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許我說聲抱歉
晨希幾乎整張臉都被鮮血染紅，俊逸的面容紅的吓人。他一把抱住哭的快要抽搐的雪球。不由分說的吻了上去，全然不似上次的纏綿悱恻，而是用一種極具掠奪性的力道，急切的撬開雪球的唇齒，在口腔中大力的攪動，舌頭與雪球的互相糾纏，像是要把對方活吞了似的。任雪球怎麽掙紮都無濟于事。
鮮血混着淚水在兩人的口中交融，那是一種酸楚的味道，獨屬于愛情的酸楚。
聞聲趕來的小護士推開門：“請不要大聲喧嘩好麽？這裏是醫院。”
小護士在推開門前一定沒想到門內會是如此激情又血腥的場面，以至于吓得打翻了手中的醫用托盤，各種醫療用品撒了滿地。
“我…我….你們繼續，我馬上就出去。”小護士一邊慌忙的蹲在地上撿東西，一邊結結巴巴的說。
晨希微微松開雪球，雪球用盡全身力氣将他推開，呼吸還沒有調整過來，說：“護士，他受傷了，麻煩帶他處理下。”
小護士差不多撿完了東西，對晨希說：“請跟我來吧。”
晨希望了雪球一眼：“等我回來。”
雪球将臉偏向一邊，故意不看他。
晨希走後，雪球走到衛生間照了照鏡子，嘴邊滿是血，是晨希的血。她擰開水龍頭，将頭埋在水流下狠狠地沖。直到冷的牙齒打顫才罷休，擡起頭的一瞬間，感到一陣天旋地轉，一個踉跄摔倒在地衛生間冰冷的地磚上。
好累，雪球心中只有這一個想法。她覺得自己根本站不起來。真的很累，那就呆在原地好了。
晨希回來的時候，額頭上的傷口已經處理好了。當看到昏倒在地上，臉色蒼白的雪球時，他承認，他真的慌了。自從八歲時媽媽死後就再也沒有這麽害怕過。他沖進衛生間抱起雪球。由于用力過大差點摔倒。他的雪球以前雖然也不怎麽胖，但什麽時候這麽輕了。
“傻瓜，我不在的時候，都沒有好好吃飯嗎？“晨希柔聲說，好像生怕驚着懷中的女孩。
他輕撫她的臉頰，在她額前印下蜻蜓點水般的一吻，然後走出衛生間。将雪球輕輕放在床上，細心地替她掖好被角。就匆匆去叫醫生。
雪球醒來時，看到晨希趴在床邊睡得正熟，緊緊握着她的手，好像怕她溜走似的。她想将手抽出來，稍微一動，晨希就醒了。
“餓嗎？我去買早飯。”晨希聲音中還帶着點鼻音，明顯還沒睡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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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球點點頭。
晨希匆匆穿起披在身上的風衣就出去了。
雪球看了看昏暗的病房，覺得很不舒服，就下床走到窗邊，拉開厚厚的窗簾。刺眼的陽光直照得人睜不開眼。雪球用手擋在眼前，喃喃的說：“真是個好天氣啊，好久沒見過這麽好的太陽了。”她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昨晚的場景就一一浮現在眼前，一幕一幕，那些尖銳的字眼還有晨希痛心的眼神，都像一把把尖刀狠狠地刺在雪球心上最柔軟的地方。她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去想。
洗漱幹淨後，她慢吞吞的爬回床上。
晨希也剛好買回了早飯，雪球注意到晨希是将早點放在大衣內貼着胸口放的。
他将粗吸管戳入裝着皮蛋瘦肉粥的塑料杯內，遞給雪球：“溫度正好。醫生說最近最好不要吃油膩的東西，所以沒買你喜歡的肉包子和燒賣，喝點粥吧。”
雪球小口小口的喝着，晨希也在喝，兩人都不說話，就這麽沉默着。貌似是在專心喝粥，其實心都在對方身上。
