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班主任不好當
胡柒是第一個不同意的,“老師!我們就要期末考了,你怎麽突然出去旅游?”
秦惑今天出來還擦了一點粉,讓自己臉色紅潤一點,“我沒什麽事,就是之前管你們太累了,正好校長發了一筆獎金,就想出去走走,你們放心,我一定會在你們考試的時候回來的。”
劉奇嫌惡的看了一眼他身邊的助理,“老師,你可以把那些累的活給這個助理幹啊,平時就來看我們背背書,我們很乖的,現在已經不需要你操心啦。”
“老師,你別去,我舍不得你。”劉文靜趴在桌子上,眼神閃爍的哀求。
“對啊老師,你去玩了,我們都沒心思上課了。”陳思接着說。
“老師你別走……”
班上其他人也開始跟着哀求,秦惑看着底下或可愛或帥氣而又夾雜着稚嫩的臉龐,感覺自己的心突然被什麽撥動了一下,他很想留下來,可是不行,他留不了。
秦惑閉上眼睛深呼吸,再度睜開,眼神卻變得堅定了很多,不容置喙的說,“好了,我已經買票了,你們乖乖聽話,我先走了。”
“老師!”胡柒猛的站起來,可惜仍舊沒有留住秦惑快速離開的腳步。
此時助理已經呆住了,他很清楚的感受到這個年輕人和班上學生們的牽絆,而現在年輕人決絕的離去,受苦的肯定是自己啊!
明明是上課時間,以前在這個時間他們都是在認真學習,已經很久沒有把任課老師視若無睹了。
這次他們直接把助理當做了隐形人,旁若無人的讨論起來,整個教室都跟炸了鍋似的。
“老師怎麽回事?怎麽突然就要出去旅游?”
“之前也沒聽他說過啊,太突然了。”
“是啊,這馬上就要期末考了,之前他還給我們劃重點來着。”
“是不是我們之前太鬧騰了?老師對我們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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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吧,老師不是這麽小肚雞腸的人。”
胡柒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可惜他又不能立刻跑出去問,畢竟這還是上課時間,到時候被老狐貍抓到又是一頓罵。
陳思、劉奇、林野還有蘇覓、劉文靜幾個人不知道什麽跑到胡柒桌子邊上了,俨然是要開大會的節奏。
胡柒,“你們想幹什麽?!”
林野奇怪的盯着他,“你就沒收到一點風聲嗎?你不是住他宿舍嗎?”
陳思劉奇均點頭,都以為胡柒是知道但是沒告訴他們。
胡柒崩潰的扯了扯頭發,“真的不知道,這周我被我爸接回去住了,只是東西還沒搬,我也是剛知道這件事。
你們想想,我連你們周五要唱歌吃飯都不知道,怎麽會知道這個事?”
蘇覓點點頭,“也是,老師嘴巴挺嚴的,他的事很少我們能夠知道。”
劉文靜猶豫了一下,試探性的問道,“要不,你去問問你爸?說不定大人們會知道?”
胡柒點頭,“也只好是這樣了,你們等等,我給我爸打電話問問情況。”
臺上四十多歲的助理無助的看着底下如同菜市場的情景,扯着嗓子喊道,“安靜!安靜!現在是上課時間!”
底下的人完全當做沒聽到。
陳思猶豫的說,“要不我們還是先管一下課堂紀律吧?要是老師去而複返看到就不好了。”
“也是。”林野贊同。
助理看到一個牛高馬大的學生朝他走過去,一下子竟然吓蒙了,色厲內荏的問道,“你想幹什麽?”
陳思沒有理他,走到講臺上敲了敲桌子,“大家別吵了,安靜複習,這節課改為語文自習課!”
他的話多少還是有些分量的,學生們緩緩禁聲,拿出資料開始複習。
陳思又說,“我們答應了要給老師掙年級前十的,老師不在,我們就更要努力,到時候争取讓年級前二十都是我們班的,給老師一個驚喜!”
