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重生小玉兒之複仇

第34章 不甘

“跟姑姑一點關系都沒有,真的！！”小玉兒突然高聲尖叫起來，随即立刻坐直了身子看了一眼哲哲。然後迅速往皇太極懷中一縮輕聲道：“是我的問題，我一時犯糊塗。我只是---只是被玉姐姐一語驚醒而已。”

看戲看了很久的布木布泰露出了一個果然如此的眼神。立馬跪了下來：“請大汗明鑒,玉兒絕對沒有對妹妹亂說過什麽。整個永福宮還有外面的那些太監宮女都可以作證。”

苦笑一聲，小玉兒輕聲道：“玉姐姐确實什麽也沒有說,她只是點醒了我。讓我不能再自欺欺人而已。自從到了這大金宮,我便安安分分,循規蹈矩,從不敢多邁一步多說一句。對待姑姑和衆位姐姐都親之敬之尊之從不敢忤逆也不敢得罪,唯恐給大汗您添麻煩。”

其實皇太極自然知道，小玉兒最近安分柔順的不像她了。本來以為她是因為有了孩子長大了,現在聽到小玉兒這麽說只覺得無般不是滋味。

她只是一個喜歡他的女兒而已，她甚至愛他愛到沒有為自己的兒子讨要任何應得的封位的對待。

前幾日他還是問她想要什麽，結果沒想到到了今日竟然在他眼皮底下，她被逼迫到這般地步。

“小玉兒是我----”摸上小玉兒的臉，皇太極突然有了一種愧疚的感覺。

按住他的手，小玉兒凄然道：“大汗，我本以為我可以什麽都不在乎，但是直到剛才玉姐姐告訴我，大汗給我大哥無端端封了爵位後我卻再也受不住了。”

“爵位----”似乎想到了什麽，皇太極看着大玉兒一下子臉色陰沉了下來。

幾乎有點泣不成聲，小玉兒哽咽道：“是啊，姐姐說那是無端端給的爵位。怎麽就無端端了？我不是大汗親自從蒙古娶回來的嗎？我不是庶福晉！我跟姑姑跟玉姐姐一樣是大汗的妻子不是妾。就因為我是再嫁就要抹殺我的一切嗎？”

“小玉兒，我從來沒有說過這樣的話。”

看見皇太極眼光越來越冷，布木布泰立即急道：“我只是說—”

“你只是說帝王沒有無端端的封賞，說我一輩子母子情緣極短。”

一手緊緊的握住皇太極的手，一手指着布木布泰小玉兒崩潰似得大叫起來：“什麽叫做無端端，什麽叫做母子情緣極短。難道就因為你哥哥現在還是二等爵。我蘇拉玉兒我的哥哥就不能是一等爵位。”

靠在皇太極身上，小玉兒氣的渾身發抖：“母子情緣極短，我的洛祥生來就體弱，你還說我們母子情緣極短。你到底怎麽想的？玉姐姐你可是我的親堂姐，我們身上可是留着一樣的血。”

僥幸逃過一劫，哲哲木木的站在那裏。局外人似得看着一切只覺得萬分諷刺。無端端的牽扯到皇嗣生死上，連哲哲都不得不佩服。看扶着小玉兒的皇太極，已經顯出不耐煩的樣子。知道一旦牽扯到子嗣安危一切就都變了，所以哲哲已經猜到了小玉兒今天必定會如願了。

“小玉兒是非曲直自有公道，不是你說什麽就什麽的！”跪在皇太極身前。布木布泰鎮定道：“大汗，姑姑還有周圍的人，都可以作證我絕對沒有那麽說過五阿哥。”

轉身抱住皇太極打斷了皇太極想說的話。小玉兒喃喃道：“大汗你說會護住我的，你說過不會讓我和祥兒受委屈的。可為什麽我都做到這個地步了，她還是不放過我，不放過我的兒子。她想要多爾衮我不是已經還給她了嗎？她還想要怎樣，還要----”心中氣急了小玉兒一下子軟軟的倒在皇太極身上。

扶住哭暈過去的小玉兒，如果說之前五阿哥的生死已經踩到了皇太極的逆鱗的話，那麽最後多爾衮的名字已經算是踩到龍尾巴了。就算今天布木布泰什麽也沒說，皇太極現在也不舒服極了。

本來自信大汗不會聽小玉兒一面之詞的布木布泰，在聽到小玉兒口中吐出多爾衮的名字後，一下子失了冷靜。

“大汗，我真的沒有說過哪些。整個永福宮的人都可以作證的。”

沒有理會她，皇太極只是轉身默默的把小玉兒抱到床上。伸手擦掉小玉兒臉上一滴未幹的淚珠，皇太極看着她，眼中波濤洶湧一時流露出萬般的情緒來。

按着胸口，皇太極突然閉上了眼。等再次睜開雙眼時，他已經再次恢複到了那個冷靜自持，運籌帷幄的大金可汗。

轉身走到屋內的主位上，皇太極低頭甩了甩手。

小全子收到命令立即下令：“都退下，全部離開永福宮一個都不許留。”

