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
項燃無話可說。
大概每個人都有不擅長的東西, 就像莊想只能看着廚房發懵,項燃天生就不擅長打游戲。
背後選管站在臺階上大聲說:“莊想,就差你啦!”
莊想揚聲回應, 和項燃揮揮手邁步走過去。
但背後的項燃兩步跟上來和他并肩,話音如常, 卻似乎還不甘心,說:“游戲玩多了對眼睛不好。”
“我一個月才玩上這麽一次!”莊想不滿咕哝, “想我就直說。”
項燃于是:“嗯,想你。”
他聲音好聽, 低沉微啞的音節觸到耳膜簡直像過了電一眼酥到心尖。
換個其他什麽人估計立馬倒戈。
然而莊想噗嗤一笑, 聳聳肩:“那你接着想, 多想想。”
項燃:“……”
莊想停下腳步,笑眯眯地揉上他的頭拍兩下,“這次真的走了,拜拜, 好哥哥別太想我噢。”
項燃能怎麽辦。
他只能嘆口氣,垂眸幫莊想把戴歪的口罩扶正, 然後摸摸他的腦袋:“再見。”
莊想揮別他, 三兩步跑上車。項燃就看少年單薄的身影在車廂裏一路走到後排, 和宋一沉換了個位置坐到窗邊,對他招手, 在窗戶裏面哈口氣畫了個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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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燃口罩後的嘴角勾起來。
車子發動機正在啓動, 莊想把水霧擦幹淨, 看到他還站在原地擡頭看, 歪了歪頭。
高大的身影肩膀淋着路燈暖色的光, 背後是皚皚的白雪, 絢爛的煙火鋪了滿天, 項燃隔得遠遠,渾身寂冷,莊想覺得天地仿佛都淪為他的陪襯。
他眨眨眼,趁車剛起步速度不快,拿起手機拍了一張。
原地罰站的項燃手機随之震了一下。
他拿出來一看。
[小惡魔emoji]:【在?給你康康我的好哥哥[圖片]】
項燃點開圖片一看。
照片裏他戴着酷炫的墨鏡。橙色的塗鴉筆在墨鏡上七扭八歪寫了三個字。
雞叉骨。
項燃眉眼一動,笑了下,在聊天框裏敲敲打打。
莊想的手機叮咚一聲,他低眸瞥了一眼。
老媽子:【明天見】
[小惡魔emoji]:【—v—】
莊想放下手機,擡起手腕看了看項燃送給他的小玩意。
銀的,細細一鏈,像閃亮的星河擰成一串。小巧的平安結墜在中間,絲絲縷縷纏着金線,光一灑下來就從犄角旮旯裏閃出零碎的光。
回個什麽禮?
莊想琢磨。
新年互送禮物也算是他們之間不成文的約定。但莊想往年總往項燃那裏送點小破爛,現在回想起來不由得有點小愧疚,覺得還是該有點儀式感。
旁邊宋一沉和他靠着肩膀,關着麥瘋狂怒罵菜雞隊友。一局結束,他轉頭看到莊想對着手腕發呆,問他:“你哥哥送你的?”
莊想笑眯眯:“對。”
宋一沉沉重嘆氣:點煙.jpg
男默女淚,娛樂圈的人設果然都是假的:)
老幹部?老幹部個屁!哪個老幹部會送這??
宋一沉不知道此刻的酸爽具體是因為房子塌了還是人設崩了,他有點想問問莊想那到底是不是項燃。想了想,他還是把這句話吞回去,說道:“弟,上號,哥帶你飛!”
莊想瞥了眼宋一沉的手機,戰績慘淡。他一笑,小虎牙露了尖,誠懇道:“帶我飛還是帶我墜機?”
宋一沉捂着屏幕嚷嚷:“……這是意外!”
“沒關系。”莊想點開游戲app,眉一挑,神采飛揚,“我連游戲白癡都能帶飛,你這樣的,我閉眼carry。”
“誰啊,游戲白癡?”
