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在哪兒
夜幕開始降臨。
蘇雪給厲薇介紹的人打電話，倆人約好了地點，她到了之後，徑直換上衣服，一邊聽那人道：“這次主辦方給的報酬不低，但你一定要注意，來的全是咱們惹不起的，萬事得忍，知道嗎？”
蘇雪乖巧地點頭，“恩，我會小心的。”
見蘇雪乖巧，那人稱心如意地點了點頭。
宴會還沒開始，蘇雪和臨時同事一起布置會場。
皆是年輕的大學生，在一起的話題挺多的，只不過沒一個與她一所學校。
也是，她所在大學，光是每年高額學費，不是一般學生能負擔得起的，出來的每一個學生，都在藝術界大有造就。
輪到說蘇雪的學校時，管理他們的人将他們趕去做事去了。
這份薪水很高，一個晚上，幾個小雪，就能領到三百塊錢，表現得好更高的都有，她不貪心，光三百就她半個多月夥食費了。
她聽從領班安排，擺設好裝飾品，期間有個陌生男生，見她長得水靈，起了不一樣的心思，湊上前問道：“同學你哪個學校的？我是xx大學計算機系的，在這裏做兼職，權當歷練，你呢？”
xx大學僅次于她們學校，特別是計算機系，出來後月收入過萬不在話下，再加上最後一句“權當歷練”，蘇雪就瞧出了對方是想套自己呢。
蘇雪假裝聽不明白，支支吾吾回答：“也不是什麽知名的學校……”
這人便以為蘇雪是哪個野雞大學，不好意思說出口，眸底透着顯而易見的得意之色，“妹紙以後想來我們學校，記得找我，對了，這是我電話。”
說完便像變魔術似的，掏出筆紙，寫寫畫畫後，将自己聯系方式交給了蘇雪，自認為很帥氣地甩了下頭發，然後走了。
真是，奇葩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随着時間推移，進入宴會的纨绔子弟和豪門千金越來越多，幸好蘇雪的工作只在開展前，不用見到某些個熟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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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撞到後臺和領班聊得火熱的奇葩，蘇雪擡腳便要走，被領班擡手止住，“你，就是你，過來。”
蘇雪自認倒黴地湊了過去，就聽領班道：“你端着這盤，去前面。”
蘇雪心底疙瘩了下，領班手中裝有各色各樣香槟的托盤，睨了眼對她擠眉弄眼的奇葩男，應了聲，“好。”便轉身就離開。
後面奇葩男锲而不舍地跟上她的腳步，“怎麽樣怎麽樣，我對你不錯吧？聽領班說，這次能在宴會場上活動的，會有不少小打賞，我才向領班大力推薦你！”
說完，還一臉等待誇獎的表情。
蘇雪頓下腳步，笑容有些詭異，“所以，是你向領班推薦我去宴會場上的？”
“當然。”
蘇雪勾了勾小指頭，那奇葩男便以為有甜頭可以嘗到。
女人面若白玉，白皙中又透着粉，臉上鑲嵌着倆顆黑曜石般的瞳，亮晶晶地看着自己，奇葩男心神蕩漾，閉上眼噘着嘴就湊了上去。
蘇雪将手中的托盤一放，對自己小粉拳哈了口氣，一拳頭在男人臉頰比劃了倆下，最終沒能下手，繼續拿着托盤去宴會場了。
幸好宴會上人比較多，她又在學校不出名，過了小會兒都沒遇到熟人，剛想放松了警惕，就聽到熟悉的鋼琴旋律從臺上傳來。
男人坐在輪椅上，骨節分明的手指行雲流水般在黑白間隔鍵盤上飛躍，他深情萬分投入，從她的角度望去，金絲邊框眼鏡折射出耀眼的光芒，襯得男人肌膚白皙如玉。
“小雪？”一道細柔的聲音響起。
蘇雪這才發現身側的沐細軟不知看了自己多久。
蘇雪還沒回應，沐細軟身後的裴橙兒一臉嫌棄，“你怎麽也在這裏？還穿成這樣，真給裴家丢臉！”
“可學校沒人知道我和裴家關系，還是說橙兒你要曝光我的身份？沒想到你這麽有心。”蘇雪一臉嬌羞。
反正許素現在不在，沒人給她為虎作伥，她就可以随便說咯，其實她早看這裴橙兒不順眼了。
裴橙兒臉青一陣白一陣的，她怎麽可能曝光蘇雪的身份！裴家有這樣沒權沒勢的孫媳，不是給裴家丢臉嘛！這蘇雪一看就是那種心機女，整天還裝純，指不定就逮着這次機會，混得風生水起……
“你做夢！”裴橙兒憋了半天，才憋出這三個字來。
蘇雪笑顏如花：“好嘞，我今晚做夢試試。”
裴橙兒氣得差點沒吐血！
