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扇門

第15章 鷹眼老七

鷹眼老七并不在鷹巢，而在蘇州府。鷹眼老六被抓捕，一點消息都沒有，鷹眼老七怎麽可能放心？他來此的目的，是打算劫獄。就算是背上通緝犯的罪名，也要将義父救出來。陸小鳳擔心朋友，所以将這樁麻煩事攬在自己身上。

“陸小鳳，你去哪裏了？事情查的怎麽樣？”鷹眼老七一見陸小鳳進門就着急的問，後面的金九齡和司空摘星都忽略了。鷹眼老七長相比較粗犷，還非常個性的剃了一個大光頭。

“我沒有查出什麽東西，不過有人一定知道什麽。”陸小鳳摸摸鼻子，偏開身子。

金九齡朝鷹眼老七點點頭：“六扇門總捕金九齡。”

鷹眼老七皺着眉頭問陸小鳳：“這是怎麽回事？你怎麽把他帶來了？”鷹眼老七不相信任何朝廷的人。

陸小鳳道：“金九齡查案比我厲害，這案子由他接手了。”

金九齡道：“我知道稅銀不是你們幹的。”

鷹眼老七冷聲道：“既然知道不是我們，為什麽不把義父放出來？”

金九齡道：“放心，你義父很好。我知道不是你們，但那人不知道我知道，所以你義父還要受幾天苦。等我把稅銀找回來，會親自幫你們正名的。”

鷹眼老七看陸小鳳，陸小鳳攤手：“老七，你還是仔細考慮一下吧。”

鷹眼老七認真的問金九齡：“對于這件事，你到底知道什麽？”

金九齡淡淡的說：“我心中已經有數了，只要你能穩住十二連環塢的人十天，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十天，對于河工來說也是極限了吧。

鷹眼老七摸摸光頭，質疑：“你能保證我義父沒事？”

金九齡挑眉：“你恐怕不知道，其實你義父在牢裏才是安全的。因為他被抓，本就是被你們自己人出賣。”

“你胡說！”鷹眼老七大叫。

陸小鳳道：“金九齡并不是胡說……老七，你義父的想法，恐怕是想看你能不能穩住十二連環塢。”

鷹眼老七似乎很信任陸小鳳，皺着眉道：“義父真的被人出賣？”

金九齡道：“所以你只管去處理十二連環塢的事情，我也不希望一個江湖大幫派被心術不正的人掌握。”那對于朝廷來說，是個災難。

鷹眼老七看了金九齡一眼，狠狠的說：“好，我信你，十天，十天之內義父不出來，我就去劫獄。”

金九齡冷眼瞧着鷹眼老七：“在我面前說劫獄？你以為我抓不到你嗎？”

陸小鳳趕緊打诨：“哈哈，兩位不要吵了。金九齡，老七只是脾氣暴躁了點，他不會亂來的。”

金九齡道：“陸小鳳，我給你面子，看好你朋友。”

陸小鳳無奈攤手：“好了，我知道了。”

金九齡轉身就走，順手拉了司空摘星。

“陸小鳳，你和金九齡是朋友？”鷹眼老七皺眉。

陸小鳳摸摸鼻子：“算吧，我們七年前就認識了。老七，你應該聽說過六扇門金九齡的名聲，怎麽還在他面前說要劫獄？”

鷹眼老七不信：“看那金九齡也那麽年輕，能厲害到哪裏去？”

陸小鳳攤手：“老七，金九齡還真就那麽厲害。”七年前金九齡就不同一般了，何況在六扇門泡了這麽久。

鷹眼老七拍拍頭：“好吧，反正我給你面子，我等他。”

陸小鳳笑了笑：“這樣最好，那你自己回去處理你家的事情，我去跟着金九齡。到底真兇是誰，我很好奇。”

鷹眼老七道：“我也好奇。”哼，敢陷害十二連環塢，不弄死那人他就不是鷹眼老七。

“老大，回來了。咦，這家夥是誰？”文越看到金九齡身邊的司空摘星，疑惑的問。這會兒司空摘星已經弄掉了老人的面具，露出了清秀的面容……至于這個是不是司空摘星的真面目，金九齡懶得在乎了。做小偷的，自然要有這種改頭換面的能力。

金九齡淡淡的說：“外援。”

文越哦了一聲，細細的将事情告訴金九齡。“老大，你要我跟着那個人，我發現他去了一棟民房，然後我去找人的時候發現他已經消失了。”

“哦？”金九齡挑眉。

文越搔搔頭，讪讪道：“那民房有暗道，他就是從那裏離開的。我順着暗道查過去，發現到了西郊就出去了，然後我找不到了。”

金九齡嗯了一聲：“文越，帶我去。”

“好的，老大。”文越道。

司空摘星食指指着自己的鼻尖，問道：“那我做什麽？”

金九齡道：“你去幫我找東西。”

“找什麽？”

金九齡微微一笑：“我來這裏，還能是找什麽？”

