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莊想和項燃一起長大, 有些時候他對于項燃的了解甚至多于自己。
比方說,項燃老媽子的名號完全不是浪得虛名。他除了愛唠叨、愛操心之外,也細致貼心永遠溫柔, 他總是付出,很少向莊想索求什麽。但是,他這樣過于無私的做法總是讓莊想覺得別扭。
從小到大剛好三歲的年齡差足夠項燃一直站在莊想的前面,莊想總是處在他的保護圈內,他被保護,不被需求,偶爾也對這樣的相處模式感到不滿。
在他看來, 只是三歲而已, 項燃完全用不着把自己視為遮風擋雨的年長者形象。所以難得一次見他索求,莊想反而覺得高興。
他欣然道:“好啊。”
反正項燃也不會提出什麽過分的要求……吧?
他想。
項燃收回在他臉上輕撫的指尖, 嘴角一彎,一雙漂亮的藍眼睛裏微微的亮,像是雪國陽光般好看。他緩聲道:“那不要反悔。”
莊想:“okkk!”
項燃抿起笑意, 垂眸看着正悠閑甩尾巴的小貓, 說:“待會下山我就帶它去醫院。現在想想要不要給他取個名字?”
莊想:“嗯……”
“叫冰蝶·R·夢殇淚!!”莊想還沒想好, 一旁的宋一沉已經舉手熱情提議, “這是我看過第一部 小說女主角的名字!是不是賊拉好聽!”
其他人:……?
然後莊想:“好聽!”
其他人:???
莊想對此大感驚豔,和宋一沉擊掌:“小宋同學真是天才本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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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一沉扭捏捧臉:“嘿嘿,是吧是吧。”
對此。
項燃:“……”
選手們:“……”
剛才還鬧哄哄一片的山頂忽然陷入風吹過來都能聽到聲音的寂靜。
工作人員也不由得抽了抽嘴角:“omg子,求求你倆別禍害人家小貓咪。”
他就知道。
不該對這非主流雙人組的審美抱有期待!這倆人湊到一起怎麽可能想到什麽好的:)
徐子譯反應過來,趕緊拽住興奮的宋一沉滿臉驚恐:“搭檔你怎麽可以聽宋一沉的逼逼賴賴!貓貓也不會樂意的!”
小貓喵嗷叫了一聲, 爪子在莊想的旁邊的板凳上扒拉兩下, 仿佛它也對這個煩人的小宋同學取的名字感到不滿。
莊想摸摸小貓:“哎, 好像是有點太長。”
“哪裏是長的問題啊, ”洛明原不可思議,“還有你這個遺憾的語氣是怎麽回事!!”
莊想:qwq
工作人員道:“那叫來福、來寶或者招財?”
洛明原思索一會兒:“要不叫迪迦吧!正道的光。”
一邊的選手們也陸續提出建議:“叫有錢!”
“叫雞叉骨吧,弟弟喜歡雞叉骨。”
“奶黃包?”
“要不就叫春游嘛!”
“或者可以叫秀2哈哈哈,很有意義啊!”
“叫C位也可以啊哈哈哈……”
大家叽叽喳喳地熱烈讨論着小貓的名字,項燃視線則看向莊想,問:“你呢?”
他們于是不約而同地安靜了一點,期待弟弟的答案。
……要求不高。
只要比宋一沉好就謝天謝地了。
莊想想了好一會兒,伸出指尖在小貓頭頂被曬得熱熱的毛毛上揉了兩下,然後就被它拱着腦袋蹭了蹭。
莊想忍不住笑起來,捧着軟fufu的貓臉滿臉認真地問它:“叫冰闊落怎樣?我最喜歡冰闊落!”
貓咪:“喵嗷!”
看起來是同意了。
其他人也松了口氣,畢竟叫冰闊落總比冰蝶·R·夢殇淚好。
小貓有了名字,選手們就拿着食物轉來轉去和它對視,不停地叫它的名字。見它不予回應,還咪咪咪地學它叫,哪怕得不到回應還是熱情得不得了。
冰闊落:“……”
圓溜溜大眼睛逐漸眯小.jpg
可惡,這群兩足獸好煩人!!
