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一次又一次宮刑
“墨哥,我太愛你啦!”黃錦一臉感動的捧着猶帶着張墨體溫的糕點,眨巴眨巴着自己的大眼睛,“大冷天的,你還放在自己懷裏收着,這麽為小弟着想,小弟我真是太感動了。”
嘶!真冷!
張墨被黃錦的話寒得打了個冷顫,很想伸手去摸摸黃錦的額頭,看他是發燒了還是腦袋被撞了,怎麽一下就開竅了?平常這糕點他沒少吃,怎麽從來沒見他說過這話?今天這是怎麽了?莫非也和晉江服務器一樣——習慣性抽風?
更何況,他怎麽會知道,自己是把糕點收在懷裏呢?別人能不能自己想明白,那不好說,但是黃錦……以他這天生低人一等的智商,怎麽可能想明白這個道理?難道是有人告訴他的?
把太子賞下來的東西給旁人吃,這事說出去說大不大,說小……也值得朱厚照小朋友對着自己賞幾個白眼,再發一頓脾氣的,所以自己每回來都是趁着沒人,先在門外就把懷裏的糕點取出來,再進屋偷偷摸摸的塞給黃錦吃,而且也囑咐過他不要和外人說起這事的。
“哼哼!誰為你着想了,你別胡說啊,我只是不愛吃糕點罷了。”雖然知道自己說的是實話,但張墨卻總感覺心裏怪怪的,總有些不自在,“便宜你小子。”不自在就要找自在,張墨重重的一掌劈在黃錦腦門上,不知道為什麽,張墨就見不得黃錦擺出這笑得眉不見眼的标準二傻子造型……白糟蹋了這張臉,“糕點放在懷裏收着,只是為了取暖,你可別誤會啊,千萬別誤會。”
張墨說罷,便不在搭理黃錦,獨自在一旁取了本書看了起來,雖然那書上寫得是什麽,他是一點也沒看進去,但至少表情是認真的,态度是誠懇的。
墨哥就是墨哥啊,書拿倒了,還能看得津津有味。難怪畢公公在聽了他講得墨哥的事後,不但不像以往那樣阻止自己和別人玩,還鼓勵他多去找墨哥玩,說墨哥這人腦子好使,肯定不是一般的人,将來一定能好好照顧自己,跟着他不吃虧。
哼哼!小錦這麽聰明,還要別人照顧?我不讓別人吃虧就不錯了,哪裏會吃別人的虧?畢公公真是未老人先糊塗,說話也颠三倒四,要不然怎麽會連小錦是二班的人都不記得了?小錦是二班的,墨哥是小錦的同桌,肯定也是二班的,自然不會是一班的人,這還用特意說?
搖頭晃腦的黃錦小朋友對自己的智商相當有信心。
張墨坐在一旁看了一會兒書,依舊沒發現自己書拿倒了,只是覺得心中越發煩悶,也不知怎麽搞得,今天讀書完全不在狀态,別說将書讀進腦子裏,就連書上寫了什麽,他都硬是沒整明白,“嗯,學士今天怎麽還沒來?”張墨無奈的放下手中書,看了一眼偷吃正歡的黃錦,雖然依舊不喜歡對方那二傻子般的笑臉,但也不忍心打擾他,便捅了捅正坐在前桌低首寫字小太監,低聲問道。
雖然前後桌一年,但由于張墨不習慣和長得比自己帥,成績比自己好,背景比自己強,反正怎麽比怎麽都能氣死自己的人打交道,所以他也只知道這小太監名叫丁揚,是東廠某高層領導的幹兒子,目前本班學習成績最好的一個。
“學士?啊?他今天來不了了。”丁揚回過頭,見張墨找自己,有些奇怪,随即看了一眼黃錦,古怪的一笑,“估計這幾天都來不了了。”
“為什麽?”張墨眨眨眼睛,有些疑惑,就算一個有事來不了,代課老師總該派個吧。
“你昨天又沒來吧?”張墨不了解丁揚,丁揚卻知道張墨是太子身邊的小紅人,有皇上的特旨,可以自由選擇上課時間,不必每天都來內書堂,所以他問出問題後,也不等張墨回答,便徑自轉向依舊像只歡快的小老鼠般的黃錦,也沒理他,只是直接從他桌上抽了一張紙,遞給他說道:“看看吧。”
“冷冷清清凄凄慘慘,昨夜西風又起,滿園花落,無影無蹤,只有碾香如塵,一如吾之心意,明媚憂傷……這都什麽破玩意啊?”張墨心中大汗,剛才那一瞬間他仿佛看見李清照、陸游、郭敬明這三位在向他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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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錦寫的文章。”丁揚的表情很淡定,似乎一切妖魔鬼怪都吓不倒他。
“那也不至于吧……”黃錦2又不是第一天了,學士也不是第一次被他氣到了,“應該不至于吧……”學士也不至于為了他這個2貨,氣得不來上課了吧?
“那到不是因為這篇文章。事情它是這樣的……”
時間倒退到一天前……
那是一個無風也無雲的日子,當時我們的寧揚小朋友正坐在座位上,老老實實低頭完成學士布置的一百大字之時,忽然就聽見耳邊傳來一陣如驚雷的聲音,“黃錦,你給我站起來!”
