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CV和網配總攻

第20章 你好好對他們，我們分手吧

開學前的那幾天，肖池和齊蔚幾乎每天都膩在一起。

兩個人一起為話劇社下半學期的新劇找适合的劇本，一起在市裏瞎逛，一起在鼓浪嶼一般人都找不到的小咖啡廳裏一窩就是一整天，一起去海邊看日落邊吃可愛多，一起在下午的時候等漁民上岸了去菜場買最新鮮的食材一起做飯，一起吃……

整個形影不離。神仙眷侶。

只是島上的小米自從那次以後一直都不和肖池親近。肖池拿海鮮誘惑了好幾天，這貓還總是用屁股對着他們。

肖池無語，還暗自神傷了一下下，最後齊蔚安慰道：“那小p孩什麽都不懂，以後等他長大了戀愛了就好了。”

肖池也只能無語。

廣播劇《末日銀河》的音後來肖池又抽空反了一次，是齊蔚在他身邊pia他的音，完了以後傳給大仲馬，那邊一聽就非常的滿意。歡天喜地的傳給後期了。

呃，也就是又回到肖池自己手上了。

開學的時候。肖池收到了所有角色的幹音。心裏的吐槽怪又漸漸蘇醒：“我擦呀，後期真他媽的不是人做的！”

他沒和齊蔚說阿小就是他。本能的覺得齊蔚聽了會說他。因為他自己也覺得自己是腦殘。

做什麽不好，omg的做後期。去死去死去死呀！！！！

于是寒假，就在肖池內心的咆哮聲裏，徹底的結束了。

開學，選課，同學聚餐，發書，上課。

補考的同學還要補考。每個學期都大同小異。

肖池自然不用擔心這些。上學期期末他好歹有葵花寶典在手還天天和齊蔚夏蒙在圖書館自虐，考試都過，而且成績在班上都能排上中等。

在這個學霸都是女性的專業裏，能混到中等，肖池已經覺得是奇跡。

話劇社的新學期碰頭會也召開了。

齊蔚總結了下上個學期大家的共同努力。又展望了下這學期的兩部戲。順便表揚了下大家考試都很給力。

原話是：“如果連考試都搞不定，那就是在社團裏的工作做的太少，能力還沒培養到位。”

這話挺毒的。無限的提升了話劇社工作的智慧靈活性，又貶低了大學考試的機械無聊性。

他的話不多。最後提了下，這學期第一部戲結束以後就要選出下一屆的話劇社社長。

肖池之前沒聽齊蔚提起。有點犯楞。

以後，齊蔚就不是話劇社的社長了？

新人們很多也有點懵。

晚上話劇社聚餐。

齊蔚在夏蒙敬酒的時候，淡定的告訴他，下一部劇他做主角。外加告訴他，他傳的沸沸揚揚的老大的“女朋友”，就是他親媽。

夏蒙整個人定了三十秒。

然後抱頭咆哮曰：“老大，不帶這兒耍人的呀！！！！！”

大家哄笑，順便恭喜夏蒙榮升主演。

原本要灌齊蔚的酒，最後都灌到夏蒙的嘴裏。

這哥們後來還是肖池他們幫着給擡回去的。

送到床上的時候還醉着喊：“我不要演犀利哥，我要演活雷鋒！”

喝高，也喝傻了。

開學後肖池和齊蔚在一起的時間不多。齊蔚總是很忙，肖池也要上課教琴做後期。

不過每天晚上七八點，兩個人都要在網球場前碰個頭，吃個可愛多，說會兒話，然後再各忙各的東西去。

那天齊蔚的爸爸突然來了一趟廈門。齊蔚只說是他爸爸是工作路過才來的。

但是那以後，連着三天晚上總攻都沒有找過肖池去網球場。

周六那晚肖池做了一個下午的道具，晚上話劇社散了以後，齊蔚突然喊他去齊水小築。

很晚了。兩個人是做最後一班輪渡過去。

唐瑤睡了，守夜的唐順見到他們兩個人，都有些吃驚。

肖池見齊蔚的臉色不怎麽好，一直也沒敢多問，直覺告訴他，一定和齊蔚的爸爸過來廈門找他有關。兩個人一路去到了三樓。齊蔚拉肖池在露臺上他們經常一起吃飯的木桌椅上坐了下來。

