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心跳
藺簡戈好似恢複得很好,反正在童钰看來除了發燒的那一天吓得她不行後,其他時間藺簡戈都會在有太陽的時候搬個椅子出去曬曬太陽,偶爾會捧上兩本書看看,那靜默的樣子看得童钰也靜了下來,搬了個椅子坐在藺簡戈的身邊靜靜地陪着。
因為合同被瓶子吞了後童钰便是沒再過問了,而這兩天也是被疲倦不斷地侵襲着,童钰也沒辦法,反而看得開,抛開那些東西,就是沒再過問,懶洋洋地同藺簡戈一起曬起了太陽。
藺簡戈偶爾會問問看童钰會怎麽想,童钰反倒是想也不想就搖了搖頭,沒回話。
直到霍權離開後的第三天,他又氣勢洶洶地跑了回來,童钰眼皮也沒擡,好似不太想理會他那般。
那倒也說得過去,童钰不理霍權也是有原因的,想來那天晚上因為藺簡戈生病,她急得不行,給霍權打電話,焦急之态盡顯,可人家硬是生生吼了她一句,然後挂斷了電話。
童钰本就不是大度的人,甚至可以說她內心裏還有些小氣,明明自己當時那麽着急,他就是不能好好說話嗎?
這樣想來竟是藺簡戈還要更可愛一些,不管童钰怎麽鬧騰,可人家不會這麽不近情理。
霍權見童钰沒給自己好臉色,也是不理會她,徑直走到藺簡戈的身邊,将文件袋往桌子上一放:“都辦好了,你放心養傷。”
藺簡戈擡起頭來看了眼霍權,而後抿了抿唇角:“謝謝。”
霍權先啧了兩聲,然後坐到了藺簡戈的身邊:“看不出來,以前你可從來不會跟我道謝的。”
藺簡戈淡淡地聽着,卻是沒有回答他的話,反倒是将桌子上的文件袋拿起來遞給了一旁還鬧着別扭的童钰。
等到面前多了一件東西時,童钰才回過神來,她先是看了眼藺簡戈,然後有些茫然地看了眼藺簡戈遞過來的東西,撇了撇嘴,沖着霍權翻了個白眼,這才将東西接了過來。
藺簡戈見童钰将東西接過去後并沒有打開來看,也不急,只是跟着霍權多聊上了兩句,倒是童钰坐在一邊竟是曬着太陽險些睡着了。
雖然在同霍權說話,可藺簡戈也會時常微微瞥兩眼童钰,一看到童钰那跟小雞啄米似的點頭也是無奈,最後沖着霍權下了逐客令。
霍權有些委屈地看了眼藺簡戈,然後又有些恨恨地看了眼童钰,最後沒了辦法,站起身跟藺簡戈又交待了兩句,這才又開車飛了回去。
藺簡戈靠近童钰,卻并沒有立馬就将童钰叫醒,反而只是靜靜地看着童钰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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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童钰生得好看,眉清目秀,跟這社會上太多化妝跟漆牆一樣的臉相比,童钰的這張臉倒是水嫩得很,難怪一開始金召會沖着童钰的這張臉而來,就算是白元明逼着,可想要童钰的面皮這樣的事,當初的金召的的确确想要入手。
想到這裏藺簡戈就是微微嘆了口氣,她欲伸手叫醒童钰讓她不要在這裏睡覺,可手伸到一半就停在了半空,淩厲回頭:“誰!”
只是剛回頭看了一眼整個房間,卻是什麽也沒有,反而童钰被她的這一聲給驚醒了,忙坐直了身子:“又發生了什麽!”
藺簡戈一滞,她被童钰的那一個“又”字給問懵住了,想了想,又看了眼空蕩蕩的房間,這青天大白日的,沒道理會有不長眼的小鬼出來鬧騰,大概是這幾天自己的神經崩的太緊了。
這樣想着就是搖了搖頭:“沒事。”說完又将話題一轉,“怎麽不看看我剛剛給你的是什麽。”
被藺簡戈這麽一提醒,童钰才反應過來剛剛藺簡戈是給了自己一個文件袋的,而後有些不情不願地将文件袋給打開,直到抽出裏面的文件看了清楚,童钰才是睜大了眼睛,滿眼都是光來。
“合同不是被吞了嗎?”童钰有些抑制不住心裏歡喜,擡起頭來一,眼睛裏全是星星點點的光。
“嗯。”藺簡戈答得有些漫不經心,拿起桌上的茶來小抿了一口,“吞了不能再簽嗎?”
童钰将話一聽完,忙上前一把抱住了藺簡戈,然後一個吧唧在藺簡戈的臉上,拿着文件就往房間裏面跑。
剩下藺簡戈一個人呆呆地怔怔地坐在原地,手上的茶杯還沒有放下,這好像是童钰第二次抱着自己親了上來,可每一次藺簡戈都好像有些手足無措。
如現在一樣,她只能呆呆地坐在原地,半點不知道自己該幹些什麽,腦中一片空白,讓藺簡戈覺得這樣好像不太對。
坐了一會後藺簡戈收拾了桌子上的茶杯,理了理衣服也跟着進了屋,四下裏看了看,也沒打到童钰的人,不由得心裏一滞,生怕剛剛自己感到的東西真實存在。
“童……”
話還沒出口,就見童钰從樓上跑了下來,還将自己那小熊睡衣給換了,一身簡單的連衣裙,鵝黃色,很襯她的膚色,手中還拿了一件薄外套。
“這是要出門嗎?”
