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高盛輝一氣,擡手朝着孫瑜的頭上輕輕一扇,說道:
“白眼狼,幫你還幫出罪了,他是不是勒索你的錢,我知道他已經勒索了好幾個人了。”
“知道你還問。今天我都已經準備好了錢了,結果拉在家裏了,還以為丢了。”
“他勒索你多長時間了?每次多少?”
“從我一到這個學校開始,每次200。”
“什麽?這麽多,你可真有錢,我所知道的最多是100,想不到你更多。”
“一開始也是100,後來我和他做了個交易,多給他100,讓他保證不會有人再揍我,花錢買個平安。”
高盛輝又是吃了一驚,不可思議的看了看孫瑜,說道:
“你...你可真是個人才。”
孫瑜輕蔑的說道:
“用錢能解決的事都不是事,這樣我才能安安穩穩的渡過了這兩年,直到你來了,所以多少錢能讓你放過我,開出個價來吧,如果合理,我會給你的。”
“怪不得你屋裏有商業方面的書,就是為了幹這個吧?孫瑜,這套對我沒用,我也不缺錢花,你也看到了我媽因為上學期你的幫助,可是給你準備了筆記本電腦,是你不要,不過她可說了如果你能幫我進高中快班,她情願給你20,000元做酬利。”
“饒了我吧,我只想清清靜靜的過我以前的那種日子。”
“喂,孫瑜,你可真不夠朋友,不管怎麽說我們倆都是發小,從幼兒園就認識呀。”
“我們不是朋友。”
一聽這話,高盛輝一下将孫瑜撲到再沙發上,擺出要揍他的架勢,就聽孫瑜繼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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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會這一手,本來就是嗎?只有你認為我們倆是朋友,我可從來都沒把你當朋友,沒有朋友就沒有傷害,沒有希望就沒有失望,我不會把任何人當朋友的。”
高盛輝怔怔的看着孫瑜,慢慢坐回到沙發上:“你可真冷血,怪不得同學們都讨厭你,說你冷,一點沒錯,你從不給別人一點熱乎氣。”
“這不挺好的,我不麻煩別人,別人也別找我,所以我也希望你能別再來找我,好嗎?”
“所以今天你是來斷絕我們的聯系的?”
“是,當然我只有一個請求,那就是不管你知道多少我個人的事情,都請不要告訴別人,這是我唯一的請求。”說完這個,孫瑜冷冷的盯着高盛輝,眼裏沒有一點生氣。
這個眼光讓高盛輝心裏不禁一顫,這才發現孫瑜的冷不是表面的,而是從裏往外散發出的冷,冷的讓高盛輝都感覺自己的血液都要凝固了,于是他站了起來,走向門口,拿起書包,就要換鞋,這時孫瑜站起來,走上前問道:
“你要去哪?要去住旅館嗎?”
“我真覺得住旅館也比與你在一起暖和。”
“這是200元錢,畢竟你今天是因為我才這樣的,我不能沒有良心。”
高盛輝一拳狠狠打在孫瑜的臉上,一口血立刻從他嘴裏噴了出來,就聽高盛輝吼道:
“你有沒有靈心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的血是冷的,你的心是冷的,用錢能解決的事就不是事,所以你也用你的錢來衡量你的良心嗎?如果不是拿你當朋友,你以為我會去管丁燦勒索誰嗎?看來我今天是真的多管閑事了,恐怕你還在抱怨我,對嗎?”
