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孟冬之際,京郊天氣雖不算極冷,但風已帶了肅殺之意,打着旋兒卷了滿地黃葉,在院中不停呼嘯。
但這窗外秋寒卻一絲也透不進房中。雖然這屋裏并未生火,密實的波斯絨毯卻已完全隔絕了地上傳來的寒氣;來自西戎的精釀美酒更令飲者腹中似升起一團火塊。
然而最能溫暖人軀體的并非這些外物,而是交疊在一起的另一具身軀。宣帝緊閉着雙眼,感受着腹中不停受到的撞擊碾磨。快感如被抛在半空中的細鋼絲,将将以為到了最高處時,卻又挑高了一截,刺激得他一次又一次攀至極樂頂峰,失控地攀在藏雲太子身上,将龍精如數抛灑到他身上。
陽精突破關竅之際,後廷中也無意識地緊緊絞動,這樣極柔軟緊致的壓迫也令藏雲太子把持不住,猛然沖刺幾回,一股燙得人心欲化的液體就直沖入宣帝體內,将他小腹滿滿填充起來。
這樣的刺激比前方高潮時還要強烈,宣帝全身都被燙得顫抖起來,腳趾緊緊蜷縮,十指都陷入了藏雲太子背後贲張的肌肉之中。
這樣的表現比什麽春藥都更能激起男人的雄風,藏雲太子伏在他身上喘息了一陣,露骨地笑道:“皇帝陛下當真熱情,看來孤王比你那位皇後還更能叫你滿足?只可惜眼下地方不對,等咱們回到王帳之後,孤定會盡力奉承,叫你快活得連皇帝都不想做……”
宣帝也已清醒過來,放開了摟着他的雙手,冷哼一聲,面無表情地偏過頭去。然而一直留在他腹中的那件物事卻不容他逃避,随着藏雲太子的話語淺淺退出幾分,又脹大了起來。
宣帝瞳孔驀然縮小,身體卻保持着靜止,一動也不敢動——以他經驗來看,此時若動了,反倒會叫對方更為興奮。若真就照着方才那樣子做上一夜,他怕是連擡擡手指都困難,更別提找機會反制住藏雲太子。
他需要節約體力。
宣帝靜靜躺在地上,極力忽略身下傳來的鮮明動靜。藏雲太子卻猛然握住他的分身,用指尖緩緩揉着鈴口處,那手上盡是練刀留下的硬繭,幾乎要搓破那處柔嫩的肌膚。這樣的刺激叫宣帝一下子重新硬了起來,難以自制地随着他的手搖動腰身迎合起來,從喉間逸出一聲聲嗚咽。
好容易冷靜下來的身體重新陷入情熱,宣帝心中深恨自己放蕩,卻也情知管不住這副身體,一手蒙住雙眼,無奈地等待着那可預見的未來。藏雲太子看他終于興起,便放開了手,一手扯開他的腿,就着交合的姿勢,将宣帝翻過身去,擺成趴跪之态,狠狠闖了進去。
這樣的姿勢卻比正面進入得更深,他幾乎齊根沒入宣帝體內,下方兩個小囊狠狠打在略見紅腫的雙丘上,發出清脆的聲響。然而那聲音旋即又被沾膩的水聲代替,纏繞着宣帝斷斷續續的嗚咽,漾起一室淫靡氣息。
藏雲太子越發興奮,探手到宣帝身前幫着他纾解,帶着幾分向往說道:“來日你我回了王庭,孤就正式立你為妃。咱們在大草原上,碧天之下,一人多高的牧草叢中,做什麽都沒人看得見,你放開喉嚨叫給孤聽,不用遮遮掩掩怕有人聽見。草原上還可以騎馬……”
他激動地不停遞送,撞擊之聲在房內響得越加緊密,“孤聽說陛下也會騎馬,不過中原的馬太溫順,不如草原上的烈馬騎着過瘾。你若不敢騎,孤就與你同乘一騎,在馬背之上做此事,想來也別有一番滋味……”
若在平時,宣帝定要罵他一句“作夢”。眼下卻實在是說不出話來,甚至也聽不清藏雲太子在自言自語什麽,前後兩重交攻已令他無暇旁顧,除了身體上的歡娛,其他的事竟都不能想起了。
不知被迫出了幾回精,宣帝的身體已無法再負荷這過度的快感,胯間無力垂着的物事已被搓得通紅,傳來陣陣針紮般的痛楚,全身都被汗水粘液所污,原本清幽的香氣化成了一片腥膻,腰臀處麻木得失去知覺,甚至感覺不出自己被擺布成了什麽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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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的腳已悄然踩住了一樣冰涼鋒利的東西。在柔軟地毯的掩護之下,他用趾頭壓着那片刀刃,一寸寸地向左手處滑動。這動作極為輕微,藏雲太子絲毫不曾發覺,依舊沉醉于他身體所給予的美妙體驗之中。
那把彎刀的刀刃極冷,宣帝的腳踏在上頭,便覺一股寒氣從湧泉穴直升上百彙穴,心思清明了許多。他垂下眼看着藏雲太子狂肆的動作,右手攬上了他的後頸,故意壓低嗓音,帶着從未有過的嬌媚之意叫道:“太子,朕……朕胸口好癢,你替朕舔一舔……”
藏雲太子溫熱的唇舌與熱烈的目光一齊落在了他胸前。宣帝配合着他的動作低吟着,緩緩擺動腰身,作出沉溺的姿态,腳卻不停地将那把刀向上推去。他的手終于觸到了冷厲的刀鋒時,便毫不猶豫地在自己臀際劃了一道淺淺血口——此地并非要害,不至影響活動,割傷卻能很好地喚醒他的理智。
宣帝目中終于重現清明之色,左手緊握着刀柄,徐徐調整着呼吸,穴口不停收縮,等待藏雲太子洩身之後,那最無防備的時刻。就在這最要緊的關頭,門外忽然傳來一陣嘈雜人聲,還有人自外頭敲起門來。
藏雲太子立時警醒,身下動作為之一頓,正要起身問話,頸邊忽覺一陣冷意透入肌膚毛孔。宣帝右手死死按着他的頸骨,手上刀刃緊貼着他頸側大筋,冷笑一聲:“太子不要亂動,朕膽子小得很,你這一動,說不準這刀就要割下去了。”
藏雲太子身體繃緊,微側了側脖子,宣帝刀刃便立随上去,割破了一道淺淺血口,淡淡說道:“太子先把外頭那人斥退,不然朕真要動手了。反正朕已有了皇孫,不必擔心身後事,太子卻是連寶座也沒摸過,就這麽為朕陪葬怕是會有所不甘吧?”