“啊,某位親愛的老媽子。”
“……”宋一沉現在已經明白莊想口中的老媽子具體指代着誰了,一時間竟有些恍惚。
影帝,項爹,老幹部,你人設都要崩沒了!!qwq
從市中心回到基地時已經将近十一點,選管們叮囑兩句就給他們解散了。然而解散後選手們卻沒有急着回宿舍,畢竟再過兩天就是一公彩排的時間,不少自覺還不太熟練的直接選擇加練。
莊想下了車也往練習室走。
宋一沉今天打了幾把躺贏局,意猶未盡地追上來:“不回寝室?”
莊想說:“快公演了,還得再練練。”
宋一沉為自己沒有事業心感到非常愧疚,但是:“今天除夕耶。”
莊想琢磨着:“可除夕不就是要熬夜嗎?”
守歲。
“可是別人都是熬夜看春晚搓麻将啊!”宋一沉扭捏說,“實在不行打游戲也可以。”
莊想眨眨眼,看出他想說什麽了,道:“我也不會練很久,廢嗓子。”
宋一沉興奮:“等你回來!!”
莊想比了個ok,和宋一沉笑眯眯地揮手往練習樓走。
走到一半,背後傳來刺耳的叫喊。
“啊啊啊你特麽幹什麽!!是**還是*——”不堪入耳的咒罵。
莊想插着口袋回頭一看,藺明河費力地拖着江回想把他給拽進來,江回扳着電線柱子硬是不肯走,罵聲一陣接一陣。
莊想走過去,好奇問:“這是幹嘛?”
聽到莊想的聲音,江回一哆嗦,陡然收了聲,安靜如雞。
……這變臉也太快了吧??
藺明河詫異地扭頭看了一眼,狐疑的眼神在他身上兜了一圈,然後和莊想解釋:“他昨天導師考核表現成什麽樣你也知道。我想帶他加練來着,好歹也是要給觀衆看的東西,怎麽都不能毀了舞臺吧?”
莊想點點頭。
确實,不說幹一行愛一行,但起碼得敬業。
江回嗫嚅:“可是今天放假,明天也放假,過節啊!我還想看春晚呢,不想練舞。”
藺明河都氣笑了:“你當我沒聽到?春晚個屁,你和別人打電話約了待會十二點接着□□去玩!”
江回:“……”
莊想看看藺明河,又看看他,陷入沉思,随後道:“這樣吧。”
正當藺明河滿懷期待以為他要琢磨出什麽大妙招的時候,莊想:“我擡胳膊,你擡腿。”
江回:!!!
藺明河:?!
簡、簡單粗暴。
思忖半晌,藺明河妥協了,道:“好主意。”
眼看倆人真的逼過來,江回急忙攔住:“等等,我自己走,我不翻……不是,我不看春晚了。”
怎麽可以讓莊想來擡他。
他上次得罪莊想,莊想還沒報複過來!!待會兒架着他架到一半忽然放手他腦袋瓜肯定要開花,這不就涼了??
他覺得這事莊想做得出來。畢竟他就是個狠人!
見江回這麽聽話,藺明河狐疑地盯着他看。
江回也不罵人了,也不唧唧歪歪了,拍拍屁股一溜煙地往練習樓裏跑,活像背後有什麽洪水猛獸在追着似的。
不管怎麽樣,人進去就好,進去了就好管。
藺明河松口氣,一邊走一邊和莊想閑聊:“你也來練習啊?”
莊想笑眯眯:“是啊,多練會兒。”
藺明河感慨:“要是我的rap有你這種程度,我就賴在寝室打游戲了。”
而且還是速成的!!這說出來誰信!
“害,哪有。”莊想十分自然地開始和他商業互吹,“你唱歌也很好啊!高音絕了,哇塞,每次跳累到聽到你唱的高音就覺得精神百倍。”
藺明河捂嘴,受寵若驚:“謝謝弟弟,有被感動到qwq”
莊想搓了搓他的腦袋:“我記得你才十八?比我小,該叫我哥哥。”
藺明河:“?!”
