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鳳玄并非頭一次向宣帝表白。可宣帝之前一直希望他在朝中建功立業,不要把人生虛耗在自己身上,每每都以教誨引導為主,從不給他什麽承諾。即便兩人已有過數次身體相親,宣帝還是固執地認為,那都是時勢所迫,并非真有恩愛之情在其中。
現在宣帝才知道,鳳玄為了這幾句看似平淡的表白,背地裏已付出了多大代價。
鳳氏世居聖人之鄉,家裏知道了這事,肯定會召他回鄉,不會再讓他為官。而他硬頂着父母兄長的壓力留在朝中,幾乎等于公開與親人決裂,若事态再惡化下去,他父母真告他不孝、逐他出籍,或是鳳氏族中将他除族的話……
鳳玄的前程自不必說,連名聲也要毀了。這樣大的事,怎麽不早和自己商量?怎麽不能做得聰明點,如朱煊和淳于嘉那樣,只偷偷行事,不令天下人知道?
怪道王義将那畫私下給了鳳玄而非別人,恐怕連宮裏的人都知道他委身侍君了!
這麽一來,鳳玄的名聲已如白染皂,再洗脫不回來了;唯有宗族中的不諒解,或可用皇權威嚴代他扛住。不論如何,鳳玄為他的付出已是太多,所求又這樣少,他之前不知道也還罷了,如今既知道了,又怎麽能毫無愧疚地把人再推出去?
也就依他所求,算作補償吧。
宣帝擡手捧住鳳玄的臉,本拟狠狠罵他一頓,張了張口,終是化作了一聲淡若雲煙的嘆息:“委屈你了。”
那雙手從鳳玄的臉頰上滑過,到腦後相交,把他的雙唇緊緊按到自己唇上,主動探出舌尖與他相糾纏,無聲地鼓勵起來。
這樣的态度也讓鳳玄心中越來越篤定——宣帝對他也是與衆不同的,不只是他自己的妄想。雖然西山之事還歷歷在目,但方才那句重若千鈞的話語,和随之而來的動作,已明明白白地顯示了宣帝的心意。
這也許就是緣份,鳳玄暗想。
當初他不知為何被宣帝召入京中,全天下都以為自己是要入宮的,當時他還堅信自己只是因才華而被聖上所知,哪想得到會有今天?這一路走來,其中雖有許多誤會波折,但結果卻是順天應人,也算得上圓滿了。
他眉目舒展,小心翼翼地解開宣帝的衣袍,露出層層束縛之下,矯健又柔韌的身軀。書案極窄,宣帝腰以下都是懸空的,頭也微微擡着,頸上因為用力而顯出兩條筋索,微突的喉結正輕輕蠕動,仿佛正在邀人品嘗。
鳳玄也就順應己心,一手托着宣帝後腦,低頭含住顫動的喉核,舌尖繞着它不停打轉。要害落在人口中的感覺令宣帝別扭之餘,喉頸間的感覺又分外敏銳了起來。甚至每次呼吸都能令他更近一點觸及鳳玄的唇齒,喉嚨因不自覺地吞咽口水而蠕動,又因此令那刺激更深幾分。
他緊張得幾乎屏住了呼吸,睫毛也不停抖動,眸中似蒙上一層水光,細看其間,正倒映出鳳玄的模樣。散開的衣襟之下,半遮半露着已然被屋中寒意和他體內火焰交攻得挺立起來的鮮嫩乳首,随着他的呼吸顫抖起伏,似是枝頭初生的紅豆,正等着人采撷品鑒。
鳳玄也并沒辜負這般美意,一手捏住其中一顆,時撚時揉,指腹在上頭蹭了又蹭,撥弄得那兩顆紅珠漲得堅硬,下方精壯堅實的胸膛也随着他的手指不斷起伏,與他越貼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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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欲火不斷攀升,宣帝的腿軟得支不住力,全身重量都壓在條案上,手無力地往下一落,便把桌上奏章撥得滿地都是。一旁筆架也随着書案一同搖動,大小不一的羊毫筆相互碰撞,清脆的聲音便如鐘磬般次第響起。
那聲音和着玉佩落地的泠泠響聲,猶如伴奏一般,給這段旖旎風光更添了幾分情致。鳳玄抱起宣帝的雙腿,将下裳與錦褲層層褪下,僅留下一雙羅襪罩在雙足上。
殿內卻有些涼,宣帝瑟縮了一下,神智稍稍清醒,雙手扣着桌案邊緣,用力擡起頭來,無力地說道:“不能在這兒……”若真在這桌上做了起來,那些奏折就都不能要了。
撕壞揉皺還罷了,若不小心沾上些不該沾的東西,他拿什麽臉再發還給大臣?