項燃站在旁邊看了會兒莊想逗貓,從背包抽出濕紙巾遞過來。
清涼濕潤的紙巾落在莊想手背。他隔着一片薄薄的距離感受到項燃微燙的掌心,擡起頭。
項燃道:“流浪貓身上不幹淨,等我送去寵物店之後再摸。”
莊想乖巧應聲,接過濕紙巾擦手。
項燃視線在周邊一掃,摘了一根狗尾巴草遞給莊想,示意他可以當逗貓棒。
莊想哇塞:“細心的老媽子!”
老媽子給他一個摸摸頭,溫熱的掌心順着他的發絲滑下來,輕輕摩挲臉頰。
莊想看着他。
項燃漆黑的頭發濃墨一般,冷着臉時如一把鋒利的古刀。可當他若有若無帶點笑,藍色的眼睛裏就有了溫度,冷峻的氣質在春天的陽光下都顯得溫柔很多。
像以前他高中時候的樣子,都沒怎麽變。
莊想下意識蹭蹭他的掌心。
小杉山不大,但是風景不錯,原本之前大家的計劃是四處轉轉多拍點照片做紀念,但是因為多了個意料之外的變數,反而都舍不得走了,圍着只願意呆在莊想旁邊的冰闊落拍照。
工作人員倒是突發奇想,扭頭看向攝影老師說給他們拍張照片。
攝影老師了然點頭,低頭看鏡頭,對焦按下快門。
春光明媚,新芽萌發。
樹蔭下小貍花周遭一堆零食堆成小山,這些本來是選手們帶來自己吃的,現在都供了這位小祖宗。偏偏小貓看都不看,趴在椅子上看着莊想,尾巴悠閑地慢慢搖。
樹蔭之下的藍發少年拿着狗尾巴草逗着貓,身邊黑色颀長的身影垂着眼目不轉睛看着他。
周圍圍了一圈又一圈年輕又好奇的面孔,初春的新葉顏色嫩綠襯在身後,他們神情帶着些許對這個脆弱生命的不知所措和新奇,想接近又茫然,一副讓人啼笑皆非的樣子。
工作人員探頭看看。
隔着屏幕都好像感受到春風,一種自然又溫暖的氣氛撲面而來——這不比那種僵硬的公式照好多了?
他笑起來:“哎呀,說不定到時候能用這個照片來波畢業照回憶殺呢。”
一公聚餐也是拍了照片的。可再次拍照,場景已經從當時富麗堂皇的火鍋店變成了室外的樹蔭下。
人一次次減少,又會有多少熟悉的面孔能留到決賽夜那天,又會有幾個人能夠成功出道呢?他現在想起來都忍不住有些為那時感慨。
“不過說起來……”工作人員回憶了一下,忍不住道,“項老師好像每次都在。”
選管也道:“哈哈,完全是秀2在編人員了!!次次不缺席,pd都沒他積極。”
“他和弟弟的關系也是真好啊。”工作人員說,“我小時候也有青梅竹馬,但是長大就漸行漸遠了。”
“可不是嗎。”選管湊過來小聲bb,“他倆每次都有粉紅泡泡。”
一種別人都插不進來的奇妙氛圍。
——真怨不得cp粉嗑瘋。
他們人在現場,都覺得這對szd〒_〒
喊話環節結束之後,大家在草地上開始玩。打游戲的打游戲,吃東西的吃東西,逗貓的逗貓。
不過這只高冷的小崽子好像只對莊想情有獨鐘,只有在莊想面前它才會撒嬌一樣咪咪叫,在別人面前警覺又高冷端着主子架子,看得其他人一臉新奇。
兩個小時的時間在玩鬧之中很快結束,因為大家都沒走遠所以集合也并不費心思,工作人員點了遍人頭之後就集合準備下山。
項燃打量了一會兒冰闊落,高冷精英老幹部并不擅長應對這種生物。然而在莊想問他要不要幫忙的時候,項燃義正言辭地以流浪貓身上細菌多的理由拒絕他。
莊想聳肩:“好吧。”
于是就好整以暇地看着項燃小心翼翼抓起貓的前爪。
然後——
冰闊落在他詫異的眼神裏被越拉越長,變成毛茸茸一長條。
項燃:?!
