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朕不傻
? 帝王在不是初一十五的日子裏宿在了皇後的大寧殿，這個消息一傳出又帶給了前朝後宮無數的變數。之前不看好三皇子的官員此時都在暗暗揣摩帝王的意思，而後宮妃子除了賢妃，大多數人都挺開心的，畢竟賢妃沒有皇後那麽得人心。
“娘娘，您今天這個妝容真的很別致，顯得您整個人都年輕不少。”采嫔一臉讨好地對着霍月谄媚。之前她都是賢妃一派的，只是現在帝王的心好像不在賢妃身上了，那更要站對隊才行，反正讨好皇後也沒有壞處。
霍月摸了摸自己的臉，疑惑不已。“本宮昨日也是這個妝容。”
一旁的德妃，良妃嗤笑出聲，我的皇後娘娘啊，您是怎麽在後宮生活了17年的啊？
采嫔尴尬不已，而賢妃瞥了她一眼，便把茶杯重重地放下。大家都被她弄出來的動靜吸引了目光。
只見賢妃今日穿着淺紫色的衣裙，頭戴鳳凰樣式的頭釵，頸上帶着九九八十一顆東珠.....這樣的打扮無疑是逾矩了，只是之前賢妃得寵，皇後又不管，衆人只當沒看見，畢竟皇上也沒說話不是嗎？
“賢妃有話要說？”霍月看着賢妃的臉，不得不說，賢妃是個美人，這樣豔麗的妝容只有賢妃能襯得起。也難怪帝王一顆心這麽多年了始終只在她身上。
賢妃看着霍月有意無意露出的脖子的吻痕，指甲都快被掰斷了。這是炫耀嗎？不過是一朝得寵，有必要嗎？
霍月看着賢妃越來越黑的臉，不自覺就皺起了眉頭。“賢妃臉色不好，要不要傳太醫？”
德妃的肩膀一直抖，只能低下頭去掩蓋自己的笑意，我的皇後娘娘啊，您真的是氣死人不償命啊。誰都知道賢妃為什麽臉色不好啊。在朝會上封了三皇子為戶部尚書就算了，竟然縱容三皇子打傷前戶部尚書，誰不知道，前戶部尚書是蔡家的人啊。這是打賢妃的臉吧？而且，聽說，帝王已經十多天沒去過蒹葭殿了。這是十多年來第一次啊。賢妃怎麽能不氣。
霍月見賢妃不說話，只是臉色在看見自己後更差了。便讓宮人去宣禦醫。
“最近天幹物燥的，多吃點清淡的東西，不然容易上火，晚上更是睡不好。”霍月轉頭和德妃，良妃她們閑聊起來，在後宮的日子着實無聊，什麽宮務一下子就處理完了，剩下的時間只能大家聚在一起閑聊一下了。對于霍月來說，那些位置上的人是誰，她們是誰的人都無所謂，你做好自己的事情，并且是按律法來的就行了。所以賢妃的人安插在各個宮殿裏，各個職位上，霍月也不去拔除。對霍月來說，能幹就行了，是誰不重要。所以霍月接手了宮務後，真的只是看看賬本，查查錢。而且，李明允還安排了幾個得力的宮女給她，日子過得真的很閑。
“謝皇後娘娘關心體恤。娘娘也要多注意身子。”衆妃嫔忙起身謝恩。只是這句話到了賢妃耳朵就變成了諷刺。賢妃十多年來何時遭受過這樣的委屈。向來都是帝王寵愛，衆妃嫔捧着的。
“皇後，你不要太過分。不要以為帝王是真的愛你，你對于帝王而言就是顆棋子。”這些天的委屈讓賢妃受不了了，哪怕是最開始，立霍月為後的時候，她的日子也沒有過得這麽委屈。現在連最不受寵的三皇子都入朝為官了，自己的兒子卻還在皇子書院裏讀書。而且帝王這些天都沒宿在自己宮殿裏。如果帝王寵幸的是其他妃嫔就算了，可是為什麽偏偏是霍月，為什麽？是打算重用三皇子還是打算傳位給三皇子，不管是因為什麽，賢妃都沒辦法接受。
