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活人血
我眉頭皺了皺:“我給你一萬塊,你總得滿足我的需求吧?”
老板苦着臉:“您昨天說的是傍晚啊,不是現在。”
我解釋:“那只是昨天,昨天和今天是不一樣的。”
老板說盡量,但今天肖同文說必須中午,我給他下了最後通牒,讓他中午弄好。
不管如何,今天是不管了。
我回去給肖同文打了個電話,告訴了他這邊的情況,肖同文點了點頭。
回家,李奶奶又不知道去哪了,她不在對我而言是最好的。
在客廳坐一會兒,我掏出手機,查了一下號碼,突然想到了陳漁。
算算,他自從上次跟我去了一趟燒靈牌,就出問題了,見到我比見鬼還要害怕。
我不敢刺激他,一直也沒有跟他聯系。
這都幾天的時間了,陳漁不至于還是之前那個樣子吧?
我給他打了過去,這次打通了,并且也接了。
怕他把我忘了,我專門告訴了他我的名字。
讓我沒有想到的是陳漁并沒有挂我的電話,說話有氣無力的。
我小心的問:“你在家嗎?有時間嗎?我想找你談談。”
陳漁很淡定的讓我想來就來好了,接着就把電話給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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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電話我嘆了口氣,這陳漁剛剛說話的味道明顯不對,很虛,不知道是撸多了,還是沒休息好。
他變成這樣多少跟我有些關系,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我也不打算逃避這個責任。
我直奔陳漁家。
門口的時候,敲了敲門,很快門打開了。
當我第一眼看到陳漁,整個就愣了。
第一反應不是打招呼,而是分辨,我是不是進錯家了。
看了一下門牌號發現沒錯,是陳漁家。
陳漁的樣貌讓我不敢恭維,才短短幾天,整個瘦了一圈,都變樣子了。
胡子拉碴,黑眼圈,灰蓬垢發。
我沒動,陳漁讓我進去。
我走了進去,屋裏面也是不堪入目,各種水瓶,方便面盒,外加一些其他零食的袋,扔的哪裏都是,連下腳的地方都沒了。
陳漁從見我到現在一絲表情也沒有,眼睛也是半夢半醒的樣子,很沒有精神。
他讓我坐,但他這個樣子我怎麽可能坐的下去。
我拉住了他的胳膊問他:“陳漁,你告訴我你怎麽了?這才幾天沒見怎麽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他這個樣子我真的害怕。
陳漁呆呆的問我:“我怎麽了?我很好啊,你沒看到我還活着的嗎?手下坐,別客氣!”
他打算去給我倒水,我急忙攔住了他:“你跟着我走。”
我拉着他想出去,但陳漁死活不願意出去。還跟我反抗了起來。
我覺得陳漁一定是病了,而且生的不是小病,不然他不會這樣的。
以前公司沒有倒閉時,他的樣子比老板張元還要霸氣,裝扮方面一點不遜于設計師。
就連前幾天公司倒閉,出去找工作我碰到他,他都是一副霸道總裁範?可是現在呢?
我絕不相信這是陳漁。
我讓他跟我去看看,他不願意。
強行拉走,我也不是他的對手。
最後,他不同意我也不在勉強,我們兩個在幾乎沒地下腳的地方對向而坐,我望着他,陳漁一副慵懶的樣子躺在沙發上。
我眼睛很吓人的盯着他,陳漁也不看我。
“你這些天都沒有出門嗎?整天吃泡面?”
陳漁從口袋裏掏出了一根煙塞進嘴裏,剛塞進我把它拿了下來,很氣憤的摔在了桌子上,讓他正面面對我,不要有其他沒用的舉動。
陳漁也不堅持,把打火機放在桌子上:“出去幹什麽?我怕陽光,還是家裏最安全。”
怕陽光?這是什麽理由,陽光有什麽好怕的,還能曬黑嗎?
很多人喜歡陽光還來不及呢,我就算是其中之一。
記得以前陳漁對陽光也挺可以的。
我問他:“你以前不是對陽光挺喜歡的嗎?在說,陽光有什麽可怕的?”
陳漁撫摸着自己的手,又從手轉移到胳膊:“我快要死了,不能接觸陽光,每晚都有一位天使降臨,讓我盡快走向她的懷抱。”
天使?什麽天使?
陳漁也不說話,我懷疑陳漁是出現抑郁症了,但是從他跟我的交流上,除了有些胡說八道,并沒有顯得很害怕。
我認真的問他:“你上次跟我去郊外燒完靈牌之後,看到了什麽?”
陳漁說:“看到了天使!”
我皺了皺眉頭:“什麽樣子的天使?”
陳漁又開始胡說了,我聽的都煩了。
問了一下午他不回答,一直在說天使,還說自己要死了,自己要當王了。
我被氣的不輕,都不想管他了。
在臨走時他突然認真了起來盯着我:“小寧,你常來點吧,我要是死了,你把我埋在你們家後院。”
我此時正在氣頭上,他說什麽我都不想理,
我回了他一句:“你想死就去死吧!”
