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我］我們的謊言

第7章 ☆、你忘了

? 還記得那天，你就這樣一動不動地站在那片烏鴉與死屍共舞的戰場上，仰頭失神地看着鉛灰色的天空，任由着不斷墜落的雨水砸在臉上、滴進眼睛再流淌出來，任由着它們沖刷着身上的鮮血，直至終于失去了意識倒在血與泥中。

然後一切因恨又或因愛而起的戰争就此結束了。

當我做完一個風影該做的一切，從另一個戰場上趕來時，你已經昏迷了一個星期了。

于是我就像那天一樣守在你的床邊，當你睜開眼睛時我忍不住從床邊站起來俯身抱住你想要親吻你的額頭。

然而卻看見你臉上的震驚和眼裏的陌生，說實話，心髒部位不是沒有感到陣陣刺痛。

你反應過來用力推開我，顫抖的聲音都有些變調，你問我在做什麽。

那一刻我就知道，曾經在一起的那在你看來只是短短一瞬間而在我看來卻長如一輩子的五個月，就這樣灰飛煙滅了，連一絲值得探究的痕跡都沒有留下。

請原諒我當時什麽都沒說就這樣離開了，留下你一個人不知所措地坐在床上，因為我實在不知道該如何繼續留在這裏面對你。

我完美地退出了你的生活，就像從未踏入過一樣。

當我如此任性的丢下一堆爛攤子躲回風之國後，手鞠和勘九郎什麽都沒說，也什麽都沒問，默默地在忍者聯軍處為我打理着剩下的一切。

而我混混沌沌的度過了半個月後，小櫻寫信告訴我，你忘記了一些你打從靈魂深處不願記起的事情。

你的時光退回到我僥幸從曉手中活下來的那段時間，退回到我不曾介入的時間。

很久以前我聽別人說，人類的大腦有着自我保護的功能。有的時候出于保護自己的目的，人們會自動删改一些記憶。

我想，那段被删改的記憶，如果真的再次被你想起的話，你恐怕根本就活不下去了。

我不怪你，我不怪你毫不猶豫地删掉了我們的過去。

真的，我沒辦法怪你，也沒資格。

只是當我聽他們說，你醒來後雖然失憶了但心裏卻似乎隐隐約約地有着強烈的不安感，所以比以往更加急切的吵着去尋找佐助，并且試圖攻擊阻攔你的暗部時，我突然發現，你我之間的感情較之你與他之間的羁絆，究竟有多麽的不堪一擊，它脆弱到輕輕一碰就粉碎成灰，風一吹就散了；它廉價到被你随手扔在地上，滿不在乎地踏過。

也對，你一直挂在嘴邊的是他，你一直記在心裏的是他；你午夜夢回時想起的是他，你醉酒不醒時念着的是他；你忘記了一切你我之間那稀薄如煙的感情但卻死也不願忘記的是他。

你最深愛的是他。

全都是他。

然而你是如此的溫柔。

你同情我與你有着一樣的過去卻沒有像你那樣的同伴，所以施舍給我那些他不需要的感情，我知道。

我都知道。

可是為什麽我明明都決定就這樣退出你的世界，然後假裝什麽都不曾發生過繼續當好我的風影、保護我的村子、保護信賴我的人、保護我信賴的人，而你身邊的人包括你卻還要有意無意地一次又一次的提醒我曾經的一切是确實發生過的。

鳴人，砂之铠甲沒你認為的那樣堅固，我也沒有你想象的那麽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