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幻空

第70章 真實身份

第七章 真實身份

就在吳雙和那些水做成的□展開戰鬥的時候，夜空中天星與來人交手了。天星有四分之一的海精靈血統，因此能操縱水。但是面對海精靈王，他毫無勝算。

“你明知道不是我的對手還要和我交手麽？”對面的青年溫和的笑道。

“這是沒辦法的，依照契約，我必須保護他們。所以今天我不會讓你動他們一根汗毛的。”

“你還是那麽固執，明明只要他們死了，你就能解放了，為什麽要護着這群自私的人類？”

“……”

天星深知對面的青年是如何痛恨人類，所以他并沒有辯解，而是靜靜地凝視着青年。他和維塔萊曾經是天星最好的朋友，他們三人一起度過了一段無憂無慮的日子，直到魔族進犯，他的弟弟、維塔萊，還有天星都在那場慘烈的戰鬥中死去。昔日的好友、親人全都在自己的面前死去，他不能忍受也就對了。

“維塔萊不在？”青年環視了一周，并沒有發現銀發的青年。

“你看看你，怎麽變成這個樣子？”青年有些憐惜的看着天星，“不人不鬼的，想來是你的本體已經受了重傷，不得已轉移了靈體，對吧？”

“……”

“現在的你不是我的對手，”青年示意天星往下看，水面突然出現了一個個水做的□，他們一步步靠近天星的父母。

“哦呀，你還找了一個幫手？”青年煞有介事的望着吳雙身邊那三個人形說，“以人類的角度來說，這個少年的能力相當不錯，能完全鏡像複制自己見過的任何東西，并且增強其效果。很了不起，不過對于等同于神的我們，他還稚嫩了一點。”

青年一點也沒有誇大，雖然吳雙的三個人偶竭力攻擊那些水□，但是炸碎了一個，同時又有十個出現，吳雙發現随着他們這邊的攻擊，那邊的力量在逐漸增強，簡直就像吸收了吳雙的攻擊一樣。

“小雙，這種魔法恐怕是随着時間和對手攻擊越變越強的術式，這樣下去我們恐怕會輸掉。”奧吉爾一直在一旁觀看，所以很快便發現吳雙的攻擊完全沒有效果。

“我知道，”吳雙咬牙切齒的說，“你只需要保護好他們，我會想辦法的！”

話是這麽說，但是吳雙第一次覺得自己毫無勝算，就像當初面對天星的那些人偶一樣，那樣壓倒性的力量，讓他立刻察覺到彼此的差距。

忽然，心猛的跳了一下。

血液中就好像有什麽覺醒了一樣……不，不能說覺醒，應該說是掙脫了另一個靈魂的束縛，真正的奪得了掌控權。

這種感覺不像在學院那次那麽痛苦，而是一種輕柔舒緩的感覺，一些陌生的語言一股腦擁入腦海中，幾乎要将他的思維撐破，這是身體裏就像打開了什麽開關一樣，他在一瞬間知曉那些語言是什麽。

那是精靈語，是語言系統中的神之語言，知曉這門語言的人就能操縱最高級的魔法。

“@#￥%&*！”

吳雙的話音剛落，水面又出現了另一批水□，只不過這群水□的形象全都是吳雙，他們全部站在衆人的面前，攔住了敵人。

另一邊，将一切收入眼底的青年突然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呢喃：“難道說……你找到他了……是他……”

一旁的天星微笑着點點頭，說：“是的，我找到他了……我一開始都沒發現……因為他并不像我們是轉世……”

青年不等天星說完，急忙奔了過去。

這邊，吳雙送了一口氣，雖然不知道這個能力是怎麽回事，但是能擊退敵人保護天星的家人，也讓他雀躍不已。

就在這時，吳雙感覺到水底下有什麽有了過去，他下意識的低下頭，還沒看清楚，就被什麽人從背後抱住了。

那是一個有着綠色眼眸，藍色波浪長發的女子，她的上半身是人的身軀，下半身卻是魚身蛇尾，女子微笑着緊緊抱住吳雙。

吳雙大駭，沒想到對手的目标居然是他。也對，這裏攻擊力最強的就是他，如果幹掉他的話，幾乎就沒有什麽阻力了。

吳雙暗道一聲不好，自己大意了，這下該怎麽辦好呢？

一旁的奧吉爾看到吳雙陷入困境，欲上前幫忙，沒想到還沒碰到吳雙，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開。