半夜的島上依舊的寂靜。小米也不知道在哪裏。

……

齊蔚一直都摟着肖池，抱了好久。

“我爸讓我出國。”齊蔚才悶悶的說。

肖池沒什麽心裏準備。第一反應就是：“你把我們的事和他們說了？”

齊蔚點了點頭：“我從一開始也沒有隐瞞過。”

“那……你媽媽上次來……”

“她是來看你的。”齊蔚坦白道。

肖池心裏亂糟糟的。心裏想着，齊蔚這個人心裏到底是裝了多少事情呀，都不告訴他。

現在好了，你這個傻帽，耽美文看的不多但是好歹也配了那麽多廣播劇了，還不懂嗎，和爸媽鬥，那就是見光死。大傻子。好了吧，現在要被趕到國外去了吧！傻子。傻子……

肖池心裏也不好受。

知道事情鬧大了對誰都是傷害。

“那你想出國念書嗎？”肖池問。

“太遠，太長，太無聊。”齊蔚還是這麽的回答。帶着不容知否的否定。

兩個人都沉默了。

後來是肖池先開口的。

“那……你去和你爸再說說，就說……我們分了……讓他別為難你。”肖池看看天上的星星。說的幹脆。

齊蔚不摟着人了，狠狠的捏了捏肖池的手。不可思議的瞪着他。

“肖池！”總攻的聲音裏帶着怒意：“在你心裏就這麽看待我們的感情？”

肖池卻顯得很鎮定。也出奇的冷漠，像是所有的精氣神都被抽走了一樣的，帶着無奈。

“那還能怎麽辦？你還記得我們配的清大姐的第一部小說嗎？寫的就是兩個相愛的人和小受爺爺出櫃的故事。”肖池淡淡道：“小受向他的爺爺出櫃。過程并不慘烈，最後是老人無奈的向年輕的孫子妥協。我們的第二部小劇，我覺得最真實，也最夢幻。那裏頭的小攻是用一場開顱手術換來了父母的妥協……我覺得，或許是因為作者是女生的關系，他們筆下的世界總是被沒美化過份的。嚴厲的長輩會被孫子下廚做的飯菜感化，嚴苛封建的父母會在孩子生命危在旦夕的時候退步。我覺得小說裏的主角都太自私了。拿自己唯一的籌碼去博取爸媽的讓步。老人心裏的陰影不會消失的。最後背負痛苦的人，還是他們。最可笑的是，那唯一的籌碼，也是我們的家人給我們的生命和親情。你覺得我們也去這樣做，合适嗎？”

肖池想簡單。此時他承認自己白蓮花了。

再早幾年他也青春期的叛逆過。但是如今，他不想去為難齊蔚的一家人。

此時，齊蔚的臉上已經冷如冰，拉着肖池的手也松開了：“那你覺得，我們就該犧牲自己去迎合他們？我失去你，就再也找不到下一個肖池了。你放開了我，也找不到下一個齊蔚。”

“嗯，我知道的。”肖池點點頭。轉頭看了看齊蔚。“只是，如果鬧到最後你也要去出一場車禍，做一次開顱手術，我們才能在一起……那我情願我們不要在一起了。你健健康康的，照顧好爸媽，好好的生活就好。我們爸媽，加起來有四個，一個個的讓他們同意，讓他們接受……你那時候說的對，我們還有十年的時間。”

肖池目光淡淡的。

齊蔚心裏煩躁。但是聽着肖池的話，他什麽都反駁不出來。

“如果，我們說服不了他們，你怎麽辦？”

“沒怎麽辦的。我陪着他們兩個慢慢變老。等到他們離開我了。我再來找你。”

齊蔚冷笑道：“呵，到時候我可能都兒孫滿堂了……？”