摔門而出,這句話本身是氣話,從陳漁家出來,我覺得我需要靜靜。
在外邊轉悠了一圈,氣已經消了。
其實細想起來,我也有不對,畢竟這件事跟我有關,陳漁這樣肯定是那件事之後。
我剛剛發脾氣,說話欠妥,我要跟陳漁道歉。
我又轉悠了回去,到門口時稍微停頓了一下,鼓起勇氣,敲了敲陳漁的門。
這次卻沒人搭理我了。
我心裏頭有些奇怪,又敲了敲,我怕陳漁在裏邊出啥事。
一直不行,我都打算報警了,這個時候,可能是我敲煩了,陳漁說話了:“你走吧,別來了,我不想再見你。”
我以為是陳漁生我之前的氣了,急忙解釋:“剛剛是我說話欠妥,我跟你道歉,你開門我們兩個在談談。”
陳漁的脾氣比之前還大:“我說了你走吧,別煩我了好嗎?你就當我已經死了。”
不論我怎麽說,陳漁都不願開門,恰巧這個時候已經到了差不多時間了,肖同文也給我打電話催我了,我只好先走。
我告訴陳漁,把自己照顧好,我會常來看他的。
沒有得到回應,我也不怪他,嘆了口氣,我回去了。
到雕刻店,老板見我來了,急忙把東西拿了出來,一臉便秘的樣子:“姑娘,姑娘,你的東西我弄好了,弄好了,我開那麽長的店第一次逼成這樣,姑娘你真行。”
我瞪了他一眼:“這不是被我逼得,而是被錢逼得。”
老板哈哈一笑,倒是沒反駁。
我把東西拿過來打量了一眼,還別說,這老板的手藝還可以,雕刻的東西栩栩如生的。
我問他:“你這雕刻的是神獸嗎?我怎麽看像狗呢?”
老板急忙解釋:“什麽狗啊,這是正宗的神獸,我可是按網上雕的,不信你看。”
我擺了擺手,看就不必了,只要他不唬我就行。
我當場付給了他剩下的八千,當然也沒有忘記約法三章,如果這東西要是不行的話,他得給我重新弄。
我乘車去了肖同文的家,肖同文在家,我趕過去的時候,他正在弄靈牌,桌子上擺滿了一個個的小木牌,這些小木牌立在桌子上,每個木牌之上都有一張符,只是沒有名字。
木牌前邊是一個個的稻草人,這些稻草人都立在桌子上。
讓人驚訝的是,沒有任何依靠,稻草人竟然可以立在桌子上不倒。
肖同文聽到聲音,扭頭看了一眼,見到我,他才放下了手裏忙活着的東西。
“來了!”
我點頭,把手裏剛拿到的神獸遞給了他:“剛弄好的,你看看可以不可以。”
肖同文接過,打量了兩眼。
我看他皺着眉頭,不安的問他:“怎麽樣?!是不是不行?”
肖同文搖了搖頭:“嘲風倒是嘲風沒錯,只是這怎麽跟狗一樣呢,這也太瘦了。”
我幹咳了兩聲,我還以為只有我把他看成狗了呢。
肖同文打量了一眼,暗暗可惜,白搭他這麽好一塊青石了。
我解釋,可能是太急了,本來是今晚拿的,老板加工才加工出來的,有點瑕疵也可以理解。
肖同文随便一扔:“湊合着用吧。”
我問他,這東西什麽時候可以埋?
肖同文表示今天晚上埋最好,因為十五月圓之夜,對神獸的提升最有用。
我點了點頭,肖同文讓我先等一下,他要把神獸浸泡一下,才會有作用。
他把嘲風帶到屋裏去了,我跟了過去。
在內屋擺着一個大缸。
缸裏面滿滿當當的都是紅水,靠近一看就跟血一樣。
肖同文在神獸之上貼了幾張符,接着直接扔進了那血水裏。
血水很刺鼻,有股子腥味。
我有點接受不了,往後退了幾步,肖同文出來我問他:“那缸裏面的是什麽東西?那麽紅還腥。”
肖同文想了想,告訴我:“你還是不要知道了,知道了我怕你會接受不了。”
我解釋不就是血水有什麽受不了的,我又不是沒見過血。
肖同文告訴我:“這不是動物血,而是人血。”
我繼續描述的舉動戛然而止,臉色立刻就變了,盯着肖同文不可思議。
肖同文看我呆了,嘆了口氣:“我就說不告訴你吧,你還不相信,你放心這人血都是活人血,不是死人的。”
肖同文別騙我,我不是沒看見,那麽一大缸還活人血,誰流了那麽多的血能活?騙鬼呢?
肖同文瞪了我一眼:“誰告訴你一個人的,這是十個人的血,都是純陽之血,全部是得道高僧的精血,比舍利子還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