看沒人應,劉奇立刻拍手,“好!我們一定會加油的!”
全部人都沒把一旁的助理當回事,助理非常心塞,然而不得不佩服起能把這個班級管的死死的班主任。
班上才剛剛步入正軌,所有人都不相信秦惑會這麽一走了之,然而在胡柒下課後追去宿舍,才發現宿舍裏的東西已經全部歸類分好,把衣服常用的什麽的都帶走了。
劉文靜急道,“你爸爸那邊怎麽說的?”
胡柒搖搖頭,“我爸也不知道這件事,但是他勸我說好好學習,說不定老師玩個一天兩天就回來了。”
劉文靜緊緊的皺着眉頭沒有說話了。
第二天,秦惑沒有出現。
第三天,秦惑又沒有出現。
第四天……
一個月後,秦惑依然沒有出現。
也沒有任何他的消息,就好像這個人憑空消失一樣。
班級上秦惑的威懾力正在慢慢褪去,現在助理把他的名頭搬出來也沒什麽用了。
所有人都故态複萌,該怎麽玩就怎麽玩。
助理在講臺上瘋狂拍桌,“同學們!現在是上課時間!!!”
不知道是誰說了一聲,“說不定就是因為你來了老師才走的,是不是你搶了他的位置?”
“對啊!太奇怪了,難不成真的是你搶了老師的位置,把他趕走的?!”
“我靠!平生最讨厭這種人了,老師離開的時候肯定很傷心。”
“滾出去!”
一本厚厚的字典猛的朝着講臺上的助理飛了過去,還好他躲得及時,字典的邊角被打在黑板上,硬生生把黑板砸了個洞。
“對!滾出去!”
“我們不需要你這個助理!”
“滾!!!”
越來越多的東西扔向講臺,助理不得已弓着身體抱着頭快速跑了出去。
他出去的第一件事不是找校長,而是找消失已久的秦惑。
如同他前一個月的撥打記錄一樣,這個電話根本無法打通。
劉文靜低着頭,問道,“我們這樣是不是不太好?其實這個助理也挺可憐的。”
蘇覓拍拍她的手,“如果不這樣,我們都不會知道老師的真實情況,我們家裏都去查了,可是沒有一個人查到,這說明了什麽?”
“什麽?”
“有人替老師抹去痕跡。”蘇覓說,“只要我們把這件事鬧大,老師那麽心軟,不可能不來看我們。”
把助理轟走以後,班上的學生紛紛一改暴躁的狀态,把自己丢的東西又撿了回來。
“這個字典是絕版,扔出去還真是不舍的,還好沒事。”
“字典還好,你看我,剛剛本來想扔文具盒,結果失手把半瓶墨水給扔出去了。”
“難怪!你看我的漫畫書,上面全是墨水,還讓我怎麽看?”
“好了好了,漫畫書嘛,我明天賠你一本一模一樣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
胡柒皺着眉頭,“這樣做真的有用?”
林野悠哉悠哉的剪了一下指甲,“你放心吧,我的頭腦還是比較不錯的,相信不久我們就會有結果了。”
陳思把他們兩人一人敲了一書,“快點複習!”
劉文靜咬着牙趴在桌面,不知道該不該說,又怕她那天看錯了,內心糾結的要死,晚上都開始失眠。
……
“看不出來你還挺得你學生的心嘛,幾乎每個人都叫家裏去找你。”
白色的病床邊,一個頭發五彩斑斓的年輕人手裏飛快的削着蘋果,蘋果皮整整齊齊一圈圈的落下,年輕人調侃着病床上的人。
病床上的人面容俊美卻臉色無比蒼白,鼻子裏插着氧氣,手上吊着吊瓶,靠在搖高的靠背上,扯着嘴角笑了一下,“你不是都幫我搞定了嗎?”
