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棄天明站在裏面偷聽了一陣,突然發現周子涵安靜了下來,難道那個男人睡着了?正準備走過去的時候,棄天明又聽見了周子涵的聲音。
“我累了,鬥不過你們,不想再和你們耗了,再也不想和棄家扯上一絲關系……”
男人的聲音很輕很淡,并沒有之前生氣的歇斯底裏,卻反而讓棄天明覺得胸口很不舒服。
“你這一輩子就休想離開棄家。”棄天明從後面走了出來,站在周子涵背後伸手奪過了男人手裏的酒瓶丢到一邊。
“憑什麽!你憑什麽!我想去哪裏就去哪裏,你以為你是上帝嗎?你就是一個狗-屁東西!棄天明,你這個王-八蛋,滾出去,滾——”突然看到棄天明,周子涵蹭的一下就撲了上來,直接一拳就揍到了棄天明臉上。
臉上一陣生疼,忙着制住周子涵的棄天明一時不注意被揍了一拳。
棄天明倒也沒生氣,只是上前抓住周子涵亂動的手,這人醉了簡直就是無所顧忌,手腳亂踢,就算棄天明學過擒拿,一時半會兒也對付不了發狂的斯文人。
“棄天明你不是人,我……我是瘋了才會喜歡你這個變-态!你憑什麽把我送人,我周子涵是人,不是可以踢來踢去的足球!我打死你……打死你……”周子涵對着棄天明就是一陣猛踹,後者險險躲過,要是被周子涵一腳踹上去,他棄天明可就廢了。
“周子涵,不要鬧了!好了,是我錯了,我道歉,對不起,我不該把你送人,我很後悔,我發誓我再也不會這麽做了,你不要鬧了好不好?打吧,打吧,是我欠你的。”護着自己的重要部位,棄天明任由周子涵對他拳打腳踢,也不知道是不是棄天明的話起了作用,周子涵的拳頭漸漸軟了下來。
棄天明有些氣喘的望着跌坐在地上狼狽不堪的男人,他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麽揍過,而且還是心甘情願,至于為什麽,棄天明大概連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會願意給周子涵揍。
像是累了,周子涵坐在地上安靜了下來,伸手又去找酒瓶。
“別喝了,你還沒鬧夠嗎?”棄天明一把将人給提了起來,周子涵簡直醉成了一灘爛泥。
“我是白-癡,是笨蛋,是傻子,是懦夫,我自作自受……自作自受……”周子涵又莫名其妙的嘀咕了起來,現在不罵棄天明和襲天坤了,改罵自己。
剛剛被注意,棄天明現在抱住周子涵的時候才發現男人渾身冰冷,穿的這麽少,不冷也怪了。
也不管周子涵是不是繼續發瘋,棄天明直接把人一甩扛到了肩膀上走向屋子裏。
“我飛起來了……”一陣天旋地轉,酒醉的男人苦笑兩聲,輕輕動了動,最後毫無力氣的任由棄天明把他扛到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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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了一陣瘋,周子涵現在完全沒力氣了,眯着眼睛就要睡着了。
嘆了口氣,棄天明轉身進了浴室。
接來一盆熱水,從來都是被人伺候的棄總今天伺候起了別人。
三兩下把周子涵身上滿是酒味的衣服褲子脫了下來,棄天明替男人擦起了身子,不是沒想過讓人來幫忙,只是後來他又放棄了,還是自己來吧。
這個身體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過了,可是從來都沒有像今天一樣認真觀察過,其實這個男人長的不差,或許沒有多帥,但是給人一種溫潤可靠的感覺,現如今的女人應該都喜歡周子涵這樣的男人吧。
勤勞工作,不會拈花惹草,善良溫和,值得依靠,就像一塊溫潤的玉,或許沒有鑽石那麽閃耀,可是價值卻不比鑽石來的低。
“你怎麽這麽能哭,還沒哭夠?”用毛巾擦了擦沾滿淚水的臉頰,棄天明坐到床邊俯看着側躺在床上明顯因為醉酒而神智不清的男人。
“滾——”悶聲吐出一個字,周子涵胡亂擦了擦眼睛,也不知道他現在是醒着還是真的醉的一塌糊塗。
要說醒着,大概不會眼睜睜望着棄天明把他脫-光光,要說醉了,又能時不時的罵出幾句。
“男人就不能哭嗎?你小的時候哭的跟鬼嚎似的,七歲了還尿床……”迷迷糊糊之間,周子涵開始不停的數落棄天明,把棄天明曾經的光輝事跡都會搬了出來。
棄天明哭笑不得,倒也沒有制止周子涵。
