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群臣很黃很暴力
“各位大人難道沒有發現,現在每日經過東華廠以及宣武門時,馬車行進已經不像以往那堵得厲害了?”張墨環顧四周,看着除了露出一臉“理所當然,正該如此,我就知道墨墨是好孩子”表情的朱厚照外,臉上皆或驚或疑或怒的衆人,心中頓時大快,英俊的臉上浮現出幾絲得意之情,繼續追問道。
雖然前世的他是個宅男,但吃飯的時候也沒少看新聞聯播,從古到今要升官都要政績,而政績不但要幹出來,還要讓領導看出來。整治公衆環境衛生,大搞形象工程,這在大明朝絕對是頭一份,別說他只是罰點款,就算真搞出點不和諧的行為,那也是為百姓謀福利,幹實事的好官。
當然啦,用來整治環境衛生,搞形象工程的錢,是向商家攤派,而非東廠罰來的銀子、菜市場每日所收的管理費,是交到東廠而非戶部、東華門是東廠所在之地,而他剛在宣武門附近買了幢宅子之類的小事,自然選擇性的為張墨所遺忘。
而張墨不說,衆人還沒感覺,張墨一說,衆人立刻想起自己每日經過京城其他地方時,處處人頭攢動,到處是小商小販的叫賣聲,馬車每前進一次都特別困難,但一到了東華廠以及宣武門處時,就立刻感覺出不同了。
街道寬敞整潔幹淨衛生,沒有無處不在的小商小販堵路,而路上的行人都自覺的走在大路兩邊用石板隔開的,名叫“人行道”的道路上,空氣也不像京城其他地方那樣難聞,反而帶着一種淡淡的花香味。
張墨看了一眼依舊吃驚不已的楊廷和,正要繼續開口說話,就聽見上首朱厚照嘻笑兩聲,接着很開心的說道:“朕就知道,墨……張墨不會辜負朕的厚望,幹那種違法亂紀的事。”朱厚照說着,還不忘沖着張墨眨巴兩下眼睛,“這幾天,朕也出宮看過,東華廠和宣武門那真是……張伴,我說錯了什麽嗎?為什麽你們……”表情都臭成這樣?
朱厚照看了一眼身旁的張永,嗯,張伴臉上的表情最好認,寫得是“皇上很傻很天真”,哼!張伴壞壞,大家從小就誇我是個聰明的正太,一點也不傻不天真!
朱厚照哼了哼鼻子,再看了一眼楊廷和,楊師傅的臉真臭,還不停的擠眼睛,看上去是在提醒我,我似乎要倒大黴了,接着他又轉過頭沖着滿臉愁容,哭喪着臉的張墨一樂。
墨墨幹嘛愁成這樣啊?長那麽大,還沒看他這麽愁過,是被人欺負了嗎?朱厚照抓抓小腦袋,很是不解,被人欺負就來找我說啊,我一定會幫他的嘛,何必憋在心裏,小笨笨……不對,墨墨的表情不是憋得,而是在說……
朱厚照終于明白張墨哭喪着一張臉的真正原因,也曉得了楊廷和所說的大黴是什麽,更知道了,自己原來真得只是個很傻很天真的小正太。
“皇上,千金之軀不坐堂,您身為大明的皇帝,怎麽可以以身犯險偷偷一個人跑出皇宮呢?”一個綠袍小官跳到中間,沖着朱厚照行了一個禮,就開始指天劃地,以訓兒子的姿勢教育起可憐的朱皇帝來。
“朕不是一個人……”朱厚照聲音小小的嘀咕着,但不知道是他嘀咕的聲音實在太大,還是對手耳力太好的緣故,他話音剛落,又有一個綠袍小官跳出來,也跟着行了個禮,開始說道:“請皇上把帶您出去的人交出來,這些人目無法紀,竟然置大明江山安危于不顧,帶皇上出門玩耍,難道就不怕土木堡之變重演嗎?”
我呸你個烏鴉嘴!張墨額上青筋暴跳,要是說帶朱厚照出門會讓他沉迷玩樂,不理政事,變成一代昏君也就算了,好死不死,你個烏鴉嘴竟然敢提土木堡之變?合着出趟紫禁城,就能搞個土木堡出來?那也忒看不起我們東廠的力量了!
昔年朱厚照的曾祖父英宗皇帝朱祁鎮聽信太監王振的話,帶着五十萬大軍親征蒙古,結果出門不利,不幸在土木堡被蒙古人活捉,一時京城群龍無首,亂成了一鍋粥,幸虧有于謙出面,立朱祁鎮之弟朱祁钰為帝,及時把朱祁鎮這張肉票給挂了失,才保住了大明江山。
雖然後來朱祁鎮又以起點穿越男才有的狗屎運,重返大江并重登帝位,但土木堡之變卻成了大明君臣上上下下一塊心病。
對張墨來說,雖然後世之人,沒少研究土木堡之變的真實原因,也沒忘稍帶着給背黑鍋的倒黴太監王振洗白,但對現在的張墨來說,卻是沒一點意義,現在這個混帳東西竟然敢在大庭廣衆把朱厚照和他那倒黴的曾祖父相提并論,那言下之意不就是把哥比王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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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連秀才都考不中,飯都吃不上,只能自閹進宮來給小太監掃盲的家夥,哪裏配和哥比?哥好歹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大學生……雖然基本上全還給老師了。
張墨轉過頭,目光就像毒蛇一般,死死盯住那個綠袍小官,他善良,可他不是聖父,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這位大人說的是……”先來的綠袍小官先是對後來綠袍小官的意見表示贊同,才繼續說道:“尤其是皇上現在年紀還小,沒有大婚也沒有兒子,聽說對女人還不敢興趣,只喜歡太監……”綠袍小官說着,眼睛飛快在張墨身上打量一下,看得他莫名其妙,不明白皇上喜歡太監和他有什麽關系?