“你那些學生有的家裏好糊弄,沒那麽認真,但是胡家林家,我糊弄過去可是花了大力氣。”年輕人不滿的撥弄了一下自己的雞冠頭。
“多謝了。”
病床上的男人正是秦惑,他當初發現自己的身體潰敗的太快,及時抽身離開,到了另外一個地方接受化療。
怕胡柒他們查到自己行蹤,還特意去拜托柳城幫他隐瞞下來。
柳城非常疑惑,“為什麽你生病不告訴他們?據我所知,那群學生服的是你,又不是那個新來的助理,他肯定管不住的。”
秦惑搖了搖頭,“不行,我怕我生病的消息傳過去,他們會分心,很快就是檢驗他們學習成果的時候了,不能讓他們分心。”
頓了頓,又說,“其實他們都很乖的,暴躁不服管教只是表象,我敢肯定他們現在肯定在好好複習。”
“真不知道你倔個什麽勁兒。”柳城無法理解的搖頭,“不過現在你禿頭的樣子真醜,像個圓溜溜的大雞蛋。”
秦惑摸了摸自己光滑的頭頂,有點涼,“沒什麽好在意的,反正你還是沒有我帥。”
“滾。”柳城笑罵道。
真不知道為什麽秦惑一個得了絕症的人,頭發也沒了,牙齒也不行,臉色蒼白的跟鬼一樣,那些小護士偏偏無視他這個大帥哥,每天都給秦惑抛媚眼,真是氣死他了。
柳城還有工作,不可能每天都陪在他身邊,過了一會兒就走了。
留下一個白白嫩嫩的蘋果,可惜秦惑根本吃不了,只能看看。
上次化療結果不理想,後來夜裏發作,醫生直接給他做了全胃切除,在加上癌細胞已經擴散到了很多區域,現在他除了流食,根本吃不了什麽東西。
後來牙齒也開始松動,削好的蘋果也只能看看。
一轉眼,他已經在醫院住了一個月。
窗外陽光明媚,可惜病房裏總是陰冷的,現在已經入秋,窗外大樹上的樹葉已經開始慢慢變黃,美成了另外一道風景線。
多麽想打開窗戶吹吹涼爽的秋風,可惜秦惑不行,他現在的身體太過脆弱,根本不能吹風,就怕感染。
這時候,秦惑就開始想念班上活蹦亂跳的學生們。
系統上的數據一直維持在98,再也沒有任何動靜。
此時秦惑心裏既矛盾又複雜,一邊希望數據可以快點動,每天的化療插管的疼痛即使是他也無法忍受。
另外一邊又希望數據不要有動靜,畢竟他已經堅持了一個多月,很快就要期末考了,他馬上就能知道學生們的進步了。
把病床靠背搖了下去,秦惑盯着雪白的天花板看了一會兒,又伸手把靠背搖了起來。
從枕頭底下摸出了一本已經提前消毒過的相冊,裏面都是之前他帶着學生們出去玩或者是做義工的照片。
明明沒有幾張照片,秦惑卻是翻了又翻,後面有新添上去的幾頁,是柳城花力氣在學生們出去玩的時候拍的。
照片裏的學生們個個都是童稚而燦爛的笑臉,秦惑的手指在每個出鏡的沒有出鏡的臉龐上摩.挲。
良久,他把相冊放回床頭。
這是他每天唯一能做的事情了,自從被關進來以後,他再也沒有接觸過外界。
之前,他還在想着,怎麽都不可能住進醫院化療,可是在生死關頭,秦惑最後一刻想的是班上的孩子們。
系統是讓他100以後才會離去,只是會管他留了最後一口氣和一絲意識,可不能保證他還能站起來、正常的說話。
所以秦惑妥協了,現在就看着日歷過日子了。
柳城每天來去匆匆,護士醫生在他面前也轉的不少,來了又走,走了又來,冰冷而規範。
看着窗外的樹葉從葉尖紅到樹枝,秦惑期盼的時間已經越來越近了。
……
課堂上的依舊吵的火熱,現在所有任課老師都已經吓得不敢再過來了,助理也是做着他的縮頭烏龜。
畢竟這些小孩,他一個都惹不起。
“文靜,你的臉色怎麽這麽差?是不是生病了?”蘇覓看着好友蒼白的臉龐和碩大的黑眼圈,忍不住出聲詢問。
劉文靜內心煎熬了很久,後來她也悄悄去查過,印證了心裏的想法,但是老師選擇了保密,她不知道該不該跟老師保密。
于是經過一個月的自我折磨,她成功的把自己折騰出了一身毛病,整日整夜的失眠導致神經性混亂,頭疼的要死,醫生說她壓力太大,要她進行心理介入了。
聽着班上的吵吵鬧鬧,劉文靜終于爆發了。
她一下子沖到講臺,一巴掌拍在講臺上,“砰——!”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劉文靜紅着眼眶大吼,“你們不是想知道老師去哪了嗎?”
