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鹿死誰手
王鷗大概怎麽也沒有想到不過一個午餐的時間，沈凡就突然知道了易城對她的捉弄。而沈凡從來都是有話就直說的人，所以當她知道自己很有可能是被易城莫名其妙的耍弄了之後，她找到王鷗後直接将疑問問了出來。
“你們易總經理是不是今天早上臨時決定外出去做市場調查的？”
“這……”王鷗很明顯地從沈凡的語氣裏聽到了不悅，一時間竟不知道要怎麽回答才好。如果說是，那麽就會得罪易城；可如果說不是，則極有可能會得罪到沈凡。原本得罪沈凡倒也不是一件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可問題在于，沈凡認識易老太太，而王鷗從剛剛與易老太太那簡短的通話中就可以聽得出來易老太太很喜歡這個沈凡。
一邊是太子爺，一邊是老佛爺，無論哪一邊都是得罪不起的大佛。
這要怎麽辦才好？
Boss啊Boss，你這回可真是害慘我了。王鷗在心裏默默念到。
沈凡的确是個直來直往的人，說話做事不喜歡拐彎抹角，有時候也看不出別人的拐彎抹角，但這并不意味着她蠢。看王鷗一副有口難言的樣子，她很快就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沈凡點點頭，下判斷道，“我知道了，你們易總經理果然是在知道我要來之後才突然決定外出做市場調查的。他這麽做，是故意捉弄我的意思嗎？”
“這……沈、沈小姐，我們Boss怎麽會這麽做呢？你是不是誤會什麽了？”雖然兩邊都得罪不起，但王鷗畢竟是跟在易城身邊的人，在聽到沈凡說出易城捉弄她的事情時，他還是替易城說起了好話。
“你當我是白癡嗎？身為總經理，工作行程一般都是提前安排好的。你們的易總經理偏偏在我來的時候選擇外出，還故意讓我在他的辦公室裏等他，這不是故意捉弄是什麽？我之所以向你打聽這件事情，也沒有別的意思，畢竟你們易總經理還算是幫過我的忙，我只是想知道你們易總經理為什麽無緣無故地捉弄我。難道捉弄我很有意思嗎？”
“這……”王鷗也不知道易城為什麽會突然間捉弄沈凡，所以面對沈凡的質問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是好。
“這什麽這？你替我轉告你們易總經理，就說，工作的事情我很感謝，但是捉弄的事情，我非常生氣。如果他只是單純地不想見我，完全可以跟我直說，我也不是非要見他不可。還有，你明明白白地告訴他，我對他沒有任何興趣和企圖，我只是聽了易奶奶的話才親自過來感謝他的，他不想見我大可以不見，犯不着想出這麽一個招術來故意整我。”看王鷗吞吞吐吐的樣子，然後又想起自己莫名其妙就被一個完全不認識的人捉弄，沈凡的心情愈發不暢快起來，語氣裏也更加不客氣了。
“我想Boss他也沒有這個意思，可能是真的突然發生了什麽事情讓他非要去做市場調查不可呢？”
“如果真的是我誤會了他，我願意當衆向他道歉。如果不是……”沈凡挑高眉毛看着王鷗，接下去說到，“你們尊貴的易總經理願意當衆向我道歉嗎？”
王鷗瞬間就不說話了，連臉上的笑容也都僵硬了。
要易城當衆向沈凡道歉？這種事情怎麽可能？
王鷗不說話，這就等于是變相地告訴了沈凡易城的确是有意要整她的。
雖然沈凡是真的覺得很莫名其妙也很生氣，但是她現在也沒辦法真正發火，因為當事人并不在這裏。
于是，沈凡只能是忍下了心裏的怒火，說道，“雖然生氣，但是算了，有功有過這件事情就算是一筆勾銷了。反正我跟你們易總經理以後也不會再有任何交集。現在，麻煩王先生帶我去雜志社。”
