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程老師牛逼
幾天後市公安局會議室內，刑偵一隊例會。
程西此時正在發言，指着PPT裏連環殺人案兇手的畫像，說：“兇手是典型的反社會人格，反社會人格每個人的症狀不同。而這個兇手具有高度的攻擊性，對社會有着無法理解的仇恨，以殺人來獲得報複社會的快感。我仔細看過案件記錄，其中有提到他在最近一次殺人前有去過醫院。昨天黃宇已經從醫院拿回來了他的病歷，胃癌晚期。”
說到這裏，程西示意黃宇把病歷記錄拿給大家看，繼續說：“我們看兇手在下車前的這段錄像，他手裏提的大袋子是某超市的購物袋。我們原先以為他是為了逃命或者躲藏而購買的食物，吃完後必定會再出現，所以把方向放在了各個商店、市場的監控上。但是，大家有沒有想過，他不想活了？也不知道能活多久了，所以是不會再出現的。所以我想，他現在應該是在哪裏，看着我們，度過生命最後幾天。”
語畢。
楊靖安：我老婆真棒！
黃宇：我嫂子真棒！
施利泉：楊靖安這老婆不錯！
衆人：程老師太棒了！
何婷婷：也不怎麽樣嘛，以為多高明呢。
施隊思考了一會，說：“楊靖安，你負責帶隊以公車交車站為原點，仔細排查每一間房。”
“是！”
“黃宇，你繼續看監控，不要放過每一個角落。”
“是！”
程西繼續報告。
“關于黑惡勢力持槍傷人致死案件，我想自己審訊。”
此前一隊已經審訊不下數次，皆沒有結果。因此施隊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還有其他需要讨論的沒？沒有散會，幹活。”施隊說。
散會後，幾個年輕的警員圍聚在程西辦公桌前，毫不吝啬的誇贊程老師。
幾天相處下來，刑偵大隊的警員們，無論男女都已經紛紛拜倒在程西的石榴裙，噢不，魅力下，可惜花已有主。程西和楊靖安這件事在程西進入市公安局第二天就人盡皆知。
旁邊何婷婷看着很不是滋味，明明她會的自己也會，怎麽就沒見大家那麽喜歡自己？而且，自從知道楊靖安結婚的對象居然是程西之後，何婷婷別提多難受了。
此時正要出去幹活的楊靖安經過，對着程西辦公桌說了聲：“都幹嘛呢，不工作。”衆人立馬散開。
楊靖安深深看了程西一眼便往外走。
“楊靖安你等會。” 程西連忙追出去，走到他跟前站定：“你要小心，我擔心兇手在最後關頭會垂死掙紮，濟河焚舟。不要沖動，做好萬全準備。”
楊靖安把程西攬到跟前用力抱了一抱，說：“我知道，別擔心。”
楊靖安走後，程西還是覺得不安，右眼皮一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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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程西、何婷婷還有另外一名警員小吳一起到審訊室審訊已經逮捕的大型犯罪團夥的兩名主犯。
審訊室外，程西問何婷婷：“你知道囚徒困境嗎？”
“知道。”
囚徒困境是心理學、博弈論的經典理論。兩個共同犯罪的人被關入監獄，彼此不能見面，不能溝通。警察分別審訊兩人并給出條件：如果兩個人都不揭發對方，則由于證據不确定，每個人都只需坐一年牢；若一人揭發，而另一人沉默，則揭發者因為立功而立即獲釋，沉默者因不合作而入獄十年；若互相揭發，則因證據确鑿，二者都判重刑。通常情況下，由于囚徒無法信任對方，因此傾向于互相揭發，而不是同守沉默。
“你等會和我一起進去，小吳你在外面。”程西說。