說完看了一眼還趴在地上,嘴邊流着血的孫瑜,轉頭就要換鞋走人,這時傳來孫瑜微弱的聲音:
“我父母在我一出生就嫌棄我,抛棄我,整整十四年,他們用錢來衡量對我的責任和義務。”孫瑜慢慢坐了起來,倚在鞋櫃上,用手将嘴邊的血擦掉,苦笑了一下,接着說道:“說起來我家也是詩書之家,我爺爺奶奶都是老師,一個是大學教授,一個是中學老師,我爸爸也很優秀,以高分考入我爺爺所任職的大學,學的是計算機編程,當時這可是新興産業,可就在他大三的時候做了一件糊塗事,酒後亂情,和大學裏的一個打工妹有了一夜情,那就是我媽,沒想到三個月後我媽拿着醫院的懷孕證明堵在我爺爺奶奶家,非讓我爸爸娶她,我爺爺奶奶都是要面子的人,特別是我爺爺,堂堂大學教授,又是學校的住宅區,周圍住的都是同事,為了息事寧人,只好先安撫住我媽別鬧,說如果孩子真是他們家的種,一定負責,可我爸卻不願意,而且如果這事當真,那我爸很有可能被學校開除,我媽就發下狠話說如果孩子生下來是我爸的,我們孫家要不認那就鬧到學校,鬧到媒體去,因此我一生下來就做了DNA來鑒定我是誰的種,結果還真是孫家的種,這時我爸還有幾個月就畢業了,于是我媽未婚就住在我爺爺奶奶家坐月子,等我爸一畢業就結婚,你能想到這樣婚姻的結果就是我爸早早的就離家去了深圳,在那裏開了一家電腦公司,我媽也不願意和我爺爺奶奶住在一起,拿了一筆錢回到她老家去了,開了一家服裝廠,我很佩服他們短短5年都把生意做的有聲有色的,賺了不少錢,而我就由爺爺奶奶照顧,我父母只偶爾的回來看我一眼。”說到這裏,孫瑜突然停了下來,呆呆的盯着前方,高盛輝從廚房倒了一杯水遞給他,孫瑜接過水,道了聲謝,喝了一大口,高盛輝挨着他也坐了下來,不知為什麽他卻将胳膊搭在孫瑜的腦後,就聽孫瑜接着說道:
“看着這樣的家庭我爺爺失望透頂,在我三歲的時候一場大病不起,沒多久就過世了,就在我7歲那年我媽要和一個新西蘭的華裔結婚,就和我爸離婚,而我爸在深圳也有了自己情人,于是他們又因為分割財産和撫養我的權力争吵不休,最後我奶奶找了王叔叔,就是王建國律師,他是我爺爺的學生,又是我爸爸的發小,和我家走的挺近的,由王叔叔作證人,提出了讓我爸媽把自己名下的公司都記在我的名下,再另外給我500萬作為教育和生活費用,後來我奶奶告訴我當時給的理由就是補償他們作為父母對我的虧欠,我爸沒說什麽,而我媽卻想将我帶到新西蘭,當時是讓我自己決定去留,我和我媽又不熟,當然不會跟她走了,我媽當時确實是想把廠子賣了,帶着錢去新西蘭,最後還是我奶奶問了她一句:那個新西蘭人有自己孩子,我媽帶着錢過去是要給他們化嗎?我媽也是聰明人,決定淨身出戶,但将來我要養她的老,就這樣我7歲就有了兩個效益不錯的公司和500萬元,可我奶奶也不懂做生意,又不想讓我爸爸接手,怕将來我爸爸再婚會讓我吃虧,就提出将公司和錢委托給一家國際信托公司,讓他們經營,監管賬務,每年公司純利潤70%返回給公司,10%交信托費用,剩下的20%再加上400萬元交給信托公司操作,信托公司按比例抽取紅利,剩下的就歸我,不過奶奶還是給我留了100萬元,我奶奶就把原來的房子賣了,在這裏買了兩套挨在一起的套二的房子,一套我們自己住,一套免費讓當時剛結婚的王叔叔住,以方便照顧我們這一老一小,我奶奶也将兩套房子放在我的名下,所以你看我是有錢人,讓錢開道來保護我平平安安長大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嗎?不是我冷血冷心,而是在這個世上就連我父母都沒有暖過我的心我的血,我又怎麽去祈求其他人哪?所以除了我奶奶,我不相信任何人,可是在我11歲的時候奶奶查出了癌症,從此我就過上了填鴨式的學習生活,除了學校的課業,奶奶就開始教我一些生活的方方面面,我也在奶奶去世前的這一年裏迅速長大,因此等奶奶去世後我父母都要求我和他們過,但是我想都沒想得拒絕了,我可以自己生活的,他們從小就沒管過我,現在想要管我,愛我,晚了,我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