鳳玄卻是倔強起來,湊到他身前跪下答道:“陛下既已應臣,為何如今又要推拒?莫不是臣不如大将軍能令陛下欣悅?臣可與人多學習,但求陛下予臣精進的機會。”
兩人之間距離實在太近,鳳玄張口時,雙唇幾乎就湊在宣帝分身上,呼吸間熱氣更時時吹拂其上。那鮮潤嫩紅的龍根就湊在他唇間,幾乎要被那雙溫熱的唇含進去,只這麽一蹭一蹭,宣帝便覺神魂為之所奪,再想不起奏折如何了。
甜膩的低吟在案上響起,一聲緊似一聲。鳳玄也知趣地不再抱怨,而是将那唇間之物含了進去,不停吞吐,用舌間華池之液潤澤,又将那兩條無力垂着的腿架在自己肩頭,以手指沾了些流下的津液,緩緩向下方穴中探入。
然而那津液卻似有些不足,鳳玄怕宣帝疼痛,試了幾回便不敢再試。本拟去找些潤滑之物,可他又不似淳于嘉那般熟悉環境,就是要找也無從下手。
正在為難間,他忽然見着地上滾落着一支毛筆,毫尖上蘸了朱砂,紅豔豔水潤潤,管身卻是玉質雕成,光潔細膩,或可一用。
鳳玄心中一動,伸手撿起筆來,擡起頭低聲勸道:“陛下略忍耐一下,可能有些涼。”
涼?宣帝隐隐聽到這話,卻心因中迷蒙,未能便理解其意,只輕哼了一聲。鳳玄只當他是同意了,将筆尖在後廷口處試探着點了一下。
那種冰冷的刺激令宣帝猛然瑟縮,身體用力向上弓起,那圈淡色的褶皺也縮緊了起來。那筆卻穩穩握在鳳玄手中,在宣帝身上輕輕劃動,濕潤的羊毫四散開來,裹着光滑的玉質筆身,毫無滞澀地送了進去。
那涼意開始還刺激得宣帝十分不适,很快便被人體的溫度同化,變得溫暖滑潤。出入時細柔的毫尖還會帶來輕微的瘙癢刺激,比手指或更粗的那樣東西,又有種更令人心癢的愉悅感。
宣帝睜大雙眼,看着藻井上斑斓的彩繪,急促地喘息着,低聲吩咐道:“再深些……”
随着那筆出入,一道混着細細紅點的淡粉色清薄液體自他股間流下,映襯着周邊一圈朱砂色,豔麗妖嬈得驚心動魄。
鳳玄再也忍耐不下去,抽出那只朱筆丢到一旁,站起身來,順着那朱紅入口縱送進去。宣帝幾如融化了一般癱在案上,神色迷離地看着鳳玄,無意識地收縮着後廷,一下下吸吮誘惑着鳳玄更加深入。
“聖人處無為之事,行不言之教”,鳳玄便能依他教導,深入淺出,一下接一下不停動作。深深進入之餘,更擦着宣帝腸壁上那點最敏感之處輕輕碾磨,逗弄得他身前昂揚的龍莖痛哭流涕,随着宣帝身體抖動,還有許多灑到他身下奏折之上,染得處處皆是不雅痕跡。
看着宣帝壓在奏折之上,将禦案弄得一片混亂的模樣,鳳玄竟絲毫不覺着有悖禮法,反而感慨道:“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古人誠不我欺也。若非臣昔日在鄉中有幾分才名,今日又怎能登明堂、侍天子?”
宣帝目光渙散、鼻息粗重,幾乎已淪入欲海之中。聽了他的話,卻強睜開眼,微微搖頭:“朕召鳳卿入京,是因為上……是因有神仙托夢于朕,言卿賢能忠直,朕才會破格提拔,将卿召入京中,親自教導。”
鳳玄怔忡了一下,旋即又動作起來,伏低身子問道:“那神仙在夢裏可說過,臣将來能一直留在陛下身邊服侍?”
宣帝被他頂得說不出話來,只得盡力搖頭,喘息良久才答道:“你在夢中,何嘗失腳……你是朕心腹愛将,仕至大将軍……”
鳳玄動作猝然停頓,摸着宣帝的臉頰問道:“臣若做了大将軍,那大将軍……”
難道入宮做了皇後?
宣帝搖了搖頭,黯然答道:“夢境而已,何必追問。”
鳳玄猛然想起來,當初宣帝召謝仁入朝,為的就是夢見謝仁可以母儀天下。這麽一來他倒似悟出了些門道,追問了一句:“那麽陛下夢中,謝太守本是女子,還做了皇後?”
不,他留書出走了。
宣帝閉上眼再不回答。鳳玄心下暗測,覺着謝仁八成也未有好下場,便不再多問,雙手托住宣帝腰身,輕輕舔着落在他身上的粘液,縱身遞弄了幾十回,也将一片精忠送進了宣帝腹中。
宣帝雖然疲累,還是勉強擡起手拍了拍鳳玄:“不提夢中之事,今後朕必定想法勸說你父母兄長并族中長輩,盡力保住你的前程就是。”
鳳玄将他抱到龍椅上,從懷中掏出汗巾清理污濁,堅定地答道:“臣不在意前程與名聲,只要能留在陛下身邊一時,已是天賜之福了。”
門外忽然傳來聲聲清脆掌聲,大門被人自外頭推開,一道爽朗的笑聲自外頭傳來:“好,好。鳳學士果然忠義,難怪陛下對你這般寵眷,連自己親許的諾言也可不顧了。”
随着這道聲音響起,一個挺拔如松柏的身影便自門外踏入,面上滿是笑容,目中卻是一片冷意。
“臣也不是第一次聽陛下提那個夢了,似乎那夢中之事,陛下十分當真,所以不管那夢有多荒誕,錯了多少回,還要依着夢中之事來對待眼前活人嗎?”
宣帝一手撐在扶手上,面色微微泛白,目光掠過鳳玄,直落到朱煊身上,啞着嗓子說道:“阿煊,你聽朕解釋。”
鳳玄已将龍袍蓋在宣帝身上,對他安撫地笑了笑,起身直面朱煊:“大将軍,下官知道你與陛下定情在先,可後宮自有規制,你便再受陛下寵愛,也只能占一身寵愛,不能叫陛下為了你不近他人。”
朱煊淡淡看了他一眼,叉手望向宣帝:“我何時說過不許陛下納鳳玄和謝仁。我只想問陛下,你那夢中究竟還有多少人?也好早做準備,免得一會兒冒出一個,叫臣不能提前準備,和這幾位重臣親近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