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節
己有。令月妹妹,非是我刻意針對于你,只是此事事涉楚相,我也不敢怠慢。”
一時衆皆嘩然。
蘭令月目光微冷,前世她就被秦如玉的突然反複打得措手不及,一時無措,最後擔上罪名,被當衆羞辱。此後這份羞辱伴随她一生,無可磨滅。不過這一世,該下地獄的應是別人。
06 下跪認錯
06
衆人目光頓時落在了楚懷卿的身上,只見楚懷卿容貌如玉,肌膚散發淡淡柔和的光澤,一雙深黑色的眸子卻看不出楚懷卿內心之中的情緒。
楚懷卿博學多才,大周人盡皆知,否則雖然家族支持,他也絕不會如此輕易成為大周右相。以楚懷卿的才學,說他将降表翻譯而出,更容易讓人相信。
而與楚懷卿比起來,蘭令月不過是卑賤之極的質子。
四皇子藺景夜故此刻意問道:“未知楚相可曾将西域十國降表翻譯出?”
他是大周皇族第四字,封號夜王,亦是辰王藺景瑄同母胞兄,母妃皆是陳妃娘娘。周帝最寵幺兒辰王,卻更倚重這四子藺景夜。如今藺景夜目光閃爍,看蘭令月神色竟有幾分不善。比起藺景瑄英俊,藺景夜更多幾分狠辣。
楚懷卿只是輕輕一點頭,平緩說道:“讓夜王爺費心了,懷卿确實已經翻譯出。”
秦如玉已然極為急切說道:“蘭令月自言她來自雲柔一族,借着探讨機會,故此從我口中套出降表翻譯。聽聞蘭令月的幼弟身患奇疾,需要血參救命,故此她千方百計的讨好大将軍。”
藺景夜唇角已經多了一絲冷酷笑容:“不過是區區一名卑賤的質子,以他無足輕重的性命,蘭令月居然敢以下犯上,占據楚相功勞,欺瞞我大周戰神,其罪當誅。”
李玉亦萬萬料不到事情如此發展,他離開座位,不由得說道:“此事另有內情。”
秦如玉不由得柔柔說道:“李公子,難道你非得要說這降表是蘭令月翻譯?”
李玉微微一堵,雖然不明白秦如玉為何會如此,只是若蘭令月不冒領別人功勞,也不會有這等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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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由得緊緊捏住了手中扇柄,心念轉動,如何替蘭令月開解此事。
然而還未等李玉開口,蘭令月已經揚頭:“秦如玉,你如此栽贓,證據何在。”
她目光清亮,就算到了此刻,蘭令月面容也不帶任何惶急,只是如此質問秦如玉。
藺景夜冷笑:“區區卑賤的質子,難道我大周的右相還會貪圖你的功勞,将你的功勞據為己有不成?”
坐在藺景夜身邊質子白靈更趁機說道:“蘭令月,你将楚相功勞據為己有,居然還如此恬不知恥,可見這件事情,你是常常去做,所以方才這般厚顏無恥。”
李玉只是輕嘆:“令月只是憂心幼弟,不過是一時糊塗。”
蘭令月神色不變,對李玉也是不加理睬:“大周右相博學多才,自然不會與一名卑微的質子過不去。楚相能翻譯出降表,令月亦只是湊巧同樣能譯出而已。秦如玉一番說辭,又有什麽證據?”