把人擦了兩遍之後,棄天明自己也爬上床,周子涵靠在他的懷裏,罵一陣子,休息一會兒,又繼續罵,其中很多事情都是棄天明不知道的,畢竟周子涵說的那些都是他忘記了的。
比如,原來他以前說過長大以後要娶周子涵當老婆。
這個男人還記得這種事情。
不知不覺中周子涵已經睡着了,看的出來今天又是罵又是打又是哭又是鬧的,這個男人早就筋疲力盡了。
輕輕理了理懷中男人的頭發,棄天明久久望着周子涵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這一晚,很多事情都發生了改變。
棄天明也好,襲天坤也好,周子涵也罷,全部都因為這一晚而發生了改變,不管是關系,還是人。
隔天醒來的時候,當棄天明看到在他懷裏睡了一夜的男人時不由愣了好一會兒,盡管屋子裏狼藉一片,棄天明卻忍不住揚起嘴角。
這種感覺還不壞,和一個人相擁至天明,而這個人還是他曾經千方百計想要除掉的周子涵。
“真能睡。”不知不覺之中,連他自己都沒有覺察到這句看似埋怨的話裏,其實摻雜了一絲細膩的寵溺。
棄天明不急着把周子涵叫醒,就這樣一直望着在他懷裏熟睡的男人,有時候他會想到他們從第一次見面到後面的水火不容,以及自己對付過周子涵的那些事情。
微微皺了皺眉,棄天明難得的嘆了一聲,他以前是不是做的太過分了呢。
忍不住伸手輕輕揉了揉男人的頭發,手掌撫過周子涵的額頭,掌間一陣異樣的燙手,棄天明猛地醒悟過來,昨天吹了一夜冷風,這個男人發燒了,難怪睡到現在還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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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未來得及睜開雙眼,疼痛如同波濤洶湧的大海一般,一浪又一浪的襲來,拍打着他的腦袋和全身,腦袋就跟含了鉛塊似的沉重,一次次的拉扯着他無法起身,連帶着眼皮都顯得異常沉重。
宿醉與發燒的病毒侵蝕着男人的神經,周子涵模模糊糊的感覺自己好像睡在溫暖的床上,只是眼皮太重,頭腦還未清醒,男人此刻就像是在夢裏,看什麽都是一片朦胧。
喉嚨處的燥熱幹裂讓他有些難受,頭好疼。
“水……”嘶啞着出聲,他仿佛看到旁邊有一個人影,模模糊糊的看不清,也沒去想對方會是誰,他只是覺得口渴,想喝水。
很快,有人擡起了他的上半身,溫熱的水順着杯沿滋潤着幹裂的嘴唇,一點點的流入了口中,這讓他感覺好多了,在來人小心翼翼的舉動中,他重新躺回了床上,一陣困意襲面而來,抱着被子再次進入了夢鄉。
當周子涵再次醒過來的時候,頭痛已經好多了,盡管眼睛有些酸澀,但他已經能夠睜開眼睛環顧四周了。
傍晚夕陽的餘輝将遠空映得一片火紅,仿佛雲霞都在燃燒一般,這一天最後的橘色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地上,一片斑駁。
這裏……好像是他在酒店的房間。
視線觸及到床邊趴着的一個男人,周子涵的眼瞳驟然緊縮,眼中是掩飾不住的驚訝,棄天明怎麽會在這裏?
在發現棄天明趴在床邊睡着了,而且沒有醒過來的跡象之後,周子涵很快放松下來,輕輕呼了一口氣,男人揉了揉自己太陽穴,腦袋雖然昏昏沉沉的,不過已經好多了。
床頭櫃上放着一些水和藥,吸了吸鼻子,周子涵還發現房間裏有股淡淡的針水味,擡手掀被子,視線頓時被手背上的創可貼吸引,輕輕碰了碰,還有些疼。
難道他生病了?
瞥了眼睡的死沉的棄天明,周子涵腦海裏付出一個稍顯怪異的想法,難不成棄天明竟然守了他一天?
聯想棄天明曾經的種種惡劣行徑,周子涵實在很難相信眼前的一切,那個混蛋還會關心人,簡直就跟母豬上樹一樣荒誕不經又不可相信。
複雜的看了眼依然還在睡的棄天明,周子涵從床上走了下來,暗罵一聲該死,他什麽都沒穿,輕手輕腳的找了套衣服随便套上,周子涵想出去透透氣,夕陽的餘輝灑在他身上,他竟然睡了一天。
襲天坤,你最好有足夠的理由可以解釋昨晚的事情。
悶哼一聲,周子涵走出了酒店,卻不料還沒走出幾步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男人,他還沒有去找襲天坤,襲天坤已經自己過來了。
一陣怒火湧上心頭,周子涵的臉色冷了幾分,既然昨天當他是陌生人,今天還跑過來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