“我告訴你們——”
“老師他……”劉文靜低聲哭泣了起來,哽咽的說不下去,“他……”
胡柒急道,“你哭什麽?!快說啊!”
劉文靜吸了吸鼻子,“他是胃癌晚期,一個月前确診的。”
“!!!”
她的話如同驚天巨雷投擲在學生中間,所有人一下子腦袋空白,全部都蒙了。
想了那麽多,唯獨從來沒有選過那個選項。
胡柒忍不住後退,卻絆倒在椅子上,一下子摔倒在地上,“怎麽可能?老師的身體不是很好嗎?”
林野也不相信,“文靜,你确定嗎?這個可不是說着玩兒的。”
劉文靜擦了一把臉上的眼淚,“那還有假嗎?我當時看到他的确診報告了。”
“靠!”劉奇一拳頭錘在課桌上,“你早就知道了,為什麽不告訴我們?看我們這樣,你覺得很好玩是吧?!”
劉文靜的脖子瑟縮了一下,“那是因為當時看到的是他撕掉的報告,不敢确認,怎麽告訴你們。”
“那現在呢?”蘇覓急道,“你知道老師在哪了?”
劉文靜頂着滿教室怨念威脅的視線,“是,前段時間我查到了,因為你們根本沒想過這個,所以才沒查到。”
胡柒慌慌張張站起來,“那還等什麽,快去找他啊!”
陳思小聲的說,“還在上課呢。”
胡柒雙眼通紅,“還上個屁的課!老師重要還是這個沒人管的課堂重要?!”
于是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出了校門,也沒人敢攔。
秦惑此時已經轉進了普通vip病房,過了感染期,現在只要注意一點就可以了。
在很長一段時間的空寂以後,病房裏突然嘩啦啦的迎來了一大波人潮。
秦惑震驚的看着這些熟悉的臉孔,“你們怎麽過來了?考試考完了?”
胡柒眼圈通紅的站在門口,“老師,你真的在這兒,要不是我們聽劉文靜說,我們就跟傻子似的,什麽都不知道!你還……”
秦惑笑了一下,摸了一把自己的光頭,“我這發型還不錯吧?”
陳思拽了拽胡柒的衣服,連忙說,“很帥!”
然後,他剛說完這句話,劉文靜就哭了,其他人也跟着哭了。
秦惑頗為頭疼,“好了好了,都別哭了,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醫生說挺好的,我還能回去給你們上課。”
胡柒抽噎的說,“這麽大的事情,你怎麽不告訴我們?”
“告訴你們也沒用啊,你們現在是學生,好好學習。我都說了,我會回去看你們的成績單的。”
一時間竟然沒有學生接他的話,均都慚愧的低下了頭。
秦惑見狀,心有不安,“怎麽了?是學習太難了?”