看宮女太監都退下後，小全子立馬彎下腰向皇太極和哲哲行了一禮。立即後退了出來，并且順勢把殿門給關的嚴嚴的。

看殿中只餘下她們三人，哲哲緩緩上前輕聲道：“大汗，這事---”

一雙不帶任何溫情的眼睛看了過來，哲哲突然間頓住了再也說不下去了。

想告訴他，小玉兒只是受刺激了。想告訴他其實事情不是那樣的。

但是當皇太極用懷疑，用猜忌不信的眼神看向她時，哲哲一時直覺的無話可說也無需再說了。

成親十餘載戰戰兢兢，千般忍耐，萬般算計得到的信任知己之情。一下子出現了裂痕，連哲哲都覺得不可思議。

沒有理會她隐隐的不甘和怨恨。皇太極失望道：“哲哲，我的大福晉。原來你就是這樣幫我照顧妻妾的。”

明白皇太極指的是什麽，哲哲立即跪了下來：“大汗，是臣妾無能。我只是----想---加上玉兒今早---。”

一句話說的斷斷續續，萬般艱難。瞅見一邊布木布泰不敢置信的眼神，哲哲閉上眼睛一下子轉過了頭。

一下子百轉千回，布木布泰立即跪了過來：“大汗，都是玉兒的錯。我只是嫉妒妹妹可以得到大汗的歡喜，嫉妒她剛剛嫁給大汗就為大汗生下五阿哥。所以才鼓動姑姑來吓吓小玉兒的，沒想到她偏偏就當真了。”

“吓吓？嫉妒？哼！”冷笑着看着布木布泰那張如花似玉的臉龐，皇太極忍了好久才沒有說出什麽難聽的話。

知道他不信，布木布泰立馬撫着肚子沉聲道：“玉兒可以用我腹中的胎兒發誓。我雖然不是善良之輩，但是也絕對沒有心狠到說五阿哥會早夭的地步。我只是----只是想到小阿哥不久就要去阿哥所了，所以勸妹妹多陪他一會而已。沒想到----”

打斷了她的話，皇太極冷笑道：“我從來不知大玉兒你竟然那麽有本事。我都沒有下早朝你就知道了我早晨下的令，你可真的讓我刮目相看啊。”

一擊即中，布木布泰一下子沒有音。後宮不能幹政，不能蓄意打聽朝堂上的事情。

今早大汗還沒下早朝，她卻已經得了消息。确實是她失策。布木布泰立馬跪下恭敬道：“請大汗責罰，雖然得到這個消息并非我所願。但是玉兒确實不應該說出去。”

恥笑一聲看着這個永遠自持聰明，永遠知道怎麽選才是最好的大玉兒。

皇太極面色陰沉，冷冷道：“側福晉博爾濟吉特·布木布泰。無視朝綱，目無祖宗法紀。以女子之身妄圖---”

本以為只是責罰，只是禁閉。沒想到皇太極卻扣下這麽重的罪行。皇太極每說一句布木布泰的臉色就白一分。

還是哲哲看不下去了，伸手撫上皇太極的大腿戚然道：“大汗看在玉兒還小，看在你我看着她長大。看在她和我腹中的胎兒的份上，求大汗了。”

皇太極看着眼中含淚的哲哲和跪在地上臉色蒼白但卻不發一言的布木布泰。終于還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沉聲道：“罷了！貶為庶福晉關禁閉半年好好養胎吧，其他不變。”

看着哲哲，皇太極輕聲道：“除去你們的貼身宮女，其他都處理了吧？我不想讓這件事情傳的紛紛揚揚。”

明白他指什麽，哲哲立馬點頭：“臣妾明白了，一定不會有人再提及今晚之事。”

露出倦意皇太極閉上了眼睛靠在椅子上輕聲道：“退下吧。”

深深的看了一眼坐在上面的皇太極，布木布泰立馬謝恩然後扶起了哲哲向外走去。

耳中腳步聲減小，皇太極突然開了口：“對了哲哲，我說過五阿哥的事情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聽到那腳步聲停了下來，皇太極扯出一個笑半笑半諷道：“我早朝下了兩道聖旨，第一封阿木爾為二等爵，第二側福晉博爾濟吉特·蘇拉玉兒生子有功特賜其可以親自撫養五阿哥并且大赦天下。”

腦中嗡嗡作響，明白今天的一切原來只是一個笑話。忍下心中的不服不甘不憤。哲哲柔聲道：“應該的，恭喜大汗”然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心中酸澀一時百感交集，皇太極起身向床上的小玉兒走去。

看着睡着了就安安分分的小玉兒，皇太極甚至都有了她要是永遠都這麽安靜懂事也很不錯的想法。

兒女情長者終歸成不了大氣候，這是他那個忽視他良久的父汗，在他迎娶第一個福晉時突然給他的忠告。

盡管心中不屑，但是他卻實實在在，的的确确的認同這句話。

伸手撫上那纖細的脖頸，皇太極看着床上的小玉兒目光溫柔至極但是手上的動作卻越大的用力。

腦中閃過汗父的忠告，想到他的萬秋霸業。想到剛才他看到她倒在床邊那種陌生的從來都沒有的無助驚慌感覺，皇太極突然覺得萬分驚慌。他不應該是那樣優柔寡斷那樣兒女情長的人，這樣他根本就不像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