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直面
記者會之後，日子似乎回到了昔日的平靜之中。
而在陳明皓的陪同下，秦蓁帶着秦朗去了一趟北京。在陳明皓朋友的介紹下，将秦朗送到一家軍區醫院檢查。
經過一番較詳細的檢查後，醫生告訴一個令秦蓁震驚的消息：“我們初步懷疑他有急性白血病M3型。”
急性白血病？秦蓁過了數秒才定神，問：“這樣能治好嗎？”
她其實很想問，秦朗是不是沒得救了？
畢竟秦朗的生父就是死于白血病的。難道秦朗也會跟他父親一樣？
“M3型是目前治療成功率最高的一種淋巴性白血病！假如堅持治療，嚴格配合醫生，是基本可以治療的！可是，費用方面較大！”
秦蓁含着淚，顫聲問：“醫生，您真的确證是白血病嗎？真的嗎？”
醫生嘆氣：“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吧！我們對這類病症已經很有經驗，幾乎不會确證不出來。”
一邊的陳明皓上前輕輕拍了拍秦蓁的肩，輕柔安慰：“別擔心，這個病的治愈率還是很高的，國內很多醫院的技術已經很成熟，相信能治好的！”
可秦蓁還是啜泣着：“為什麽非要是這個病？小朗才二十一歲！”
陳明皓跟醫生道謝：“謝謝周醫生，我們先走了。”就拉着秦蓁走了出去。
走廊裏，他凝望秦蓁問，很嚴肅地問，“既然檢查出來了，你就要面對。不過，你打算如實告訴小朗和伯母嗎？”
秦蓁感到腦中被人狠狠擊中一錘一般。對，這才是接下來她急需面對的問題。到底要不要如實告訴自己的母親，尤其是秦朗本人？
她搖搖頭，說：“不，我不可以告訴他們！尤其是小朗，我怕他受不了！”
陳明皓略作思考，說：“我也贊成暫時不說，因為小朗目前的身體還算穩定！到時找個合适機會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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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吸了一口氣，深深說：“明皓，對不起，我剛才讓你擔心了！雖然我早有這樣的心理準備，但一聽到小朗真的是得了這個病，我還是受不住。”
陳明皓問：“什麽意思？你難道早就預感他會有這個病？”
“因為他親生爸爸就是得這個病死的！”秦蓁垂下頭，哀聲道。
陳明皓愕然：“啊，他不是你親弟弟嗎？”
他還真沒聽她提起過這件事。
秦蓁微微仰頭，說：“小朗其實是我的堂弟，他是我親叔叔的兒子！我叔叔得病去世的時候，小朗才不到兩歲！之後他媽媽跟一個臺灣人走了，就遺棄了小朗。我爸媽後來才去辦理了領養手續，收養了他。”
陳明皓深深嘆氣：“小朗還真是命運波折！”
秦蓁含淚笑道：“所以，我無論如何也要治好他！今生今世我必須要不惜一切代價，治好他的病！”
陳明皓輕握她手，溫柔笑道：“我幫你！我陪你！”
秦蓁由衷說道：“明皓，謝謝你！你對我這麽好，我會找機會報答你！但是，剩下的路我還是會一個人走的！畢竟，有些事是要我才可以為小朗做的。”說罷，她抽回自己的手，獨自朝走廊盡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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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四天之後，秦蓁就在陳明皓的陪同下帶着秦朗返回了天海。盡管秦朗一直極力想從姐姐和陳明皓口中探出自己的檢查結果怎麽樣？但是他倆都一致這樣說：“你的身體存在較嚴重的貧血，所以會經常頭暈，還會暈倒！注意好好休息就好了！”
秦朗只好作罷，沒有繼續追問。但是，他心裏最後到底怎麽想的，秦蓁也無從知曉。
但還是找個最适合的機會再說吧！她心裏嘆道。
她只想在接下來的時間裏，多為弟弟做一些事。最為重要的是，尋找最好的醫院與醫生，治好他的病。