不知什麽時候，一個黑發的絕美青年來到吳雙的面前，仔細的打量着他，從一開始的半信半疑，到最後的驚喜交加。

“是你……真的是你……我一直以為你在神的懷抱裏不肯醒來……沒想到你是跑到這裏來胡鬧了……”青年細細的打量了一眼吳雙，“連身體都沒有，只是附在人偶上……”

吳雙茫然的望着這個人，他們是敵人吧？那麽為何這人會一臉千裏尋親的表情看着他呢？

“太好了……這樣的話母親就不會再為你流淚了，你不知道自從母親得知你死去後，幾乎傷心欲絕……幾乎要因此死去……太好了，我終于找到你了……”

吳雙聽的一頭霧水，壓根不知道青年在說些什麽，不過敵人靠的那麽近，是一個攻擊的絕佳機會，讓那條龍出來把這家夥吃掉。

“等等……”匆忙趕過來的天星及時的打斷了吳雙的臆想，還未成形的龍瞬間消散。

“別，吳雙，他是你的哥哥！”

好一會吳雙才理解了天星的意思，不由得皺起眉頭：“天星，你不會中了什麽奪魂咒了吧？說什麽傻話呢？快前後夾擊，幹掉他。”

天星一陣苦笑，他對青年說：“因為靈體一直倍受束縛，所以他的記憶一直沒恢複，當然，也有可能是他刻意選擇了遺忘。”

“沒關系！”青年一把抱住吳雙說，“哥哥會保護你的，不會再讓你受傷，我們回去吧！”

“回哪裏去？”吳雙下意識問。

“當然是回去精靈永恒的故土，神的樂園。那裏沒有戰争，沒有疾苦，相信你會喜歡那裏的。”

“不行！”吳雙斷然否決，他的腦海裏閃過的是藍凝碧凝視着他的神情。

青年知道吳雙在想什麽，只能勸慰道：“那個女人并不是你的母親，她只是為了複活她的兒子才禁锢你，讓你作為媒介。”

“我不聽！”吳雙紅着眼睛，倔強的說。

即使真相這樣擺在面前，他還是不能完全接受。在他的心裏，一直還懷着一種僥幸的心裏，希望時間能淡化一切，希望藍凝碧能夠承認他……希望過往的那些溫情不是謊言和假象。

“你明明知道，為何……”青年的語氣永遠是那麽柔和，就像空靈飄渺的聲音，讓吳雙難以發作。

“我知道的，我不是她的孩子……可是……可是……”

青年再次溫柔的抱住吳雙說：“你的母親正在永恒之地日夜期盼着你的回歸，你忍心讓她一直為你流淚，然後傷心而死麽？”

“不，我只是想把這個身體，還有身體裏藍柏然的靈魂還給她……媽……藍夫人她只是想要再次見到自己的兒子而已，并沒有做錯什麽。”

見狀，天星插口道：“克洛蒂絲，你不用擔心，相信你也看到了未來，我們很快就要回歸了，只不過是時機未到。”

克洛蒂絲皺起形狀美好的眉頭，有些擔憂的看着吳雙：“正因為我看到了未來，所以我才擔憂。那件事并不是你們能阻止的。”

“什麽事？”天星問。

“現在我還不能說，過早的知道未來對你們并不好，如果因此生出別的可能性，我怕會對你們造成傷害。”

天星也皺起眉頭，顯然他正在推測克洛蒂絲口中的那件事究竟是什麽？因為擁有四分之一的海精靈血統，所以天星也能看到一部分即将要發生事。不過這種能力遠遠不及克洛蒂絲，再加上最近因為本體受傷力量大幅衰弱，他幾乎已經不能使這項能力了。

“我親愛的弟弟，”青年吻了吻吳雙的嘴唇，“時間快到了，我很快回來接你，請你不要忘記你的母親，你的族人，還有我……”

克洛蒂絲的神色是如此哀傷，仿佛千年的時間并不足以撫平心中的痛楚，那些過往、那些殘酷的記憶因為重逢逐漸浮現。精靈就是這樣的生物，記憶不會因為時間而淡漠，因此心中的悲傷是唯一能讓他們死去的情感。

