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玩桌震就玩桌震
“陛下……”琉璃的聲音帶着幾份怨氣。
“什……什麽事?”朱厚照用手捂着臉,雖然看不見,但從臉上傳來的滾燙感覺,讓他完全可以想像出自己這張臉,現在紅得多麽不能見人。
“您和張公公……”琉璃指使着月兒她們幾個,将倒在地上的桌子扶好,方才看着朱厚照嗔怒道:“下回辦這種事,不能到床上去辦嗎?那床可是專門設計的,躺十個八個,随便怎麽亂滾亂搞都沒事,哪像這桌子……”琉璃看着上好金絲楠木做成的書桌,不是書桌不結實,只怪情人太瘋狂,“雖然它也夠結實,但總之沒有床上舒服不是?”
“我沒有……”朱厚照委屈的說道:“我和墨墨是純潔的男男關系。”
“陛下,您就別忽悠我們幾個了。玩桌震就玩玩桌震,有什麽不好意思說出口的?年輕人嘛……”琉璃半開玩笑半沒好氣的說着,自幼伺候朱厚照長大,,又是朱皇帝追妻行動的狗頭軍師兼情報偵察員,再加上朱厚照開闊而不拘小節的性格,她們幾個與朱厚照的情分自然不一般,不怕朱厚照責罰自己。
“是是是……我們相信你們是純……”月兒低下頭一捂嘴,露出一個暧昧的笑容,才繼續說道:“粹的男男關系。”
“沒有啦,我們真得什麽都沒做!”朱厚照語帶哭腔的放下捂臉的手,露出一張滿是狗啃過痕跡的粉臉,哭喪着臉說道。
“啧啧啧,都啃成這樣了,還叫什麽都沒做過?”星兒指着朱厚照那張傷痕累累的臉,湊到白芷身旁,用小小的,又剛好能讓朱厚照聽見的聲音說道:“你看,像不像昨天那本虐戀文裏的劇情?”
“打是親罵是愛,你都不懂?小白了吧你?”白芷沒好氣的看着星兒,說道:“這都不懂,難怪嫁不出去,沒人找你做對食。”
“你什麽意思你?”星兒擡頭挺胸收腹叉腰,氣勢洶洶的看着白芷。
“字面上的意思。”白芷跟着也是一套擡頭挺胸收腹叉腰,她比星兒頭更高,胸更大,腰更好,所以叉腰的姿勢也更好看,一點也不怕和星兒玩這一套。
“你……”
“我……”
兩個宮女轉眼之間就當着朱厚照的面吵了起來,沒吵幾句就将一旁打醬油的月兒和琉璃一并攪了進來,兩強對戰變成了四國大混戰,戰局不明攻受不清,眼看着一時半會是吵不出結果來的。
“唉,女人就是麻煩,還好墨墨不這樣。”朱厚照直接無視張墨是男人的事實感嘆着,邊感嘆邊搖搖頭走出房門,走到院子裏想了想,又回過頭體貼的為幾位心腹愛将關上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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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大明的文武百官發現,他們的皇帝陛下竟然又上早朝了。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劉健向朱厚照行過禮,老眼含淚的看着坐龍椅活似坐刀山,不時将屁股挪來挪去的朱厚照。
不容易啊,終于又在早朝上看見陛下了,只是不知道……這次這位朱大爺又要鬧什麽麽蛾子。
劉健想起朱厚照登基以來的一些荒唐行為,還有荒唐的政令,再加上報紙上對自己的一些負面報道,他就頭疼就想哭。
總有一種力量,讓人淚流滿面。
“衆位愛卿,關于泰陵金井出水之事,朕已經查明此事的确屬實。”朱厚照的話讓劉健心裏一緊,果然還是要加稅嗎?
劉健是朱厚照之父朱佑樘當太子之時的老師,昔年朱佑樘雖然是長子,但因為著名的萬保姆影響,導致其父成化更喜愛後來的嘉靖之父朱佑杬,并屢次要立朱佑杬為太子,是故他的儲位并不保險。
而劉健身為朱佑樘的老師,自七歲起就教導朱佑樘學問,朱佑樘見劉健的時間比見成化還多,同理劉健可以說是看着朱佑樘長大也不為過,兩人也算是共過患難,一同經過了那麽多風波,再加上朱佑樘那溫和招人愛的個性,劉健對他的感情自然非一般君臣所能比。
只是……劉健身為國之重臣,內閣大學士,雖然他并不希望弟子死後因為皇陵的問題無法安眠,但他更不願意看到大明百姓因為這樣而生活陷入窘境,不得不賣兒賣女維持生活。
“陛下……”劉健舉起手中芴板,站出來,正準備開口向朱厚照訴苦,哪知話才說了半句,就聽見朱厚照用略帶諷刺而玩味的笑聲。
“劉大人,你是不是想說戶部沒錢啊?”朱厚照說着看了一眼站在臺階下的張墨,沖着他做了個鬼臉,接着一揚下巴,指着劉健,眨了眨眼睛。
讨厭!那麽早拉我起來!不知道這個點,正是睡覺的好時間嗎?