冰闊落:“喵嗷嗷嗷——!”
目睹着一切的莊想:???
他趕忙攔下來:“不是,你在幹嘛?”
項燃無措看着他,說:“我把它抱起來。”
莊想噗嗤一笑,樂出小虎牙:“哪有你這麽抱貓的。”
項燃抿了抿嘴唇,高大俊美的男人微微垂下眼,神情還是不為所動的冰冷,卻莫名讓莊想看出一點沮喪。
莊想笑眯眯地撸了把他的頭發算作安慰,然後找宋一沉借了個口袋,湊過來蹲下。
塑料袋嘩啦啦響。
冰闊落耳朵動了動,搖着尾巴探了個腦袋進去看看。然後整個身體都鑽進了口袋裏面。
莊想輕松地拎着口袋把貓咪交給項燃:“喏。”
項燃提過口袋,冰闊落也架了個小圓臉出來放在袋子邊邊看着莊想,歪了歪腦袋,耳朵尖彈了彈。
莊想:(〃v〃)
有被可愛到!
項燃沉默地盯着貓:“……”
上山稍微還有點費力,但下山就很輕松了。
選手們一路跑一路拍照,打打鬧鬧。工作人員在旁邊不止一次感慨年輕人的精力旺盛。
山下他們的大巴還停在路邊,莊想和工作人員打了個招呼就去到項燃的車裏。
他鑽到車裏和小貓告別,又扭頭看看項燃。見項燃一言不發,就歪着腦袋去扯他的臉:“怎麽了?”
項燃也不躲,任他動手,只是垂下眼睛。明透的藍色黯淡成黎明的顏色,他誠實道:“我希望想想心裏的我無所不能。”
莊想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想表達什麽,忍俊不禁:“可你就算會抱貓也不是無所不能啊!”
項燃很厲害。
大多數時候莊想也确實覺得他無所不能,好想一切事物交到他手上都可以完美解決。
但是——
莊想說,“沒有人會是無所不能的。”
黑暗狹窄的車內,項燃側過身,語氣有些不易察覺的悵惘:“你小時候喜歡無所不能的超人。”
莊想就笑:“誰不喜歡?”
項燃道:“我只是希望你能夠更——”
他說到這裏頓了一下。
莊想察覺到到項燃的手以羽毛一樣輕輕的力度蓋在他的手上,本該溫暖的掌心微微發涼。
他道:“嗯?”
小貓在旁邊不斷撲騰,塑料口袋被蹬出響動,莊想側眸去看。
項燃卻擡起眼,修長有力的手指扣住他的手腕引回莊想的視線,等莊想扭頭回來,他就小心湊近貼到他耳邊,像說小秘密一樣,話音輕輕。
“我希望……想想可以更多喜歡我一點。”
如果他更厲害,更完美,更無限趨近莊想喜愛的對象。
也許……
等莊想回到大巴車坐下,宋一沉視線從手游上轉到他臉上,然後詫異地看着他的耳朵:“你耳朵這麽紅??”
莊想:“貓……貓撓的。”
不會吧?那只貓看起來很喜歡莊想啊!
但是嘴上,宋一沉還是說:“嘶,真是壞貓。”
莊想捂住耳朵,半晌輕輕說:“嗯。”
回到基地之後,不管其他人怎樣,反正莊想的假期已經結束了。
各種中插廣告的通告影子一般如影随形。像這樣忙碌的也不只是他,還有上位區大多數選手。
偶爾他們還要組隊一起出個省,行程很忙,甚至偶爾工作計劃多的時候都有些日夜颠倒。在這樣的忙碌中,大家很快迎來了原本應該是排名公布兼三公任務發布的那一天。
熟悉的場館,董夏上場,迎來選手們的一片掌聲。
董夏目光從他們的臉上掃過,微笑道:“不知道大家現在緊張嗎?”
