就沖了過去，見狀，鄭暢也推開手搭在自己肩頭的齊雪川，風一般跟了過去。
洛書正在撸最後一串，剛塞到嘴裏，就見姚麗玲走了過來，對着她雙手合十拜了拜，在她還沒反應過來時，就飛快的跑走了，她眨了眨眼，走到近前的鄭暢也學着姚麗玲的樣子虔誠的拜了拜，然後也飛快的跑走了。
洛書：……上香呢！
看着一旁工作人員透過來的怪異目光，其他幾個學員齊齊望天，默默的遠離了兩個二傻子，而直播間的人則看着這一段笑得将哈哈哈糊滿了整個屏幕。
‘笑死我了，這兩人太逗了，這盲目崇拜的樣子像極了我考試前拜學神的樣子。’
‘哈哈哈，玲玲好可愛，暢暢也是，憨萌憨萌的，小齊都驚呆了，那幽怨的眼神活像看自家出軌的丈夫。’
‘啊，前面的兄弟你也磕‘齊齊鄭鄭’啊，這一對好甜的，我看預告的時候就入坑了。’
‘你們不覺得‘書麗’、‘書暢’也很甜嗎，就那種霸道學霸的呆萌小嬌妻的感覺。’
‘為什麽都是書攻啊，就她剛才要人哄的小蘑菇樣攻得起來嗎？’
在一群人嘻嘻哈哈磕cp完全忘了之前角色争議時，#洛書取代卿菲菲出演《青雅雪》#的話題迅速出現在了熱搜榜上。
随後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爬到了熱搜第一，火速從新到爆。
卿菲菲是擁有七千萬粉絲的一線女明星，有着古裝女神之稱，曾經還因為古裝扮相上過全球最美十大面孔。
她的粉絲群體十分龐大，這個疑似黑通稿的話題一出，大V還沒來得及發話，一群小粉就嚷嚷着鬧了起來。
‘謝邀，我們菲菲重頭到尾就沒說過自己要出演《青雅雪》，請某些還沒出道的108線不要碰瓷前輩。’
‘想紅想瘋了吧，現在什麽人都能碰瓷我們菲菲了？某些新人還是要點逼臉吧！’
‘笑死，還取代，我們古裝女神是你能取代的嗎？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個什麽逼樣！’
‘那麽個破角色還沒開始拍就來遛我們菲菲，也不看看自己那個陣容，要班底沒班底，要流量沒流量，不是蹭我們菲菲熱度，誰知道有這麽個破劇。’
在卿菲菲的粉絲下場後，卿菲菲的對家也毫不猶豫的開始踩，順便把#黎司洛書絕美青雪#這個話題也給頂了上去。
‘笑死，某些艹粉真的是不看報紙不讀書，還沒班底，知道這是誰投資的嗎，知道這部劇的導演拿過多少獎嗎，要不是你們家青草拿喬，能被人換了嗎？’
‘順便告訴某些艹粉一聲，這劇我男神不僅投資了，還特別出演了喲，而你們看不上的那個角色正是和我們家男神搭戲呢，有沒有億點點後悔呀~’
趁着這一波，‘書粉’們一邊解釋還一邊發着洛書的美圖暗戳戳安利。
‘我們家小新人是真的不敢碰瓷前輩，孩子笑一笑，就請大家放過她吧。’【洛書甜笑.jpg】
‘因為版權問題，證據我們放不上來，但這件事真的和我們家小新人無關，是男神定的她，孩子也知道自己可能資歷不夠，但孩子熱愛表演，一定會演好這個角色的，請大家給她一點成長空間，孩子除了胃連通外太空這一點比較特別外，真的就是個連微博都不上的老實孩子。’【洛書無辜狗狗眼.jpg】
築夢文化總部大樓，卿菲菲氣沖沖的闖進了方之滓的辦公室，直接将平板扔在了他辦公桌上。
“為什麽不告訴我阿黎要出演？”
方之滓放在辦公桌上的腳晃了晃，無辜的看着卿菲菲，“這我也不知道啊。”
卿菲菲恨恨的瞪着他，“你和他天天在一起，他的決定你怎麽會不知道！”
方之滓無辜中增添了一絲哀怨，“不是菲菲，你也講點道理，我是和他天天在一起嗎？明明天天和他在一起的是電影吧，我特麽就是個被抛棄的糟糠，他早就跟着他‘女神’跑了。”
卿菲菲氣得咬牙，美麗的臉龐一片陰霾，“方之滓你別給我扯，你明知道我對阿黎……我很想和阿黎演一場，如果你早點說，這個角色我早就接下了！”