沐細軟笑着打圓場，“小雪性情單純，說話直是應該的，你生什麽氣。對了，小雪，你最近很缺錢嗎？要不要我給……借你點。”
随便拿個不太熟的人的錢，不是蘇雪的作風。
蘇雪笑着拒絕，“不用了，謝謝沐同學你的好意，我還要去其他地方，那就先再見了。”
“別着急着走啊，你來這裏工作，不是缺錢嗎？一會兒和我們去個地方，那裏小費很多的。”
她是缺錢，但面對這樣熱情的邀約，有一定的警惕，但蘇雪還沒來得及拒絕，裴橙兒已改變策略，仿佛施舍般的邀請，“是啊，你不是缺錢嗎？那就跟我們走，保證小費夠你吃一年！”
鋼琴聲不知何時落幕的，裴左然被人推着靠近她們。
剛走近，裴左然和沐細軟手就交疊在一起，看上去暧昧至極。
裴左然視線溫柔，落在蘇雪身上時，又秒變嫌惡，看到蘇雪那身打扮，瞬間了然。
“走吧，別讓他們等久了。”裴左然對沐細軟道。
沐細軟低聲道：“我們那個包間個服務員不方便，剛好小雪在這裏做兼職，叫上一起吧。”
裴左然抿着唇瓣沒說話。
裴橙兒見狀，應着沐細軟道：“裴哥哥，就叫她一起來吧，我們不是還缺人嗎？剛好都認識，一會兒就能玩開了。”
須臾，裴左然點了點頭。
三個人達成一致，怎麽就沒問問她的想法？
不過，她的想法也改變不了他們的決定，畢竟，她只是這裏的服務生。
在他們眼底，給她這個賺錢的機會，她就該感恩，看看裴橙兒趾高氣昂的姿态就足夠猜出這樣的心理了。
蘇雪乖巧地垂下眼簾，哼，都是那個奇葩男害的，她才陰差陽錯地進了宴會會場！再遇到這倆個不懷好意的女人……
心底憤憤然，面上卻乖巧地敢在三人後面。
離宴會場不遠的包間內，又是另一番風景，細弱的燈光，只能讓蘇雪隐約看到稀稀拉拉幾個人坐在深色沙發上，骰子碰撞筒，發出叮當的響聲。
見到來人，紛紛站起身上前打招呼。
幾個男的毫不客氣拿拳頭打裴左然的胸膛，裴左然不僅不生氣，還反笑，“等很久了？”
“遲到可是要罰酒的……咦？怎麽還帶了個服務生進來？”
裴左然眼皮都沒掀下，“不是還差人嗎？”
問話的男的，好奇地盯着蘇雪瞧了瞧，蘇雪也不客氣地回視。
呵，還挺有趣的。
“哪兒找這麽水靈的妹紙。”
看着倆人眉來眼去，裴左然心中燃燒着怒火，卻又不好在這麽多人面前發作，只冷哼了一聲，便自己推動輪椅，朝沙發那邊靠去。
這些人都跟着裴左然的腳步走，見主事的都坐位了，其他人也紛紛跟着入座。
“左然，你确定這個小妹妹能陪我們玩？”男人眼神暧昧地落在蘇雪身上，“美女，可別怪我們沒提醒你哦，我們玩的游戲都很極限的。”
蘇雪隐約猜出了幾分，她剛扭頭，裴橙兒就嚴嚴實實堵住了她的去路。
裴橙兒上前小聲道：“你要想清楚，真的要走出這裏，我可有很多理由來找你麻煩，你今晚做無用功就活該！”
“……”不得不說裴橙兒的威脅挺有用的。
蘇雪揚起一抹明豔的笑容來，沖那個看上去人還不錯，知道提醒她的男人颔首，“恩，謝謝你，我知道了。”
游戲規則很簡單，真心話大冒險。
第一輪遭殃的就有她，同樣遭罪的還有沐細軟。
剛剛那個好心提醒她的男人，玩心大起，徑直道：“親一個在場的任何一位男士。”
沐細軟毫不遲疑地選擇了裴左然。
所有人都跟着起哄，沐細軟平日作風很矜持，所以只打算親親男人臉蛋。
誰也沒發現在沐細軟靠近裴左然的時候，裴左然視線有無意識地落在蘇雪那張晶瑩剔透的小臉上。
昏暗的燈光折射在女人臉頰上，那上面分明是明朗的微笑……
沒有任何吃味以及不适……
裴左然心俱然生起惱怒，下秒手不經控制地攬過沐細軟柔軟的腰肢！
“喲喲喲！”
四周暧昧聲跌宕起伏。
他眸色淡淡地瞄了眼那個女人，竟……看到她打了個哈欠？！
那雙琥珀色的眸子驀然下沉，吻持續加深，絲毫沒嘗到甜蜜的味道，反而胸口有股熄不滅的火！
最終結束了這場吻，牧冬暧昧地撞了撞裴左然的胳膊，“我可沒說法式熱吻，你這是唱哪出？”
裴左然嗓音暗啞，視線輕瞥了眼不遠處的蘇雪，“為打消某些人不切實際的想法。”
蘇雪還在納悶，裴左然說這句話的時候，幹嘛看了眼自己。
最後才想起，今天她向裴左然表白過，所以，這句話說給自己聽的？
沐細軟接下來的懲罰都很輕，輪到蘇雪受罰的時候，意外的是沐細軟率先站了出來。
蘇雪毫不猶豫地選擇了真心話。
誰知道大學女神居然會問她這麽限制性的話題！
沐細軟問道：“小雪，你……可以告訴我，你第一次是在哪兒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