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仆大人

第38章

然後朱利的身子就壓了下來,不再給她掙紮的機會。春子在朱利身下使力,卻是只能輕微扭動幾□子。吻了良久,朱利放開她的唇,看着她，啞聲道：“春子,對不起了。”

“嗯？”春子眼中有迷蒙水汽，呼吸急促，鼻音有些重。卻是剛這麽疑惑出聲,朱利便又立馬壓下了唇,手指滑到她胸前解她襯衫的紐扣。

春子只感覺胸前一涼,之後便掉進了一個深不見底的淵潭。

時至傍晚,春子已經穿好了衣服,卻是一直躺在床上。已成松鼠的朱利被她逼在床內的牆角，規規矩矩一絲不茍的站着，表情呆滞。春子只是直勾勾看着他，手指敲着身下床墊，并不說話。

朱利扇動了一下耳朵，春子眸子一動，他便蔫蔫地把耳朵耷拉了下來，蓋在臉上。春子已經這樣跟他對峙很久了，不哭不笑不說話，他都快崩潰了T^T。

就這樣又對峙了半個小時，終于……等到第一個回到家的人——右京。聽到外面右京叫自己，春子這才目光放開朱利，離開床站起身子。

朱利大松了口氣，轉着身子，“嘭”躺倒在床上。本來就賣力了那麽久，又被逼在牆角站了那麽久，快累死了。

而春子去廚房找了右京，因為和朱利的事情，心神不是很平靜。她和右京打完招呼，便拿了菜來洗。右京似乎感受到她有些不大正常，但沒十分放在心上，只問：“春子去培訓班報到了嗎？”

春子的手擱在洗菜盆裏，水龍頭裏的水“嘩嘩”而下，一時沒聽見右京說的話。右京疑惑地看了她一眼，走到她面前把水龍頭的水柱擰小。春子有些回過神來，轉頭看他，“右京大人，不好意思……我……我浪費水了。”

右京不接她的話，看着她問：“春子有心事？”

被問及心事，春子驀地紅了臉，然後緩解尴尬地幹笑兩聲，“沒……沒有啊，我有什麽心事啊？”

“今天去培訓班報到，發生了不開心的事？”右京探究式地看着她，追問道。心裏想着，讓祈織辦的這件事，照理說應該不會出現什麽讓春子尴尬的事情才對。

春子一頓，不過因為右京把事情扯到了培訓班上去了，她倒是瞬間不尴尬了。她清了一下嗓子，往廚房外看了一下，然後湊到右京面前，賊兮兮道：“右京大人，我問你個問題好不好？”

右京看着她的樣子，有些想笑。但看她小心翼翼的樣子，這個問題應該不普通，于是認真回道：“什麽問題，春子問好了。”

春子又清了一下嗓子，她伸手勾了一下右京的脖子，附到他耳邊道：“祈織大人，是不是有過什麽不開心的過去啊？”

說完，她放開右京，期待地看着他。右京臉上的表情有點蒙，但還是問回來：“春子為什麽突然問這個？祈織他……跟你說了什麽？”

春子搖搖頭，“他什麽都沒說，我只是覺得，他好像有一件非常沉重的事情，女人的第六感。”

春子是知道祈織有個前女友叫白石冬花，而且這個前女友已經不在人世了。但是，其中細節性的東西，她是不知道的。對于這個故事，她有一定程度的好奇心。既然話題扯到上面，不如一探究竟。

右京垂了一下目光，嘆了口氣，沒說話。春子看着他，覺得他回答這個問題好像是有些為難，于是忙道：“我只是随便問問，如果右京大人不想說，那就算了。”

右京卻沒有收回話題，而是輕吐了口氣開口道：“春子說得沒錯，祈織是有過一段痛苦的過去。”

“和……愛情有關？”見右京接了這個話題，春子只好問了。

右京擡起目光看向春子，慢慢道：“祈織初中時有過一名女友名叫白石冬花，祈織把冬花帶回過家裏，所以兄弟們都知道他和冬花的這段感情。他們很要好，但是，後來發生了一起事故。也就是在祈織中考結束後，冬花在校門口前等待祈織。祈織看到冬花正準備過去的時候，一輛打滑的汽車撞向了冬花。冬花當場死亡，而祈織目睹了整個過程。冬花走後，祈織後來想自殺，但被要阻止了下來……”

聽右京說到這裏，春子完全震住，動也不能動。她知道冬花是出車禍，但是，竟不知道是這麽慘烈的方式。沒經過或許很難體會那種，看着心愛的人在自己面前香消玉殒的感受。但是，只稍想一下，便也會心痛切切。

