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以為別人聽不懂家鄉話
齊子昊的被窩卷放在橋洞裏,旁邊還有幾個礦泉水瓶子。
他走過去就坐到了被窩上。
蘇芸芸一看就明白了,他這幾天一直住在這裏。
她幾步跑過去,腳步聲驚動了齊子昊。
齊子昊一擡頭看見她,眼神立刻慌張起來。
他站起來皺着眉頭迎過去:“這都快下雨了,你跑出來幹什麽?”
蘇芸芸直接推了他一把。
她練那麽久的防身術也不是白練的,這一下子用了技巧,齊子昊一下子坐了個屁股蹲。
蘇芸芸叉腰往他跟前一站,怒目瞪着他:“你也知道要下雨了,這橋洞子地勢這麽低,你不怕一會兒睡着了淹死你!”
齊子昊趕緊站起來擺手:“誰說我睡這,我只是到這來走走,一會兒就回宿舍了。”
蘇芸芸一指地上的被窩卷:“這是什麽,你當我傻啊?你這幾天一直住的橋洞子?為什麽要這樣?”
她真是既心疼又生氣,把她放在賓館裏,他倒一個人來住橋洞,這身體怎麽吃的消?
齊子昊看圓不過去也不再編瞎話了,直接把她往外推:“行了,我年輕力壯的睡幾天橋洞沒事,快下雨了,你趕緊回去吧!”
蘇芸芸哪裏肯答應,直接拉着他往外走:“跟我回去,今天先湊合一宿,明天我就出去租房子。”
她知道兩個人身上的錢不多,但是如果找個便宜點的房子,先付一個月的房租還是可以的。
只是為難的是他們臨時搬到這裏來,連個認識的人都沒有,根本找不到人借錢。
齊子昊本來還在猶豫,可是天邊又打了幾個雷,蘇芸芸不敢怠慢,一手拉上他,一手拿起被窩卷:“快走,快走,快下雨了,你不想我被雨攔在這裏吧?”
齊子昊沒辦法,才一手拿過被窩卷跟她走了。
兩個人前腳進旅店,後腳外面就下起了傾盆大雨。
蘇芸芸躲在房間裏看外面的雨,心裏一陣後怕:“這麽大的雨,說不定今晚橋洞真的會被淹沒,好險好險!”
齊子昊拿着被窩卷不知往哪放:“這一小張單人床怎麽睡?”
蘇芸芸轉過頭來,看了一眼床,又看看他,然後壞笑着向他走過來:“你在想什麽?難道是在臆想跟我睡在一張床上的情景?”
齊子昊一聽臉就紅了,直接把被窩卷扔到了地上:“誰想那個,你這女人真污,我在想我睡在地上。”
說着還真煞有介事的鋪起被子來。
蘇芸芸坐在床邊看他不敢擡頭的害羞模樣一個勁的笑。
晚上兩個人一個躺在床上,一個躺在地上,都睜眼看着外面的星星沒有睡。
蘇芸芸看着看着嘆起氣來。
齊子昊轉頭看向她:“你怎麽了?”
“其實這幾天我一個人睡的時候,總是睡不安穩,一直做一些奇奇怪怪的夢。”
“哦,什麽夢啊?”
他很随意的問了一句。
蘇芸芸還沒回答,先笑了:“呵呵呵,可能是受身份證上那張照片影響,我夢見我就是那個又胖又老的樣子,被一個男人嫌棄,羞辱!我在夢裏就哭啊,一個勁的哭,直到哭醒了。哈哈!”
她是當笑話說的,而齊子昊卻在黑暗中皺起了眉頭。
那不是夢,而是真實發生的事,原來當初楚風對她那麽過分,怪不得她會從橋上跳下去呢?
他不敢接她的話,只好安慰她:“那些都是假的,明天你就出去補辦一張新身份證,以後就不會有這種陰影了!”
蘇芸芸也贊成:“嗯,我明天就去找房子,然後再去補辦身份證。”
說完她一翻身就睡着了。
齊子昊在黑暗中看着她的身影,微微勾起了唇角:原來這世界上還有一個人關心他,真好!
第二天很早齊子昊就出去上工了,當她醒來的時候,床頭櫃上放着還熱乎的豆漿和油條。
齊子昊這個人還真細心,她高高興興的梳洗好,把早飯全都吃光了。
然後就出去找房子了。
現在房價越來越高,房租也越來越貴了。
想找到合适又價格相對便宜的房子還真不容易。
蘇芸芸跑了一天,最後才在比較偏的一個小區裏找了一間幾個人合租的房子。
房子很大,三室一廳的,不過另外兩室已經住上人了,就剩最後一間空着。
以前齊子昊不願意跟別人住在一起,從來沒跟人合租過。
可是現在以他們的條件,蘇芸芸算了半天,還是這樣租房子比較合适。
她直接做主交了一個月的房租,就把所有的行李全都搬了進去。
她把新的地址發給了齊子昊,當他晚上下班過來的時候,來開門的是一個很年輕的女孩子。小小的個子圓圓的臉,有點胖。
當她看到門口站着一個渾身是土的男人時,本來笑呵呵的臉,立刻拉了下來:“你走錯房間了吧?”
齊子昊看到是陌生人,也感覺自己走錯了,直接點頭一笑:“不好意思。”
蘇芸芸聽到聲音立刻從裏屋跑出來:“沒錯,就是這裏。”
齊子昊一看到她,又看到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兩個女孩子,一下子明白了,她這是合租房,這都什麽人啊?這麽亂?
他有些不開心,直接拉着臉走進裏屋去。
客廳裏的三個女孩子還不開心呢,還用家鄉話在那說:“怎麽是個農民工,真可怕,我們怎麽跟這種人住在一起?”
“就是,就是!”
她們以為家鄉話齊子昊跟蘇芸芸聽不懂,可是齊子昊在部隊裏的戰友來自五湖四海,還真能聽懂她們的話,他的臉更陰沉了。
只是臉上灰多看不出來,他直接拿着衣服進裏屋洗澡去了。
這幾個女孩子不做飯,都是買着吃。
只有蘇芸芸一個人開火做飯。
她早就煮好了粥,還拌了點鹹菜拿到屋裏給齊子昊放好。
還問那幾個女孩子吃不吃?
那幾個白了一眼,然後咯咯的笑起來。
又用家鄉話說起來:“咱們晚上都要陪客人吃大餐的,怎麽會吃這種東西?”
“這女人真土,看着就沒見過市面!”
“剛從鄉下來吧,可惜了長得細皮嫩肉的,怎麽找了那麽窮的一個農民工?”
幾個人說着就回自己屋裏去了。
蘇芸芸聽不懂她們的話,還在那對她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