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謝延生心軟, 是想哄她。他只是輕輕吻去她眼睫上, 臉頰的淚水。
就在謝延生要撤離時,姜尋急急地湊了上去。
她含住謝延生的唇瓣, 又探出丁香小舌欲将他的舌頭也勾出來。
夜空朗朗, 興是夜晚讓人緊繃的神經處在放松狀态。
謝延生明知道不應該在此刻,卻不由得和她交纏在一起。
除了之前他醉酒, 看見姜尋為別的男人低聲下氣地喝酒被勾起怒火後, 他主動吻了她。
占有欲作祟,他嫉妒的發狂。即使她是為了弟弟,他也沒克制住。
這麽多年,謝延生發現自己再如何遇事不驚, 遇到姜尋整個人就會像個小毛頭一樣慌亂。
他不是沒遇到過好的。比她漂亮, 比她風情, 比她青春的不是沒有。
可沒有一個是姜尋。
他的內心是矛盾而又複雜的,他對她的感情一直沒放下, 也無法割舍。
同時又恨姜尋。
也不是此刻。兩個人的事情沒有處理,姜尋沒有對他打開心結。
可眼前的女人此刻又在無聲地綻放, 誘惑着他。
終于,不理智戰勝了感性。
謝延生捏住她的下巴,吻了回去。
Advertisement
天空翻出一絲魚肚白, 山上梵音四起。
白霧籠罩着霭霭青山。光亮沖破天際, 撕開一個口,慢慢聚攏又向外散發着橘暖色的光。
姜尋緩緩睜開眼,整個人差點沒喘過氣。
她昨晚睡眠不太好, 往事不停地拉扯又強行逼迫她回首一遍往事,令人痛苦。
而且姜尋昨晚好像還夢見謝延生結婚了,然後自己還和他偷情來着。
她擡眼,看見線條分明的下颌線,再往上移。
謝延生睡在她旁邊。
姜尋發現自己手還不忘搭他腰上。
還是他睡覺的樣子更讨人喜歡。
眉骨硬朗,那雙帶着審視人的眼睛閉上留下了輕顫的睫毛。
鼻子硬挺,皮膚冷白。
還有他那喉結,突出的那一小塊,尖尖的,還上下滾動着。
姜尋今天病已經完全好了,此刻有了精神,色心一起。
沒多久思考就吻了上去。
姜尋怕弄醒謝延生。她含住他的喉結,只能跟貓一樣,輕輕地舔。
昨天謝延生剛下飛機,晚上又因為姜尋生病折騰了一晚上,到下半夜才睡。
這會兒他沒醒,總感覺喉嚨發癢,被溫暖又濡濕的溫軟包裹住。
仿佛沉溺在溫柔鄉裏。
他被弄醒睜開眼,發現姜尋整個人趴在他胸膛上,一邊吻他的喉結,另一只柔軟無骨的手不知道什麽時候扒開他的襯衫扣子,在上面一通亂摸。
謝延生呼吸有些不穩,他一把攥住她的手,聲音克制又隐忍:“姜尋。”
姜尋才不管他的繼續,繼續往上摸。
啧,醫生長年坐辦公室身材還這麽棒。
肚臍往上的肌肉硬邦邦的,兩塊兩塊地對整排在一起。
健碩又有力量。
沒想到男人平時穿上白襯衫斯斯文文的,衣服一扒,這麽有料。
穿衣顯瘦,脫下來真棒。
體內的什麽東西在蘇醒,然後頂住了姜尋。
後者一頓,有點沒反應過來,仰頭呆呆地看着他。
謝延生輕嘲,知道她有點縮了:“還玩嗎?”
只是一句反問。可在姜尋聽來就是挑釁。
姜尋沖他媚笑,直接用行動回答了他。
姜尋一路往下摸,正到皮帶扣那裏。謝延生猛地一翻身,按住她,整個人壓在她身上。
謝延生眸子裏聚集了缊怒,他正想教訓姜尋時。
姜尋忽然擡手摸了摸他的下巴。他守了姜尋一夜,下巴泛起青茬,反倒顯得落拓冷峻。
姜尋輕輕摩挲他下巴那塊肌膚。
雖然有着紮人,但她心裏生起一絲別樣的感覺,類似于感動又開心。
姜尋看着他的眼睛,迎了上去:“我知道你渴望我。”
“來吧。”姜尋鎮定地說道。
謝延生沉默了半晌,不怒反笑,還帶了一絲倨傲:“姜尋,只要我想,我謝延生什麽女人沒有。”
說完他就下了床,當着姜尋的面,慢條斯理地系着襯衫扣子,以及袖口處的水晶對扣,反射出他平靜又漠然的臉。
最後“啪”地一聲褲子提上去,謝延生将襯衫下擺紮進褲管裏,那道線條分明的人魚線被掩住。
最後謝延生走了。
姜尋氣得牙癢癢。謝延生那句話她的理解是,她就是貼上去,他也看不上。
姜尋就不驕傲嗎?就這麽被拒絕,她的自尊心受挫。
重點是這句話,他什麽女人沒有。
呵,那就去有吧。
下一站,敦煌鳴沙山。
他們開車前往。姜尋收拾好東西準備去做工作人員安排的那輛車。
剛拉開車門,車內本來氣氛活躍,一見到姜尋,其他明星一律噤聲,紛紛你看我我看你,就是沒人和姜尋打招呼。