蘭令月寧定的樣子,落在秦如玉的眼中,卻不過是垂死掙紮。
“蘭令月根本不懂降表上文字,一試便知。”
前世蘭令月确實不懂,故此雖然在李玉一番求情之下留下性命,卻被褪下衣衫,重責五十杖。這不但是身體受到傷害,更是難以形容的恥辱。此事傳回西域,更讓蘭令月淪為笑柄。
如今她自是不會再重蹈覆轍,前世她重振蘭家,西域經商,費心學了多國語言,如今的她絕不是什麽也不懂的小丫頭。
秦如玉的步步緊逼,蘭令月目光卻落在楚懷卿身上:“楚相精通番語,令月懇求楚相一試,還令月一個清白。”
藺景夜不耐說道:“區區小事,何必勞動楚相,處死一名質子,又何必如此麻煩。”
楚懷卿居然沒有反駁,他只是淡然的看着蘭令月,仿佛蘭令月只是最為卑賤的蝼蟻,是生是死,都與自己全無關系。他的溫潤剔透,讓他散發如美玉一般光芒,可是整個人兒卻如玉石一般冰冷。
李玉更是扯住了蘭令月的手:“令月,還不跪下認錯,求得楚相網開一面。”
事到如今,唯獨讓蘭令月下跪認錯,讓這些大周權貴消了氣,方才能饒蘭令月一命。就算蘭令月聲名被污,受些責罰又如何,自己保住蘭令月一條命,蘭家就該好生感激自己了。是蘭令月招惹這些大周權貴,招惹到這些禍事的。
然而蘭令月卻頗為厭煩,掙脫李玉。她手掌揮動瞬間,自己亦是微微一怔。李玉對她,是用了些內力壓迫的。自己這具身軀,重生之後,應當極為孱弱的,可是她如今竟依稀覺得,自己身軀之中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存在。只是如今卻無暇費心思量這些。
蘭令月不動聲色,離李玉遠些。
李玉也感受到蘭令月剛才手掌傳來巨大力道,頓時一愕。他心中煩躁一片,自從蘭令月磕破頭,整個人頓時變得不一樣了。從前她對自己有意,并且乖巧之極。可是如今她處處忤逆,并且得罪這些大周權貴。她招惹這些自己根本惹不起的人,豈不是讓自己為難,若蘭令月有事,自己又如何向蘭家交代。
“夜王要殺我,令月身份不過是質子,無論是不是被人冤枉,那都是必死無疑。王爺身為大周貴胄,生殺奪予,自是随心所欲,只是為了一名随時可以處死的質子,卻以勢壓人,不辨真僞,未免讓人覺得太小家子氣了。更何況區區一名質子府質子的攀誣,就能讓堂堂大周王爺言聽計從。”
蘭令月一番話最為心驚的人卻是秦如玉,擔當上擺布王爺的罪名,豈不是讓藺景夜記恨在心,更容易讓自己性命不保。
藺景夜聽到蘭令月一番極為不客氣的話,心中陣陣惱怒。只是蘭令月所言也沒有錯,若自己就如此處死了蘭令月,豈不是認同了秦如玉的話,又豈不是算是被秦如玉所利用?
秦如玉自認蘭令月必死無疑,也立刻叫道:“夜王殿下只是秉公處置,蘭令月,你本不會這降表上的番邦文字。”
然而一旁燕國世子寧玉峰卻忽的笑道:“既然如此,夜王殿下試試又何妨,莫非心虛不成?”
寧玉峰素來與藺景夜不和,自然樂得看他笑話。
楚懷卿則終于開口:“令月郡主不必心存疑慮,你雖是質子,只是我大周乃是禮儀之邦,又豈會随意入罪。”
楚懷卿一番話,自然是讓人覺得他為人親善,性子溫和。不少人心忖,大周楚相是個風度翩翩的君子,果然不錯。然而蘭令月卻是有着截然不同的想法。楚懷卿的溫和只是外表,她直覺覺得,楚懷卿實則是冷漠無情的性子。
很快,紙筆送上,只見楚懷卿目光微凝,随即如降表上般古怪文字就讓他書寫于雪白宣紙之上。
上官婉亦是回過神來,蘭令月既然已經進入圈套,如今自是必死無疑!她可從來不知,蘭令月懂得什麽番文。只見蘭令月微微凝神,手指輕輕撫摸雪白的紙張,很快将翻譯好的文字寫上。
秦如玉雖然低俯身軀,然而眼神餘光卻是将蘭令月的動作看得清清楚楚。
看到蘭令月幹脆利落的動作,秦如玉心下一沉,心中沉重。
07 秦如玉慘死
07
只見蘭令月卻是側過了身軀,向着秦如玉微微一笑,秦如玉不寒而栗。
那絕美的笑容,就在秦如玉面前冉冉綻放,卻頓時讓秦如玉幾乎無法呼吸。
她與上官婉早就計劃好了,趁此機會除掉蘭令月,就好像是踩死一只螞蟻那樣子的簡單。可是如今,她內心非但沒有把握,反而心中升起了強烈的恐懼之意。
只聽着蘭令月恬靜而美好的嗓音響起:“楚相博學多才,除了降表上所用艱澀迦南語,并且還書寫了梵語,糅合在一起。”
随即蘭令月将自己翻譯好雪白宣紙送上,容色寧定,透出自信。
楚懷卿看着雪白宣紙上娟秀字跡,若有所思。良久,他方才輕嘆:“料不到令月郡主居然如此才學出衆。”
他目光掃向了蘭令月,眼神之中有着別樣的含義。楚懷卿那似美玉般的臉頰之上,一雙眉眼泛起美豔迷離的光彩。
楚懷卿是大周右相,自然不會為這個卑賤的質子說謊。
上官婉心中一涼,怎麽也想不到會如此。
她望向蘭令月,只見蘭令月神色恬靜而安寧,一點不似自己記憶之中的樣子。
是了,平時蘭令月是在裝模作樣,她單純無害的樣子是欺騙自己的。這質子府中,又有誰是簡單的。
只見秦如玉面色已經泛白,上官婉不是說蘭令月性子單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