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讓你過把嘴瘾?【兩更合……
楚梨把車窗升回去, 舒陽秋不滿,“你升上去別人怎麽看我裝逼, 我找這限定版法拉利什麽意思,不就是等着被街拍麽!”
舒陽秋說完,還直接把車窗一落到底。
夜風灌進來,楚梨不用扭頭看,也能察覺到旁邊那人的視線,他像是随意一眼,卻讓楚梨渾身緊繃起來。
“梨姐,旁邊那車上的人在看你。”
舒陽秋低聲說。
這話又在她心上再捅一刀。
“快走吧,馬上綠燈了。”
楚梨臉上帶笑, 但舒陽秋聽出幾分咬牙切齒。
舒陽秋踩下油門, 還不忘點評, “旁邊那車太牛了, 保時捷Spyder918,現在都停售了, 倫敦有錢人真多啊!”
“……”
“你有沒有發現那車上的人有點帥啊?是不是明星?”舒陽秋還說,“我要不找他要個聯系方式, 改天試駕一下?”
“你快閉嘴吧, ”楚梨往後面一靠, “你再多說一句我要吐你車上了。”
“你真是沒見過大世面。”
舒陽秋嫌棄地看她一眼,一腳踩下油門,跑車往前面沖去。
而後面,應宴雙目緊閉, 俊臉發白,“大哥,你是想超度我嗎?我快吐了, 你開慢點啊……”
薄臣野無視應宴的抱怨,車子繼續追前面的法拉利,繞過了幾條馬路後,車子猛地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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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宴顫巍巍睜開眼,只見前面是一棟英倫的紅磚建築,赫然是一家五星級酒店。
“……”
車是停下了,人卻沒下車。
車內的氣氛還異常冷冽。
應宴慢悠悠去看,這才發現薄臣野的臉色奇差,他本來人就已經夠冷了,這會薄唇緊抿着目光暗沉地盯着前面——
應宴也扭頭看,就見那輛紅色的法拉利招眼地停在路邊,一個穿着花哨的男人單手插兜,将車鑰匙丢給泊車的門童,而他身後還跟着一個女人。
應宴突然明白了點什麽,要是這女人不是楚梨,薄臣野的臉色也不至于這麽爛。
“啧,五星級酒店。”應宴咋舌。
“那男的是誰?”薄臣野問了一句,聲音平靜,但聽的應宴渾身起雞皮疙瘩。
“我又不是你助理。”
應宴話音才落,薄臣野一個眼神看過來,那眼神陰沉發冷,應宴舉手投降,“你就謝謝我吧,多虧了這酒店就是我家的。”
薄臣野不語,應宴打了個電話問來了,“是一個叫李曜的訂了三套總統套房,有一個叫舒陽秋的吧?”
舒陽秋。
薄臣野推開車門下車。
“你等會啊,你幹嘛去?”
應宴聽見開門聲的時候薄臣野已經下車了,男人的身影沉默颀長,被路燈照得發冷。
看着跟幹架去似的……
應宴趕緊跟上。
舒陽秋去做了登記,帶着楚梨上樓去總統套房。
深紅色的房門一推開,入目的就是巴洛克風的豪華套間。
茶幾上放着一堆外賣,炸雞薯條烤肋眼肉。
這路上一折騰,林景澄和江茵都不困了,楚梨沒見李曜和謝俊瑜,林景澄努努嘴,“收拾行李去了。”
“你倆今天早點休息,明天什麽計劃?”
林景澄顯然在飛機上沒怎麽吃,這會餓了,也不太在意形象,直接往羊絨地毯上一坐就開始吃。
“明天上午咱們去玩賽車吧?我看到一個度假村特別棒,裏面有滑雪和賽車,我們可以在那玩三五天。”
林景澄嗦了一口炸雞,心滿意足。
“可以。”
“還有就是,一周後,就下周二,我和李曜就在那個度假莊園辦婚禮了,你ok不?”林景澄問她。
“沒問題。”
“那說好了,你跟茵茵給我當伴娘了啊,伴娘得跳舞,不過伴郎還差個人,我在這也有同學,也好說。”林景澄簡單地說完,然後碰了碰楚梨的胳膊,“到你了。”
“啊?到我什麽?”楚梨拆了包薯片,不明所以。
“還能什麽啊?”林景澄手拿炸雞,“你跟薄臣野啊,你見到沒?”