“那就是我的命吧。不過……”肖池苦笑起來擡頭看向在他過去22年裏，除了父母以外，最重要，最喜歡的男人說：“我也曾經幸福過的嘛。”

齊蔚氣的快發狂。

但是他對着肖池，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好像說什麽都是不對的。好像只有肖池說的兩個人不要在一起，才是對的。

萬能的總攻大人徹底的被這個冷靜到想揍他的人折磨的無語。

最後氣的狠狠的把拳頭砸向他們身後的牆壁。

被肖池死命的抱住，才住手。

那晚。兩個人各睡床的兩邊。背對着背。

半夜的時候。肖池偷偷的挪到了齊蔚的那半邊去。就像以前齊蔚總是摟着他那樣，同他前胸貼後背的摟着。

懷裏是喜歡的人喜歡的味道。

心裏已經沒有那麽多的草泥馬飛奔而過了。

兩個人再親密的事情都已經做過。這些根本都不算什麽了。

被抱着的人，根本沒有睡。

睜着眼睛感受着身後人的呼吸。

齊蔚在生氣。

但是他舍不得身後那個人的溫暖。

他把肖池說的每一句話都反反複複的重複了無數遍。他生氣。

他氣的是自己愚蠢到想不出反駁的方法，找不到一個可以反駁的理由。

“我喜歡你配音的時候砸吧嘴的聲音……”身後的人軟軟的聲音輕輕的響起，像是在自言自語一般的說給空蕩蕩的黑暗聽的，“特別的傳神，是真的無奈的感覺。”

“我喜歡你做話劇社社長時候冷冰冰安排工作的模樣。有時候明明是着急了，也不露山水自己憋着……這點我和你很像。心裏無數草泥馬飛奔而過，外表依舊一馬平川。”

“我喜歡你靠在我的肩頭，看我吃可愛多的樣子。也喜歡你摟着我的腰，牽我的手，親我，抱我，和我做愛……”

“我喜歡你拉着我，帶我在島上瞎逛，和我一起吃一堆好吃的，然後撐到走不動路。”

“我喜歡你被灌醉了還能逞強的樣子。”

“我喜歡你吃醋生氣的時候對我示弱，還會裝可憐……”

“我喜歡……”

……

肖池說了很久很久。

久到，讓自己和齊蔚一起聽着甜甜的情話，睡着了。

黑夜過去。

黎明就會悄悄的降臨。

……

“爸，媽。我失戀了。”肖池站在父母的房間外。聲音不高不低。

周末早晨八點。肖爸爸開了房間的門。

他是被肖池吵醒的。看着眼睛紅紅的兒子。吓了一跳。

“池池怎麽了？”

肖媽媽也走了出來。頭發亂亂的，但是肖池很想去抱抱她。

肖池有些落寞的，但是他還揚着笑容，如水般的聲音喃喃的響起：“爸，媽。我喜歡一個男孩，他也喜歡我。我彈肖邦給他聽。我也唱歌給他聽。他陪我練琴，給我很多很多的驚喜，也給我買可愛多吃，帶我去像世外桃源一樣的地方玩……可是，我們不能不在一起了。所以我很難過……”

肖池站着。等着爸媽的反應。要打要罵他都随便……

和齊蔚愛一場。他想讓自己最親近的人知道。

以後，天知道又會怎樣。

母親用手捂着嘴，一臉的不可思議。

父親比較鎮定，一開始臉上有着慌亂，但很快鎮定下來。看着肖池眼睛下面的黑眼圈溫和的說了句：“你昨天沒睡好吧。先去睡覺，醒了再說。早飯吃過沒？”

肖池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

肖媽媽給肖池煮了粥做了油餅蒸了蒸糕。一句話也不說的回了房間。

肖池的爸爸坐在他的對面，看着兒子吃飯。然後收拾碗筷。給妻子把早飯拿了進去。

肖池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客廳裏好久，才回了房間裏。

胃裏暖暖的。窩進被子裏。蒙住了頭。

肖池，肖池。

以後，你一個人。

要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