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章節
正是寧曉海喜歡的獵物。
只是人家,那可是月氏一族之女,也不比易曼琳這等毫無家教的刁蠻女。看這月藍禮儀周全,寧曉海突然也是自慚形穢起來。
當下月氏一族就被安置下來。
方才雖然不是每一位客人都來看熱鬧,然而如今闕妙朱當衆丢臉的事情卻像是長了翅膀一樣,很快就傳到了各人的耳中了。也是讓各人眼神之中多了幾分異樣。
這些西域權貴既然留意到了這位月氏之女,就免不得去打探人家底細。
很快他們就知道月藍的來歷了。
這位神秘可人,嬌豔鮮嫩的少女,乃是月氏一族族長之女,自幼就是被嬌生慣養,當做掌上明珠一般寵到大了。不過月氏若是不曾被人篡位,這位月藍小姐應該是一名公主,故此便是這般嬌寵一些,那也是一件理所當然之事了。這名月氏之女雖然略有羞澀,不過談吐大方,氣質嫣然,甚至還能彈奏一種早就失傳的樂器橫箜篌。這些西域權貴與她交陪一番,卻也是越發不肯相信那月藍是假的了。
便是有人誠心搗亂,弄來一個絕色美女假冒月氏族女。只是那些任人販賣宰割的風塵女子,又豈能有這般高雅大方的儀容?
這樣子一個高雅的女子,那必定是多年來悉心教導,用銀子堆捧出來的,故此她的一舉一動,一颦一笑,言談舉止,方才能這般自然,看不出絲毫破綻。
待聽聞這月藍尚未婚配之時,這些參加鬥寶大會的西域豪客都是禁不住心生異樣的心思。
如此嬌花,也不知道最後花落誰家。
只是那沈姑姑看上去是厲害的,倒也無人敢冒犯這位月藍小姐。
走廊上,沈姑姑正自行走,忽的一旁房間之中,伸出一只手出來,将沈姑姑給拉入房中。
沈姑姑先是震驚,待她回過神來,面上頓時生出了幾分的不悅:“楊丹,你這是什麽意思?”
這個人前嚴肅的女子,此刻說話嗓音卻是比黃莺還要悅耳。
楊丹不由得低低一笑:“令月,你扮演得真像,只是還是你原諒的模樣比較好看一些的。”
蘭令月輕輕哼了一聲,旋即除去自己面上面具,頓時露出了原本真容。
眼前這張面頰宛如美玉雕琢而成,鼻梁微挺,雙頰微暈,看着當真令人眼前一亮。
“如今,我可是月氏女兒身邊的管事,哼你也少來糾纏不休。”
說罷蘭令月也不客氣,随手掩上了面具,轉身就走。
楊丹看着蘭令月的背影,面紗之中一雙眼睛輕輕眯了眯,隐隐有幾分的深邃。
他自然是知道的,自己本來不應該此刻來尋蘭令月。他對蘭令月親呢也罷,逗弄也罷,原本只是一種極為游戲的态度。只是不知何時,這份逗弄竟然成為了一種習慣,讓他欲罷不能。讓他禁不住上瘾,甚至有些失了分寸。
呵,這個小妮子不過美貌一些,狡猾一些,也不必尋常的女子好到哪裏去,只是為何自己目光,卻總是禁不住對她留意三分?
楊丹手指輕輕拂過了嘴唇,手指宛如拂過了一片優美的蘭花花瓣。
“蘭令月,你只是一枚棋子,一枚棋子而已。”
男人語調之中帶着幾分冷酷、堅決!
就如他對闕妙朱,何嘗不是欲擒故縱,一邊戲弄又給一點甜頭。只是蘭令月這只美麗的野獸,卻似乎太過于倔強和警惕。仿佛是一只森林之中最狡猾的狐貍,面對誘惑卻是毫不動心。
照着往日鬥寶大會的規矩,這些貴客來到四海閣之後,闕氏提供最上等的享樂。在半個月時間內,這些西域豪客能過得舒适之極,貴比王侯。而這半個月期間,這些豪客也能相互走動,甚至談及各種合作買賣。故此闕氏這鬥寶大會,也絕不僅僅是一個炫富的大會,而是一群西域貴族難得的交流大會。
誰不想多增些人脈,多添點合作?