楚梨抿了抿唇,“我不會跳舞怎麽辦?”
“……”一聽楚梨這毫不相關的回答,林景澄也就明白了。
她咬一口炸雞,然後作為一個過來人,語重心長問,“那你打算離婚嗎?”
“……”離婚這兩個字,像玫瑰上的刺,紮在心上,會疼很久很久。
“出息,”林景澄翻白眼,“你們需要時間冷靜,什麽誤會什麽心結,都得慢慢打開,我不是謝俊瑜,我沒那麽多專業的說法,但我覺得吧……”
林景澄煞有介事,但是才張嘴,看到楚梨的眼神,又覺得說出來似乎哪裏不好——
她和江茵身為楚梨最好的朋友,也算是見着楚梨跟薄臣野這一路的坎坎坷坷,薄臣野之于楚梨,其實大家都明白。
分不了,放不下。
只是她們也明白,感情裏出了問題,旁人的建議作用也不大,怎麽解決還要他們兩人去解決。
“算了,說不說的你都懂,明天我讓舒陽秋來接你,你也回去早點睡覺啊,要不我說,你幹脆今天晚上住這裏算了。”
“我還是今天回去收拾行李吧。”
“也行,那我讓舒陽秋送你。”
林景澄話音才落,舒陽秋推門進來,“不是吧,我成梨姐司機了?”
“那肯定啊,你梨姐還是你老板,你看房間裏哪個不比你大?小毛孩事兒還挺多,”林景澄瞪他一眼,然後狐疑地看着舒陽秋,“你剛才幹嘛去了?怎麽這麽高興?”
“沒啊,想什麽呢!”
“你別在我眼皮子底下亂搞男女關系啊,不然我回去肯定告訴你爸。”
“真沒有!”
舒陽秋雙手舉起來,晃了晃車鑰匙,要去送楚梨。
楚梨叮囑了林景澄和江茵早點休息後才走。
下樓後,楚梨在樓下找那輛騷包的紅色法拉利,結果舒陽秋晃着車鑰匙走向另一邊——
“當當當當!”
“……?”
楚梨看到停車場停着的那輛黑色的保時捷,人都呆了。
“你……”楚梨啞然,腳步釘在原地。
“你老實交代,你和保時捷車主什麽關系?怎麽一提你名字……嗯?”
舒陽秋一臉壞笑,還不忘紳士地拉開車門。
“沒關系,”楚梨別開眼,“你車呢?”
