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姜尋差點沒呼吸停止, 她感覺自己要馬上死過去。
于是那只原本要推開謝延生的西胳膊挂在了他的脖子上。
那群人敲了一陣子見沒人應聲也就走了。
謝延生放開了姜尋, 女生靠在她懷裏,不停地喘氣。
姜尋再擡頭時, 謝延生的眼神明顯暗了一下。
姜尋被親得幾縷頭發散亂在前面, 黑漆漆的眼睛裏泛着盈盈水光。至于嘴唇,是被他越親越紅。
姜尋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雪紡衫, 裏面搭了件黑色的小吊帶, 她努力地呼吸着,屬于少女良好的胸脯曲線劇烈地起伏着,隐隐可以看見混.圓的形狀。
謝延生剛咬了她一口,她紅唇上破了一塊皮, 血絲粘在那, 怎麽都有暗示的意思。
謝延生的呼吸明顯急促起來。外人給他貼的那些足夠好的标簽, 他自己從來沒有承認過。
其實他脾氣不好,占有欲強, 還自私。
親眼看見姜尋被他狠狠欺負,謝延生只想折斷她的翅膀, 讓姜尋呆在他身邊。
飛不走,出不去,只有他一個。
謝延生湊上去, 伸出舌尖把她嘴唇上的血絲舔幹淨, 聲音暗啞:“繼續。”
姜尋懵了一會兒,反應過來:“你大爺的,謝延生。”
誰知謝延生不管不管, 兩只寬大的手掌探了過去,提住姜尋的臀瓣直接抱在身上。
姜尋怕摔死,兩條玉腿纏住他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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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延生抱着她到臺球桌上,目光沉沉,似要把她拆腹入骨。
“謝延生,我沒發現,你這個人還挺變态啊?”姜尋挑了挑眉毛。
謝延生捧住她的臉,親了上去,在那之前他的嗓音沙啞:“你記住,是你先招惹我的。”
姜尋對那個下午場景記得很深。半舊不新的臺球桌。
她的腰幾次被謝延生抵在牆上,硌人又冰涼。
可姜尋記得那天的光線很足。所有的光落在謝延生緊閉的睫毛上,他的襯衫扣子還被姜尋扯掉了一只。
兩人都是情窦初開,像是一下子嘗到了新鮮的刺激。
謝延生抱住她親了又親,他的眼神太吓人,像是姜尋是她的所有物。
那個時候,姜尋只是覺得眼前的男生真耀眼,好喜歡他。
殊不知,謝延生已經把她放在了心底深處。
只要他認定的,就是一生一世。
其實兩方之間,只要有一方愛得更濃烈,就已經認輸了。
所以姜尋當年看起來無所顧忌,灑脫地走掉之後。
謝延生覺得自己輸得徹底。
從那次姜尋在舞臺上給謝延生唱了一首小調後,兩人的關系有所緩和,再也沒有之前針鋒相對的情況。
可這也苦了紅姐一幫人。這麽些年,姜尋在演藝圈很少同別人傳出緋聞,幾乎是零緋聞,是一個讓公司很少操心的女藝人。
可不知道哪個有心人士将姜尋在劇院臺上演唱的小調視頻發到了網上去,鏡頭還一閃而過謝延生的身影和模糊的側臉。
營銷號為了賺足這次的熱度,取得标題也噱頭狗血“姜姓女星為博得望京豪門開心,夜會登唱”。
視頻一出網上激起千層浪,其中分為兩派。一派都是在罵姜尋,說她拜金享樂主義,為了嫁入豪門不擇手段。
還有人為了坐實姜尋這個稱號,放出一段高糊的照片,說什麽疑似某過氣女明星原來是通過接待客人認識有錢人的。
污水漫天潑,而姜尋從始至終沒有坑一句。
另一派,則是有人說姜尋不僅穿旗袍韻色尤人,還說原來她嗓音這麽好聽。粉絲見機立刻放出姜尋早年唱南城小調和彈古筝的視頻。說她不僅膚白貌美,還是個德藝雙馨的女演員
。
這樣稱號一打出來,姜尋還圈了不少粉。
但總的來說,謾罵和指責多于誇獎。有的網友還親自私信罵姜尋,甚至還問候到了她全家。
姜尋看着鋪天蓋地的謾罵,就把手機關了。
紅姐打電話來的時候,姜尋正在夜跑,她穿着一件白色連帽衫的運動外套,裏面是一件黑色的背心,将她的鎖骨襯托得精致又漂亮。
口袋裏傳來震動時,姜尋停了下來,拿出手機點了接聽,微微喘着氣:“喂,紅姐。”
“你在幹嗎?”紅姐問道。
姜尋回答:“在跑步。”
紅姐扶了額頭,感嘆道:“我的小姑奶奶,你怎麽還有心情跑步?你看網上的事件都發酵成什麽樣了?”