而春子震住不能動的，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那就是……在右京說完這段話後，祈織居然出現在了右京身後。

右京感受到春子眼神不對，猶猶疑疑地轉過了頭，便看到了站在自己左後方的祈織。祈織臉上看不出什麽明顯的情緒，眸子也靜如一灣溪水。

“祈織你……”右京出聲。

祈織看向他，扯了一下嘴角，“我剛回來，來看看你們做了什麽好吃的。還有……跟右京哥說一下，春子的事情辦妥了。還有……我想以後我去接送春子上下課。”

“好……好……”右京不流暢地應着，又道：“剛才……”

“右京哥和春子繼續做飯吧，我不打擾你們了。”祈織打斷右京的話，說完就轉身出了廚房。

春子目光追着他的背影出去，然後轉過來看向右京，只見右京神色沉重非常。等右京也收回了目光，春子便看着他道：“對不起，我不該問這個問題的……”

“沒事，春子不用放在心上。”右京寬慰春子，話語卻顯得有些無力蒼白。

春子眸子忽閃，又看了看廚房外，怎麽想怎麽覺得心裏過意不去。她看着右京，開口道：“右京大人，我去看看祈織大人，可以麽？”

右京嘆了口氣，“你去吧，如果他想一個人呆着，你就回來。”

“嗯。”春子點了頭，便拿下圍裙，快步跑了出去。

她去祈織房間敲門，沒人應。在公寓找了一圈也沒人，便出了公寓。最後，春子找到一塊比較隐蔽的花圃角落，才看到了祈織。他正站在花圃旁邊，眼睛盯着因着季節而空無一物的花圃，卻是沒有焦點。

春子默默走到他旁邊，站定，不說話。祈織知道她來了，也不回頭看她，只道：“你不是在幫右京哥做飯麽？”

“嗯，想來跟你道個歉，所以出來了。”春子微擡頭看着他的側臉，說道。

祈織還是那麽一張臉，平靜中透着濃郁的哀傷之色，憂郁非常。他轉過頭來，看向春子，“你沒有做錯什麽，不用道歉。”

“可是我……”春子說到這，聲音小下去，“提了你的傷心事。”

祈織看着春子，眉心狠跳了一下，心裏巨疼。有些傷痛确實是不願提及的，連跟人傾訴來緩解心中疼痛都不願意。也可以說，那些東西是祈織心中的魔障，走不出去，心裏也不願走出去。或許是那個人太重要，那段回憶太重要，又或許是那個結果太慘烈。

春子看着他的樣子，很是心疼。雖然自己不能切身體會，但真的不忍看着他這樣的表情。祈織就這麽看了她一會，看到她表情中的心痛。然後他突然把春子抱進懷裏，俯首埋進她的肩窩。

春子知道他現在是全然想起往事了，心裏必然是十分難過和脆弱。她默默擡手撫上祈織的背，慢撫以作安慰。慢慢的，春子便感受到了自己脖間的濕意。這是……祈織流淚了……

春子不說話，祈織也不說話，一切情緒都微釀在空氣中。良久良久，祈織才真的平靜下來。他擡起頭來，閉眼讓風吹幹臉龐，又松開春子，開口道：“謝謝你……”

春子有些無措，“沒事……祈織大人你……好點了嗎？”

祈織點頭，“我們回去吧。”

“好。”

春子跟祈織并肩走了幾步，步調很慢，她猶疑很久，才開口道：“已經這麽久了，祈織你還是一直放不開這件事情麽？”看右京說完話看到祈織的表情，就知道家裏人都不敢在祈織面前提這件事。

祈織的步子頓了一下，半晌道：“嗯，忘不掉她，忘不掉那一天的場景。”

“我明白……”春子小聲應道。

“你明白？”

“嗯，大家都明白都能理解祈織。但是，一直躲在這個陰影裏不走出來，也是不好的。”春子後一句話依舊說得小聲，她不知道自己該拿一種怎樣的姿态去開解祈織，說一堆自己也不知道容易不容易的大道理。

“我也明白。”這是祈織的回應。

春子偏頭看他，抿了下唇。很多道理，确實是每個人都知道的，但是實施起來總與想法有異。感性與理性若是真那麽容易合一，這個世界也便沒意思了。所以，春子心疼祈織，也是從心底裏喜歡這麽個祈織的。

他認真過，心碎過，完全付出過。然後，他值得更為開心美好的生活，才顯塵世公平。

作者有話要說：這裏貼的是十分簡潔的，想看具體的可以默默留郵箱哦。噓——要低調，我明天晚上九點一塊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