驚了。
選秀綜藝現在限定18歲及以上,藺明河卡着年齡線進來,是老幺,雖然他自己并不知道——當然別人也沒看出來。他長相是帥,可五官的銳氣總讓人下意識高估他的年紀。
兩人一邊閑聊一邊上樓,到樓道口分道揚镳,莊想:“他要是再鬧你就來找我。”
江回這人,品行比起鄒南更令人诟病。背地裏嚼舌根一套一套的,還唆使別人去犯罪,又怨又毒。但也很好對付,讓他知道你足夠兇足夠狠,就打死不敢招惹,最多背地罵一罵。
畢竟雖然壞,但是有腦子。
“好。”藺明河撓撓頭,“不過他怎麽會怕你啊?”
不得其解。
畢竟在他看來,莊想長得好看又顯小,還總在笑,明明很好相處且沒什麽攻擊性。
莊想歪了歪腦袋:“噢,上次打人把他吓到了吧。”
藺明河:“……!”
草生。
被莊想笑臉和彩虹屁迷惑的他終于想起來了,這人又不是什麽小貓崽子,是會打得鄒南嗷嗷叫的狼滅啊!!
他小退一步。
莊想嘆口氣,反思自己,小小聲說:“其實現在想想我不該動手的。”
世界如此美妙,暴力不好,不好。
佛光普照.jpg
“那怎麽行!!”藺明河麻溜把剛剛的慫抛之腦後,竄過來睜大眼反駁,“總不能任鄒南欺負人吧,該出手時就出手!別怕,怕個屁,下次再遇到這事叫我一起去!”
莊想眨眨眼,噗嗤一笑,揉兩把他頭發,“好可愛的弟弟。”
藺明河:老臉一紅。
說實話,他頂着這張濃眉大眼一點不年輕的臉,從來沒人叫他弟弟qwq
最後藺明河對莊想好感大增,直接把莊想拖到了自己練習室打算一起。
江回聽見門嘎吱開了,正想罵街,髒話剛開了個頭就看到莊想笑眯眯地走進來。他整個人都傻了,指着藺明河:“你……你!”
你居然請後援!
藺明河爽了:“我哥,莊想,大佬,懂?”
江回隐忍:“……懂。”
江回被藺明河強行教導,憋了一肚子火如鲠在喉又不敢發作,僵硬地跟着藺明河唱唱跳跳,覺得自己猶如中學時代被班主任盯着跳操的學生,這簡直不是一般的尴尬。
莊想倒是自在。他不是容易受到影響的人,換了個地方練rap依舊練得心無旁骛。
到快一點的時候,莊想覺得嗓子開始有點負荷過重,就把練習室裏的電容麥放下,和藺明河打了聲招呼:“我先回寝室了。”
正在痛批江回的藺明河披上衣服跑過來:“我和你一起!”
被孤立的江回:“?我呢?”
藺明河扭頭:“你不是要□□出去嗎?”
江回:“……特麽的現在都一點了!”還翻個屁牆:)
“啊。”藺明河說,“那就回寝室睡覺吧。”
江回:“……”
好氣,不敢說。
藺明河和莊想年齡相近話題不少,一路聊回去之後他把莊想送到門口,還說待會一起打游戲。
莊想欣然接受:“好啊!”
一直等莊想回來打游戲的宋一沉:“?”
好家夥,當面鴿我?
莊想回頭就摸摸他的腦袋:“甜蜜三排。”
宋一沉:“三排甜蜜個鬼!!我要雙排!”
莊想:“不要這樣,他是來加入我們的,不是來拆散我們的。”qwq
宋一沉:?
最後還是妥協了,莊想是大佬,大佬說啥是啥。
有大佬帶,不愁上星星,只用愁躺的姿勢夠不夠潇灑。
蘇淵已經睡着了,齊北圳在陽臺憂郁地彈自己的貝斯。莊想洗漱之後關了燈,開了游戲,借着小臺燈的亮,目光在桌上掃了又掃。
送什麽呢?
過了會兒,他拉開抽屜,看了會兒小藍盒子,猶豫好久,還是把它拿出來擺在了桌面上。
宋一沉在說:“開始了!”
莊想躺到床上蓋好被子:“來了。”
老媽子:【起床了嗎】
室內很暗。莊想瞥了眼時間,迷迷糊糊地回:【親愛的哥哥,希望你記得現在是十二點】
老媽子:【是的,中午十二點】
莊想呆呆看了一會兒,直接吓醒:“!!”