選手們正襟危坐坐在椅子上,叽叽喳喳:“緊張啊!!”
“又是排名公布啊啊,我真的受不了這個qwq”
“是啊,不管是留下還是淘汰都難受得慌……”
董夏笑起來,慢條斯理道:“如果我說,今天沒有排名公布呢?”
選手們:!!
莊想也有些詫異,和身旁的宋一沉對視一眼。
宋一沉反應很快,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之前每次的三公都是中途淘汰啊……當然不是今天公布。”
莊想一愣,也跟着回憶起自己之前看的選秀綜藝,若有所思。
這個隐形潛規則不是他們不知道,而是在基地時間待得太久,重心難免放在現在的生活,而不是一些之前的記憶,所以難免忽視。
周遭的選手們的讨論聲嗡嗡的,還有不少選手沒有反應過來。
“沒有……排名公布?這是字面上的意思嗎?”
“那意思就是不用淘汰了?”
“哇——可以啊!!”
“是不是我又可以多待很久了?”
洛明原拉了拉自己的金毛,無奈道:“虧我頭發都染好了呢。”
連到時候要說什麽都已經想好了,現在董夏卻和他們說,沒有排名公布。
董夏道:“欸,別急着高興。”
這句話讓選手們頓時噤聲。
“我只說了今天不公布,可不代表二公票數不再公布。”他道,“你們可能忘記了,三公是歷屆選手公認最殘忍的一次公演——因為,這次的任務,在座60名選手全部可以參與。”
不等大家有所反應,董夏眉眼冷沉下來,道:“但是,這不代表你們都能夠留到三公的舞臺。”
不代表都能留到三公舞臺……是什麽意思?
不太了解的選手們面面相觑。
宋一沉搓了搓胳膊,和莊想道:“的确是殘忍的賽制啊。”
莊想認同地點點頭。
“二公的票數統計和排名公布将在三公的練習中途公布。”董夏,“這意味着會有一部分選手會在中途被淘汰,為此付出的所有努力功虧一篑,無緣三公舞臺。”
選手們一片嘩然驚呼。
“這不就是給了希望再打入地獄的意思嗎?”
“我的天……這太殘忍了!!”
把規則都講解清楚之後,董夏壓住大家驚疑不定的議論切入正題:“本次公演任務是主題考核。節目組給大家準備了五首嶄新的歌曲,在今天之前,除了歌曲制作人沒有人聽過這些歌曲。他們即将成為你們自己的歌——能夠成功登上三公舞臺選手們自己的歌。”
一時間,擁有自己歌曲的誘惑和面對淘汰的危機像是冰與火在衆多選手們的內心中瘋狂沖撞。
後位區選手尤甚。
他們大概率是留不下來的,本來董夏公布消息之後他們想的是應付應付到淘汰就算了,也不想努力了。
可是——屬于他們的新歌!
這七個字的誘惑真的太大了。
也許再努力一點,就可能留下來呢?
他們這些在練習室待了幾年的選手們想打拼出一番天地,最重要的就是知名度,而知名度由作品帶來。這五首歌将是他們的原唱,想用作品說話,還有什麽比原唱更有說服力呢?
董夏緊跟着說道:“五首歌曲分為五個小組,每組十二位選手,但只有7位能夠登上最終舞臺。希望大家能夠明白我這句話的意思。”
董夏的表情很嚴肅,選手們也跟着沉默下來。
賽制如此,往屆選手都是這麽過的。
可是他們還是覺得……殘忍。
淘汰就直接淘汰好了,為什麽要讓他們嘗到成功的滋味再毫不留情地驅逐呢?