審訊結束，兩個兇犯都提供了第三名在逃兇犯的重要線索，并同時提供了所持槍支的來源，以及其他團夥犯罪的罪證和細節。
何婷婷這一回總算是心服口服。程西和兇犯溝通時的鎮定自若，專業知識掌握的程度，對兇犯心理的拿捏，無一不讓何婷婷汗顏。
下班時間到了，辦公區裏大部分人都還在忙碌，絲毫沒有要下班的跡象。
何婷婷看程西收拾東西準備下班了，趕緊弱弱開口：“程老師……我……”
程西本想認真聽聽這小姑娘說什麽，奈何她支支吾吾半天也沒說出一句話，只好說道：“小何，你很優秀，很認真，也很年輕，這些都是你的資本。不要去追求那些花裏胡哨、高深莫測的理論，最重要就是将知識運用到實際中，解決問題。”
何婷婷聽完後，把頭埋的低低的，說：“我知道了，程老師。”
程西上前摸摸何婷婷的頭，：“加油。”
程西一直沒有收到楊靖安的消息，晚上10點還沒有回家，電話一直不通。平時他回來的也晚，但都有給她信息，可是今天沒有。
程西再等了一個小時，還是沒見人，便終于撥了個電話給施隊。
“施隊，今天的搜查還順利嗎？”
施隊看了看病床上右手綁着石膏的楊靖安，目光譴責，自己出了事也不給家裏信息，找到他這裏來。
“楊靖安出事了是不是？”
“嗯，受了點小傷，靖安沒和你說啊？現在在醫院，等會我就給你送回去。”
果然，還是出事了。
楊靖安回了家一直不敢看程西，從玄關走到廚房，又從廚房出來又走回卧室，卧室出來又走到書房，就是不敢看客廳裏沙發上的人。
程西氣不打一處來，深吸一口氣，說：“你站住！”
該來的還是來了。
楊靖安停住，走到沙發坐下，擁着程西，讨好的叫了聲：“老婆~”
程西身子一僵，這男人是在撒嬌？？？？這還是楊靖安嗎？
雖然這一聲“老婆”已經去了大半的氣，但是還是不能忍：“為什麽不告訴我？”
“小傷，不值得你動氣。”
程西看了一眼他打着石膏的右手，心頓時軟了，“以後不要瞞着我了，我理解的。”
理解你這份工作，理解你的理想。
“嗯，再也不敢了。“楊靖安舉起左手發誓。
“到底怎麽回事？”
“不出你所料，兇手就躲在公交車站邊上的小樓裏。我們進去的時候，引發了爆炸，不過他不知道哪裏買的劣質□□，沒有殺傷力。我這是……撲倒小吳時摔骨折的。”楊靖安解釋。
程西深深看了楊靖安一眼，無可奈何。總不能阻止他不去救別人，那這樣他就不是他了。
主卧衛生間
“老婆，我洗不了澡，你進來幫我！”楊靖安聲音大聲傳出。
程西扶額，雖然兩人每天一起睡，可是同房也就兩回，洗澡這種事還是會讓程西羞得臉都紅了。
而且這人叫老婆真是叫的越來越順口。
浴室裏兩人差點擦槍走火，程西又幫着洗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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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幾天，刑偵二隊研究生密室身亡的案子程西也協助破了案。兇手是同宿舍的同學，因為情感糾紛而懷恨在心，便設計殺害，僞造了完美的不在場證明。可是是人做的總會露出些痕跡，法網恢恢，疏而不漏。
很多事情都有更好的處理辦法，而不是讓別人付出生命的代價，也讓自己的人生走到盡頭，葬送大好年華。
這天晚上是刑偵一隊聚餐，慶祝幾個案子結案。
包括程西一共8個人。都是年輕人，脫下警服就嘻嘻哈哈玩鬧在一塊。
施隊提議大家共同舉杯，“來，祝我們自己。忙完了這一段時間，為下一段忙碌的時間幹杯！”
“幹！”
“幹！”
大家都很高興，吃吃喝喝，各自聊天。
這時施隊又站起來了，“讓我們再敬程老師一杯，感謝程老師的幫助。”黃宇在一邊起哄，“程老師！程老師！”