賢妃這句話一出口馬上就後悔了。哪怕自己說的是事實。大寧殿內殿陷入了一片安靜，大家都低下頭假裝自己什麽也沒聽到，心裏卻在怪賢妃平時看着只是有點跋扈，怎麽今天這麽沒腦子。這些話是能說的嗎？
霍月環視了一周，後笑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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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靜，這麽多年了，你的性子怎麽就還是那麽沖動呢？帝王待本宮如何，本宮心裏有數，不管本宮是不是棋子，現在在後位的是本宮，而不是你這個真愛。”
賢妃蔡靜的手都抖了，被氣的。十多年了，沒有人敢這麽對自己說話。“霍月，你就只能這樣安慰自己了，你除了這個後位你還有什麽？霍家已經敗了，你還能依仗什麽？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同情你，捧着真心被帝王踐踏，霍家落敗，兒子不得寵，你還有什麽？這張臉嗎？哈哈，你這張長得比男人還英氣逼人的臉只能勾搭後宮這些女人，帝王怎麽會喜歡你？哈哈。”
德妃這個時候只想說，賢妃，你今天是吃錯藥了還是沒吃藥，出門怎麽沒帶腦子？這些話是你能喝皇後說的嗎？即使這個皇後不得寵。
只是現在大家都只是安靜地等着，等皇後發話，并且盡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這些是你的真心話還是帝王授意讓你說的？”
“吸吸”衆妃倒吸一口冷氣，怎麽皇後還把帝王扯進來了？良妃擡頭偷看了一眼霍月，發現她現在面無表情，無悲無喜的樣子。只是這樣的霍月說不出地讓人心疼。
“哈哈，霍月，今天就坦白告訴你吧。反正都撕破臉了。帝王不僅一次告訴我，他很讨厭你，很讨厭霍家，很讨厭李明允。因為你們的存在只會提醒他有一段怎麽的過去，他恨不得你們消失.....”蔡靜的話還沒說完，霍月就起身扇了她一巴掌。
“帝王是你能非議的嗎？”
蔡靜錯愕了一會，反應過來，便也想扇回霍月。只是雙手都被霍月輕而易舉的抓住了。
“霍月，你怎麽敢？你竟然敢打我？帝王不會放過你的......”
“确實，你怎麽敢？”沙啞低沉的男聲出現，吓了衆人一跳。看到來人是帝王，大家都驚呆了。霍月放開蔡靜，整理好衣裙，行禮“恭迎皇上聖駕。”
衆人才反應過來。忙下跪行禮。“恭迎皇上聖駕。”
蔡靜看見李正峰來了，立刻眼淚就下來了，那柔弱的樣子真的能讓人心生憐惜。如果不是時間不對，霍月真的很想感嘆一下：好一副美人落淚圖啊。
“皇上，您要為臣妾做主啊，皇後她......實在是......皇上”不得不說，這狀告的真的是十分高超。看似什麽都沒說，實際上什麽都說了。自己有沒有添油加醋，也沒有扭曲事實，帝王怎麽想是帝王的事情。皇後，您真的是太倒黴了。只能怪對手太強大啊。
李正峰在主位坐好。看向正站得筆直的霍月和還在哭的蔡靜，“皇後有什麽要說的嗎？”
霍月擡頭看了帝王一眼，又低下頭去。那一眼無悲無喜，仿佛就是在看陌生人。李正峰被這一眼刺痛了心。明明昨晚還在歡好......