明代太監是皇上的家奴,對皇帝來說是家裏人,對待太監自然比對待外臣更親密一些。大明歷代皇帝除了嘉靖之外,都更喜歡太監,也更信任太監,朱厚照也跟着喜歡太監,有什麽關系?
不明白!不懂!張墨搖搖頭,表示文官的思維方式太奇特,似他這種正常人根本理解不了。
張墨雖然理解不少,但朱厚照卻能理解,但理解歸理解,這倆哥們也太奔放了,竟然在衆目睽睽之下,當着衆大臣之面,就開始你一言我一語的讨論起怎麽才能生出兒子,什麽樣的女人容易生兒子,生子時XXOO的時間選哪個點比較好,萬一自己無子嗝屁後,皇位應該由來誰來繼承之類,像剛才張墨臉上表情所說的那種“很黃很暴力”的問題。
唉!我好後悔啊,只記得把辦公用品的數量減少,省得這些家夥老寫奏折來罵我,結果卻忘記他們還有一張罵人的嘴。
朱厚照很郁悶,必須坐在這裏聽人罵自己,還不能也不敢還口反罵也就算了,最可氣的是,自己聽完了還要寫一篇六百字的檢讨……喔,不,應該叫罪己诏,認真不深刻,感情不真摯,思想不純潔的還不要。
“墨墨……”朱厚照如同垂死的小獸一般,握着筆可憐兮兮的看着張墨,聲音很粉很嫩的說道:“我不會寫。”
“不會寫?這容易?”張墨坐在旁邊的一張桌子旁,桌上擺着幾本書模樣的東西,而他手中則拿着一個金燦燦的小算盤,“你把‘我錯了’三個字抄兩百次就夠六百字了。”張墨頭也不擡的回答着,接着小心翼翼的将手裏的算盤珠子劃拉幾下,又伸手将桌上的書翻過一頁,看了看,又繼續低頭在算盤上劃拉着。
“墨墨,錢重要,還是我重要?”見張墨不理會自己,朱厚照一掃剛才可憐兮兮的表情,表情臭得像剛出爐的米土共,趴到張墨桌上,将頭湊過去,語氣酸溜溜的說道。
“乖啊,別鬧……”張墨擡起頭,伸出手在朱厚照粉嫩粉嫩的小臉上擰了兩把,用哄小孩子的口氣說道。
難啊!缺錢啊!張墨揉了揉眉頭,雖然前不久才用形象代言的方式,幫朱厚照大撈了一筆,但沒想到這小子雖然外表長得很萌很可愛,但本質上卻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大壞蛋,花錢辦正事挺摳門,辦起私事來到是大手大腳的。
豹房的建築雖然全是承包給商家包,比原來的成本要便宜了一大半,但朱厚照本着“只選貴的,不選對”的原則,一座豹房被修得和天上的月宮也差不多,看得張墨心癢難耐,恨不得立刻就建築完成投入使用——收門票。
不說別的,光裏面那些很多都已經絕種,或是需要從深山裏搬出來的木材,成本之高就足以讓張墨吐血三口,倒地不省。
我的錢啊!張墨捂住胸口,他覺得再和朱厚照待兩年,自己早晚得死于心髒病。
“陛下,求你了,你讓我去下西洋吧!”張墨很想逃。
“除非我死,否則你一步也別離開我。”可是逃不掉。
“可是,你能不能少花點?”張墨決定采取折衷的辦法,希望朱厚照不要再這麽浪費下去了,那些混球,雖然他們還比不上二十一世紀動物園裏,活活餓死老虎賣骨頭、餓得獅子吃掉自己尾巴、餓得熊貓成瘦子的飼養員,但養一頭豹子竟然能弄出一百多個保姆,就算當朱厚照是二百五,也不要把自己當二百五。
最可氣的是,張墨想收拾那群蛀蟲時,朱厚照朱老大竟然還攔住了,說大家都是在道上混的,弄口飯吃也不容易,只要他們別太過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就算了。
“我連肉都沒吃,還花得多啊?”一說到吃,朱厚照頓時忘記自己正在裝天真可愛,瞬間的睜大眼睛,氣乎乎的看着張墨,用既憤怒又委屈還很傷心的口氣說道:“墨墨,你憑良心說說,你連肉都不給我吃,我能花你多少錢?朱壽朱壽,我比豬都要瘦啦!”
作者有話要說:被大臣關心XING生活問題的是可憐的萬歷,那封奏折把萬歷罵得很慘,據說萬歷同學收到奏折後,就開始罵寫奏折的官,足足在宮裏罵了N多天,最後把人家趕回家吃老米飯了。。。
至于朱厚照麽,因為不小心在皇宮失火案中說了一句“好大一棚煙花”,結果被一群言官慘無人道的用雪片般的奏折淹了,事後還要寫诏書承認自己的錯誤,千百年後還要被俺們這號無聊的人拿出來當例子。。
明天我要去火車站排隊買票,所以明天只有兩千字,先打預防針。。
大家保佑我買到票票啊,照照賜俺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