“我車被人家開走了,我說我是你弟弟,想開一下918。”
“……”
真的,這一刻,楚梨恨不得打死舒陽秋算了。
楚梨被舒陽秋送回了公寓,車子漂亮地漂移轉彎,瞬間消失在馬路盡頭。
楚梨無奈嘆氣,刷了門禁卡進公寓大廳,坐電梯時想着回去收拾行李,沒想到這麽快就要退房了。
電梯打卡,她低頭從包裏找鑰匙,但是感覺走廊上有熟悉的味道,她指尖拎着鑰匙,一擡頭,熟悉的身影站在她的門口。
他仍然是一身黑,黑色的夾克衫,黑色的長褲,裏面一件襯衫也是深黑色。
走廊的燈亮着,他沉默地站在那,一如晚上在車中看到的那樣冷漠的一張臉。
“……讓一下。”楚梨先開了口,鑰匙在指尖發出些細碎的聲音。
薄臣野沒讓,卻擡起了腳步朝她靠近,他身上微涼,還有一股濃濃的煙味,楚梨往角落一看。
角落有一個金屬的垃圾桶,上面摁滅了七八個煙頭。
她以前幾乎沒見過他抽煙。
楚梨的背後,是挂着相框的牆壁,腳下的線織地毯,踩在上面,沒有一點聲音。
她眼看着薄臣野一步步靠近自己。
他身上的煙草味道與雪松的味道融合,這味道交織在她的呼吸裏,讓她睫毛發顫。
薄臣野站在她面前盯着她。
今天有那麽一瞬間他心慌亂起來,以為那舒陽秋是楚梨的追求者。
而比起這個更讓他心亂的是——三年裏,楚梨的刻意逃避,他對她的這三年,所知甚少。
這種陌生的情緒一上來,竟然讓薄臣野有那麽片刻的茫然與無助。
他在最困難的時候,都從來不曾有過這種感覺
。
他在傍晚的時候坐在車裏,頭一次仔仔細細地看了楚梨的朋友圈。
這三年她真的很少更動态,僅有的幾張相片或視頻的動态裏,裏面出現了許多新面孔,他不認識。
楚梨現在的生活,他不了解。
楚梨對他的抗拒,她眼底的失望與落寞,那麽清晰可見。
薄臣野不說話,他比她高了一頭都多,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她刻意移開視線。
楚梨今天穿了一條奶綠色的碎花吊帶長裙,她比三年前更瘦了一些,鎖骨像月牙似的,肌膚又白又嫩,頭發也長了些,或許是因為還不太适應英國的氣候,她外面還套了一件寬松的白色亞麻襯衫,在這樣暖色的燈光下,更顯溫柔。
薄臣野的腦海中閃過了她的許多種模樣——都是對他含笑的,那一雙好看的杏目彎起來,盈着滿滿的笑意。
而現在,她刻意地不看他。
哪怕是一點視線都不分給他。
就這一瞬間,薄臣野有幾分失控。
他逼近她,将人禁锢在他的懷抱與牆壁之間,樓道安靜,偶爾傳來幾聲其他住戶的夾雜英文的笑罵。
他溫熱的呼吸掃過她的鼻尖。
“我們重新開始。”
他低啞的聲音擦着她的耳廓,不等楚梨的拒絕,他俯身去吻她的唇,是他亂了分寸,吻的亂。
楚梨推不開他,他失去理智,吻沿着她的下颔向下,最後落在她的鎖骨上,她的肌膚還是那麽軟嫩,一如記憶中那樣。
一開始,就難以自抑。
薄臣野從口袋中摸出鑰匙,“咔噠”的聲響,在這樣靜谧的走廊中分外清晰。
楚梨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箍着腰用力一攬,然後他将她推進門內,空氣裏有更濃的煙草味道。
這是他的公寓。
應當是不常住的,設施簡單,但比她的那套大多了,那一整面的落地窗,映着外面的燈光,讓這個房間不顯得那樣黑暗。
客廳裏一張北歐風的淺灰色沙發,薄臣野像有幾分失控,吻她的時候,霸道野蠻。
楚梨的理智像一根繃緊的弦,一點風吹草動就會讓理智崩塌。
這略有幾分熟悉的場景,讓楚梨眼睛一酸,她這回清醒過來,她咬了薄臣野一口,趁他吃痛的時候,楚梨掙脫出來。
多虧房間沒開燈,他看不見她眼眶發紅。
“你這樣只會讓我更讨厭你,”楚梨忍下聲音的發顫,她冷冷地看着他,“不是你做每一件事我都要毫無底線地原諒你。”
她說完,不等薄臣野再開口,自己抓起了掉在沙發上的包推開門出去。
楚梨這一夜沒怎麽睡着,她行李不算多,這會都收拾起來,那束紫色的滿天星仍放在她的床頭。