童钰點頭:“快去換衣服呀!”
藺簡戈有些沒在狀态:“我也要去嗎?”
“那是當然了,咱們去慶祝慶祝。”童钰回答得快,也不管藺簡戈到底是不是回過神來了,就把藺簡戈往樓下推。
藺簡戈側了頭來看了童钰一眼,然後抿起了唇角來,微微地沖着童钰笑了笑:“你其實就是想去‘蘊角’喝梅子酒了吧?”
童钰原本還帶了笑的臉上就是有些挂不住了,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哭,最後厚着臉色昂首挺胸道:“就是饞了想喝酒了怎麽了?”
藺簡戈也跟着笑了起來,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就是笑了:“現在還早,要不你先陪我出去一趟?”
在童钰的眼裏,藺簡戈可就是個宅女型的啊,除開前段時間去挑選家具之外,加上跟自己出去吃了幾次飯,就沒有再見過藺簡戈出過門了。
家裏要是有吃的,她可是能在家裏呆上一陪子的人,這樣提出要出去走走還真是第一次,而且還是同童钰一起出去,當真有些受寵若驚。
直到藺簡戈上樓換好了衣服,帶着童钰來到了花鳥市場,童钰才真正地發現,宅是肯定的,只是想要有一個特別舒服的環境來宅。
跟在藺簡戈的身後童钰有些好奇地四處看着,她很少跟藺簡戈一起出來,這樣兩人一前一後走着竟是說不出的和諧。
童钰很少來這種地方,可以說童钰壓根就沒有來過,當初自己後花院裏都是童母在打理,因為母親喜歡花,所以孫章當初在買這幛房子的時候故意将後而的地皮一道買了下來,為的就是由着童母去打理自己喜歡的東西。
童钰家裏,後花院是童母的,書房是童父的,她其實很好打發,就一個睡覺的房間就好了。
此刻看到這些,竟是有着說不出的好奇,藺簡戈偶爾會回過頭來看她一眼,見她跟在自己身後四處走走看看,可一直沒有落下兩人之間的隔離,竟是覺得說不出的舒心。
這樣走了一會,藺簡戈已經定下了一些花草,別看藺簡戈平日裏不愛說話,可跟着老板或者老板娘砍起價來是當真毫不手軟,直到砍到童钰目瞪口呆,覺得人家這樣基本上都屬于賠錢了,藺簡戈才滿意地點了點頭,定下了地址,讓人家送去。
童钰将一切都看在眼裏,吃驚之餘忙快步跟上藺簡戈,與藺簡戈并肩而走,微微一側頭就能看到藺簡戈那好看的側臉。
“好厲害!”童钰贊道。
“你指什麽?”
童钰也跟着笑了起來:“都很厲害,你抓鬼很厲害,做飯很厲害,這砍價的功夫也很厲害。”這可是童钰的心裏話。
藺簡戈聽後也笑了,抿着唇沒有接下去。
童钰不再說話,一直跟着藺簡戈。兩人并肩而走,童钰偶爾會側過頭來問上兩句不懂的,藺簡戈也會耐心地與她講解。
“注意一下注意一下!”
藺簡戈反應快,一把攬住童钰的肩将童钰往自己這邊攬了過來。
擡頭就見推着車摞着很高的兩株盆栽推了過來,好在她反應快,要不然這樣撞上來也不是好玩的。
童钰倒是沒有反應過來,只是一頭栽進了藺簡戈的懷裏時,也讓她有些手足無措了起來。
按理說這些日子下來她早已攬着藺簡戈睡覺不是稀奇事了,可是此刻撞進藺簡戈的懷裏,聞着藺簡戈身上淡淡的味道,感受到她身上一直以來都是暖暖的溫度,竟是有些臉紅心跳,完全不知道自己此時處于何時何地了。
藺簡戈拉着童钰往後退了一步,直到車子推了過去,才輕輕地松開了童钰。
這一放手童钰那一顆跳動的心就是有些不安了起來,可剛剛有些失落時,卻感到自己的手腕上傳來了一個穩穩的力道,抓着她,沒有放。
童钰擡頭,正好看到藺簡戈那抿緊了的唇角,以及微微蹙起的眉心。
“走路都不會注意些。”雖是淡淡地抱怨着,還蹙着眉心。
可童钰就是覺得,這一句話是帶了關心之意的,讓她原本就有些跳得快的心又跟着跳得快了起來,她擡起另一只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臉,熱熱的。
這種感覺很陌生,讓她有些無措。
可擡頭看到藺簡戈微微舒展了眉頭,她竟也跟着笑了起來。