張墨沒好氣的看着朱厚照,故意在他面前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引得朱厚照一陣悶笑。
哼!我不睡,你也忒想睡!壞墨墨!
朱厚照孩子氣的沖着張墨,一吐舌頭。
別鬧了,他們還在下面呢。
張墨沖着下面那群低着頭的土豆們一擠眼,示意朱厚照回到正題上,最主要的是,早點結束這無聊的早朝,他好回去睡個回籠覺。
“咳……”朱厚照見狀板着身子坐好,清了清嗓子,才繼續開口說道:“你又是不是想說,讓朕的內帑掏這筆錢啊?朕告訴你們,別說門了,連窗都沒有一個。”
“陛下,臣認為你這樣是不對的……”劉健還沒說話,旁邊跳出來一個朱厚照不認識的小官,沖着朱厚照行了一個禮後喋喋不休的說着。
朱厚照被這個忽然沖出來的家夥弄得一愣一愣,再加上他小時候不愛學習,語文成績不好,雖然聽說都沒問題,但這種太過深奧且引經論典的文言文,竟然聽不太懂,以致于大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墨墨,過來……”朱厚照沖着張墨一招手,示意他彎腰附耳在自己嘴邊,方才尴尬的說道:“他在說什麽?你給我翻譯一下……”
“陛下,很早以前我就告訴過你,讀書不為別人,只為自己。就算你不怕暴露自己文化程度太低的事實,也請您至少能聽懂別人罵你的話……”張墨看着朱厚照那張迷惘的臉,心情忽然很不爽,“看來,陛下已經将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情景忘記了,果然……君王的恩寵是最不可靠的……”張墨說得凄凄慘慘,語氣之幽怨堪比深宮裏幾十年沒見過男人的老宮女,“我記得我們第一次那天,花正好月正圓,而您當時還誇我‘有趣’呢?我一直記在心裏,沒想到你卻……”張墨說到這裏,聲音略為停了一下,一來是欲言未止的模樣會顯得更哀怨,二來是他要思考一下擠幾顆淚出來會不會太過,三來……其實剛才那段話,他也沒太聽懂,必須要組織一下語言先。
“墨墨,那天是初一,怎麽會有月亮?”朱厚照的回答大出張墨的意料之外,本來張墨只是随口說說,希望能拖點時間,好讓他整理一下自己聽到的東西,組織一下語言,好在朱厚照面前顯擺一下自己的學問,卻沒想到對方竟然真得記住了……雖然張墨也不記得那天到底是不是初一,“當時我誇得是有‘有意思’,而不是‘有趣’。”朱厚照表情平靜的像是在訴說剛剛發生的事,而他的平靜,換來的卻是張墨怎麽也靜不下來的心。
不可能!這小子……讨厭!沒事搞得這麽感人做什麽?不用再說這些亂七八糟的話來收買人心了,哥的心連帶哥的命,早就賣給你這死小子了。
“他在罵你,罵你不孝順。”張墨垂下眼簾,試圖掩住自己眼中的星星點點不明真相圍觀液體,“當爹的死了,兒子竟然不願意掏錢給爹修墳,而指望別人修。”張墨将那小官話中含義,用朱厚照最能理解的語言,迅速說了一遍。
真是放他娘的那啥,要是皇帝死了,修墳的錢一定要兒子修,那朱厚照這個沒兒子的小笨蛋怎麽辦?曝屍荒野?張墨斜眼看着朝氣勃勃,年僅十四歲的朱厚照,心裏冰涼冰涼的,戶部這些龜孫子,都是靠不住的。照照,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你攢夠棺材本,不會讓你曝屍荒野的。
張墨在那胡思亂想之時,底下的大臣已經吵開了鍋,要知道言官什麽的,他從來不是在一個人在戰鬥的,他們是有組織有計劃有紀律的,每次出現也必須是成群結隊的團夥作戰,哪怕他們嘴裏高喊着“有種來單挑”,那也是指他們一群挑你一個。
總體來說,他們就是一群流氓,如果非要在這前面加一個定語,朱厚照覺得,他們應該是一群執合法罵人牌照的職業流氓,像自己這麽純潔的正太,要是沒有墨墨,估計早就被人洗幹淨,變成香香的烤乳豬,拆入腹中。
至于現在麽……朱厚照伸手掏了掏自己寬大的袖子,贊美太祖皇帝,您制訂的朝服袖子是如此寬大,才能讓您的小孫孫——可愛的小照照在袖子裏藏下那麽多……香煙瓜子可樂啤酒雜志。
板凳就不需要了,我買到了座位票,順便同情一下只有站票的墨墨。
作者有話要說:連站票都買不到的我,很悲傷……
我比墨墨還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