“不然呢,除了跑步我還能幹什麽,”姜尋扯了扯嘴角,語氣無奈,“我不能去堵住那群人的嘴,只好做好我自己了。”
說不難受是假的,網絡暴力,姜尋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
很多事情你說你沒有做,但網友作為一群看客就是按着你的頭說你做了,你能怎麽辦?在你出來解釋前,人家已經對你定義了。
尤其是涉及那些攻擊她家人的,自己越看越難受。
紅姐神色一松,自己有些自責。作為經紀人,她比較擔心姜尋好不容易起來的一點名氣又沒了,會影響她的邀約和通告。
可她作為朋友,卻沒有站在姜尋的角度去考慮。
可姜尋一直是很懂分寸的藝人,紅姐想姜尋不是不知道一個女藝人在公衆面前不顧形象地約會獻唱,會帶來什麽影響。
忽然,紅姐想起了什麽問道:“後悔嗎?”
“不後悔,”姜尋彎腰撿起一片落葉,豎拿着仔細端詳,“我猜到了會引起熱議,但我不想再辜負他了。重新追求他,愛他是我一個人的事。”
紅姐心裏感嘆姜尋真是個傻姑娘,可嘴上卻不饒人:“反正這幾天也快過年了,你少給我惹事,公司有公關呢。放心,有我在。”
“嗯,謝謝紅姐。”姜尋挂了電話。
謝延生一向不怎麽關注娛樂新聞,所以當他知道這個消息網上已經是鋪天蓋地的□□了。
助理把ipad遞給謝延生的時候,他剛開完會,水都來不及喝上一口就看了幾眼新聞,眉頭擰得很緊。
“把消息壓下去,”謝延生按了按眉骨,語氣森然,“造謠的那幾個號給封了。”
“好的,老板。”助理點了點頭。
謝延生伸手拽了一下領帶,在凝神思考什麽。他了解姜尋,她是一個絕對堅強但同時又很敏感脆弱的女人。
不知道是不是跟她從小生長的家庭環境有關系。姜尋有着不同于他人的堅韌,同時脆弱又伴随着她。
謝延生知道,姜尋承受不了這種□□。
他大腦正放空之際,何清藍這時來電,謝延生并不想接,但他知道,如果不接,事太會更嚴重。
謝延生換了一只手把手機貼到了耳朵裏,語氣淡淡:“媽,什麽事?”
何清藍的語氣擔心但有更多打探的成分:“這網上的新聞到處是,我看視頻中的男人背影挺像你的,是你嗎?”
其實就是謝延生,何清藍自己生的的兒子她還能不認得。只是她沒想到,時隔這麽多年,那個女人還和他兒子不清不楚地攪在一起。
沒想到,謝衍生直接承認了:“是我。”
“你不要去打擾她,我們是碰巧遇見的。”謝延生說道。
話已至此,何清藍再說些什麽都顯得小家子氣了,但一時又接不上話來。
謝延生不動聲色地茬開話題:“媽,今年過年還是回老宅過嗎?”
“嗯,一大家子更熱鬧些。”何清藍笑着點頭。
“千門萬戶瞳瞳日,總把新桃換舊符。”
春風揚了又起,棉絮穿街而過。望京的第一抹新綠頂着松軟的雪而出。
紅牆白瓦,枝葉探出牆。高大的梧桐樹上挂着燈籠,每條街道被裝飾得喜氣洋洋。
街上行走匆匆的路人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而姜尋也趕往了回南城的家。
姜尋得以在年二九趕回家,一下車快到家的時候,一路上都有人招呼她,還調侃道:“尋妹做了明星是越來越漂亮呦。”
姜尋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地笑笑。
還是那條路,那棵樹,那棟建築,所有的東西都風雨不動地立在那裏。
好像能掩蓋過去的傷痕一般。
姜尋的媽媽成喬是一個非常溫柔賢惠的人,在她到家之前,成喬已經操辦好了一切。
其實姜尋賺的錢有一半是打到成喬賬戶上了。
她一直希望成喬後半生能享清福,可成喬閑不住堅持要去上班,姜尋無奈,給她開了一家裁縫店。
臨近年關,成喬關了裁縫店。一見姜尋回來,就去廚房裏熱她喜歡吃的餃子。
平時在外面打拼有高冷的姜尋在家就有多粘人。
在成喬面前,姜尋就像個長不大的小女孩。
趁她去廚房熱餃子,姜尋從後面抱住她,臉頰貼着成喬的胳膊,聲音還帶了一點撒嬌的意味:“媽,我好想你,你想我了嗎?”
成喬微微一笑,拍了拍她的肩:“好了,這麽大的人羞不羞,快去洗手嘗一嘗這個餃子是不是你想念的味道。”
年三十晚上,姜尋和成喬兩個人喝了一點酒,邊看春晚邊吃飯,外面是喧鬧的聲音,氣氛倒也不錯。
只是成喬突然開口,笑道:“丫頭,過完這個年你就二十七了,還沒處着的對象嗎?”
姜尋想起什麽,下定決心開口:“媽,如果說我又遇見了我的初戀,你支持我和他在一起在嗎?”
成喬未對初戀二字發表看法,她只是說:“對方一定要足夠愛你。”
吃完年夜飯後,成喬守着春晚看得有滋有味。
姜尋走到陽臺上打了個電話。
樓下都是小孩點炮仗的尖叫聲,姜尋撥了個電話,那邊沒通兩下就接了。
“喂,你哪位呀?”電話那頭傳來嬌俏的聲音。
不安,恐懼,一點點在心底放大。姜尋無論如何也想到,在即将迎來新年不到三個小時的時間,會有別的女的拿着謝延生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