司空摘星促狹的笑：“你可是捕快，叫小偷去找東西好嗎？”

金九齡道：“哪種方法快我就用哪種方法。”

司空摘星呵呵一笑：“好吧，叫我去找，也得給個地點吧。”

金九齡湊到司空摘星耳邊，輕輕吐出幾個字，成功的讓司空摘星變了臉色，連連道：“你是不是搞錯了？這不可能吧？他是……那位的兄長啊。”

金九齡嘆氣：“我也希望不是他。你去找

找，如果真不是他，自然最好。”

司空摘星皺眉：“好吧，我去找。”

金九齡道：“小心點，那裏高手很多。”

司空摘星自信地道：“放心，我司空摘星可不是那種蹩腳的小偷，我可是要成為偷王之王的男人。”

金九齡嘴角一挑：“是嗎？在我面前最好不要說這種話，你知道我可能一個不小心把你送進監獄。”

司空摘星囧囧有神：“你現在不是在求我幫忙嗎？怎麽還說這種話？”

金九齡道：“這是兩碼事。”

司空摘星無可奈何：“那以後我可麻煩了。”

金九齡道：“你真想偷東西，可以，以後有機會。當然，只要我不知道，或者沒有人告你……我可以視而不見。”

“你徇私枉法？”司空摘星大驚。

金九齡撇嘴：“六扇門很忙，我也很忙，沒工夫管這些小事。”

司空摘星啧了一聲，決定以後做幾件驚天動地的大事，被金九齡歸于小事一類，司空摘星相當不滿。

“金大人，那三個人已經抓到了，不過他們嘴巴很嚴，什麽都不肯說。”知府大人跑過來說。

金九齡點頭：“帶我去。”

“好。”知府大人應道。

司空摘星見金九齡就那麽走了，聳聳肩，一個跳躍就消失了，找東西去也。

那三人被分開關在不同的牢房，然後一個個的拉來見金九齡。

“是你？”看到金九齡，那個說造反的人滿臉的驚慌。被抓進牢裏的時候，他還自我安慰自己不會露出什麽破綻，只要嘴巴緊什麽都不說，最多關幾天就得放出去，但看到金九齡，這個男人慌了。原來朝廷那麽早就發現自己了嗎？還那麽恰好的破壞了他們的計謀。

金九齡微微一笑：“是我，現在不說嗎？”

“我不知道你說什麽。”男人強自鎮定。

金九齡微笑着走到男人面前，輕輕的說：“你家主人是誰，我已經知道了。他是蘇州府權勢最大的人，是嗎？”

男人臉上掠過一抹驚慌：“我不知道你說什麽。”

金九齡盯着男人看了一會兒，說道：“原來不止他嗎？或許……前朝餘孽？你們是想用一樣的方法推翻現在的皇上嗎？你們還真是天真的可愛。前朝末帝天怒人怨，早該死了。現在的皇上不一樣呢，他那麽好的皇帝，誰願意和你們造反？怎麽，不服氣嗎？那些百姓誰願意聽從你們的嗎？”

男人哼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只是一個樂知天命的河工，朝廷的做法讓我連飯都沒得吃，我只是不服氣而已。”

金九齡嘆氣：“真是的，其實我讨厭用刑。”

“哼，就算用刑，我不知道的還是不知道。”男人昂頭。

金九齡微笑，揮手：“你們看着辦，只要人沒死就成。”離開的時候，金九齡的腳步頓了頓，笑着說，“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了啊，你們是不會成功的。”

“老大，找到兇手了？”文越問道。

金九齡道：“文越，你留在府衙，看着鷹眼老六不要有事，稅銀，我去找。”

“好的，老大。”文越點頭。

“蘇州府，富饒而美麗，染上兵血就沒意思了。”金九齡伸手擋住陽光，嘴角一挑。

文越不明所以的看着太陽，聳聳肩：“老大，我還不知道真相，不過，我相信蘇州府不會染上兵血的。因為……沒有人想自己的家亂成一團。”蘇州府的人平凡安然，不會造反。

金九齡笑了：“文越，你真可愛。”

文越臉一紅：“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蘇州府這麽好的地方，真心愛家鄉的誰舍得傷害？”

金九齡輕笑：“那麽文越，保護好鷹眼老六，他要是死了，蘇州府江湖就亂了。”

文越嘟着嘴咕哝：“老大，我就是不明白。俠以武犯禁，朝廷為什麽要姑息？”

金九齡搖搖頭：“無論什麽樣的世界，都有聖意到不了的黑暗之地，這種時候，俠是一種精神。民間需要俠義，不一定是江湖大俠，但俠是必不可少的。所以……只要俠客們沒有觸犯朝廷禁法，我們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皇上雖然年輕，但權衡之術卻是純熟，天生的帝王。

文越似懂非懂。

金九齡微微一笑，心底嘆氣：等哪天天下太平，沒有黑暗，那些大俠也就沒有必要行俠仗義了。但會有這麽一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