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六零年代老財主（十五） 變化……
當然，不能就這麽求，葉錦想了想，又潛入葉宅，挑挑揀揀希望能找到本破舊的書，做個樣子。
不過她并沒找到。
葉錦想了想，決定明天下工的時候去縣裏收破爛的地方看看，應該能淘到舊書。不過當務之急是讓這個搓黑球球上瘾的小崽子離她遠點。
“姐姐，你不喜歡嗎？”葉昭嘟嘴，有些委屈，他覺得好好玩啊。
葉緞也是一臉嫌棄，雖說她也沒好到哪裏去，但是她不會做這種事來惡心自己惡心他人嘛。
葉錦也是一臉嫌棄。
葉昭嘟嘟嘴，哼了一聲，又看了眼手上，好像是黑乎乎的，他立馬想起來姐姐最愛幹淨，就擡頭委屈道：“姐姐，我想洗澡~”
葉錦還沒說話，葉緞繼續怼他：“現在哪有水洗，你用塊布擦擦吧。”
葉昭：“……”好敷衍。
吵吵鬧鬧又一天，等到葉錦白天起來發現葉昭又滾她懷裏後，她愣了兩秒，視線從他黑乎乎的手上略過，忍着嫌棄把他抱一邊，收拾好自己，去後山打獵。
今天輪到他們打獵了。
進後山的時候村裏人也在談論缺水這回事，畢竟他們現在這喝水也是一個問題，都沒舍得去花錢買水，實在受不了的時候才會去公社買點水潤潤嗓子。
“現在這身上臭的，我都不想再聞第二遍，”剛進山，虎子就開口說話了，“家裏那幾個小的，身上也是黑乎乎的，嘿，別提了。”
“什麽時候能下雨啊，這再不下雨不說洗澡，渴都要渴死了。”
“就是說啊，稻子也快熟了。”
“……嘿，那水稻就別提了，前兩天剛去田裏抓了幾顆，全是癟的。”
Advertisement
“還好我們還能打獵，還能隔三差五吃點肉。其他大隊現在也開始打獵了吧虎子？”
虎子點點頭：“隔壁雙崗子生産隊還有大河大隊那邊都開始打獵了，不過這也礙不到咱們，畢竟這臨江山是公有的嘛。”
“嘿，也是這個事，希望咱們今天能打頭大的，多打一點是一點。”
葉錦觀察着地形，心裏還是想着該怎麽正大光明求雨。她來這裏幾個月，就把華國如今形勢弄明白了。
搞封建迷信是肯定不能行的，她要是主動出來求雨，只會被別人當成傻子，順便送到公社去。指不定還得受批-評。
科學求雨？
葉錦覺得可以，就是有點難度，不過沒關系，她可以胡編亂造，反正誰也不知道。
正想着呢，就聽到老遠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葉錦看了眼還在小聲嘀咕的幾個人，噓了一聲。
虎子立馬反應過來，噓了一聲，幾人轉頭，眼睛亮晶晶的。
“有獵物？”一個村民小聲道。
葉錦點點頭，把自己前不久做好的三個手指粗的尖木刺拿在了手上，一共做了十根。她很滿意，相比于用小石頭射--進野豬身體裏，她覺得尖刺應該會低調一點。
不知道葉錦想法的村民：“……”
沒兩分鐘，那窸窸窣窣的聲音大了些，也更近了，虎子等人都聽到了，他們握緊手裏準備的武器，大抵是一些棍子之類的。
“嘩啦！”一頭野豬出現在他們面前，這頭野豬明顯比前不久葉錦打的要更大一點，瞧着也更兇猛。
看見生人，野豬粗-喘着氣，蹄子在地上刨了兩下，就立馬朝着為首的虎子沖了過來。
“啊——”是恐懼。
“啊啊啊——”震驚。
“啊啊我去——”震撼。
葉錦上前兩步，神情輕松舉止，她握緊尖刺往左邊走了一步就快準狠将尖刺插進了野豬的腦裏。
野豬轟然倒地。
“咕嚕——”是在場人吞咽口水的聲音。
“葉、葉錦啊，”虎子不自覺摸了摸自己的腦袋，他們沒看見葉錦殺野豬的樣子，只能猜測葉錦是碰運氣，遇到野豬的時候爬上了樹……畢竟他們再怎麽想，都無法想象出葉錦殺野豬的壯舉。
結果這會兒見到了……
說實話，還是很害怕的。
瞧着這輕松的樣子，葉錦把尖刺拔出來，看了眼虎子一眼，示意他有話說話。
“咕嚕，”虎子又吞了吞口水，幹咳兩聲，有些心虛地移開視線，他剛剛是腦子昏了居然脫口而出準備說出那句“你是武松吧”，說一個女生是武松太不好了，葉錦還沒嫁人了。
虎子此刻有些慶幸自己沒說出來，要是葉錦生氣了，他的下場就跟倒在地上的野豬是一個樣的吧。
