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章節
頭到腳都打扮得漂亮,讓那紅姑羨慕死了。只是如今,葉怡暗中笑笑,便算是自己的癡心妄想罷了。
其實這紅姑,也就是窮得瑟吧。葉怡不屑的想,若紅姑當真有錢,也不用在自己面前炫耀,也不會去那等首飾店,這廊市那上等的銀樓,只恐怕紅姑連踏進去的資格也是沒有。也就比自己略略強些,故此在自己面前尋存在感。葉怡頓時覺得無趣。
只是那紅姑卻是愛招搖的,搬來沒多久,卻将四鄰的媳婦、姑子招來說話。
76 葉怡受辱
76
紅姑每日穿着鮮亮衣衫,戴着新打的首飾招搖過市,四周街坊雖然酸了幾句,卻也不由得生出了幾許敬畏之心。畢竟這世俗心思皆是如此,捧高踩低更是人之常倩,縱然心下埋怨瞧不上,面上卻對那有財勢的人情不自禁的捧一捧。
如此紅姑招人來自己家玩樂,正好給這些媳婦兒姑娘家一個親近的好機會,個個也都巴結着上了。
葉怡原本對這紅姑很看不上,不過眼見別人都去了,她若是不去,卻也顯得不合群了。這葉怡是個最會做人的人,但凡待在一處,總是會讨得周圍的人歡心。她也會趁機博得別人的好感,給自己弄上一個好名聲。要知道,有一個好名聲,這做事情卻也是要方便得多了。如今人人都趕着去捧紅姑,她若不去,少不得惹一個眼熱心嫉的罪名,故此葉怡淡淡含笑也就去了。
反正如今華青麟也不用她做事情,反倒給她一些錢花用,時間更是清閑了。
及到了紅姑的宅子中,這紅姑巧笑倩兮,言談風流,果然如葉怡所預想到的一般,不過是借着這個機會炫耀自己罷了。只是這紅姑倒也大方,擺的吃食點心也是精致高檔,還将一些做工不錯的香袋扇子送了人。況且紅姑從前是個唱戲的,自是會說話得很,妙語連珠也很會活絡氣氛。別人見她有錢又大方,除了要人捧着卻也沒什麽壞脾氣,便也願意親近紅姑了。
葉怡心裏卻有些不是滋味,面上雖然浮起了溫和的笑容,心下卻是不以為意。這紅姑連自己一根手指頭也比不上,衆人這般衆星捧月奉承她,不過是因為這紅姑有些財帛,又會撒些小恩小惠罷了。
卻見紅姑在人前顯擺,只說她那男人是個厲害的,既會做生意,又十分疼她,什麽好東西都往她屋子裏堆。
而葉怡心裏卻是在冷笑,紅姑不過是個唱戲的,只恐怕那男人是不願意香的臭的都往屋子裏領吧,所以才讓紅姑待在外邊。不然這等女子,領入門去也是徒自惹人笑話罷了。況且這紅姑不過稍有姿色,氣質庸俗,随便媚眼亂飛且又是個唱戲的。包這等女子當外宅,在葉怡看來這紅姑男人也不如何。
葉怡心裏這麽想着,面色也是淡淡的,與周圍的熱絡也有些格格不入了。
那紅姑卻接着擺譜,只說自家男人是有大本事的,認識蘭氏族人,還經常和這位蘭氏族人一起吃喝玩樂呢。
衆人聽了,頓時也是多了幾分敬畏。這蘭氏在敦煌是何等聲勢?在他們這些尋常小商戶耳中聽來,紅姑男人跟蘭氏族人有交情,已經是十分了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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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們看紅姑眼神之中,更是不同了。
葉怡卻目光怪異,頗不以為然。紅姑說的那個蘭氏族人,不過是蘭令月的遠房親戚,說出來哄哄人而已,根本不是什麽厲害人物。只是頂着蘭氏族人的名頭,有幾分唬人罷了。更不必提那蘭令月是面硬心酸的主,平素行事也不将族人看在眼裏。所謂的蘭氏族人根本沒什麽實權。
要說親近,還是華青麟跟蘭令月更親近。華青麟原本頗為被蘭令月喜歡,蘭令月對華青麟也很是不同——
從前在敦煌城中,她雖然堅持不要華青麟的財物,只說自己不需要依托他人。然而別人知道華青麟喜歡她,對她自然就恭敬起來,還有人私下送些金銀,只盼望葉怡能替自己在華青麟面前說幾句話好話。要說那個時候,自己雖然沒名沒分的和華青麟暧昧着,可是卻是比如今日子要自在爽快得多。
這般一對比,葉怡面色就透出了幾分端倪。只見她面色卻無驚訝奉承之色,反而有幾分不以為然。
紅姑眼睛尖,将葉怡面上的表情看在眼裏,頓時揚聲道:“葉娘子,怎麽好端端的,你就一副這種樣子,好似很不自在。莫非你還記仇我在店裏搶了你釵,要說也是怪我魯莽,是心急了些,只是千金難買心頭好,誰讓葉娘子那個時候身上錢沒帶足呢?”