或許是回憶作亂,又或者是她回來之後沒有洗澡,身上染了他身上那淡淡的煙草氣息,楚梨翻來覆去都沒有睡意。
她看了看時間,晚上十二點了。
楚梨給應宴發了條郵件,大致就是自己要提前退房,房租可以不退。
應宴回的很快,說沒事,鑰匙你先拿着,這房子閑着也是閑着。
楚梨沒再回,她是不打算繼續住在這了。
薄臣野好像跟應宴是認識的,他現在還住在她的對門,楚梨不想繼續這樣下去。
她想得很明白——
要麽他對她坦白一切,要麽……就這樣了。
楚梨是個坦誠的人,她的感情也是毫無保留的,他對她的這些隐瞞,一旦成為了芥蒂,楚梨明白,那這芥蒂會永遠存在那裏。
第二天一早,林景澄很興奮地給她打電話,說一會讓舒陽秋來接她,直接到度假山莊集合。
楚梨正好已經定了鬧鐘起床,她回了一句,然後繼續刷牙洗臉。
舒陽秋給她發了個信息,說自己早上有點事,已經給她安排好司機了,楚梨無奈,她換了衣服後,拎着行李箱下樓,将門禁卡和鑰匙留給前臺,讓她幫忙轉交給應宴。
前臺客氣收下,并祝她有愉快的一天。
愉快的一天,在楚梨推開門出來的那一刻就不愉快了。
因為她看到了馬路邊上停着那一輛熟悉的黑色的保時捷,男人修長的身影依靠在車門旁。
早上的陽光落在他的身上,他的半張臉落在陽光裏,輪廓仍然鋒利落拓,像一幅畫。
楚梨很快想到了舒陽秋說的那句“我給你找好司機了。”
這該死的舒陽秋!
楚梨心中暗罵一句,拿出手機打開Uber想打車,然而男人卻徑直朝她走來,他接過她手裏的行李箱。
幹燥的手掌觸碰到她的手指,楚梨下意識攥緊了箱子的拉杆。
“我自己打車,不勞煩你。”她的态度很明顯。
“你知道目的地?”他像是無事發生,仍舊是一副好脾氣的平靜口吻。
“我可以打電話問。”
“那你問。”
薄臣野松手,他目光看向她。
楚梨不甘不願從包裏拿出了手機給林景澄打電話——
“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她面不改色,繼續給江茵打,然而仍舊是關機。
楚梨又撥了舒陽秋的號碼,也是關機。
這會楚梨明白了。
“你把他們都收買了?”她瞪向他,目光不退讓。
“沒有。”薄臣野這回去拿她的行李箱,她沒再那麽激烈反抗。
“那這是什麽?”楚梨跟在他身後,不依不饒。
“她們沒你這麽狠心,肯給我一次機會。”
薄臣野将行李放進去,然後為她拉開車門。
他身影高大,為她攏着一片陰影。
那雙眼睛,深邃沉沉
他說這話的時候,目光落在她的臉上,這句話被他說得有幾分隐藏的委屈,她情願是自己聽錯了。
楚梨深吸一口氣,上車關門。
車子沿着寬敞的公路駛離,楚梨也懶得看路标,她上車便開始睡覺,薄臣野看了她一眼,也知道她睡不着。
“準備一直不理我?”他問了一句。
楚梨還真是不理他,她從包裏拿出了耳塞戴上,忽略他的問題。
她這個舉動,讓薄臣野心中有幾分受挫。
“我這是被你讨厭了?”
薄臣野一邊開車,一邊問了一句。
楚梨被這刺眼的陽光弄得睡不着,她又摘下耳機,一臉不悅地看着他。
薄臣野專心開車,他的手指漂亮,搭在方向盤上,陽光落在他手上,那骨骼分明的長指如漫畫。
特別是他腕上的腕表,被折射的泛出一絲光。
“對,你被我讨厭了,”楚梨接上他的話,然後強調說,“并且在你對我坦白一切前,我會一直讨厭你。”
“我坦白後呢?”
“看情況,”楚梨又重複一遍,“不是你做任何事情我都要毫無底線原諒你。”
薄臣野倒是笑了,楚梨好像是真的變了,她的性格開始有了棱角——不再如三年前一樣乖順。
“會有合适的時候,”薄臣野說,“會有合适的時候我會告訴你,可不是現在。”
“是麽?”楚梨又重新戴上耳機,不鹹不淡說一句。
“是,這三年我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薄臣野說,“只是我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告訴你而已。”
“哦。”
“哦?”
