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在女人的注視下,從茂密的樹林之中,慢慢走出來了一個身披奇怪顏色羽衣的黑發青年,往下還看得到他羽衣下腰間挂着一把長刀。這人看起來神情冷漠,且一句話不說,雙目冷淡地掃過吉爾伽美什,再看看女人身後艱難拖着的無法動彈的惡鬼。
本以為會看見惡鬼吃人的一幕,卻沒想到看見這一奇怪的場景,富岡義勇有些不知道該做什麽:“……”
吉爾伽美什雙眼銳利,清楚地看見了眼前的黑發青年大拇指一彈,将腰間的長刀稍稍拔出許些,這樣他能看見刀身上刻有着“惡鬼滅殺”的字樣。
但是因為看見了兩個人類,黑發青年的動作停頓了下來,甚至還反映不過來。
以他的經驗來看,人類通常是戰勝不過吃人的鬼的,如果他來晚了,只能看見一攤血水,當然這是誰也不想面對的。
唯獨這一次,他反而看見人類把惡鬼幹翻了,只是因為不知道将惡鬼怎麽殺死,才将惡鬼綁了了起來。
三個人對峙了一會,富岡義勇意識到他這樣呆呆地看着對方讓氣氛有點冷漠,頓時說到:“是你們抓了這只鬼嗎?你們很強,我是鬼殺隊的富岡義勇,這只鬼交給我吧。”
女人聽見是鬼殺隊的人,立馬就跟吉爾伽美什說:“我聽說過鬼殺隊,聽說他們是專門殺鬼的組織,我以前不相信,沒想到這件事情是真的。”
吉爾伽美什點了點頭,摸着下巴問:“既然是鬼殺隊的人,應該能殺掉這個鬼吧?”
在看見女人一激動松開了捆綁自己的手,早就有所準備的惡鬼看到來了一個鬼殺隊的成員,當然第一反應就是抓住機會逃跑了,自然是不放過這個大好機會。
但是他恐怕低估了富岡義勇和吉爾伽美什的反應能力,在一個破空的聲音循着他的脖子穿過時,吉爾伽美什的武器也刺中了惡鬼的腦袋。
只是這一次,惡鬼再也沒有了複活的能力,因為富岡義勇手中閃着藍色幽光的看起來有些神奇的長刀劃開了惡鬼脖子上的一道口子,就這樣,剛剛還能無限複生的惡鬼就如同最肮髒的灰塵,揚灑在了空中,一點殘骸都留不下來。
吉爾伽美什挑眉地看了看這一招,不得不承認這個黑發青年在刀的使用上确實有一手。
“嚯。”
女人這才意識到,剛剛是自己的疏忽,才讓鬼有了逃生的機會,可是當她看見鬼消散的身影,心中那股高興又大仇得報的心情複雜地展示在臉上,臉上的肌肉不知道是在痛苦還是在咧嘴笑。
哭泣的是為她剛剛死在惡鬼手下的丈夫,開心的是惡鬼死了,她也算是為丈夫報仇了,可是剛剛她那個舉動也差點害死了自己和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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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惡鬼看見敵不過眼前的兩人,才想着要逃跑,要不然惡鬼直接偷襲她,搶走她背後的孩子,那就算是吉爾伽美什反應再快,恐怕孩子的性命難保了。
看着女人一邊流淚十分傷心,嘴上卻發出笑聲,這種奇怪的舉動富岡義勇和吉爾伽美什看在眼裏,卻什麽也沒有說。
富岡義勇是明白,他見過太多因為家人被惡鬼偷襲而死,自己卻活下來的家人,當他們聽見殺死家人的惡鬼已經死了以後,大多都是這樣一副表情。
但就算是這樣,惡鬼已經死了,自己眷念的家人已經死去,接下來的生活還要繼續。
吉爾伽美什則是覺得,對失去親愛的人的人,不需要露出憐憫和同情,因為這是對他們最大的侮辱,而且像是活着的人殘存的傲慢。
這種情緒永遠銘記在活下來的人心裏,他們會懷着對死去人的記憶,努力地更好地走下去。
只是這樣的場面,一直到背簍裏面的孩子似乎感同到了母親的情緒,也跟着哭了起來,女人才狼狽地擦了擦腮邊的淚水,晃着孩子的身軀,安慰着他。
富岡義勇這時候才出聲到:“這附近的鬼已經死了,你們接下來打算怎麽辦?”
女人抹了一把臉,将孩子緊緊地抱在懷裏,低頭說:“孩子他父親已經死了,我準備投奔娘家,将孩子養大。”
富岡義勇微微點了點頭:“有什麽需要可以直接說。”
女人感激地看了看他,然後再轉眼看了吉爾伽美什一眼,抱着懷中的孩子慢慢跪在了雪地之中:“多謝兩位,如果沒有你們,我跟孩子早就死在了惡鬼的口裏。”
富岡義勇本來想去将她扶起來,但是女人堅決的表情讓他有些震驚,頓時想要扶起的手又停在了原地。
“家裏沒有什麽貴重的東西可以感謝二位,就請兩位受我一拜。”
說完,女人堅決地在雪地裏磕了個頭,大雪紛飛,帶着涼意想要浸透人心,但冬日雪季過後,就是新的一年,代表着新生。
這樣看來,富岡義勇似乎看見了春天到來,新枝發芽的壯美場面。
看着她,富岡義勇沒有再說什麽,卻也以退避的姿勢,只接了一個半禮。
而吉爾伽美什作為王,當然是毫不留情地接受了這個跪拜禮,雙手交叉抱臂理所當然說:“本王允許了。”
就這樣,女人慢慢起身後,看了看面無表情的富岡義勇,然後站在了吉爾伽美什身後,似乎要等他們兩個人誰發話。
富岡義勇歪着頭看着這一幕,不知道他明明才是一名成年的男性,為什麽女人要躲到吉爾伽美什這個小孩子身後去。
但是他本來就不愛開口說話,也就什麽都沒問。
吉爾伽美什說:“所以,我們現在從哪裏下山?”