說完克洛蒂絲整個人逐漸渙散在空氣中，那些水也漸漸退去，慢慢露出昏迷的臣子和宮女侍衛。

一切又恢複成原樣，但是吳雙不知道該怎麽消化剛才聽到的那些話。

“天星其實你一直都知道的對吧？”

天星搖搖頭。

“不，因為你沒有按照正常的方式轉世，靈魂又被藍柏然的所壓制，所以我一時沒發現。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海精靈、森林精靈和暗精靈各有一支血脈遺留在那個世界，而海精靈這一支早在很多年前就回歸了，所以我真的沒想到你居然還在那個世界徘徊，居然以這樣的形式存在。本來我們半精靈必須依靠擁有帝王之血的人才能活下去，如果不這樣，那麽必然活不過二十歲……”

“那我為什麽會重生到艾菲爾身上？”

“不是重生！”天星有些嚴肅的說，“那個時候你早該回到神的懷抱，可是不知道是什麽原因你一直徘徊在那邊的世界，直到被藍夫人使用秘術召喚而去，成為藍柏然複活的媒介。”

“吳雙，你到底在等誰？精靈只有在等待誰的時候，才會徘徊在人間……”

吳雙深深嘆了一口氣，擡頭仰望着那繁星閃耀的天空，輕輕的說：“星空真的很美麗。”

“是啊！初生的精靈睜開眼的那一瞬間，天上的星光便會落到他的眼中，形成最美的光芒。所以我們精靈最喜愛的便是仰望星空。”

“原來我是精靈啊！”吳雙感嘆道，“天星，你聽說過《王子與魔女》的童話故事麽？”

沒等天星回答，吳雙接着說：“那是一個悲傷的故事。與魔女相愛的王子被人蠱惑，親手殺死了自己最愛的人。我在想，我會不會是在一直在等待着與愛人的重逢，所以一直徘徊在那個世界，哪怕完全忘記，哪怕靈魂殘缺不全……卻憑着銘刻在靈魂中的那一縷執念不斷的尋找着……想再見他一面，問他一句話。”

“精靈是不該愛上人類的，因為人類的心是那麽狹隘，壽命是如此短暫。但是，你知道為什麽還是有精靈愛上人類？”

吳雙搖搖頭。

“因為人類的愛是那麽美好，那麽耀眼，不同于月光的渺茫，那種愛就像太陽一樣能溫暖我們。”

吳雙呆呆的想了一會，又說：“天星，你能不能和我說說我還是精靈的時候的事情。”

“不，你現在依然是精靈，要不然剛才你是無法使用如此強大的水系魔法的！我們精靈不會因為轉世的方式不同而湮滅本質，現在你雖然附在人偶上，但是你現在依然是精靈。至于故事，我們先處理一下這裏，相信今晚你也不想睡覺，那麽我帶你去一個地方，那裏最适合講故事。”

除了奧吉爾和天星的家人，現場沒有一個人記得發生了什麽事，可能是克洛蒂絲在走之前動的手腳。這對天星他們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省去了不少麻煩。

等着天星安撫好他的家人後，吳雙跟随着他出了皇宮。兩人走了不一會，來到一片樹林前。

吳雙左顧右看，不知道天星究竟要帶他去哪裏。

“這裏有一個強大的結界，除了我和父皇，沒人能進入。”

天星牽着吳雙，穿過飄散着螢火蟲的樹林，來到一片開闊的原野。原野開滿了龍膽花，不同于普通的花，那些盛放的花朵散發着有有的淡藍色，将地面照的朦朦胧胧。

“這裏是我母親死去的地方，”天星一邊漫步其間，一邊說，“死的時候因為全身的水元素和木元素連同血液完全釋放，散落到這些花上面，讓這些花帶上了水的屬性。所以在夜裏，它們會散發光芒。”

“以前，我不快樂的時候，就會來這裏。每當那些光芒包圍我的時候，我就會感覺到母親好像就在我的身邊保護我。我的母親是從吳雙那個世界來到這邊的，為了尋找帝王之血，為了延續半精靈的血脈。後來她遇到了父皇，并和他生下我。我出生的時候，父皇剛好擡頭看見繁星滿天，所以給我起了天星這個名字。母親帶有精靈的各項屬性，善良，博愛，所以她一點也不适合那種爾虞我詐的宮廷生活。”

