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章節
,也将這解藥随身收藏着。
蘭令月心中卻另有盤算,蘭壁城作繭自縛,這真是大好機會。
不錯蘭壁城是二叔的養子,并且一貫很會做表演功夫,如果在西域,她還真有些束手束腳。可是現在這裏是大周京城,身處質子府,如果蘭壁城就這樣子死了,又有誰會認為是自己下的手呢?
一轉身,蘭令月就吩咐無影下手,趁機殺死蘭壁城。
無影隐隐有些吃驚,蘭壁城是前來迎接蘭令月的,為何蘭令月竟然要蘭壁城死呢?
不過再如何驚訝,無影也沒有違逆的意思。他迅速掠去,蘭壁城尚未吃下解藥,就被無影纏上。
蘭壁城又驚又怒,他手臂微微發麻,顯然是蛇毒蔓延的情況。
此人武功極為高強,蘭壁城一時竟然無法在短短時間內戰勝無影,心中更是驚駭。他看得出來,無影招招狠辣,顯然是準備取走自己的性命。又怎麽會這樣子的高手,莫名其妙的攻擊自己呢?
莫非當真是蘭令月這個蠢女人,在質子府惹來的仇家?
眼看無影就要成功,驀然暗中竄出幾道黑影護住蘭壁城。這些黑影武功雖然遠遠不及無影,可是倒也身手不俗。他們配合無間,一時之間也纏住了無影。蘭壁城迅速取出自己的解藥,極快的吞進肚子裏。蘭令月美麗的眸子沉潤之極,眼見情況不妙便在花叢中輕輕一聲口哨讓無影離開。
她心中更升起了極大的疑惑,前世這個時候,蘭壁城還只是二叔的義子,雖然精明能幹,可是在蘭家并沒有太多權勢。想不到他身邊竟然有神秘高手相護,看來蘭壁城的算計另有陰謀,自己要更加小心才是。
蘭令月長長的睫毛輕輕的顫抖,烏亮的睫毛被陽光烙印下淺淺的陰影,掩住了她幾分冷漠無光。
或者她可以去救宇文炀?随即蘭令月打消這個念頭。她不想将一個把柄送到一個看不到的嗜血男人手中。
很快蘭令月乃是蘭家嫡出之女的消息傳遍了整個質子府,衆人更不免啧啧稱奇。
一個容貌醜陋的質子,短短時間內,她的好運氣簡直逆天了。
據聞蘭家如今是一名女子當家,以後蘭令月怕不是還要繼承萬貫家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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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周帝聽聞此事,也啧啧稱奇,一個卑微的質子,居然能一飛沖天,這真比話本裏的故事還要稀奇。他下令賜蘭令月華月郡主的封號,并且賜了不少財物,并且舉行宮宴,恭賀蘭令月認祖歸宗。周帝為了西域之事,一貫倚重蘭氏,如此厚賞也不足為奇。
原本服侍蘭令月的幾個丫鬟,如今個個都變得極為殷切。質子府裏其他的質子,也顧不得羨慕嫉妒恨,紛紛向着蘭令月谄媚讨好。
蘭令月神色卻是淡淡的,并沒有顯得太激動。這些賞賜,通通都是虛的,如果沒有蘭家背後實力支持,區區一個郡主頭銜又能有什麽用呢?
可惜她也不能不前去赴宴,畢竟蘭氏亦算得上周帝的臣子。前世她因為青麟的死,心情不佳,所謂的宮宴也是心不在焉,別人怎麽看待她也無心理會。就算是這樣,也有人不肯放過她,讓她當衆出醜。
那宇文青蓮不知為何,自己與她素無交集,她卻當衆給自己一個極大的羞辱。前世她很是憤怒,可是又覺得很莫名。如今她回想這個片段,突然發現,這個宇文青蓮似乎就是自己那個好姐妹安以情的閨蜜。難道此事和安以情有關?