方之滓嘆了口氣，看着卿菲菲，“你真的誤會了，你看你是我們公司的一姐，他是我們公司的合夥人，要是你們兩個一起演，那肯定是對我最有利的對不對，但是這事，我是真不知道啊，你不能就這麽扯在我頭上對吧，要不這樣，我給小司打電話，你當面問問他？”
卿菲菲不說話了，她敢當着方之滓的面吼，卻不願在黎司面前說半句重話，她又狠狠的瞪了方之滓一眼，“這件事我不會算了的，那個小新人我……”
方之滓臉色突然沉了下來，他冷冷的看着卿菲菲，警告道，“那個小新人不是你能碰的，你最好不要動不該有的歪心思，否則我也保不住你。”
卿菲菲愕然，方之滓從未用這種語氣跟她說過話。
見她這樣，方之滓嘆了口氣，“我知道這件事你受委屈了，這樣吧，周導那邊有個戲，是沖着國際大獎去的，我幫你争取一下。”
卿菲菲依舊陰着臉，方之滓眼神也淡了下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我不希望你去幹擾小司。”
卿菲菲咬了咬牙，最後看了眼方之滓，又怒氣沖沖的走了，這件事可不會到此為止！
她卿菲菲想要的寧願毀掉也絕不會讓給別人！
畢珂音正在海拔四千七百米的山上體驗神仙的生活，忽然接到洛莊的電話還有些懵。
洛莊的聲音帶着少年人的清冽，和這山上的風一樣，一點不和煦，“她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聽到這問話畢珂音更懵了，因為小蘇的事，洛爺爺到現在也不允許洛叔叔帶莊阿姨和洛莊回去，所以他對小蘇一直有些怨怼，這還是他第一次主動提起小蘇。
她眨了眨眼，回到，“你是問書書？有什麽事嗎？”
電話那頭陷入了沉默，洛莊一直克制着不讓自己過多的關注與洛書相關的事，于是他在室友齊久江再次爆發出雞叫時就帶了耳塞打游戲，結果剛組上隊，齊久江那個二貨就滿臉憤怒的沖到了他面前，搖着他的肩膀怒吼，他也才知道出事了。
當時也沒想太多，第一反應就是不能讓那個心靈脆弱的女人看到這些，就趕緊給畢珂音打了個電話，現在卻有些後悔了，但電話都打了，他咬了咬牙，飛快的說道，“我知道她不上網，你別告訴她網上的事。”
畢珂音正想問出什麽事了，洛莊就‘啪’的一下挂了電話。
她趕緊打開微博，臉頓時黑了。
微博置頂那裏明晃晃的挂着——#洛書滾出娛樂圈#
她打開一看，網上全是關于洛書的惡意剪輯，有她翻着白眼說不認識黎司的，還有吊兒郎當漫不經心敷衍導演的，甚至當初她暴打易江唯和岑貝的視頻也被再次翻了出來。
與此同時，還有人po出了易江唯和岑貝的現狀，一個面部僵硬在醫院複建，一個神情麻木在劇組打雜。
在這條微博下，還放了岑貝的錄音，岑貝聲淚俱下的控訴着洛書對她的各種暴力，又暗示因為洛書背後金主的原因，逼得她在娛樂圈混不下去，只能在劇組打雜維持生計。
在這些微博下面，每一條都跟了無數謾罵，尤其和黎司以及幾位導演有關的那幾條，就像是洛書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一樣，各種污言穢語看得畢珂音額頭青筋跳起。
她實在看不下去了，趕緊退了出來，正準備給她媽媽打電話問問情況，就看到一條推送信息，她猶豫了下打開，臉上的陰霾頓時消散，嘴角也不自覺的露出笑容。
洛書V：十級反彈，略略略~【洛書向天式白眼+雙手交叉.jpg】
而這還不夠，她仿佛找到了樂趣般，在那些罵她罵得特別兇的微博樓下都回複了這條。
把一衆水軍和各家粉絲都給搞懵了，這還是他們第一次遇到被黑時正主下場的情況，這尼瑪要怎麽玩？
而因為洛書這條微博，被壓得毫無還手之力的‘書粉’們瞬間崛起，一邊在洛書那條微博下痛哭流涕的感慨她終于微博營業了，一邊紛紛學着她的樣子，在各種謾罵言論下發起了反彈圖，搞得不小心吃到瓜的路人們還以為是在看一場小學生吵架，都有些迷茫，現在娛樂圈都這麽玩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