“不久，父皇竟然聽信讒言，相信我和母親都是妖人，把我們趕出了皇宮。母親帶着年幼的我，再次回到了那邊的世界，躲起來。可是沒有帝王之血的庇護，年幼的我漸漸衰弱，在這個時候母親感受到父親和他的家族有危險，便帶着我回去了。”

“在這裏，母親以一己之力對抗四十九名巫師，硬是保住了整個明氏江山的穩定。可惜這件事除了我和母親，誰也不知道。臨死之前，母親又把我送回了華清宮。在哪裏，我度過了很多個生不如死的日子。直到維塔萊找到我，我才知道，原來我是有同伴的。”

“你後悔嗎？”吳雙問。

“我們精靈是不具備許多負面的感情的，比如仇恨，比如嫉妒。我們是創世神最初的被造物，是她最理想的代言人。所以我們不具備後悔這一項感情。吳雙，當你得知自己并非藍夫人的孩子而只是一個媒介的時候，你恨過她過麽？”

吳雙回憶了一下，從小到大，他真的從沒恨過什麽人。無論是舍棄他的父母，還是欺騙他的藍凝碧，甚至面對利用他的奧吉爾時，他都沒有恨過任何人。他只是感到很悲傷，很悲傷！

“好了不說這些傷感事，”天星輕輕的摸摸吳雙的頭說，“讓我們說一說過去那些可以成為傳奇的故事吧！”

“以前和你說過一部分梵塔西大陸的概況，還記得麽？”

吳雙點點頭。

“在第三星光紀，魔族向精靈發動了三次進攻。這三次戰争被稱作聖戰，分別稱作第一次、第二次和第三次聖戰。前兩次聖戰，魔族的進攻都被聯合起來的高等精靈所擊退。最後一次聖戰持續的時間最長，也是最慘烈的戰鬥。”

天星的話中沒有一個死字，但是吳雙卻能真切的感受到那種血腥之氣隔着千年的時空撲面而來，他仿佛看到不少美麗的精靈紛紛倒在戰火中，被毫不猶豫的屠戮，被殘忍的殺死。

“魔族聯合了利欲熏心的人族，單獨隔開了海精靈，向他們進攻。海精靈天生不擅長戰鬥，不少海精靈不是戰死，就是淪為魔族的玩物，下場異常的慘烈。當時的海之精靈王急忙向森林精靈和暗精靈求助，為了營救海精靈，我和當時的維塔萊立刻出發趕往海精靈所居住的夢幻海，沒想到……”

即使已經過去千年，天星依然記得那種慘烈，整個夢幻海幾乎要被血染紅，到處是精靈、人類的魔族的殘骸。海精靈以其美貌着稱，看到那麽多美麗的精靈慘死，他的心幾乎要碎了。

天星趕到後立刻詢問了殘存的海精靈，才知道他們的二王子為了保護老幼病弱的海精靈撤退與魔族的七皇子交手，不敵被俘。魔族的七皇子以殘暴着稱，被他折磨死的精靈不計其數，如果美貌的二王子落到他手上，天星簡直不敢想象。更令他擔憂的是，得知此事的海精靈的大王子克洛蒂絲已經單槍匹馬闖入魔族地盤，試圖營救他的弟弟。

天星和維塔萊立刻啓程緊追大王子克洛蒂絲，好在克洛蒂絲是一個非常聰明的精靈，并沒有魯莽的闖進去，而是一直潛伏着，尋找機會。

彙合的三人，制定了一個計策，順利了潛入了魔族的老巢。然而，當他們找到二王子的時候，他已經死了。

那具柔弱的身軀赤//裸着、被長長的槍貫穿了，深深的釘在地上，散發着幽幽藍光的頭發浸透在血泊中，像一朵盛開在血腥中絕美的海中花。克洛蒂絲一看，忍不住伏在小弟的身上痛哭，海精靈的哭聲會然聞着傷心見者流淚，哪怕是最鐵石心腸的人也不例外。一旁的天星和維塔萊也忍不住落淚了。

天星知道克洛蒂絲為什麽哭，因為他的弟弟全身上下除了臉沒有一處完整的皮膚，一看就是被人狠狠淩//虐//所致。但他的臉上卻淡淡的浮出一絲笑容，想必是死亡的到來讓他得到了解脫。