——對啊,怎麽可能是晚上十二點,他昨天一點才回寝室。
莊想從床上坐起來,才發現是蘇淵幫他們拉上了大窗簾,現在宿舍裏黑得像晚上。
齊北圳還在彈他的貝斯,樂聲流淌讓寝室都有了文藝的格調。宋一沉睡得死沉,一個勁打鼾。
蘇淵開着小臺燈,光下溫雅的面孔看着非常柔和。這時候放下書看他一眼:“醒啦?”
莊想咕哝一聲,撓了兩把自己亂糟糟的頭發:“都怪宋一沉拉我打游戲qwq”
叮咚。
莊想拿起手機一看。
老媽子:【到基地門口了,給你們導演打過電話,今天出來玩】
莊想眨眨眼,回:【可是我要練習[狗頭探出.jpg]】
老媽子:【來我這練】
莊想:【?】
老媽子:【快出來,想想】
……既然在催了。
莊想嘆口氣開始洗漱,覺得自己要将就老媽子難得一次的童心也是不太容易。換好衣服後莊想帶上自己的小藍盒子,走到基地門口,一眼就看到一個球。
項燃今天穿得厚,墨鏡帽子圍巾口罩,裹得毫無形象。
莊想倒是一眼把他認出來了。
倒不是項燃身上有什麽光環,而是在基地這麽一個随時可能有站姐、狗仔或者粉絲出現的地方,根本沒有選手會穿這麽膨脹。
項燃一直是個不要風度只要溫度的人,昨天估計是來得急沒留意,今天這樣才是他的冬日常服。像昨天那樣單薄潇灑風度翩翩,好多人明裏暗裏懷疑他是不是某某。可如果是今天的他再出現在選手們面前,估計沒幾個人看得出來了。
每年冬天狗仔都拍不到項燃不是沒道理。
這誰認得出來!!
莊想走過去:“哥。”
項燃看他一眼,嘆口氣:“真能睡。”
莊想:?
錘他一拳。
項燃垂眸看他一眼,把他的手揣進兜裏攥住,指腹揉了揉他凸起的指節,說:“多穿一點。”
“像你這樣?”莊想調侃。
項燃歪了歪頭:“我這樣也不行,你還要再穿多一點。”
莊想:“……”
不是,那和球狀體又有何異!!
他試着抽了抽手,抽不出來,“不要你捂,我自己有兜。”
項燃:“我穿的多,暖和。”
莊想反駁:“我穿得也多!”
項燃看看他。
莊想補充:“四層。”
項燃低笑,把他的手放開。
莊想正收回手揣進兜,扭頭卻見項燃把自己的圍巾取下來,轉頭垂下眼睛給莊想一圈圈套好,塞進羽絨服裏。
還帶有項燃體溫的圍巾有他身上一貫的味道,疏離冷淡的冷香層層疊疊地簇擁上來,可以嗅到一點酒味的後調。
莊想糾結地扯了扯圍巾:“……雖然但是,這樣不帥。”
不但不帥,還很臃腫。
“怕你冷。”
“……冷你個頭。”
項燃一本正經:“真的冷。”
莊想:……
有一種冷,叫老媽子覺得你冷=_=
莊想妥協了。大冬天的,他帶着項燃四處轉了一下,最後來到食堂打包了說好的雞叉骨。
莊想豎起大拇指:“爆好吃!絕了!”
項燃不喜歡油炸食品,但是他也只是帶着笑低低應聲:“嗯。”
不想掃興。
而且這種食物,想想偶然吃一次也沒什麽關系,他想。
天天吃的莊想:啥?
“小花姐在這邊有幫我買房子,随時都能住。”項燃說,“去看看嗎?”
莊想頓悟:“原來你說的‘去你那練’說的就是那裏?”