程西便舉起手裏的橙汁：“都是大家的功勞。”
“嫂子，這你就不對了，怎麽能喝橙汁呢，來我給你倒酒。”黃宇繼續起哄。
黃宇倒酒的手被攔住了，擡起眼來看向手的主人楊靖安，媽媽呀，這眼神太可怕了，恨不得把他剁了。
“她懷孕了，不能喝，我替她喝。”楊靖安說着拿起身前的啤酒和施隊碰了碰杯，喝下。
衆人石化：“……”
程老師居然懷孕了？不是才剛結婚不久？這麽快？
程西覺得氣氛有點凝固，便說：“我以果汁代酒，敬大家一杯，這些天謝謝大家的照顧。”
施隊：“哪裏哪裏，是我們照顧不周。“
這段小插曲過後，大家又開始愉快的吃喝，但是聊天的內容總也是那些案子啊，犯人啊。
職業病。
這邊施隊則和身邊的楊靖安低聲說話：“靖安，我的調令很快就下來，之後就緊跟着你的任命，以後一隊可就靠你了。好好幹！“
“恭喜施隊！“兩人又碰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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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靖安閑了下來，這天終于有時間和程西去醫院産檢，順便把石膏給拆了。
以後就享受不到程西給自己洗澡的幸福了，真遺憾。
第一次産檢是楊媽媽陪着去的，楊靖安在忙顧不上。因此準爸爸楊靖安第一次看着B超機裏一團黑黑的胎兒覺得很神奇，默默想：這是一個小生命，還好當初留了下來。
産檢完兩人回了城郊老宅吃晚飯。
“媽媽，我們回來了。“程西一見到楊媽媽又甜甜笑着挽上她。
楊靖安算是看出來了，這女人在長輩面前永遠是乖巧懂事的女兒、兒媳，在同輩面前是睿智有魅力的程老師，他聽過幾次她和陳明明打電話，那道理說的是一套一套的。而在自己面前，生氣時、苦惱時、撒嬌時都有各種姿态，一言一行栩栩如生。
“哎，媽給你們做了好吃的，快來。”
飯桌上楊爸爸問起産檢的情況，程西便拿出B超照片給他們看，說一切都很正常。
楊爺爺三人拿着照片看了會，都非常開心，楊媽媽甚至說：“一看就跟靖安很像。“
這……看不出來吧。
晚上程西側卧在床上，楊靖安在身後給她輕輕揉腰。
“我們什麽時候去一趟你爸媽家？“楊靖安小心問到。他很少見程西提到他的家人，也很少見他打電話。明明半個小時的車程，程西也很少回去。
“嗯，改天回去。“程西現在被揉捏得很舒服，最近常常覺得腰酸，走路走一會就覺得累。
“你和你爸媽……”楊靖安不知如何開口。
“嗯？“
“我明天還休息，就明晚回你家吃個飯吧？行嗎？“
“可以啊，你到底想說什麽？“
“我總覺得你和你爸媽很疏遠。”
程西一默，心底慢慢柔軟，很少有人能看出來，畢竟程西表面功夫總是做的很好。
“我小時候他們管得很嚴，不讓出去玩，不讓亂吃東西，每天學習學習學習。所以我總是不愛說話，也不愛表達自己。我很羨慕程東，他總是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爸爸媽媽對他的愛那麽明顯，明顯得讓我嫉妒。”
程西把楊靖安放開的手繼續拿回來，示意他繼續捏。
“後來上了大學，也不願意回來，除非有事，否則只過年回一趟。讀了博之後就更忙了，本來今年也不能回的。平時也就通通電話。我知道我爸媽是愛我的，我也一直很感激他們。”
楊靖安頓時心疼，停了手下動作，躺下将她抱在懷裏。
“你放心，我在導師那裏接受過咨詢和督導，我知道自己的情況。”
“嗯，我們明天去吃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