故此這樣子的鬥寶大會方才能吸引西域諸位豪客前來,并且讓西域貴族都趨之若鹜。
外人其實不知,到了最後一天,開展的鬥寶大會不過是一個點綴。
那些拿出來的奇珍異寶自然是珍貴的,然而鬥寶大會品評的标準卻是各位參加的西域豪客。
最後的勝出者,是得到這些西域豪客認同的人,而不是他取出的寶物是如何的珍貴。
而闕氏作為主人家,對于舉辦這鬥寶大會也是煞費苦心,每日都開放盛宴,用不同的花樣來給予來到客人以極為新奇的享受。
這銀子自然是如流水一般嘩啦啦的花出去了,只是這闕氏的富貴同樣也是令人驚嘆。
今日的宴會之上,蘭令月含笑聽着衆人議論馬匹之事。
提及這件事情的則正是易牟釵。
易牟釵為了女兒,可謂是煞費苦心,認認真真的當好個這個托兒。而且易牟釵提及這話題的角度也是極為巧妙。前些日子,據聞東昌國的東昌馬中瘟疫蔓延,還有一批良馬就此死了,據聞東昌國國主也是極為憂心。
聽到了易牟釵提及此事,這位高太子只是一笑:“如今東昌國的馬瘟卻也是早就平複,讓易娘子有心了。”
易牟釵有不動聲色将話題引到了那些名馬身上。對于名馬,在場諸位可是極為有興趣的。
這些西域大豪,誰不會養那麽幾匹馬,昭顯自己的財力呢?
西域這好馬之風,可是勝過別的地方。
又比如東昌國,就是因為國內出産不少良馬,所以國力方才是整個西域最為強生的。
提及這些馬兒,高加裏也是盼顧神飛,說得頭頭是道,滔滔不絕。他口才了得,加上在場的人也都是愛馬的人,倒是個個都是聽得津津有味了。
随即高加裏目光落在了闕妙朱身上,眼中分明流轉了幾分愛慕之情。
既然是愛慕,高加裏又是個聰明人,自然也是會恰到好處的捧捧闕妙朱:“我們東昌國雖然有很多良馬,可是和闕三小姐那兩匹名馬比起來,卻也是不如了。這樣子的兩匹名馬,別說是我們高昌國,便是整個西域也是難得一見的。”
這吹捧雖然很肉麻,偏偏也不算很出格。
在場很多人都知道闕妙朱有兩匹馬兒,一匹叫雪獅子,另一匹叫玉雅骢,都是神駿又漂亮的。
闕妙朱也是淡淡一笑,她确實很喜歡名馬,也享受因為自己擁有名馬而被衆人關注的感覺。
可是偏偏在這個時候,蘭令月卻輕輕咳了一聲。偏偏她咳嗽之聲讓所有的人都知道,然而蘭令月卻又一句話也沒有說。她一句話也沒有也罷了,卻又一副冷豔高貴的樣兒,仿佛是聽了什麽不堪入耳的東西。
闕妙朱只感覺自己心口仿佛被一根羽毛撩撥似的,感覺一股無名之火頓時飛快的竄上來心口!
這個女人,真是十分可恨!
她只是不願意當衆失态,讓別人覺得她小氣,故此也是隐忍不說什麽。
只見闕妙朱舉起了金杯,輕輕的喝了一口殷紅葡萄酒。
偏巧蘭令月反而笑盈盈的看着她,眼波水光流轉,笑吟吟說道:“若說名馬,我們月氏倒也有兩匹好馬。”
月藍掩住唇,似是局促說道:“沈姑姑,這也不必說了。”
蘭令月果然閉住了嘴了,不肯再說。
然而她不說,闕妙朱如何肯饒呢?她黑色的眉毛輕輕一挑,淡淡笑着說道:“既然有名馬,何不讓我等一觀?”
蘭令月一笑:“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明明是她主動挑釁,卻是說得好像闕妙朱來挑釁的一般。闕妙朱肺腑間隐隐透過一絲怒意,卻也是硬生生壓下去!
不過這月氏如此自負,料想也确實是有些本事。
闕妙朱眼波流轉,心下也頓時有了主意,她向着高加裏一望,一雙翦水眸子頓時透出了楚楚可憐之色了。
高加裏頓時覺得熱血沸騰,只覺得為了眼前這個美人兒,便是自己死了也是值得的。
而他也頓時明白了闕妙朱的意思,只要自己好生吹捧幾句,自然是幫了闕妙朱大忙。試問在場之人,有誰能比他更懂得馬呢?一想到這裏,高加裏心下頓時多了幾分得色了。
闕妙朱心下頓時一安,她也不覺得自己的馬兒會輸給別人,不過也只是抛個媚眼,也更多了一份保障。
要知道高加裏看上去三大五粗,卻是極會說話的一個人。既然如此,闕妙朱也是不懼什麽了。
月氏那馬再優秀,高加裏也能将這馬批評得一文不值了。
就在這個時候,月氏已經命人将馬給牽上來。
驟然看到這匹馬,高加裏原本漫不經心的臉色頓時凝固起來了,一時瞠目結舌,竟然臉色大變。
在場其他的人尚只是覺得,這馬樣子十分神駿,可是卻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