吃完早飯後，主治醫生來查房了，是位和藹的老先生：“好點了沒，應該不發燒了。年輕人啊，心态要平和。”
雪球不好意思的點點頭：“謝謝醫生。”
老先生笑了笑，滿臉都是深深淺淺的皺紋：“這位是小姑娘的男朋友吧，真般配啊。對了，小姑娘再過兩天就可以出院了。等下護士就來挂水了。”
雪球說：“嗯。”
醫生走後，護士果然推着小車來挂水了，還是昨天那個小護士。
其實雪球看着剽悍，其實外強中幹。從小就怕打針挂水什麽的，特別是挂水。看着尖尖的小針頭硬生生的戳入自己的靜脈，這對雪球來說完全是一種淩遲。前幾天晨希不在的時候，都是芊芊或者小胖抱住雪球，捂着她的眼睛，跟她聊天轉移注意力，她才沒有殺豬似的喊出來。護士們都笑着說沒見過這麽怕挂水的。
可今天護士來的也太早了，小胖芊芊都沒來呢，雪球又不想在晨希面前丢臉，只好硬着頭皮上了。護士給她綁止血帶的時候，她就猛地抖了一下。晨希适時地将她攬在懷中，說：“我跟唐書萍真的沒什麽。”
雪球說：“啊？”針頭已經戳進去了。小護士對着晨希豎了豎大姆指後就帶上門走了。
晨希将雪球戳着針的那只手小心翼翼的放入被子裏，說：“現在可以給我點時間解釋嗎？“
雪球低着頭默不作聲。
“昨天我本來準備第一時間就來看你的。剛開手機，唐書萍就打電話來約我見面，我本來不想去的，可她發誓說這是最後一次約我見面，以後再也不會了，我想了想就去了。那條圍巾是她送的沒錯，但是我圍着它來醫院只是因為晚上真的很冷，沒什麽其他的想法。“晨希注視着雪球，一臉認真。
雪球咬了咬毫無血色的嘴唇：“她抱你的時候為什麽不推開，還有，你怎麽可以收她的圍巾。”話一出口雪球就有點小後悔，不準收其他女人的禮物，是不是太小心眼兒了。
“她說這條圍巾她老早就織好了，放着也是放着還是送給我好了，她說她已經對我死心了。至于那個擁抱，我是覺得有點對不起她，畢竟耽誤了她那麽多年。”晨希低聲說。
其實雪球最在意的還是那個吻，她吞吞吐吐的說：“還有那個…那個…..”
“那個吻是吧，她來得太突然，我沒來得及躲開。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就推開她了。”
雪球覺得晨希說的句句在理，完全不像是騙人的，自己當時怎麽不多看一會兒或者是幹脆上去問個明白呢？終究是被憤怒沖昏了頭腦。
雪球伸出空着的那只手，撫上晨希包着紗布的額頭，心疼極了，說：“還疼嗎？”
晨希搖搖頭，握住雪球的手：“拜托，以後請給我多點信任好嗎？”他的語氣那麽卑謙。
雪球鼻子一酸，險些掉下淚來，點了點頭，終究還是說出了“對不起”三個字。
“我不需要你的對不起。下次請不要直接判我死刑好嗎？至少給我個解釋的機會。”
雪球說：“芊芊說我成熟了，其實沒有。我還是我，魯莽，草率，情緒化，在你面前，永遠幼稚的像個孩子。”她一臉落寞，這句話已經否定了她之前所有的努力。努力縮小跟晨希之間的差距，努力變得沉穩，努力把自己變得不像自己。
晨希說：“魯莽，草率，情緒化，在我眼裏卻是天真，單純，孩子氣。你不必變得沉穩，所有的沉重都交給我。你只需天真無邪，就是最好。”
雪球說：“晨希，這世上怕是再也找不出像你這樣包容我的人了。”
晨希說：“所以，姑娘，請務必好好珍惜眼前這位翩翩少年郎。”
雪球噗嗤一聲笑了，撇撇嘴說：“自戀狂！”
晨希一臉得意：“我有自戀的資本。”
雪球說：“是，是，我的翩翩少年郎。”
像往常一樣的早晨，平凡卻不平淡。因為愛情，即使是充滿刺鼻消毒水味的病房，也可以是春暖花開的人間天堂。
作者有話要說： 一直認為批評使人成長，所以，各位看官，請提出你們的寶貴意見吧，小靥感激不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