“我知道了。”
“你知道了?”
“學我說話有意思嗎?開你的車。”
楚梨索性從手機上找了音樂,按開了AirPods的降噪模式。
薄臣野笑笑不語,車子從高速公路一端拐下去。
楚梨小睡了一會,但一睜眼的時候發現車子還沒下高速公路,她看了一眼時間,自己已經睡了近,兩個小時。
“要去哪?”楚梨啓口問。
“杜倫。”
倫敦到杜倫,開車過去,不堵車的話也要在四個多小時。
楚梨靜默,自己還要跟薄臣野共處在車裏兩個多小時。
她在心裏算計了一下,也沒有什麽想跟他說的話,索性從手機裏胡亂翻找着自己下載的影片。
結果翻來翻去,只有一部戀戀筆記本是已下載。
英國的破網,慢的要死。
楚梨在心裏暗罵一句,又将手機塞回包裏,可是她沒事可做,只這樣單純地坐在座椅上,空氣中盈着他身上淡淡的氣息,讓楚梨心神不定。
真煩透了。
楚梨鮮少有這樣浮躁的時候。
她目光看過去,薄臣野比她平靜多了。
“看我做什麽?”他察覺了她的目光,随口問一句。
“誰看你了,太陽太刺眼。”
楚梨把目光錯開。
但是他左手上那枚戒指被陽光照得泛出一點光,晃了晃她的視線。
楚梨的手搭在裙擺上,她低頭看到自己手上的婚戒,又看了看他的手,然後她不動聲色地将戒指摘下,準備塞回包中。
“戴着好好的,摘它做什麽?”他又問了一句。
“……不關你的事。”
楚梨捏着戒指,扔回包裏也不是,戴上也不是,不管摘還是戴,都太刻意了。
她又将戒指帶回去,心裏安慰自己包裏也沒個戒指盒,不然戒指丢了怎麽辦,好歹也值一些錢。
薄臣野瞧見了她這個小動作,他唇角稍動,添了一分不易察覺的笑意。
他們在高速上一路暢通無阻,等下高速進入市區,車子堵了片刻。
度假村也不在城區,而是在略微郊區的地方,這裏的建築都不似城市的繁華。
英國有個很有意思的地方就是,除了大城市繁華,其他的地方頗有些小鎮的舒适惬意。
這些高樓也是僅有大城市才有。
度假村的占地規模很大,一個小鎮似的。
這裏有唯一一個大型酒店,也是有些類似五層的小城堡,紅磚石的牆壁,複古英倫。
門前的一片停車區停了不少車,看起來客流量不錯。
薄臣野給她拎行李箱,楚梨幹脆也不跟他客氣了,多個免費勞動力也沒什麽不好的。
結果到前臺check的時候,前臺要薄臣野也出示ID,這會楚梨還以為是所有進入酒店的人都需要登記。
她沒當回事,check結束後,也任由薄臣野給她将行李拎上去。
這是個度假小鎮,沒有五星級的套間,只有Kingsize大床房。
一個還算大的房間,大床房,英倫的裝修風格,落地窗,暗紅色的針織地毯,牆壁與窗簾是淺香槟色,一張複古的雕花大床,光線朦胧又暧昧。
“你可以走了。”楚梨讓他将行李放下,就下逐客令。
“這是check了兩個人的大床房。”
薄臣野随手脫下灰咖色的外套扔在大床上,黑襯衫與長褲,一雙黑色的短靴,房間的窗簾半掩,這樣暧昧朦胧的光,他斜斜看她一眼,某種氣氛瞬間在緊繃蔓延開。
楚梨的視線竟然不知道往哪裏放,随意地一瞥,他金屬的腰帶扣泛出淺光,禁欲冷冽。
楚梨扔下行李出門,下樓去找前臺,前臺一臉無辜——
“小姐,房間是預定的,确實是兩個人的名字,LiChu,ChenyeBo?”前臺小姐還将預訂單推給她看。
楚梨有幾分絕望,“還有沒有多餘的房間?”
