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家法
有的時候喬翌需要外出，于是和楊滿儀說好，幫忙盯着點。
一來是擔心胡姨娘會找霍詩兒的事，二來更是想斷了霍詩兒和他們的聯系，對着霍詩兒嘴上什麽都不說，可行動還是有的。
今日，胡姨娘覺得自己好不容易逮到了一個機會，看見霍詩兒只是帶着小夫一人，坐在涼亭裏的石凳上，正在看一匹綢緞。
霍詩兒很有研究似的用手摸一摸綢緞。
遠處觀望的胡姨娘帶着小登極其不滿的看着，步伐走起。
“三少奶奶這是為自己選綢緞呢？”胡姨娘話裏帶刺，就看不慣霍詩兒大魚大肉，事事無憂的樣子，那豈不是白白的讓她得了便宜。
霍詩兒擡起頭站起來，微微一笑：雙唇欲啓，楊滿儀在喬恩還有小萊等人的陪同下過來了：“恩兒馬上就要回去夫家了，我讓詩兒給她選幾個好一點的綢緞，這些天沒少風波。”
“儀姐姐，這恩兒雖然是您所出，不過好歹嫁出去。”胡姨娘意有所指，卻不敢直說。
胡姨娘雖然說話拐彎抹角，可還是話意明顯，不就是想說楊滿儀偏袒女兒把娘家的東西帶到夫家去。
喬恩的臉色為胡姨娘的話難看了一下，不過很快平複下來了。
楊滿儀倒是笑得落落得體：“恩兒這此回來，帶了很多東西給奶奶，給老爺，給我給翌兒，給詩兒，而今奶奶讓我回點禮，岚妹妹覺得有什麽不妥嗎？”
胡姨娘語塞，心有不甘。
楊滿儀威儀的看了胡姨娘：“難道岚妹妹的意思是，你沒看到的東西就不是個東西？”
“儀姐姐，妹妹不一直閉嘴沒說話麽？您至于為了這點小事對妹妹這麽兇嗎？”胡姨娘忍了很久，今天有股不想再忍下去的沖動了，一面要爆發出不滿，一面又壓制着。
“放肆。”楊滿儀伸手一掌拍在桌子上，“三姨娘這是什麽态度呢？”
“楊滿儀，你覺得是什麽态度，就是什麽态度，反正你不就一直看我不順眼嗎？”胡姨娘忽然就不怕死了，趾高氣揚的頂撞起來，“要怪，就怪你自己當年不會第一個生兒子。”
霍詩兒有些震驚和疑惑胡姨娘說出來的話，楊滿儀臉色頓時蒼白了起來，顯然是被激到了。
“胡媚岚，這是你對我母親說話的态度嗎？你還有沒有喬府的規矩？”喬恩扶着楊滿儀，勃然大怒的質問胡姨娘。
“本來就是，你不就是因為老爺娶了我和麥微晴過門，不高興，所以處處和我們不痛快嗎？整天都拿出喬府的規矩，正房的權利壓制我們這些妾室和庶出的孩子嗎？我告訴你，你到喬家十年才産下男子，要不是老爺偏袒你，喬府還能有你待的份嗎？”胡姨娘肆無忌憚的叫嚣着，字字犀利。“你就是靠着大夫人的名義一直對我們打擊嗎？我也受夠你的裝模作樣了。”
霍詩兒看着楊滿儀上下唇齒已經有了開始打架的跡象了，立刻上前阻止胡姨娘再說下去：“三姨娘，這可是大夫人，你這态度要是讓......”
來不及說完的話，胡姨娘瞪向霍詩兒，她更是讓她不爽的一個人，野調無腔的罵道：“霍詩兒，這裏沒你開口的份，你以為你是什麽東西，你最好別太得意，小心向你這個正房婆婆一樣，十年生不出兒子，丈夫一個一個妾室的娶進門魔女養成攻略。”
“啪~~~”楊滿儀忍無可忍，火辣辣的一巴掌落在了胡姨娘的臉上。
“胡媚岚，規矩确實是一件死東西，但是人卻是活生生的，我現在就是家法伺候，只要運用得好，老夫人又能說什麽？”楊滿儀的怒氣已經完全被胡姨娘點燃了。
胡姨娘顯然還是有一絲畏懼的顫抖了，但是她不甘示弱，仍舊飛揚撥扈：“楊滿儀，你敢？”
“身為大夫人，處置一個不懂規矩的側室，我有什麽不敢？”楊滿儀斬釘截鐵的說出來。
“母親。”霍詩兒想要上前勸言。
楊滿儀眼角睨了她一眼：“詩兒，這個時候就是老夫人也一樣，你退下。”
“是。”霍詩兒乖乖的退後一步。
“喬恩，你也退下。”楊滿儀是勢在必行了。
“母親消氣。”喬恩不阻止楊滿儀的做法，但是卻擔心她氣壞了身子。
“你們還愣着做什麽？行家法杖責五十。”楊滿儀對後面随行的丫鬟吩咐道。
楊滿儀的一聲吩咐，已經有兩名過來抓住胡姨娘的手臂，有的已經去拿家法的東西了。
胡姨娘看着楊滿儀來真的，臉色煞白，心裏害怕，表面卻在硬撐着，垂死掙紮的說着：“你不可以這麽做，楊滿儀，你不可以仗着你是大夫人就這麽對我。”
“你害怕？剛剛是誰那麽不知道死活的喊着，現在換我告訴你，就算我用十年的時間才生下翌兒，日後喬家的一切也是翌兒做主當家。”楊滿儀坐到了石凳上面，以表自己動用家法的決心沒有改變。
胡姨娘随行的小登撲通的跪在了楊滿儀的面前：“大夫人，請你看到好歹是三夫人的份上，不和三姨娘計較這一次了吧！”
霍詩兒察言觀色，這個小登倒是挺忠心的，只怪這胡姨娘剛剛話越說越不知道收斂，正是楊滿儀的痛處，有氣也是合情合理的。
“小登，你可以選擇現在退下，否則連你也家法了。”楊滿儀的情緒平息了許多，但是她的傲氣已經被挑戰，她的面子不允許她現在喊停。
“大夫人。”小登仍然哀求了一聲。
“把她也算一份。”楊滿儀絕不會突然喊停，絕不。
“大夫人，你這麽做，你就不怕日後報應嗎？”小登在這個時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喊了一句。
“啪！”小萊過去一巴掌打在小登的臉上，沒好臉色的等着小登，“你知道報應是什麽嗎？大夫人面前，輪到你撒野，胡言亂語了嗎？”
這時，胡姨娘和小登一同被按在板凳上，一棍子一棍子的打在他們的屁股上，對于她們來說，杖責五十已經足以皮開肉綻。
聽着胡姨娘挨着板子的慘叫聲，楊滿儀一點都不覺得刺耳。
霍詩兒倒是不習慣，可看看這裏的人，一個個的好像看慣了一樣，這讓她再一次覺得富貴人家裏的水深火熱，接下來要走的路，要更仔細更小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