只有文施施熱情地說:“尋姐,你來啦。”
姜尋眼睛都沒擡一下,直接坐了副駕駛。
想都不用想,姜尋知道文施施肯定先讨好組內關系,然後趁機給姜尋扣帽子,編故事。
文施施這個人本質不壞,愛做一些不入流的小事,也沒真正傷害過別人。
說出來可能任何人都不信。按年齡,論流量,評相貌,她都不輸姜尋,甚至比她還有名氣。
可是她就是嫉妒姜尋。
早年文施施還沒紅的時候,姜尋是她的前輩,做什麽事也會帶着她,偶爾指點一兩句,文施施會虛心受教。
後來有人捧紅文施施,她成了公司裏的香饽饽,衆人都捧着她,只有姜尋不。
文施施從一開始就打心眼裏崇拜姜尋,覺得她雖然冷酷,但很善良有禮,當初就是夢想成為她這樣的人。
她模仿過姜尋,結果卻東施效颦,還被姜尋的粉絲嘲笑。
娛樂圈的浮華和渴望出頭,讓她對姜尋的崇拜變了質。
既然成為不了,那就超越她。
文施施不僅工作認真,還很拼命,又善于抓住時機,懂得如何讓男人捧她。
很快,有人在背後包裝她,公司又助力打着“清純玉女”的旗號,讓文施施迅速跻身于流量小花前幾名。
她靠自己的努力調來了望京麥芽總部,以為能超越姜尋。
誰知道姜尋也一起來了。
姜尋過氣時,依然是那個态度,不驕不矜,也沒有特別大的野心。
人人都說她獨特。
文施施卻覺得她裝。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人沒有欲望沒有野心呢?
王牌經紀人紅姐處處護着她,就連自己的男朋友梁曉然對姜尋也充分表現了出男人對女人的興趣。
文施施感覺全世界的人都繞着姜尋轉。
就連昨晚,謝延生就是那個京一區醫院的外科醫生,一個優質的男人。
卻被文施施撞見他大早上頗有憊色地從姜尋房間出來。
一個男人大清早從一個女人房間出來意味着什麽?
文施施嫉妒得不行。
為什麽她每次看上的男人都喜歡姜尋。
姜尋坐到副駕駛後,車內的氣氛又活躍起來。
姜尋把別在胸口的墨鏡架到鼻梁處,戴上耳機聽歌,準備阖眼睡覺。
春分,甘肅。天空藍得像浸在藍色透明油紙裏,藍得發透。
幾朵散發着清淡香氣的不知名的小花開在一望無垠的大漠邊上,構成了一副色調明亮的山水畫。
車子平穩地前進着,偶爾車輪碾過碎石,把半睡半醒間的姜尋給颠醒,不一會兒她皺了一下眉頭,抱着手臂睡着了。
倏忽,車子猛地一剎車,發出尖銳的剎車聲,猛地一傾斜,姜尋的腦袋重重地磕在車窗上。
“操。”姜尋擡手摸了一下腦袋。
司機喊道:“你們先下車。”
一行人唉聲嘆氣地下了車。
同行的三輛車有兩輛已經開遠,只剩下醫療這邊的車恰好同行停下來詢問情況。
司機下車檢查,一行人站在一旁低聲抱怨。
姜尋聽了都覺得煩。她走到醫療隊那輛商務車後面,一拉車門,對上一張寡淡英俊的臉。
謝延生抱着手臂,頭微微往後仰,睫毛輕顫,睡着了。
即使是睡着,謝延生的背也挺得很直,衣服沒有一絲褶皺。
“你找謝醫生嗎?”一個年輕的實習醫生笑着問道。
這兩天變着法兒找謝醫生的人太多了,不是說頭痛就是手痛,理由都不帶重樣的。
可把向清晨醫生給氣壞了。
“要不我幫你叫醒他?”實習醫生問道。
聽到聲響,謝延生睜開了眼睛,他将視線移向姜尋,示意她有什麽事。
平時整個人恨不得黏在謝延生身上的姜尋,這時奇了怪了。
姜尋半點眼神也沒有分給他。
她沖實習醫生笑了一下,聲音溫軟:“不是,我找你。”
這一笑,實習醫生臉徹底紅了。一開始剛來西安,他就注意到這個女明星了。
頭發蓬松又帶着女人的輕熟卷,唇紅齒白,本是冷感的一雙媚眼,這會一笑起來,眼尾上翹,微眯着眼,透明的光鍍在她白得幾近透明的肌上。
這一笑,姜尋整個人都生動起來。
“什……麽事?”實習醫生激動得有些結巴。
謝延生瞥了實習醫生,可惜後者比較遲鈍,沒有接收到反而還沖姜尋傻笑。
姜尋看了一眼他旁邊的醫藥箱:“有沒有消腫止痛的藥,剛我的腦袋磕了一下。”
“我馬上給你找。”實習醫生說道。
姜尋接到藥後,低聲道了句謝,走開了。
短短交流的幾分鐘,姜尋沒有看過謝延生一眼,全程當他是個透明人一般。
明明謝延生氣場這麽強的一個人,卻被姜尋忽略得這麽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