陳明皓這樣安慰她：“這個你放心，我會努力打聽的！北京朋友那邊，我會叫他幫個忙，看能不能在那邊的軍區醫院就醫！”
對于陳明皓所做的一切，秦蓁确實是由衷的深深感激。因為他肯這樣毫無條件地幫自己，到處奔走不辭勞累。但又細細一想，這樣下去，自己對他的虧欠之情只會越來越強烈。
接下的路還是需要自己走。她不想這樣欠着另一個人，這不是她喜歡的感覺。
秦朗回了學校上課，秦蓁叮囑他要按時服藥。另一方面，她不斷從網上尋找M3白血病的一些資料，以便找到一些對自己有用的信息。
母親那邊，她也暫時沒說。但能隐瞞到何時，她心裏也沒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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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陽光微微暖，喬澤軒的私人會所裏，秦蓁握着一杯溫水坐在大堂裏等候。
記得當初她跟喬澤軒同居的時候，他也曾帶着她來過這裏兩次。按照慣例，喬澤軒每周會來這裏兩三次。每次他都會這裏品紅酒、打打網球和游個泳。
秦蓁放下玻璃杯，看了看手表，已經是下午四點四十鐘了。
于是起身問那邊的安保人員：“請問，喬總今天會來嗎？”
“說了會來的，但可能稍晚。”
秦蓁點點頭，只好走回原先的沙發上坐下。
時間靜靜滑過二十來分鐘，之後聽到那邊的保安叫了句：“喬總，範先生！”
秦蓁聽見這句話，立刻起身，渾身的細胞都整裝待發起來。
範一山先于喬澤軒瞥到她，就笑了笑：“咦，怎麽是秦小姐？”然後臉色複雜地看了看身邊的男人。
可是，喬澤軒卻雲淡風輕，沒有什麽表情。他往前走了兩步，望着秦蓁淡淡問：“秦小姐怎麽會在這裏？有要緊事？”
秦蓁盡量用平淡的語氣說：“喬總，我知道貿然前來不是很禮貌，打擾了你的休閑時光。可是，我想打擾你十來分鐘！”
她不打算憋了。她很想親口問問他，是不是他央求雲水晶召開記者會還自己清白的？另外，她更想親口告訴他，他這樣關注她，只會讓她陷入更艱難的境地。
因為他們過去的關系實在太特殊。
範一山先于喬澤軒開口：“我想，秦小姐你還真來的不是時候！待會我們倆打算打一個小時的網球呢！完了我們還要洗澡，吃點東西，按摩一下這樣!秦小姐你确定要等完全程？”
很顯然，他是得到了喬某人的默許的，否則不會說得那麽順暢。
秦蓁卻說：“沒問題，我可以等！”
喬澤軒深邃的目光望向那邊的落地玻璃，淡淡說：“随便你吧！”說着，然後領着範一山走進裏面的走廊，很快消失了身影。
望着那道高長迷人的身影，秦蓁将一絲苦悶生生咽下。
好吧，難道她等不起？她今天一定要跟把自己想說的話說給他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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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蓁被領到一個套房裏等着。裏面裝修精美時尚，有電視機，還有書櫃，更有酒櫃和一部鋼琴。
而窗外便是綠瑩瑩的漂亮草坪。
她記得，草坪西邊就是一個面積不小的網球場了。喬澤軒就愛在那裏打球
時間還早呢！她只好拿起書架上的一本英文小說看了起來。是一本英文全本的“Wutheris”。
翻了幾頁，她覺得意趣稀薄，就放回原處。又繼續翻了基本書，都是一些外文原著小說和詩歌，甚至還有劇本。
她拿了一本封面精美的英文版《茶花女》劇本，看了起來。看了幾頁後，覺得被吸引了，就坐下細細讀了起來 。
不知不覺間竟翻了一大半，才覺得眼睛有些幹澀了。她有兩百來度的近視，但不是很常戴眼鏡，只是在看書和寫作的時候戴。所以，如今看了那麽久的書，還真是有些不适。
放下書本，靠在軟軟的真皮沙發上打了個呵欠。
靠着坐了片刻，眼皮竟慢慢合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