項燃點頭。
莊想欣然應允。
項燃帶他出了基地,一路仗着自己臃腫無所顧忌。畢竟在這樣的寒冬,沒有人會對一個全副武裝的男人投去異樣的目光——因為大街上随便一掃,滿街都是這樣的裝扮。
等到了公寓,莊想好奇地四處看看。項燃明顯對這裏也不熟悉,開了好幾遍玄關按鈕才正确打開客廳的燈。
視線陡然一亮。設計典雅,色調很溫馨。
莊想撲到沙發上癱了一會兒,項燃把外套一層層脫了,帽子挂好,拿遙控器打開空調,走過來坐下。
莊想翻了個身靠着他,掏出口袋裏的小藍盒子遞過來,“送你,新年禮物。”
項燃好奇:“今年會是什麽?”
莊想:“我最喜歡的東西。”
有數年被戲弄經驗的項燃根本沒怎麽抱希望。直到他打開盒子一看,看到裏面安靜躺着兩只綠骷髅耳釘。
“……”
項燃知道莊想對這對耳釘的寶貝程度,喉嚨中忽然哽了下。頓了頓,有些啞的嗓音從喉嚨溢出來:“這不是……”
莊想沒好氣:“是啊,就是那個發黴的爛包子!”
他寶貝得不行的綠骷髅耳釘。
想想還有點舍不得。
項燃抿了抿唇。心裏有什麽無法控制的臆想開始肆意生長,他茫然地聽自己心跳聲一下下變大。
莊想在他旁邊繞來繞去地看,等了老半天都沒等到反應,他:“嫌棄?嫌棄還我。”
他伸手去搶,項燃下意識把手背過去,随後在莊想質疑的眼神裏頓了頓,嘆口氣說:“我哪有嫌棄啊。”
莊想懷疑:“真的?”
之前說這個像發黴爛包子的可是他。
項燃忍不住笑起來,眨眨眼,把他的黑歷史信手拈來:“15歲的紙星星,16歲的五毛硬幣,17歲的易拉罐鐵環,那些我可什麽都沒說。”
莊想支着下巴:“可只有這個你說醜。”
“是醜,可我又不嫌棄。”項燃指尖在冰冷的碎鑽上碰了碰,輕聲道,“……而且,這個你當時不是好不容易才搶到的嗎?”
限定款。
又貴又少。是莊想的大寶貝,喜歡得不得了。
項燃還記得,之前他有個關系好的師兄想借去看看,莊想怎麽都不肯幹,一口一個這是我寶貝誰都不借。
現在就這麽輕易送給他?
項燃無意識收緊了手指,碎鑽的棱角硌得他掌心生疼。
“唔,雖然有點小心疼。”莊想嘆口氣,随後笑眯眯地和他勾肩搭背,蹭蹭他的頸窩,“但是送你也不虧嘛,你的就是我的。”
小混蛋,理直氣壯。
項燃輕笑,揉揉他的發絲:“我只要一只,給你留一只。”
莊想:“!”
“都那麽喜歡了,我不想橫刀奪愛。”項燃拿走一只放進自己的口袋,說,“想喝什麽?我去泡。”
莊想:“冰闊落!”
項燃:“好,熱牛奶。”
莊想:“?”
不是,你都決定好了還問我幹嘛??
項燃走到廚房去叮叮當當,莊想在客廳獨自摸索,打開電視機開始自顧自研究。沒一會兒,手機忽然叮咚叮咚地瘋響,他困惑地拿起來一看。
小宋同學:【你把你耳釘送影帝了???】
小蘇同學:【影帝蓋章你耳釘不醜^_^開不開心】
小徐同學:【震驚我全家,弟,影帝有你同款耳釘!!】
小藺同學:【天哪嚕,項影帝的審美居然和你一樣!!世間奇聞!】
莊想:“……”
他翻到微博一刷熱搜。
#震驚 老幹部營業#
#項燃耳釘#
點進去一看,關聯微博:
項燃V:【不醜。[圖片]】
他跑到廚房去看項燃。
項燃剛放下發微博的手,扭頭看他。
他沒笑,可眼睛藏不住心事,漂亮的藍眼睛裏極寒冰川都緩緩融成四月溪澗的汩汩春水,星點的亮光看得人心髒都控制不住噗通一下。
莊想:“……?”
項燃耳朵紅紅,想笑又忍住,一臉正色:“沒別的,就是想到好久沒和粉絲們交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