藏雲太子果然停了下來,對着門外叫道:“孤這裏有事,你且退下!”那人卻不退,而是隔着房門叫道:“門外來了許多兵馬,不好應付,太子須要速作打算,還是拿那皇帝做人質……”
宣帝心中驚喜難當,手微微發抖,又在藏雲太子頸上留下一道傷口。藏雲太子觑着機會,猛力向前一頂,撞得宣帝悶哼出聲,全身都戰栗不已。那只手卻還緊握着彎刀壓在他頸上,又割入肉幾分,鮮血順着刀口滴落下來,染得宣帝滿手鮮紅。
藏雲太子仿佛毫不在意頸間疼痛,咧嘴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齒:“孤王倒是小看陛下了,想不到你還有餘力傷孤……不過眼下就算你手下的人來接你,陛下可敢這樣去見他們?”
宣帝絲毫不為所動,雙手穩穩停在他頸間,只等着外頭的結果。若是來的果然是救他的人,待會兒就可結果了藏雲太子,若那些人打不進來,他就還要費些力氣,以此人作質,想法子逃出去。不論眼下情勢多麽尴尬,總比生死操之人手還要強些。
就在兩人僵持之時,屋內忽然吹進一股冷風。宣帝身上綻起一層寒栗,卻不敢哪怕有一點最微小的動作,雙眼只盯着藏雲太子頸間——兩人身體還緊密地連接在一起,任何動作都會刺激到他自己,影響這手的力道與位置。
然而再下一刻,他終于無法再維持這姿态——他眼角餘光掃到了一個人,而那人在看到他的剎那也一下子僵在了原地,嘴唇無聲地開合,臉上一片慌亂之色。
倒是藏雲太子最先發現了他的異狀,猛然出手捏住了他的腕子壓到地毯上,舔着幹躁的雙唇笑道:“陛下沒力氣了吧?孤一直等着這一刻呢。方才做了這麽久,你怎麽可能還有力氣拿刀?”
他正調笑着,手腕忽然一痛,鮮血汩汩湧出,竟是被一把細窄的長劍穿透。藏雲太子終于意識到屋內有人,卻并不去看身後刺客,左手挾着雷霆之勢扣向宣帝喉頭。
他的動作還是慢了一步,那手扣住的并非宣帝脆弱易折的頸項,而是浸滿鮮血的刀刃。他的動作叫那刀阻擋了一下,右腕上穿着的那把劍便被人收了回去,自背後釘入他的心髒,劍尖堪堪透出胸口半分,順時針一轉,連叫也未容他叫出聲來,便已取了他的性命。
宣帝被藏雲太子心頭熱血澆了一身,體內也再度被他死去剎那間洩出的精水充滿,卻絲毫不在意自己不堪的情狀,滿心皆是驚喜。他也不知哪來的力氣,一下子推開藏雲太子的屍身,對着來人問道:“鳳卿來得正好,外面還有多少人?”
鳳玄面色紅白交錯,連忙丢了劍,解下外袍遞給宣帝:“外頭是謝使君帶了五十禦林軍正與西戎刺客交手。虧得淳于大人叫臣随着謝使君出京搜尋……臣等無能,令陛下受辱……”他激動得說不出話來,目中淚珠滾滾落下,只恨自己不能早些殺來,才叫宣帝受了這般屈辱。
宣帝将衣袍随意披上,沉聲說道:“哭什麽,能殺了藏雲太子是大喜事,朕自當為你記一功。把你的劍拿好,替朕穿上衣服,免得有變故。”
他的嗓音極為沙啞微弱,并沒有自己以為的威勢,鳳玄聽得越發面紅耳赤,卻不敢違逆聖意,走到近前依言替他更衣。那具滿是豔色痕跡的身體毫無遮掩,股間紅白之物就在鳳玄眼前緩緩流下,不必細看也知方才經歷了何等激烈的情事。
鳳玄幾乎不敢睜眼,扶抱着宣帝坐起,替他着了外袍,又拿了藏雲太子的長褲替宣帝換上,轉身跪下,要背宣帝出去。
宣帝搖了搖頭,極緩慢地說道:“先割下藏雲太子的首級,拿石灰腌了,盡快給朱煊陣前送去。之前朕還想着什麽時候出擊合适,如今有了這人頭,西戎不亂也要亂了……”他聲音越來越低,因為喉間太過幹燥而咳了幾聲,面上喜色卻是越來越深:“朕這回可是送了阿煊一個大功績,看他什麽時候把西戎王族都給朕解到長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