葉錦微微聳聳肩，她對虎子的欲言又止不好奇，這會兒只是在一邊的書上扒拉了幾片葉子擦着尖刺上的鮮血，看了眼其他人：“擡回去。”
“哦哦……哦，”幾個村民語無倫次，這會兒跟有人在身後攆一樣，立馬幾個人就合力擡起野豬來。
“咳，”葉錦幹咳一聲，覺得喉頭有些不舒服，剛咳完，眼角餘光就發現幾個村民不約而同身子抖了幾抖，她嘴角微不可察動了動，莫名覺得有些好笑。
“走。”葉錦在前面帶路，身後的幾人吓得跟鹌鹑一樣，同手同腳，大氣都不敢喘兩下。
啊啊啊！好可怕！！！
就這麽一戳，那麽大的一頭野豬就死了！！！
等下了山，守在山口的村民看着那頭野豬，又沸騰起來了。
“這、這……又打了一頭野豬啊？”
“這豬怎麽這麽大？”
“哎喲！這豬是葉錦丫頭打的吧？”
過來的人多了，幾個村民膽子也大了，就開始七嘴八舌描述山上的情況。
“厲害了厲害了，葉錦就拿着那尖刺一插，這野豬就立馬倒地！”
“哎喲不是我說，我老早就覺得這野豬肯定是上次那窩野豬的爸爸，葉錦太了不起了！把人家一窩全搗了。”
葉錦嘴角抽搐了一會兒。
“哎喲這說的什麽話，我看啊，前有武松打虎，後有葉錦搗野豬窩！咱們大隊出了個女英雄呢！”
“這得尋個稱號吧，以後可不能再叫葉錦丫頭了，得叫……女英雄？”
“還女英雄，你這名字起得也太磕碜了，我看啊，就叫野豬殺手……”
“……”
葉錦聽不下去了，她幹咳兩聲，幾個見識到她殺豬樣子的村民，立馬又抖了三抖，心裏瀑布淚。怪他們愛吹牛，一吹牛起來就什麽都不顧了。
野豬照例是全部送到了公社換糧食的。村裏現在靠着每天打獵，糧食還是能吃個半飽的，好歹不會出現吃草吃觀音土的情況。
但大隊的人還是心焦啊。
這獵物可不像莊稼一年一茬，獵物一不小心就得打絕了，到時候吃什麽呢。何況也不是天天都能打到獵物的，深山裏面他們也是不敢去的。
再一個，就是這飲水用水問題了，身上幹淨不幹淨倒是一回事，他們渴啊，這大夏天的，在外面走兩步都能落一身汗，這每天就抿抿水，這日子怎麽過得下去。
還有就是心慌，這都三四個月沒落過雨了，按照往常的情況，這六七八月可是梅雨季節。可現在呢，別說雨了，這陰天都難見到。
來年的糧食咋辦呢？交公糧咋交呢？救濟糧郭嘉是怎麽安排的？孩子這麽小不喝水咋長身體？
不過再怎麽愁，日子還是得這麽過。
下午下工了，葉錦就進城準備去拾掇舊書去了。
葉昭這崽子還準備扒拉着她跟她一起去，嘿，那能行嘛。葉錦狠心的一匹，眼睛都不帶眨的，立馬就收拾東西直接往縣裏去。
葉昭在後面喊：“姐姐給我帶點糖。”
葉昭生活還是很滋潤的，這幾天大隊裏靠打野味賺糧食，他的好兄弟大米也能吃飽喝足，兩個不識愁滋味的孩子每天能幹的事就是滿大隊瘋跑冒險。
柳枝也很縱容，以前家裏出事，葉昭這孩子天天窩家裏，樣子瞧着也是苦相，沒有小孩子該有的活潑勁。這會兒有了，也就随他去，也鬧不出什麽事兒。
于是葉昭可就美了，靠着葉錦時不時的糖果餅幹投喂，成功成為了大隊小屁孩中的一把手，潇灑着呢。
葉錦嗯了一聲，先看了眼自己的錢和糧票，她現在手頭上有兩百多塊錢加若幹糧票，全是投機倒把換的，由于不缺糧食，這點錢她也沒用，柳枝知道了也只是讓她自己留着，說在家裏也用不了錢。
葉緞也才8歲，平常都是一個人在家裏玩，這會兒或許是大隊裏家長的旨意，也有兩個小姑娘一起壯着膽子喊她去挖野草做衣衫，葉緞矜持了幾天，也屁颠屁颠跟着小姐妹一起玩去了。
柳枝現在也好了一點，臉上瞧着也輕松很多。
自打葉錦得了個“無私奉獻，人民英雄”的獎狀，大隊裏的幫助也不再隐晦，反而正大光明了起來。
比如這幾天田裏沒什麽活，打獵隊又保證了他們的口糧，劉桂香和錢嫂子等人就每天準時過來喊她一起去後山挖蕨菜，一起縫補衣衫。
隊裏李四、金大貴等人覺得葉家的茅草屋瞧着有些寒碜，還去砍了些樹，因為缺水做不了泥土塊，就簡單給他們家縫補了一下，嘿別說，還真寬敞了很多。
因為這些事，柳枝肉眼瞧着，也算是明亮了很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