頓時,丁小朋友心一慌手一亂,得,白寫了。
犯錯誤的人果然又是這家夥,寧揚轉過頭,一臉不滿的看着滿臉無辜,楚楚可憐,又略有些驚慌失措,但總體來說,就有如剛被人圈圈又叉叉般弱質女流般站在那裏的黃錦。
“說,你這寫得是什麽?”魏良生氣,後果很嚴重,他将一張紙丢在黃錦臉上,用戒尺指着黃錦,漲紅着臉說道:“自己念念。”
他教導黃錦已經一年有餘,雖然對對方的才智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但看在黃錦笨雖笨,但讀書很勤奮也很刻苦,學習态度很端正的份上,他對黃錦平常的成績也是睜一只眼閉一眼,只求日後黃錦不要出去宣揚說自己是他教出來的學生就行了。
但是,魏良萬萬沒想到,黃錦會笨到這個地步,這種東西也能“一次又一次”嗎?他怎麽不在自己身上先試試呢?
“那個……司馬遷經過一次又一次的宮刑,終于寫出了《史記》啊……”有錯嗎?難道我語法不通順?不會吧?
“你你你……”魏良瞪大眼睛看着黃錦那一臉無辜的表情,努力想找出一絲破綻,“你難道真不知道?”
子啊,帶我回去吧。
魏良在心中迎風寬面條淚,天啊,我的命好苦啊!
在大明,要做好官做大官,就要靠人脈。而在師徒、同年、同鄉這三大明官場人脈中,最看重的關系就是這師徒關系。在內書堂教書雖然不如翰林院教庶吉士清貴,但好歹教導的也是大明皇宮未來的掌權者,甚至是未來的內相,所以雖然是教太監念書,魏良心中也還是歡喜的,但是他真沒想到啊……
傳說中精英備出的內書堂,竟然還有黃錦這種奇葩,他到底是怎麽混進來的?不管是以權壓人,還是以錢壓人,走後門都是不對的,都是應該批判的。
魏大學士很憤怒,對于內書堂中出現的這種因行賄收賄而導致某種奇怪的生物出現在內書堂,污染了大明皇宮未來優質種子,拉低內書堂平均素質的行為,表示了極大的憤慨和憂心。
“你自己不也那個那個……”面對黃錦這種雖然有些笨,但卻純淨如水的孩子,平靜下面的魏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自己這麽說,是不是太過份了,畢竟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還是不要說得太直接。
“哪個哪個啊?”黃錦摸摸小腦袋,漂亮的臉蛋上露出一絲迷惑之色,看上去越發楚楚可憐。
“被宮刑過嗎?”想含蓄點吧,可這娃的智商實在不配合,“你就一個那啥……割了就不能再長了,怎麽會一次又一次的宮刑呢?”
“那啥是什麽?”黃錦眨眨無辜的大眼睛,咬着下唇想啊想,萬幸他雖然夠笨,但總算還沒笨到家,終于給他想通了“那啥”是什麽,“喔……原來學士,你是說小**啊!早說嘛,早說我就知道了。”
是啊,你是知道了,但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你竟然那麽笨。
“可是學士,難道你不知道我們做公公的,每年都要複檢的嗎?”黃錦小臉微微擡起,正對着魏良,臉上露出一種“你個小白,怎麽這也不知道”的表情,語氣還聽上去特別欠家教,“我們公公呢,每年都要複檢,看你的小**有沒有再長出來,如果小**又找出來呢,那就需要再割一次。”黃錦說到“再割一次”時,面上表情有點猙獰,小手也在魏良臍下三寸部位重重一揮,接着才又裝成沒事人一般,一般淡定的繼續說道:“這也就是為什麽,司馬遷要忍受一次又一次的宮刑了。”你還是學士呢?怎麽連這個也不懂。
黃錦小朋友雖然真得很2,但好歹他還記住了張墨教他的“如果實在搞不清楚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那你就只說前面那半好了,後面那半自己留着”,“不過,學士不是公公,不知道這點也是情理之內的,不過學士如果想和我讨論一下這個閹割的問題呢,可以到這裏……”黃錦說着在桌上的書堆裏翻了半天,才拿出一張紙條遞給魏良。
“然後呢……”張墨拉着丁揚的手,急切的追問道。
“學士看完那張紙上寫的東西後,就吐血不止,然後扶着牆淚奔出去了。”不習慣和人近距離接觸的丁揚臉紅了紅,掙紮了兩下,但沒掙開,只好放棄,繼續說道。
“哇,那紙上寫了什麽啊?能讓學士氣成那樣。”張墨随口感嘆。
“這我知道。”似乎想通了的丁揚反手拉住張墨的手,一臉古怪的對着張墨笑道:“上面寫的是……如果你想像司馬遷公公一樣名垂青史,加入我們閹黨吧!如果你想像蔡倫公公一樣造福人類,加入我們閹黨吧!如果你想像楊思勖公公一樣伏邊定遠,加入我們閹黨吧!如果你想像童貫公公一樣位極人臣,加入我們閹黨吧!如果你想像鄭和公公一樣名揚四海,加入我們閹黨吧!甚至,如果你想習得武林至寶《葵花寶典》,加入我們閹黨吧!本黨蠶室采用全套佛郎機進口閹割設備,由小李飛刀嫡系傳人主刀,創口小,出血少,輔以大內密制金瘡藥,一周之內保證傷口愈合如初。新人報名即可随到随閹,一次沒有閹幹淨,下次免費再閹。頭二十名報名的DD還能獲贈已退役巨星松島楓精裝版DVD一張,機不可失,時不再來!機不可失,時不再來!你還猶豫什麽,快來報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