七皇子就站在一旁，看着這一切，臉上的表情全部隐藏在陰影中，看不清楚。天星原本以為要費很大勁才能逃出去，奇怪的是七皇子并沒有派人追擊他們，而是放任他們逃走。

“看到了什麽？”吳雙問。

天星的回憶被打斷了，他苦笑着說：“死亡。無數生靈因此死去，你也死去了。”

“我是怎麽死的。”

精靈是不會欺騙人的，但是此時此刻天星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告訴吳雙。精靈轉世是可以選擇是否記得前世，如果放棄的話，就表明前世死亡的時候讓精靈太痛苦了，他寧願選擇遺忘。吳雙就是這種情況，那個時候他一定死得太凄慘了，超出了精靈的承受範圍，所以今生的他才會遺忘一切。

“你被魔族殺死了。”天星憂傷的說，“你不知道克洛蒂絲是多麽傷心，你的母親多麽傷心，她差點因此死去……所以克洛蒂絲十分恨人類。”

“天星，你在隐瞞着什麽。”吳雙肯定的說。

天星苦笑了一下，吳雙身為精靈的本質慢慢出現，海精靈能操縱天下所有的水，自然能透過水知曉世間所有的真相。沒有人能在海精靈面前說謊，天星也不例外。

“是的，吳雙我的确隐瞞了你一些東西，但是那些都是無關緊要的事。我想說的是，好在你轉世了。克洛蒂絲一直在想，是不是因為你死得太過慘烈了，所以回歸神的懷抱後一直不肯蘇醒。這下，海精靈們應該高興了。”

吳雙想了想問：“天星你和維塔萊都轉世了，是不是因為你們也在第三次聖戰中死去了？”

“是的，第三次聖戰是以你的死亡拉來開序幕。失去了二王子，海精靈怎麽甘心，于是三個種族和龍族再次聯合起來，抵禦魔族和人類的聯軍。只不過這次，魔族有備而來，精靈一族幾乎潰不成軍。大量的精靈死在戰争中，一部分被俘的精靈則因為烏瑟蒂絲之誓死去，精靈數量的銳減讓我們節節退敗，最後不得已回應了創世神的呼喚，準備西渡虛海，前往神的樂園。為了掩護族人撤退，我和維塔萊拼死抵擋魔族，為族人和所剩無幾的海精靈贏得了寶貴的撤退時間，當然我們也因此死去了。”

天星這樣平靜的述說着前世自己的死，更然吳雙體會到當時戰鬥的慘烈和絕望。其中的血腥和痛苦不用說他也能體會到，仿佛自己真的就站在那裏，看着一切的發生。

天星拉着吳雙躺在龍膽花上，一起看着偌大個星空。

“你知道嗎，精靈從來不怕死，死亡對于我們來說只不過是一場夢而已。夢醒了，我們會發現，神依然溫柔的注視着我們。所以，我想我們是該回歸了。”

吳雙知道天星在安慰他。

“我從來都不怕，以前我只是害怕藍夫人傷心，如今……如果她的兒子能順利複活的話，我想她應該很高興。能看到她的笑顏，對我來說足夠了。”

“不，遠遠沒那麽簡單。人類是沒有制造生命的權利，哪怕能力如藍柏然，他的能力依然沒有辦法制造出一個完完整整的人。制造人是神的權利！你看，維塔萊是暗精靈，也是三種精靈中最強大的，但他能做的也只不過是賦予人生和死的權利。”

後面的話天星沒說，因為他知道吳雙也明白，藍凝碧複活兒子的計劃一定會失敗。沒有任何人，能違背世界的規律！

許久沒有得到回應，天星覺得有些奇怪，偏過頭去看，原來吳雙已經睡着了。

天星輕笑了兩聲，也對，當才使用了高級魔法，這個人偶無法承擔，所以自動進入休眠狀态。

天星輕輕執起吳雙的手，神情有些嚴肅。

這個身體始終沒有帝王之血，而且還只是人造的仿真品，如今吳雙本來的靈體強行醒過來，來自海精靈強大的力量正在蠶食着人偶所設定的生命。

天星很清楚藍凝碧在打着什麽注意，但是她恐怕要失望了。

天星凝視着吳雙的指尖，那裏已經明顯出現結晶化，而且速度還在加快。

——吳雙的死亡速度竟然比他和維塔萊還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