董夏在一片異樣的安靜中宣布了這次的投票規則和加票原則,這次的加票額度非常可觀——只不過并不是每個人都能平分這樣的票數,激起大家一陣遺憾的噓聲。
董夏終于把該說的規則宣布完畢,內心也是松了口氣。
pd真是不好當啊,好招人恨吶。
他感慨。
把相關規定都說完之後,這次五首新歌的小樣也開始播放。
《崩塌》、《燈塔》、《噓》、《word》,還有一首《夢足》。
也許是知道這可能是自己最後的機會,選手們聽得很認真,不再像往常一樣鬧騰。
歌曲小樣在一片寂靜中播放完畢,董夏轉頭問他們:“不知道,這次頂尖音樂人們創作的歌曲大家喜不喜歡?有沒有心儀的歌曲?”
大家這才如夢初醒般嗡嗡地各自抒發己見。
莊想本來也在心中糾結挑選。
可身邊宋一沉一語驚醒夢中人:“pd還問這個,我記得之前都是觀衆們幫我們挑好的!這次根本沒有選擇權……”
他話說得小聲,董夏自然是沒聽到的,他還點出莊想來問:“莊想,這次有心儀的歌曲嗎?”
莊想:“……”
好家夥,挖坑跳啊。
他思索了一下,沒有明确地說是哪首,只道:“這次我想嘗試一些新的東西。”
董夏揚起眉梢。
莊想對他笑眯眯,兩眼彎彎的樣子看着格外乖巧。
“好吧。”董夏也不追問道,“不管你們想選哪首,這次都不用糾結了,因為,觀衆們已經提前替你們選好了。”
宋一沉輕哼一聲,似乎在說果然如此。
“考驗默契的時刻到了,隔着網線的粉絲們會足夠了解你們、挑選出大家心儀的歌曲嗎?”
選擇權全部交到粉絲手上,說實在的,選手們難免有些心慌。
心裏沒底。
但是這種話當然是鏡頭面前無法說出口的,因為他們并不希望粉絲們覺得自己不被信任。
董夏按名次頒發了卡片。
莊想把卡片翻過來一看,不是歌曲名,而是一個數字。
2。
宋一沉偏頭看看,“弟弟2啊?”
莊想扭頭狐疑地眯眼盯着他,總覺得宋一沉這話別有含義,于是毫不留情給他一拐:“你才2。”
“哪兒說這個了!!”宋一沉捂着肚子,“可惡,還是受傷了嗎,我的身體!”
太中二了。
旁邊的徐子譯努力憋住一聲笑。
莊想于是眨眨眼誠懇道:“哦,那真不好意思。”
宋一沉:“……”
并沒有感受到誠意呢。
莊想道:“你幾號?”
宋一沉展示給他看。
是3。
徐子譯有點擔心,他看看熒幕上标着序號的歌曲,道:“這個就是歌曲的號碼嗎?”
“希望不是……”宋一沉咕哝,“并不想去《噓》,這首歌一直噓噓噓,太沒勁。”
徐子譯:“小點聲,萬一你粉絲真的就選的這首呢?”
宋一沉于是收聲。
直到所有選手們都收到卡片,董夏道:“接下來——”
選手們道:“要去練習室了嗎?”
“不。”董夏微笑,“這個明天早上才會公布。接下來這個下午,留給大家調整心态。有心理導師來到211房間,覺得迷茫、糾結的選手們可以自行去找她談話。”
三公壓力很大。
本就壓力大,還要在三公打一段時間“白工”,努力可能功虧一篑的問題并不是什麽人都能夠坦然面對,很多時候,遇到的梯坎單靠自己邁不動的。
雖說抗壓能力也是出道考核标準之一,但是往屆在這個時刻崩潰的選手們不是一個兩個,甚至還出現過爆發鬥毆的現象,這當然不是節目組希望看到的事情。
解散後莊想從通道口出去的時候,聽到角落細聲細氣的一聲貓叫。
他扭頭,見項燃一身黑色衛衣藏在黑暗裏,黑色的貍花貓藏在他的口袋只探出腦袋,一雙棕黃色的眼睛在後臺光線的折射下亮射激光。
項燃見他注意到了,就彎彎嘴角笑起來。冷酷如冰的藍眸裏都蕩起溫柔的水光,道:“看,你的激光貓。”
莊想一下子笑出來。
真是……幼稚的老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