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心事（2）
上了電梯後，按了按十二樓。電梯間冉冉上升。
心裏卻依舊跳動得有一些激烈。怎麽？難道她還是不敢面對那個冰冷的男人？
他已經對自己無法造成任何威脅了。假如不是因為自己的工作室跟他公司有合作關系，或許她就可以一輩子再也不用見到他了。可是，一個偶然的巧合，令她再次進入了他的視線。
不過，她堅信一切會平穩過去。只要他不會再次幹擾她的平靜生活，那麽一切都會了無痕跡地過去。
到了十二樓，踏着有些急促的步伐找到了東邊的小會議室。
一個漂亮女子腳踩高跟鞋，挺着傲人的胸脯走來問，“請問您是誰請來的？”
秦蓁瞥了一眼她襯衣前的胸牌，上寫“總裁助理”的字樣，就說：“我是雲中閣工作室的，是雲水晶女士叫我來讨論劇本大綱的事的。”
“就你一個？”那個美女語調有點寒冷。
大公司的這些女主管，總是精明過度，可愛稍欠。秦蓁認為這句話還真有幾分道理。
那邊卻傳來範一山的聲音：“艾琳，這個秦小姐是雲老師的得意弟子，是代表她來開會的！”
那個叫艾琳的女子一愣，繼而掃了秦蓁一眼，臉上仍舊有些不太高興，就說：“那請進吧！”
秦蓁也沒正眼瞧她，就徑直走進了會議室。裏面已經坐了幾個人，其中有一個便是身穿黑色西裝的範一山。他剛剛坐下，然後用眼神示意，叫先前那個叫艾琳的女子過去。艾琳彎腰細聲在範一山耳邊說了幾句，然後坐下。
秦蓁坐在橢圓形會議桌的一邊，把資料輕輕放在桌面上。這時，那邊的艾琳開始用話筒講話：“各位下午好，這裏是《蝶翼》劇本大綱的第一次讨論會。首先，我們很感謝各位可以抽空參加這個會議！”随後，她又把目光投向了秦蓁，“這位就是負責劇本寫作的秦編劇，下面我們把時間交給她吧！”
秦蓁略帶緊張地笑了笑，然後接過移過來的擴音器說：“這次我們改編的作品是雲水晶女士的長篇小說《蝶翼》。講述了都市中一對男女相互猜疑、卻不得不接受命運安排的愛情故事。雲女士本人也是編劇之一，所以她已經和我一起完成了大綱，下面我就把大綱給各位簡單敘述一遍……”
當她花了七八分鐘的時間簡單講完大綱之後，會場上頓時陷入一陣輕聲的議論之中。
艾琳率先發言：“秦編，看樣子你們的劇本打算讓男女主角第一次相遇設定在校園？可是，從市場角度考慮，這樣不是最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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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幾個人點頭同意。
範一山見艾琳有些氣勢淩人，就笑了笑：“是不是原著是這樣寫的？”然後望了望秦蓁。
秦蓁點點頭：“正是！”
艾琳卻微微冷笑：“都說了要改編，那肯定要大刀闊斧的改！不适合編成電影的場景就是要改！”
範一山卻有不同見解：“這僅僅是大綱而已！個別情節的設定我們可以再商議，或許我們最好問問雲水晶本人的意見！”
艾琳把雙手優雅地交叉在胸前，說：“反正我認為校園情節一定不會賣座！”
秦蓁咽了一口唾沫，說：“請允許我今晚跟雲老師商量一下，再給你們答複！”
範一山笑道：“這個是最好的辦法！劇本嘛，總是可以修改的，修改到最合适拍攝為止！”
“等等，我還想問秦編一個問題！請恕我冒犯！”艾琳突然說。
秦蓁一愣，但還是說：“請說。”
艾琳冷笑：“請問，你寫劇本幾年了？”
秦蓁有些沒反應過來，就有些尴尬地說：“我寫了有四年了，我一直很喜歡寫劇本！也寫過一些話劇，給劇團演出過！”
“劇的名字呢？”艾琳依舊冷笑。
秦蓁沒料到她會步步追問，就說：“《小米的窗臺》。”
那邊有個黑西裝的男人訝然說：“這個劇是你寫的？我當時聽說過哦！網上一直評論不錯呢！”
這時，範一山和艾琳也朝秦蓁投去驚訝的一瞥。
秦蓁頓覺不好意思起來，笑道：“其實，我當時就想寫一個平凡都市女孩子的故事。”
範一山卻贊許且感嘆地說：“現在我們最缺乏的就是一些有夢想有激情的年輕編劇！很多人做這一行沒耐性，就放棄了!秦小姐富有朝氣，很難得！”
秦蓁臉上一熱，只好低頭不語。範一山居然當着那麽多人的面這樣誇贊自己，當然有些不太好意思。
會議時間不長，四十多分鐘就結束了。負責接待的範一山朝各位說：“秦小姐，你稍作留步！請移步到十四樓享受一下天譽為大家準備的下午茶吧！”
秦蓁很想拒絕，就笑了笑：“謝謝了，我想我還是回去吧！畢竟，我還想跟我老板彙報一下！”
範一山瞟了她一眼，頗有深意地笑道：“秦小姐不會覺得緊張了吧？”
