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醒...
第一章 初醒 ...
眼皮沉重的擡不起來,吳雙的眼珠子轉來轉去就是睜不開眼睛。他只覺得自己的身體不受自己控制似的,無論自己怎麽努力都無法動彈。
沒多久他就覺得自己氣喘籲籲,心髒像不堪重負似的傳來陣陣刺痛。
這時一個驚喜的聲音輕叫了一聲,說了一句話。這句話明明很清晰,但是聽在吳雙耳裏卻像一句咒語一般,怎麽也不明白是什麽意思。
不知過了多久,吳雙感到房間裏進來了什麽人,他說了一句什麽,然後是一陣遠離的腳步聲。
吳雙感到太累了,他也懶得去想剛才來人是誰,反正不會是他那個沒良心的父母就對了。
不知睡了多久,吳雙感到自己的意識在一瞬間清醒無比,就像喝了提神劑一樣倍感精神,所以他一骨碌爬了起來,環顧了一下四周。
這是一間寬敞而豪華的卧室,古老的水晶吊燈,牆壁上挂着一些風景油畫,還有一個看上去不知道能不能用的壁爐。房間的右側有三扇巨大的窗子,暗紅色的厚重的窗簾已經被拉開,喜人的陽光投射到房間中,形成一道道美麗的光牆。
這時一個打扮的像日本動漫裏的女仆樣的中年外國女人推門而入,當看到吳雙坐了起來時,驚喜的叫了一聲,快速的奔到吳雙身邊,關切的問:
“XXOOXXOOO?”
“啊?”
吳雙莫名其妙的看着這個中年婦女,什麽時候醫院有了外國護士?不過這間屋子着實不像醫院裏的普通病房,那麽這裏是哪呢?
那名婦人有些擔憂的看着吳雙,又重複了一遍剛才說的話。
很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最後推門而入。
為首的是一名長相俊美的中年外國人,他帶着一副精致的金絲眼鏡,銳利的眼神掃了一眼吳雙,快步走到吳雙床前,揚手就給了他一巴掌。
這一巴掌打的吳雙蒙了過去,他的大腦嗡的一聲,就像有什麽東西的開關被打開了一樣,接下來男人的話吳雙全都聽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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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看你,像什麽樣子……我們家的臉都被你丢光了……總之這次你要在家關禁閉,好好想想你錯在什麽地方吧!”
高傲的男人說完便轉身離開,從頭到尾都沒有表現出一點對剛剛蘇醒的人關懷。
吳雙卻沒有時間鳥他,他目瞪口呆的瞪着自己雙手看。那已經不是他的手了(這不是廢話嗎),那雙看上去白白的手充滿了一圈一圈的肥肉,随便一抖,那肥肉呀也跟着抖兩下,看的吳雙一陣心驚,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難道随便一睡就能睡成一個胖子麽?
“少爺,身體怎麽樣?”剛才那位中年婦女關切的問。
少爺?吳雙再度驚訝的望着這名女士,一瞬間,他終于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事。
“拿面鏡子來!”吳雙心急火燎的拉着中年女仆,竟然沒有意識到自己脫口而出的是标準的法語。
“是的,少爺。”女仆輕輕掙脫了吳雙的拉扯,鞠了一個躬,退出了房間。沒過多久,她又再度推門而入。
吳雙接過女仆手中的鏡子,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睜開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全身充滿肥肉的白饅頭,頭發是黑色的,眼睛因為周圍的贅肉壓迫的只有一條縫了,在吳雙多方努力下,才看到天藍色的眼瞳。
吳雙仔仔細細的觀摩了全身上下一遍,然後确定了這不是自己。
許多疑問蜂擁而至。比如,自己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自己在這裏的話,那麽原來那個身體怎麽了?接下來該怎麽辦?
“少爺,你還好嗎?想吃點什麽?安娜媽媽立刻為您做。”
說道吃,吳雙的肚子立刻應景的叫了兩聲,但是他看到自己滿身的肥肉後,搖了搖頭,說:“不了,來杯牛奶就行了。”
女仆應聲退下,吳雙卻還停留在鏡子中那個陌生的面容上。
“這簡直是場噩夢!”
許久,吳雙沮喪的放下鏡子。
亂糟糟的生活開始了。一時無法接受自己變成另一個人這個事實,吳雙始終無法打起精神來,再加上這些外國人的食物是在不符合吳雙的口味,他每頓只能和許多牛奶來平複胃中那難以忍耐的饑餓感。
但是心中一直存在着某種焦慮,它正在提醒自己應該有所行動。
“少爺,你又在發呆了!”安娜推着餐車走進了吳雙的房間,半是責怪的說,“子爵大人看到了,您又要挨罵了。”
安娜是一個有着俄羅斯血統的40歲婦女,此時她淡藍色的眼眸正溫柔的看着吳雙。
哼,吳雙在心裏将此人罵了個遍,醒來以後就莫名其妙挨了一巴掌,從那以後吳雙是再也沒有見過這個所謂的父親了。自己的兒子受了重傷,作為父親沒有安慰也就算了,幹嘛還打人?要不是那個時候吳雙正處于極度的震驚中,無暇顧及別的,否則以吳雙的實力,豈是容人随便欺辱?