“賢妃臉上的巴掌印是臣妾打的。”霍月只說了這一句就不說話了，低下頭的她沒發現李正峰眼中一閃而過的心疼。
良妃只想給皇後下跪了，您看您說的都是什麽話啊？您怎麽能這麽說呢？您看似什麽都說了，可是實際上您什麽都沒說啊。您這句話會誤導帝王的啊。我的娘娘啊.....
“皇上，您看，皇後都承認了，您要給臣妾做主啊。”蔡靜又開始嘤嘤地哭了。蔡靜瞥了一眼霍月，嘴角勾起了一抹嘲笑。
“朕不傻，真的。”李正峰幽幽地說出了這句話。
蔡靜心頓了一下。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皇後，過來。”李正峰向霍月伸出了手。
衆人感覺莫名其妙。而蔡靜直覺有什麽超出了自己的控制。
霍月看了李正峰一眼，便快步走到他面前，只是沒有去握住他伸出來的手。
李正峰很遺憾地收回手，“聽說，大寧殿傳了禦醫，是皇後身體不适嗎？”
“不，是賢妃臉色不好。”
李正峰看了一眼蔡靜臉上豔麗的妝容，即使在哭着，也是極還看得，可惜啊.....
李正峰拉過霍月的手。“朕看你的臉色比賢妃的差多了，可是昨晚累着了？”
衆人對這樣的情況措手不及。特別是賢妃。怎麽會這樣？“皇上......”這一聲皇上喊得是情意綿綿啊。
霍月只是定定地看着李正峰拉着自己的手，默默地搖頭。
李正峰看着這樣的霍月，心髒就像有顆釘子，一下一下地刺着。
“禦醫已經在外面等着了，要先讓他把脈嗎？”
“不用了，皇上先處理這件事吧。”霍月還是低着頭，直直地看着自己的手。
李正峰環視了妃嫔們一周。只說了句“朕從宣禦醫開始就在門外。”
衆妃一下子就明白了。帝王已經看到了全過程。
蔡靜的臉一下子就白了。剛剛說的話有多大逆不道她很清楚，只是仗着帝王的寵愛，自己越發的跋扈罷了。“皇上，剛剛臣妾只是一時氣話，臣妾只是想讓皇後勸皇上，後宮需雨露均沾，不可一人獨寵......皇上，臣妾真的沒有惡意。”
賢妃的臉皮真的太厚了，自己獨寵十多年了，皇後才寵幾天？
“賢妃言之有理。獨寵确實不好。”李正峰的話讓蔡靜一下子就高興起來，挺直了腰，輕蔑地看了一眼霍月。可是霍月只是低着頭。什麽話也沒說。
“皇後，你沒什麽想說的嗎？”
“臣妾無話可說。”霍月還是低着頭。
“那好，那就讓朕說吧。”李正峰的大拇指在霍月的手背上慢慢地摸着，一下一下的。
“賢妃蔡靜以下犯上，頂撞皇後，服飾逾矩，現降為靜嫔，禁足三個月。”李正峰輕飄飄的話一下子砸暈了很多人。大家都是不可置信地看着李正峰。
蔡靜一下子就怒了。“皇上，您不能這樣啊，不是臣妾的錯啊。再說服飾臣妾一直都這樣啊，皇上，您不能被狐媚子迷惑了心智啊。皇上，臣妾何其無辜啊。是你，霍月，是你迷惑帝王......“說着。蔡靜就想上前去打霍月。事出突然，竟沒有人反應的過來，霍月就這樣被蔡靜推倒，幸虧李正峰反應快，把霍月接住了。只是倒在李正峰懷裏的霍月确實昏迷的。
李正峰心一慌。“禦醫，快給朕滾進來。”而後輕輕地在霍月耳邊喊“月娘，月娘，你醒醒，別吓朕。”
蔡靜傻傻地後退，一邊退一邊搖頭，這樣專注溫情的帝王在過去的十多二十年裏，她從未見過。
良妃心急，便跑到霍月身邊。
“皇上，還是先抱娘娘到床上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