秦蓁低下頭，感覺到自己有些急促的心跳，微微一笑：“何以見得？”
剛才那個黑西裝男人走來笑道：“秦小姐，我們能認識你也是緣分！你就留下來坐坐吧！”
聽到十分友好且誠懇的邀請，秦蓁只好說：“好。”
範一山眼看着這一幕，欣然笑道：“好了，既然大家都邀請秦小姐留下了，那你就賞臉吧？走吧！”
就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一陣清脆的腳步聲，繼而是一個嬌美動聽的女聲：“範助理在嗎？”
然後，一個身姿窈窕、面容美豔的年輕女郎走到了會議室外面。她看到範一山後，臉露欣喜之色：“範助理，你忙完了嗎？下面的小姐說，澤軒很忙，我就先找你了！”
秦蓁站在範一山和艾琳的後面，靜靜聽着這個美女的每句話。
不用說，這便是喬某人衆多女伴中的一員。不過卻在工作時間找到公司來，還真是頗有個性。
範一山笑道：“杜醫生怎麽那麽有空來了？給喬總一個驚喜？”
那個美麗女子笑得十分優雅動人：“大家都忙，所以今天休息了特地來看看他！”
範一山點點頭，露出羨慕的神情：“喬總真是太有福氣了！”然後又朝一邊的艾琳使眼色，叫她先帶秦蓁去喝下午茶。
艾琳走來，領着秦蓁先走開。
離開的時候，還聽見那個美女說：“可是他現在還忙呢！估計我要等一會了……”
周圍有幾個人已經偷偷笑着議論起來。
秦蓁隐約意識到了什麽。不用說，接下來總裁辦公室絕對有一場精彩的大戲上演了。
別人的事，別管！
艾琳淡淡的聲音在身邊響起：“秦小姐，請這邊請吧！”
秦蓁回神，笑道：“謝謝！”就跟着她走向電梯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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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範一山進入到總裁辦公室的時候，看到喬澤軒正坐在靠背椅上閉目養神。脫了西裝外套，只穿着米色的暗條紋襯衫。
“你不是打算讓杜尚雅白跑一趟吧？”範一山皺着眉問正在休息的男人。
喬澤軒微微睜眼，冷冽眸內并無明顯的情緒波動，緩緩說：“讓她等等也無妨。”
範一山摸摸下巴，笑道：“你是在考驗她的耐性？看來，是打算動真格了？”
誰知，喬澤軒的回答卻令他驚異：“我從未想過要對杜尚雅動真格！”
“為什麽？那你上次送她的名牌絲巾是怎麽回事？”範一山确實有些想不明白了。
喬澤軒用手指輕輕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清冷地說：“一種基本的禮儀而已。”
範一山略想想，又試探性地說：“真沒想到，那個老警察的女兒居然會是這個片子的編劇之一！”
他盡量把話說得小心翼翼。
而喬澤軒也沒有多大反應，只是輕輕“嗯”了一聲。
不過，他又問，“會議開得怎樣？劇本大綱怎樣？”
範一山說：“大綱總體沒問題！就是艾琳認為個別情節最好修一下，以更好貼近市場需要！”
“嗯，以後叫艾琳盡量不要提意見。劇本的事，我們盡量少幹涉！”喬澤軒垂下手臂說。
範一山說：“艾琳也不是有意的，就是個人意見不同而已!”
“雲水晶的作品，她自己最懂得怎麽操刀!她們寫她們的，盡量不要讓她們為難！我之所以選中這個東西，并非一心想着票房大紅！”
範一山只好點頭：“是的！明白！”
喬澤軒又把目光投向辦公桌的相框上，說：“一山，劇本的事你繼續跟進！盡量滿足雲中閣那邊的要求，切記不要給她們造成太大的幹擾！”
範一山點點頭，“明白。”繼而又輕聲問，“那杜小姐呢？”
“讓她進來吧！”喬澤軒有些不耐煩地說。
範一山答應着，就轉身推門去叫門口某個癡癡等待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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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秦蓁就帶着秦朗來到了第一人民醫院體檢。
“姐，我都說我身體好得很！沒問題！”秦朗似乎有些不情願來這種地方，一走進大門就嘟囔着。
秦蓁卻板着臉說：“我說來就來，輪不到你決定！”然後就拉着他去交費，拿體檢單。
秦朗自然是拗不過姐姐的，就只好耷拉着腦袋跟她往前走。就在他倆即将上電梯時，後面有一個溫朗的男人聲音響起：“小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