“那個,安娜媽媽,”吳雙猶猶豫豫的說,“我們現在是住在哪裏呀?”
“少爺,我們現在是在法國巴黎呀!”安娜驚訝的望着吳雙,似乎是弄不明白為什麽少爺會問這個問題。
“那,我為什麽會受傷呀?”據吳雙自己感覺,這個身體是受了重傷才在家修養的。
“這個,具體的我也不知道,”安娜面露憂郁,吞吞吐吐的說,“好像是少爺在學校與人發生了争執,不小心受的傷。”
一看安娜的表情吳雙就知道這件事沒這麽簡單,本來豪門裏就隐藏着各種各樣亂七八糟的污垢,是普通人無法想象到的。
“嗯……我想上網,可以嗎?”
這一次,安娜更是驚訝,她像是見到鬼一樣上上下下将吳雙打量了個遍,最後才說:“這個得請示一下子爵。”
吳雙立刻警覺的擡起頭,直覺告訴他,最近他最好離他那個爹遠一點。
“那就算了,”吳雙勉強笑了一下,“我只是随便說說,安娜媽媽,你別告訴父親好嗎?”
安娜雖然有些疑惑,但是還是答應了吳雙。
時間就這樣一天天劃過,從最初的焦躁不安到現在的随遇而安,吳雙已經學會了等待,等待機會的到來。
直到這天,吳雙的身體被允許外出了。躺在床上快發黴的某人在聽到安娜說可以到花園走走,立刻高興的跳起來。
拖着龐大的身軀,每走一步都很吃力,吳雙無比郁悶的決定——一定要減肥!
當吳雙随着女仆來到花園是,還是被它的遼闊和漂亮所震住了。
這個花園很大,他們由一圈一圈的花牆圍成,如果能從空中俯瞰的話,可以看出這些花牆最終形成的是一朵曼陀羅花。花心便是這座古老的宅子。
花牆上栽種的是一種罕見的薔薇花,血紅色的花瓣邊緣居然是金黃色的,宛如鑲嵌了金邊似的。
“好漂亮的花園,這花也不錯!”
“是啊,”安娜笑着說,“這還是夫人親自設計的呢!這花,也是夫人帶來的,據說是什麽獻給神的花……”說到這,安娜似乎才意識到自己剛才說了什麽,猛的住了嘴,忐忑不安的看着吳雙。
“夫人?那就是我媽喽?我怎麽從來沒有見過她?難道死了?”吳雙疑惑的轉過頭問。
“少爺怎麽說話的,”安娜責怪的說,“夫人只是住在別的地方而已。”
這就更奇怪了,這個所謂的媽,自己的兒子都病的快死了居然沒有來看過,這也太奇怪了?吳雙點點頭,看來電視劇說的沒錯,有錢和變态是成正比滴。
“那她怎麽不住在這裏?”
“這個……”安娜又露出了猶猶豫豫的神情,“這個我也不知道,起風了,我去給少爺拿件外衣。”說完一個人頭也不回的跑了,留下吳雙一個人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
等了許久也不見安娜來,吳雙覺得無聊便決定自己一個人走走。走着走着,這才發現,這哪是一個花園,整一個迷宮。那些幾乎高過人的花牆幾乎沒有什麽差別,曲曲折折的道路被一道道花牆隔開,特別像赤壁裏那個什麽八卦陣。
靠,這要是來個小偷什麽的,還沒進家就得累死。
走了很久,吳雙完全迷糊了,眼看自己的家就在前方,卻無論無何也走不過去。
胖胖的身體就是靠不住,沒走幾步,吳雙就滿頭大汗。他左顧右看了一番,發現在一個U形的花牆出裏竟然架有一座秋千。
一不做二不休,吳雙毫不客氣的就把他的尊臀放到了那架秋千上。周圍沒有風,淡淡的花香始終萦繞在吳雙鼻尖,大病初愈的吳雙立刻有些昏昏欲睡。
不知道睡了多久,一個冷漠的說話聲慢慢的進入吳雙混沌的思緒中,他猛地一醒——這不是他的那個父親麽?
“……的情況?”
“少爺他有點奇怪,好像是病糊塗了?”
這個聲音是……安娜?
“糊塗?”