衆人最初并不知道紅姑怎麽突然朝着葉怡拌嘴了,聽了紅姑的話方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兩個早就有了過節了。
她們目光落在了葉怡面上,只見葉怡果然一臉不快之色,顯得格格不入。衆人方才明白了幾分,平時見這葉怡是個大方的,不過如今見紅姑顯擺,心裏卻是有些不是滋味,生了些嫉妒了吧。
實則以葉怡的心計,本來也是該收斂自己面上神色,不至于讓別人看出個所以然來。只是卻怪這紅姑嘴快,竟然又将搶首飾的事情說出來,這卻是觸動了葉怡的痛腳,讓葉怡一時緩不過起來,這氣憤憤不平的樣子自然也是讓別的人給看到了,也是讓這些人內心之中紛紛猜測,葉怡莫不是嫉妒了?
葉怡是個心氣兒高的人,心氣兒高的人自然是好面子的。故此争首飾因為錢不多輸掉了,這讓葉怡覺得很沒有面子。更何況葉怡雖然不願意承認,紅姑這一身從頭到腳暴發戶般的打扮,竟然硬生生的讓葉怡有些自卑。
看到衆人神色變化,葉怡方才覺得有些不對。她頓時勉強一笑,想要解釋什麽,卻是被紅姑搶先開口:“怎麽你還看不起我這外宅婦人不成?呸看你這窮酸樣子,你是什麽貨色,老娘還看不出來。少在我這裏裝清貴,不過是個私奔的野鴛鴦。我一看就看得出來,卻還在我面前擺譜,你跟你那個小相公,算什麽正經夫妻?”
葉怡臉刷的就白了,哪裏想得到,自己只是臉色有些不對而已,卻是招惹來了這紅姑噼裏啪啦的一大番話。莫非這紅姑,心裏嫉恨自己不成?
“不是正經夫妻也自不必提了,我看你幾分姿色連你家小相公也不如,也不是正正經經的女兒家,如今你連我一根手指頭也不如,卻偏巧給我擺臉色,你也配不成?”
葉怡有些委屈,她頓時帶着幾分委屈說道:“紅娘子,我只是想別的事情,哪裏是在嘲諷于你。我雖然初來乍到,大家都知道我是最和氣的一個人。”
方才有些疑惑的婦人們,如今也覺得,葉怡也未必是在一邊含酸。
葉怡面上隐忍之色一閃而沒,卻又讓在場的女子看得明明白白:“至于夫人對我羞辱,我實在不知如何分辨,便是我不知何時對你有所得罪,你也不該将這污水生生潑在我身上——”
倒一副隐忍堅貞,清清白白模樣,卻分明受了天大的委屈。
紅姑卻冷笑不已:“卻在這裏裝模做樣,看你雙手繭子便知你出身寒酸,而你那小相公一舉一動卻是有幾分貴氣,打量着哄人家公子跟你一道私奔罷了。否則怎麽你就沒什麽父母,你相公又是什麽來頭。”
這紅姑也不是個客氣的人,就将這些話都是說出來了。只見紅姑噼裏啪啦的,就葉怡總總不妥之處說了一遍。紅姑的地方多了,見識多,說話也是清清脆脆的,一番話只說得葉怡面上無光。
葉怡見一旁沒人給自己說話,心中暗恨這些女人無情無義,她面上無光,留下來了沒趣,便這般給走了。
那紅姑卻似恨上了葉怡一般,便和葉怡對上了。
她手上頗有閑錢,平素使錢大方,且別人又知道她男人和蘭氏有些瓜葛,便只顧着奉承葉怡,一來二去也和葉怡有幾分生疏了。便是葉怡平時性子好又會讨人喜歡又如何?這些鄰裏和葉怡相處不久,又無特別交情,自然也就更樂意和紅姑來往。不過大多數人只是跟葉怡疏遠些,倒不曾與葉怡交惡。只是有些捧高踩低的婦人,倒真為了紅姑,私下嚼舌頭根,只說葉怡來歷不明不白,也不知道是什麽出身,只恐怕也不是什麽好人家的女兒。那聽的人有的将信将疑,只覺得葉怡看上去也不似這樣子的一個人。只是終究和葉怡也不算很熟,再者知人知面不知心,那葉怡面上看着雖然是好的,誰知道是什麽性情。再者葉怡身上确實也有幾樁可疑處。如此一來二去,這些婦人卻也漸漸的和葉怡生疏了。
葉怡還不曾受過這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