23 男女間的純潔友誼
23
蘭令月看着自己鏡中影兒,輕輕一抿嘴唇,明明是豆蔻年華,青春靓麗,可是少女絕色容顏之上,卻浮起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冰冷之色。
就在這個時候,只見李玉踏步進入房中。蘭令月并未回頭,心中卻生出幾分惱意。那日宇文炀當衆承認對自己有意,旋即李玉就不曾出現在自己面前。蘭令月知道李玉的性子,恐怕是自負清高,不肯再見自己了。
如今來尋自己,自然不會來說什麽好話。
既然如此,蘭令月心裏自然也是不樂意見到李玉了。
李玉看着蘭令月自顧自的梳理自己烏黑的發絲,心中忽的升起了一絲惱意。
那日瓊花宴,蘭令月當衆對自己無禮,之後又跟宇文炀糾纏一起。故此這幾日李玉刻意不見,讓蘭令月知道自己惱上她了,他原本以為蘭令月對自己有意,見自己惱怒,總是要低頭認錯才是。
誰料蘭令月不聞不問,竟似沒有他這個人一般。
看來是真記上氣了,恨上自己了。李玉卻對蘭令月不以為然,他有什麽錯,只是沒有不分青紅皂白的站在蘭令月這一邊而已。
蘭令月惱了他,他絕不會認為是自己的錯,反而會認為是蘭令月不知好歹。
只是蘭令月再惱恨他,再如何不知好歹,有些話李玉也非教訓不可。
“恭喜華月郡主,如今已經是蘭家嫡出之女,身份自然跟從前不同。”
李玉口裏說着祝福的話,心中卻是有些不是滋味,也不知道是為了安以情還是為了自己。
蘭令月輕輕點點頭,放下梳子轉身道:“公子客氣了。”
她絕色的容光,照得李玉心尖微微發酸。
“只是有些話,我也不得不說。”李玉一張臉,頓時沉下來:“如今你也是蘭家嫡出之女,便不要再與宇文炀那等男子來往,平白折辱自己身份。你是蘭氏之女,堂堂敦煌大小姐,根本不必再行那下賤之事,出賣美色,拉攏依靠,否則便是玷污了蘭氏一族祖輩的清白。你和宇文炀那些腌臜事傳回西域,豈不是讓你顏面無存。”
蘭令月輕輕一笑,李玉說話還是那樣子,一張口一頂頂大帽子頓時就扣下來。
仿佛她已經污穢不堪,便是自盡也是難以洗清髒污。
雖然,她和宇文炀确實都不是什麽好東西,可是似也沒做皮肉交易。
前世每次李玉的指責,蘭令月就會羞愧、反省,畢竟李玉一副為她好的樣子。
不過雖然忠言逆耳,然而逆耳也未必是忠言。至始至終,李玉從來沒有真正關心過她,只是喜歡那種道德上高高在上的感覺罷了。
卻見蘭令月一雙眸子明若秋水,冷聲呵斥:“李公子,我看你也是一表人才,為何卻是滿肚子男盜女娼,張口就是污言穢語?我與宇文将軍清清白白,你休得污蔑。”
李玉先是一怔,随即面容漲紅:“你與宇文炀之事,可謂人盡皆知。”
“人盡皆知又如何,難道李公子也是人雲亦雲,像無知婦孺一般聽什麽都信以為真。當時宇文将軍不過為了證明我不曾淪落暴室被人侮辱的權宜之計,我們君子之交,并無半點龌龊。難道李公子認為男女之間,便一定是如此不堪,不肯相信清清白白的友誼?若是如此,也是李公子眼皮子太淺,夏蟲不可語冰。”
李玉自然不肯相信蘭令月和宇文炀是幹淨的,只是一時也不知如何辯白。他只覺得蘭令月巧言令色,簡直是豈有此理!
前世,蘭令月亦是質問李玉可是愛慕安以情。可是李玉卻是一口否定,并且義正言辭,口口聲聲說自己和安以情是清清白白,是蘭令月思想龌龊,神經過敏。
蘭令月沒有證據,也拿他無可奈何。
如今她不過是将李玉當初的說辭複述一遍,看着李玉憤怒又說不出話的樣子,蘭令月一陣暢快。
哼清清白白的男女朋友,去他媽的清清白白。李玉不信,她蘭令月也不信。什麽清白朋友,李玉最後還不是和安以情上床。
忽的她又想起宇文炀,自己和宇文炀也是不清不白,她想起宇文炀對自己動的那些手腳,心中頓時一怒,面上卻也是不由得浮起了紅暈。
時辰到了,蘭令月也不理會宇文炀,自顧自前去大周皇宮赴宴。
前世身為質子,她來到大周就被扔到質子府,十四歲時她方才第一次有機會踏足大周皇宮。就是那唯一一次,自己就遭受到別人的羞辱。
那宇文青蓮悄然用手刀割破了自己的腰帶,讓她身子暴露在衆人面前。當時大周權貴皆在此,自己丢盡臉面。不過那時,自己被侮辱的消息早就傳遍大周京城,多遭受一份羞辱也沒什麽太多幹系了。
她種種不堪傳回西域,又有誰能看得起她?
馬車到了皇宮,蘭令月踏步進入,果然花團錦簇,富麗堂皇。
無數眼中暗中打量蘭令月,私下議論紛紛,蘭令月卻氣定神閑,不予理睬。
今日她一身淡色寬袖長衫,越發襯托得蘭令月肌膚若雪,眉目似畫。雖然看着素淨,她頭上戴的,腕上套的,身上的料子,哪件不是頂頂精貴。
就在這時,只見蘭壁城已到。蘭令月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