“很抱歉,沒有的,我們酒店是預定制的,沒有空房了。”
“那附近還有其他酒店嗎?”
“這個度假村只有我們一家酒店,很抱歉女士,或許您可以選擇露營?酒店出去後直走有一家售賣露營産品的商店,但今天是周六,可能不營業。”
“……”楚梨從來沒感覺這麽無語過,她臉上的笑容與已經非常虛僞僵硬了。
她站在大廳裏給江茵和林景澄發消息,“我到了。”
“你到了啊,我們在506和508.”
楚梨回了個微笑,房間裏的林景澄和江茵對視一愣,體感不妙。
果不其然,楚梨一上樓就問,“你們兩個故意的是不是?”
“啥故意的?”林景澄決定裝傻到底。
“換房間吧,我跟景澄一間,或者我跟江茵一間。”
楚梨深吸口氣。
“……?”林景澄和江茵異口同聲,“你想讓李曜和謝俊瑜跟薄臣野同床共枕?”
“……”林景澄拽拽她,“你知道這是哪兒嗎大姐?”
“英國啊。”
“這是腐國!”江茵一本正經,“萬一他們彎了怎麽辦?到時候大家一起失去老公?小梨,你知道我脫單多不容易嗎?”
“……”
楚梨咬牙切齒過去掐江茵,江茵跑着躲她。
林景澄一把拽過楚梨,“你怕什麽?睡一次也不虧啊,你倆現在不還合法夫妻嗎?你忘了,那回在劇組,你請了三天假……”
“……”楚梨的臉頓時漲紅,“呵呵!!”
“三天,我靠,牛啊牛啊。”江茵立刻跳上沙發,“能傳授下經驗嗎?”
“……滾。”
楚梨覺得她倆無藥可救了,正好這個時候李曜推門進來,男人一襲黑衣,身高腿長。
林景澄躲到李曜身後,“李曜,楚梨說想讓你跟薄臣野同床共枕。”
“……”
楚梨覺得自己恨不得挖個老鼠洞鑽進去,她清晰地在李曜臉上看見了倆字——
呵呵做夢 。
楚梨是在走廊上墨跡了快倆小時,她在心裏想能不能今晚睡沙發,又或者幹脆當不認識薄臣野。
“嘩啦——”
房門在她面前拉開。
薄臣野剛洗完澡,身上只圍一塊浴巾,短發還滴水,水珠順着他烏黑的短發發梢流下來,順着他線條淩厲的下颔滾落,有些水跡蜿蜒過他的鎖骨與胸膛。
“你在這發什麽呆?”他将門拉開,不容分說,将楚梨拽進去。
“……”
楚梨在心裏罵他,“是不是你非要跟來的?”
“是。”他回答的臉不紅心不跳。
“……”
楚梨擡頭瞪他,他随意扯了塊毛巾擦了擦短發,在這房間裏,這樣晦暗不明的光線裏,他身體的線條流暢而分明,他洗過澡的氣息,潮濕又好聞。
“……不要臉。”
楚梨低聲罵了他一句。
“會罵人了?”他往前走一步,動作随意地将毛巾扔在一旁的桌子上。
毛巾沒扔準,“啪嗒”一聲落在地毯上,發出細微的聲音。
“會,怎樣?”
楚梨氣勢不穩,仍佯裝不怕他,她瞪他,不甘示弱。
薄臣野笑了,他往前逼近一步,楚梨的腿彎磕到大床,這大床的床墊極其軟,楚梨跌坐下去的時候還彈了一下。
薄臣野欺身湊近,楚梨退無可退。
“要不給你機會,好好罵罵我,過把嘴瘾?”
他故意地咬重了後兩個字,身上潮濕的氣息往她這裏蔓延,他一雙眼睛生的好看,看她的時候,自帶勾人的的暧昧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