陳思看大家都不說話,身為學習委員,又必須站出來。
“老師,沒事,我們都在努力學習,就是現在看到您太激動了。”
秦惑知道他們隐瞞了什麽,但是沒有戳穿,“那好吧,你們要好好學習啊,我在這裏受苦受累的化療,就是為了回去看你們啊。”
“知道了,老師。”衆人齊聲答道。
又說了會兒話,護士進來把他們都趕了出去,“病人身體還處于敏感期,不能太多人逗留太久。”
學生們出去了,秦惑又是悵然又是遺憾。
但是沒想到,過了一會兒,病房門又再次被打開。
秦惑看到一個探頭探腦的人,“劉奇,怎麽不直接進來?”
劉奇低着頭,關上門,跪坐在他的病房邊,“老師,之前你不是說要我考慮好嗎?我已經考慮好了。”
秦惑訝然,“是哪家?”
劉奇搖搖頭,“都不是。”
“?”
“老師,我想做你的孩子,您收留我吧。”劉奇擡起頭,滿眼懇求和忐忑不安。
秦惑驚訝了一會兒,“可是,我現在這個樣子,說不定活不了多久了,你還小,需要一個幸福的家庭,而不是伺候我這個快死的人,我死了以後你就會變成孤兒。”
劉奇猛的搖頭,“我不管!我就是要做你的孩子,而且你不許說那些喪氣的話,你肯定可以活一百歲!”
秦惑仍是搖搖頭,“劉奇,對不起,我接受不了你,你還小……”
他的話還沒說完,劉奇就猛的站起來,“老師!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到底想要什麽?你不要老是打着對我好的名號好嗎?
我已經十五歲了,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很清楚我要什麽,你說的我也考慮過,可是我仍然想要這麽做,你到底明不明白?我以為你跟其他家長是不一樣的,可是你太讓我失望了!”
秦惑愣了一下,嘆了口氣,“好吧,我可以答應你。”
劉奇面上一喜,又聽到秦惑接着說,“可是,你必須等到期末考之後,我要親眼看到你的成績,成績必須在年級前二十,你可以做到嗎?做不到的話,我今天就當你這個話沒有說過。”
“我可以。”劉奇一字一句的說,“老師,你等我的好消息。”
說完,劉奇深深看了他一眼,就大跨步離開了。
秦惑還沒松口氣,就聽到門再次響起,他精神一崩,進來的确實穿的五顏六色跟個花孔雀一樣的柳城。
柳城調侃,“看吧,我還以為你能瞞很久。”
秦惑冷哼,“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放水了,否則以你的能力,怎麽可能讓一群學生發現?”
胡柒說是劉文靜發現的,那胡家林家都找不到的事情,劉文靜一個不受重視的女孩子是怎麽發現的。
柳城連忙舉手投降,“這可真不關我的事,是你之前撕确診報告的時候沒撕幹淨,被這個女孩子看到了,我也只是将計就計而已。”
“原來是這樣……”秦惑眯起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麽。
柳城好奇的問道,“接下來你打算怎麽辦?還待在這裏?”
“當然不。”秦惑理直氣壯的擡起下巴,擲地有聲的說,“既然我都被發現了,現在肯定要去最好的醫院接受治療,還要離學校近的!醫藥費還可以報銷!”
柳城,“……”
病房裏的人來來去去,最後又只剩下了秦惑一個人。
天色已晚,天空被一塊黑布籠罩着,秦惑走到窗邊,擡起頭,試圖在天上找到一顆星星。
雖然有點假,可是他卻希望人死後,真的可以變成星星,遠遠的守護着他所愛的人們。
作者有話要說: 不是不想爆更,實在是兩只手都是嚴重的筋膜炎,醫生已經嚴令禁止使用手機,然而我又是用手機碼字……【暴風哭泣.jpg】
Ps:
1、目前推出的新規定,zuo者修文【包含zuo者所有文】前幾次需要支付月石、第四次收費,我會盡力不産生錯別字,發出去之前會多檢查幾遍【詳情見w b】
2、最近鎖文标準不一,這幾天會出現大範圍大規模的鎖文,發現鎖文後稍安勿躁,我會盡快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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