女人将目光放在了富岡義勇身上,富岡義勇才知道他們原來是在等自己。
“跟我走吧。”
富岡義勇丢下了這句話,一個人轉身就離開了樹林,一步一個腳印往外走。
其實他和吉爾伽美什都能夠快速地離開這個樹林,但唯一抱着孩子的女人成為了唯一的負擔,但是兩個人都沒有做聲,只是慢慢地走着,可以說十分體貼了。
山上雪雖然十分柔軟,但是堆積多了,就成為了一種障礙。
吉爾伽美什三人花了一個小時才從山上走到了鎮子上,同時通過女人的講述,知道了她叫央香織,他們家本來住在半山腰上,丈夫是打獵的,遇見鬼以後跟鬼顫抖讓她先跑,而她不知所措地跑到了深山上,要不是吉爾伽美什的到來,她恐怕此時已經進入了惡鬼的肚子裏。
其實山下就有一個人不是很多的小鎮,在所有人看見央香織跟着兩個人走出來的時候,頓時走上來關心,這才知道央香織一家遇見了惡鬼,而她被人救了。
當央香織應付完鎮裏熟人的關心,轉頭發現吉爾伽美什和富岡義勇都已經消失不見。
那一瞬間央香織有些悵然,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再見面了,還沒有問過對方的名字呢。
吉爾伽美什走在街道上,發現剛剛同行的另外一個人沉默地跟在自己身後,一言不發就像個奇怪的鬼魂一樣。
吉爾伽美什問:“吶?所以為什麽要跟着我?”
富岡義勇用那雙平淡的雙眼盯着吉爾伽美什看了一會,然後說:“你很強。”
吉爾伽美什沒想到富岡義勇這個普通人居然看的出自己的實力,但那又怎麽樣,英雄王當然不用遮掩自己的實力,于是點頭自信說:“是又怎麽樣?”
富岡義勇說:“要不要加入鬼殺隊?”
吉爾伽美什瞥了他一眼,還以為會聽到什麽事,随後果斷轉身拒絕了:“不要。”
富岡義勇繼續跟上去,十分平淡地問:“為什麽?”
吉爾伽美什說:“想要殺惡鬼的,都是被惡鬼殺死了親朋好友的人吧?這樣的人才有足夠的信念去殺惡鬼,但是這跟我又有什麽關系,我并沒有殺鬼的執念。”
富岡義勇也确實是這麽認為的,鬼殺隊的人都充滿對鬼的仇恨,這才讓人敢于面對強大的鬼的也要懷着将之除盡的想法。可是另一方面,他能夠感覺到吉爾伽美什并沒有學習呼吸之法,他身上的能量甚至比自己還要強,而且在山上看見的古怪攻擊之法也讓人很好奇。
這樣的人,如果加入鬼殺隊會怎麽樣?
而吉爾伽美什一聽到自己要成為一個人類的手下,立即翻了個白眼,身為人類最古的英雄王,怎麽可能成為一個普通人類的屬下,聽他的指揮。
此時此刻的王當然忘記了在原來世界等着他的藤丸立香。
更何況,吉爾伽美什來這個世界也不是為了殺鬼,而是為了找聖杯碎片。
但是很快,吉爾伽美什眼前開始浮現一些奇怪的畫面,他的腳步立即頓住了。
吉爾伽美什突然轉頭對富岡義勇說:“不瞞你說,我想要找一個東西。”
富岡義勇說:“鬼殺隊的成員遍布整個日本。”
也就是說,消息應該比較靈通了。
為什麽羅馬尼·阿其曼說吉爾伽美什是來異世界尋找聖杯碎片最好的人選,那當然要說吉爾伽美什擁有的寶具了。
只要不四處浪,以吉爾伽美什擁有的未來視千裏眼,全知全能之星,黃金律,能克制大部分英靈的王之財寶,還有更加強力的寶具EA,就是完成這個任務的最佳人選。
但這麽強大的吉爾伽美什也就決定了,他是一個看不起敵人的慢心的英靈,所以羅馬尼·阿其曼才會用了點小把戲,将吉爾伽美什變成了年幼狀态,這樣完美了。
只是吉爾伽美什個人實力強勁,不需要羅馬尼·阿其曼在背後指揮,但沒有情報,吉爾伽美什也不可能一個人走遍整個日本找聖杯。
所以這個時候鬼殺隊也許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在富岡義勇的點頭之下,吉爾伽美什直白地說,他跟鬼殺隊是互利互惠的合作關系,他可以幫忙處理一點惡鬼,鬼殺隊給他提供一些關于自己想要的信息。
富岡義勇表示,他會跟家主商量這件事情,還請吉爾伽美什跟他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