聽到沈凡說不追究這件事情的時候，王鷗竟然在那一瞬間有松了一口氣的感覺。剛開始他還有幾分同情沈凡，因為一旦被易城盯上了，最後的結局一般都很慘。可現在，他卻不這麽認為了。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沈凡一點也不好惹，最後鹿死誰手還真不一定。
也不敢再多說什麽了，王鷗趕緊說道，“沈小姐跟我來，我現在就帶你去見雜志社的總編輯Liz_Zhou。”
當沈凡見到傳說中的Liz_Zhou時，你要問她有什麽感想，那大概就是看到了翻版O姐。
為什麽沈凡會有這樣的感覺呢？
那是因為，在這位Liz_Zhou看見沈凡的第一眼時，先是有一瞬間的驚訝，但很快就蹙起了眉頭，非常嫌棄地瞥了沈凡的那一身裝扮一眼，真的就只是一眼。
沈凡甚至能夠感覺得出對面坐着的這一位Liz_Zhou在那僅有的一眼裏內心在說些什麽，因為那眼神裏是毫不避嫌、毫無掩藏的嫌棄。
不過，周芬也完全沒有隐瞞自己對沈凡那一身裝扮的嫌棄，因為沈凡很快就聽見周芬對她說道，“Miss沈是吧？今天的面試呢，表面上是個面試，但實際上只是走走interlude，想必這件事情你也知道，但……即便只是一個interlude，可不可以請你稍微尊重一下與你見面的這個人，尊重一下這次的見面啊？”
“我很尊重啊！”
“尊重？那能不能請你告訴我你現在穿的這一身clothes是什麽style啊？”
“額——”沈凡上下掃了掃自己，說道，“Casual_style？”
“Casual_style？”周芬一副不可救藥地看了沈凡一眼，說道，“既然你是上頭安排的人，我也不會多說什麽。但是，既然跟在我身邊做事，你就必須按照我的格調來做事。我也不會苛求你一朝一夕就發生轉變立馬跟上我的step，但我要看到你的change。首先，你這一身所——謂——的casual_style必須給我換了。”
“換、換了？”沈凡驚訝地重複到。
“怎麽，有問題？”
當下沈凡那一句“我衣櫃裏除了這樣的casual_style就再也沒有其他的衣服了”差點就脫口而出，但最終沈凡還是忍了下去。因為她的直覺告訴她，如果她真的說了那句話，對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對她說，既然沒有就全部重新買過。
而事實上，如果沈凡當時真的這麽說，而周芬也的确會真的這樣回複她。
最終，沈凡只是搖搖頭，笑着說道，“沒事，一切OK！只不過，這衣服的事情，我們可不可以慢慢來？畢竟要換掉整個衣櫃裏的衣服還是需要一點點時間的。”
“明天準時上班。還有，別說我沒有提前給你打預防針，不管你是上頭還是下頭的人，你要是做的不好我随時可以fire你。”周芬雖然說了要沈凡明天準時過來上班，但不知道是故意還是有意，對于沈凡說換衣服慢慢來這件事她卻是只字不提。
明明只是非常簡單的一段對話，但沈凡卻感覺好像打了一場戰那麽累。
這個Liz_Zhou真的很有氣場和魄力啊，不愧是女強人！沈凡暗暗在心裏感嘆到。
“呼——”沈凡出了辦公室之後大大地呼了一口氣，拍拍胸口說道，“總算是從那個戰場逃離出來了。這個Liz_Zhou還真不是一般的氣場強大，以前還覺得單靠氣勢就可以給人無形的壓力這種事情只有在二次元才能夠表現得出來，但沒想到三次元竟然真的有這樣的人物啊？不過還好，我只是去雜志社做實習，不會有太多的機會去接觸這個Liz_Zhou。不然……”
沈凡搖搖頭，嘀咕道，“如果要我天天在她身邊做事……這簡直不敢想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