“是的,子爵大人。我想可能是這次的事對少爺打擊太大了,他有些無法接受說以才……”
“哼!沒出息的家夥,害的我在特拉西夫人面前失禮。”
“請原諒少爺吧!”安娜懇求道,“他還是個孩子。”
“我已經給過他太多的機會了,”男人的聲音顯得冷酷異常,“可是他每次都讓我太失望了。”
“子爵大人!”
安娜還想說點什麽,但是男人打斷了她:“明天丹澤魯就要回來了,你好好準備一下。”
等到那個男人徹底的消失在視線裏,吳雙才跳了出來,吓了安娜一大跳。
“安娜媽媽,那個丹澤魯是誰呀?”
安娜愣了一下,随即嘆了一口氣:“這麽大了還是不懂事,居然偷聽子爵大人講話。”
“你剛才有一直沒來,所以我找了個地方休息一會,沒想到睡着了,醒來後就聽到你們說話的聲音了呗。那個丹澤魯是誰?”
“我看少爺你真該讓醫生好好看看了,連你弟弟都記不清楚了。”
“弟弟?”吳雙一臉驚訝。
安娜卻誤解了吳雙的表情:“我的少爺呀,你再不喜歡丹澤魯少爺也不能當着子爵大人的面呀,他只不過是個妓女的兒子,但是少爺,你是高貴血統的繼承者,一定不要輸給他。”
吳雙滿頭大汗,要是你知道身體的主人早就被換了,那麽你就不會這樣說了。
“總之,那個人不是那麽簡單,少爺小心,不要再在子爵面前和他吵架了。”
看着安娜認真的叮囑自己,吳雙一瞬間有些感動。父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離開了家和別的女人結婚了,而母親将他丢給了外婆不聞不問。所以長這麽大,除了相依為命的外婆。還沒有人對自己這麽好。
安娜卻對吳雙的反應有些意外,印象中只要每次自己提起丹澤魯的話題,這位少爺就會大發雷霆,不但不聽安娜的勸導,反倒在子爵的面前變本加厲的羞辱丹澤魯,導致子爵越發的讨厭自己的長子,開始注意到這個自己從未看上眼的私生子。就在這樣的惡性循環中,少爺的性格越發的扭曲,最後竟然發生了那件事。
唉,安娜不禁誠心地向萬能的主祈禱,但願這次受傷了以後能讓少爺的脾氣改一改,讓子爵大人改變注意。
第二天,還在朦胧中的吳雙就被安娜給搖醒了。頭暈目眩的吳雙很想耍賴不起床,卻被安娜異常嚴肅的眼神給吓醒了。
“少爺,子爵大人已經在前廳等那個人了。”安娜從不肯直呼丹澤魯為少爺,不知道她是看不起他的出身還是太過喜歡這個身體的主人,“少爺的話最好也趕快點,免得子爵大人生氣。”
吳雙這才不情不願的起床,在安娜的幫助下穿上那身不合時宜的英倫風格的正式着裝,一搖一晃的來到了這座房子的前廳。
前廳很大,難以想象的大。房間的兩側有着一扇扇玻璃窗,窗外的陽光透過窗子投射到兩旁懸挂在半空的盆栽上,閃耀着美麗的光澤。許多名貴的,來自東方的巨大的青花瓷瓶和一些盔甲整齊的擺放在柱子兩旁,兩種奇異的,不同風格的裝飾就這樣湊在一起,卻生出一種美感,就像是你在豆漿裏放上一勺蜂蜜,味道不會比蜂蜜牛奶差,舌尖上還能嘗出些許意外的美味。還有随處可見的油畫,和水晶雕飾,一切都顯示着這座房子的主人是多麽的有錢和高貴。
該死的有錢人!
吳雙一邊在心裏叨念着,一邊跟着安娜來到了前廳的最北邊,這裏連接着大門,什麽人從外面進來的話一眼就能看見。
尊貴的子爵大人此時正坐在高檔沙發上,手裏拿着一張報紙。也不知道是不是看的太認真了,連吳雙到來都沒有注意到,倒是他身旁那位貌似管家樣的人朝吳雙鞠了一個躬:
“早上好,艾菲爾少爺。”
艾菲爾?吳雙好半天才明白對方是在稱呼自己。吳雙這才知道這個身體的主人的名字。不過鑒于吳雙不知道此人姓誰名誰,不敢貿然的接話,只好胡亂點點了頭。
子爵沒有發話,吳雙也不知道該做什麽,只好站在五米開外,呆呆着望着百米外那座高高的鐵門。
一聲低沉的喇叭聲喚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一輛加長型的勞斯萊斯輕巧的停在了門外,同一時刻,本來在專心致志讀報紙的子爵突然站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晚上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